第6章
“快開學了,買了些新衣服。”
“上車吧,你爸今天特意推了飯局,提前回家說跟你一起吃晚飯。結果你不在,臉色那叫一個難看,還把你柳阿姨責罵了一通,說為什麼不帶你一起回家。”
路安純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沉了下來,關切地問:“她沒事吧。”
“沒事。”
“那您快些帶我回去。”
司機啟動引擎,將保姆車駛上了高架橋,風馳電掣地往家趕。
……
路安純離開以後,小男孩魏然坐在二手手機店門框邊,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戴耳機聽著流行歌,長籲短嘆。
這時候,祝敢果拎著一個油紙袋走了進來,進門的時候還蹭了小家伙一臉油:“我婆叫我給你們兄弟倆送點臘排骨來。”
“替我謝謝祝婆婆。”
魏封使喚魏然道,“把前幾天買的蒲江醜柑給你豬肝哥裝幾個回去。”
魏然索性將剩下的那幾個醜柑全給祝敢果裝上,讓他帶回去。
“一點臘排骨而已,用不著回禮吧。”
“你婆婆喜歡吃柑。”
祝敢果也挺無奈的,隻能接了口袋。
他和魏封自小玩到大,很了解的魏封的性格,從來不喜歡欠人家什麼,鄰裡鄰居的,送點什麼都要回禮。
Advertisement
念小學那會兒,美術課上,因為他沒有蠟筆,隻能看著其他同學畫畫,可憐吧唧的。前排有個好心的女生回頭借了魏封兩三隻蠟筆,讓他可以完成美術課作業。
那女生胖胖的,也不好看,經常被班上的壞男孩嘲笑是豬頭女。
下課後,魏封去花園裡摘了好幾朵野花,用美術課的彩紙包好,還用絲帶捆綁成美麗的花束,送給那女生作為借蠟筆的回禮,讓女生在班級同學面前掙足了面子。
蠟筆女生當場就哭了。
魏封這人,心思無比敏感細膩,一雙黑眸似利刃般、能洞悉每個人心底最深的渴望。
那束花,讓那蠟筆女生愛了他好多年,高一那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告白,卻被他無情拒絕了。
理由簡單,對她沒意思,別想多了,就為了還人情而已。
所以他真的也是芳心收割機,女生都喜歡他,不僅僅是一張顏值天花板的英俊臉龐,更是他身上這股子野紳士的氣質。
出了名的難追。
目前沒有女生能摘了這朵荊棘之花。
“對了對了,我剛剛出門的時候,看到那晚撞見咱們被嚇傻那姑娘了,她怎麼又來了?”
魏然趕緊道:“那個姐姐是來找我哥的,跟前面那個姐姐一樣,來跟我哥告白。”
祝敢果驚得眼睛都瞪圓了:“不是吧?!”
雖然魏封受歡迎是全巷子都知道的事兒,這些年,隻要有漂亮女孩經過清河巷,十有八|九都是來找魏封的。
今天那姑娘的顏值很高,但她手上拎的包包…價格更高啊。
“那絕對是個富家千金,你哥賣一萬部二手機都買不了人家一個包,你看到她拎的包了嘛,LV的全球限量款。”
祝敢果雖然也沒啥錢,但平時就喜歡翻時尚雜志,看看帥哥美女,對國際一線潮流品牌也是如數家珍,“那款包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全球就那麼幾個,她能搞得到,說明她家…絕對不是一般的有錢,是有錢人裡面的天花板!資本中的超級巨鱷!”
魏封面無表情地修理著手機的面板:“什麼富家千金能打扮成她那樣,裹得跟個修女似的,又老土又過時。”
告白也不知道穿好看一點。
魏封覺得她根本不走心。
“人家可能就喜歡這風格,你別看她穿得過時,但衣服牌子絕對不差啊!可能就是審美不太好吧,不妨礙人家有錢啊。”
魏封掃了小孩一眼:“你怎麼看。”
“唔,姐姐說她不夠錢給我買好多星球杯,隻能買十個,我覺得姐姐沒有很有錢。”
“聽到了?”
“魏封,你不對勁哦。”祝敢果笑吟吟地望著魏封,“怎麼,你很不希望她是富家女嗎?”
“關我屁事。”魏封拆下了手機面板,很不客氣地說,“認都不認識。”
“追你的女生,有幾個你是認識的。”
“一個都沒有。”魏然插嘴,“但是!剛剛我哥給姐姐削了個蘋果。”
“哈?你哥還會削蘋果。”
“技術好著呢,刀子一翻,刷刷刷,幾秒鍾就削好了,皮兒都沒斷!”小孩誇張地比劃著。
祝敢果覺得不可思議,魏封這麼烈的性子,他媽跟條野狗似的,不能招惹,咬住了就不撒手,非得連皮帶肉扯血淋淋地扯下一塊才算完。
這樣的家伙,說他拿刀捅人他信,拿刀削蘋果,還是給女生削…祝敢果簡直不敢相信。
“你為什麼要給她削蘋果?”
魏封放下手機,輕描淡寫地說:“嚇了她兩次,她以為老子是個暴力男,適當改變一下印象。”
“別說,就你打架這不要命的架勢,還真挺讓女生害怕的。”祝敢果笑了起來,用手肘支了支魏然,“她是不是感動死了?”
“沒有,姐姐根本沒有接。”
“為為為為什麼!”
“她說她不愛吃蘋果,隻喜歡吃車釐子。”
“……”
“最後我哥自己把蘋果吃了,核都嚼碎了。”
*
路安純回到江汀別墅,路霈和柳如嫣坐在飯廳,桌上擺放著幾盤精致的川菜餐點,他們都沒有動筷。
“抱歉,我回來晚了。”
路霈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去哪兒了?”
這時,司機喬正拎著大包小包走進來:“喝,安安在新光天地買了不少呢。”
他鷹隼般的眸子掃向柳如嫣:“你沒陪著她?”
“我…我是要…”
柳如嫣結結巴巴地說著,路安純缺打斷了她,“不怪媽媽,是我不想人陪著,喜歡一個人逛街,更自在,所以讓她先回來了。”
路霈走過來,看了看路安純買的那些名牌衣服,摸出手機一一核對了信用卡的消費短信的提醒,淡淡道:“中間還有兩個小時,你一分錢沒花,你去哪兒了?”
“去看電影了。”路安純知道他會有此一問,摸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電影票根。
路霈掃了一眼,不再多問,隻對喬正道:“這些衣服,拿出去處理掉。”
“啊…”喬正尷尬地望了望路安純,“可…”
路安純視線定在地毯上,安安靜靜,一句話沒有說。
“路總,這是路小姐買的…不好就這樣…”
路霈抓起其中一條吊帶連衣裙,不客氣地扔在了路安純腳邊:“這像什麼話,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輕浮。”
路安純似乎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了,回頭面無表情地對喬正道:“那麻煩喬叔叔了。”
“哎。”喬正撿起地上的裙子,又將大包小包的購物袋一並提了出去。
路安純坐到餐桌邊,乖乖吃飯。
路霈見她這麼聽話,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給路安純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下次逛街還是讓她陪著你,一個人有什麼意思。你初來乍到,對城市不熟悉,這裡地形又復雜,拿著地圖都不一定能找著路。”
“知道了,爸爸。”
“Party的事都安排好了?”他又問柳如嫣。
“都弄好了,這次是歡迎安安過來,我請了他們南嘉一中好些個同學,男生女生都有,都是你事業伙伴的孩子們,讓他們提前認識認識,還有今年高考剛結束的,考得還不錯,可以給安安傳授傳授高三復習經驗。”
“嗯,很妥當。”路霈難得臉上浮現了贊許的神情。
柳如嫣見他心情還不錯,於是提議道:“那…能不能讓我弟弟也來party玩玩,我想也介紹安安跟他認識,這樣他在學校裡也能和安安相互有個照應。”
“你讓我女兒去照應他?”
“不是!”
柳如嫣鼻尖的汗都被激出來了,急切道,“我是說,他能照顧和保護安安,畢竟都是孩子嘛,萬一鬧個什麼別扭的,勵寒畢竟跟安安算半個家人了,肯定站在她這邊。”
路霈冷淡道:“隨便。”
……
煙霧彌漫的臺球室,幾個穿著背心花短褲的少年,圍著臺球桌,你一杆子我一杆子地戳著球。
一小孩叼著棒棒糖,給魏封捎來了一封ems郵件,拆開,是南嘉一中插班復讀的邀請函。
他面上沒什麼表情,將郵件隨手擱桌上,俯身架杆,漆黑的眸子瞄準了藍色的球。
長杆一推,兩球碰撞間,藍球穩穩落入網籃。
祝敢果拎著杆子走過來,拿起ems郵件看了看:“可以啊封哥!真進了!”
南嘉一中是C城重點中的重點高中,這所學校師資力量極強,很多豪門家庭的少爺小姐們,是擠破頭了也要往裡面送,學費也是卷出了天價。
生源除了有錢的那一撥之外,有一部分也來自市區成績頂尖的top團,幾乎全被南嘉一中收入囊中。
成績不行的能不能念南嘉一中呢,也可以,但要有其他方面的才能,而且是絕對出類拔萃的才能——
譬如體育,那必須是拿下了國際獎項和賽事冠亞軍的,季軍都不行;又譬如物理數學競賽金獎銀獎,還得是世界級一類水平的…
反正這學校海納百川,隻要人收進來,成績再爛都能給你調|教成一本生。
而且這學校沒有所謂的尖子班,進來了都一視同仁,算是全直轄市各類卷到不行的重點高中裡的一股清流。
祝敢果老爸是南嘉一中的物理老師,也是他將魏封資料推到南嘉一中招生辦的。
C城高考實行3加1加2,不再劃分文理,語數外統考,物理歷史選一科,思政、地理、化學、生物選兩科。
魏婆婆半年前離世,弟弟的生活沒個著落,魏封也沒心情高考,當時他隻參加了一門科目的考試,就是數學。
數學總分150,他考了150。
和大多數男生一樣,他偏重理科,初中那會兒各種數學物理競賽,獎項他是應拿盡拿,跟玩兒似的,腦子聰明得宛如開掛。
南嘉一中這一次願意破格錄他,也是希望接下來的幾場國際性數理競賽,他能給學校打出漂亮的戰績。
祝敢果一邊戳著球,問他:“你給你弟弟找的領養家庭,找到了沒啊?”
“看了幾個,不合適。”
魏封拿著宛如骰子一般的槍粉,摩擦著杆尖,淡淡道,“有的家裡有孩子,有的父母看著面相不好,怕會家暴。”
“說實話,你弟弟這麼大了,能有家庭願意聯系你就不錯,還挑三揀四。”
魏封睨他一眼:“你當這是菜市場賣豬肉?”
魏奶奶走得太突然,魏封也慶幸自己高考缺了考,要今年就走了,那小孩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有一年的時間,應該能找到合適的領養家庭,給他重新找個好爸媽。
祝敢果眯起一隻眼睛,戳了球,但沒有中籃,綠球彈到了魏封面前。
“對了,有個活兒,接不接?開價還不錯。”
“什麼。”
“富豪家裡開party,要找幾個長得好看的小子,去當傳菜生和酒侍。我叔在負責這事兒嘛,叫我看看有沒有朋友符合條件,我馬上想到你了。”
祝敢果走到他面前,手肘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這錢也不是誰都能掙,主要是顏值要過關。”
“讓我去伺候少爺小姐?”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