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話頭一頓,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父王因為天生腿疾,被皇祖父厭棄,不僅失去了皇位,連封地也比不上誠王的富裕。他身為人子,若是因為一時氣憤把這種話說出來,豈不是不孝?
瑞王次子知道兄長想說什麼,他瞥了兄長一眼,又看了眼身後毫無動靜的馬車,壓低聲音道:“由他去,他越囂張,陛下就會對他越加不滿。”
馬車經過朱雀門時,守門的禁衛軍搜查得比往日嚴格,搜完以後,抱拳道:“瑞王殿下,請。”
“有勞。”瑞王溫和的笑了笑,才緩緩放下馬車簾子。這番舉動落在其他人眼裡,讓不少人好一番感慨,直誇瑞王如何的講理優雅。
紫宸殿中,顧如玖親手替晉鞅整理衣飾。因為不是朝會,所以晉鞅現在穿著的是一套繡著龍紋的錦袍,而不是正經的龍袍。
替他理衣襟時,顧如玖摸到了自己送給他的暖玉,於是面上露出笑意,然後繼續整理衣服。
晉鞅低頭看了看身上掛著的香包,來回看了好幾眼後,還是把這個香包取了下來,然後換上顧如玖給他繡的薄荷香包,“別的香包,味道都不如這個。”
薄荷香包用的布料繡線都是最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繡工,顧如玖嫌棄的看了眼荷包上長得跟饅頭團子似的祥雲,忍不住道,“今天就別戴了,免得惹人笑話。”
“這不是挺好嗎?”晉鞅愛惜的摸了摸香包表面,“就這個好,其他的都太俗氣了。”
顧如玖看了眼旁邊託盤裡,做得精致新奇的香包,又看了看自己繡的這個醜香包,忍不住想,因為醜得太過有創意,所以才襯得其他漂亮香包太俗氣?
作者有話要說: 久久:這個破香包簡直醜得慘不忍睹!
晉小鞅:不可能,明明很好看,周圍左右所有人都說好看。
久久:你開心就好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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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皇帝的萬壽並不是每年都大辦,每次大辦都是有講究的,比如說滿壽、大婚過後第一年,都有著非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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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大婚,就意味他已經成年,這個壽宴是向世人展示,他已經是丈夫,能夠成為父親,能夠教育下一輩。
司馬家這次受邀,既在眾人意料之中 ,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大房受邀 ,意外的是二房竟然也在受邀的行列。司馬家二房事情做得不厚道,大家都看在眼裡 ,皇上登基後這幾年,一直把二房當做透明 ,大家心裡也都清楚。現在壽宴上突然有二房的一席之地,大家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外面人瞧著熱鬧,司馬趵內心卻十分不安,睡到半夜就把孫氏從床上搖起來,然後擔憂的問,“你說陛下會不會在宴席上突然發作,治我的罪?”
孫氏睡眼惺忪道:“放心吧,陛下就算要對付你,也不會在壽宴上那麼做,傳出去那話該有多難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
聽完孫氏這席話,司馬趵覺得自己更加不放心了,“那你說陛下準備什麼時候對付我?”
孫氏慢慢清醒過來,她嘆口氣,“夫君,依我看來,陛下未必有心思對付我們,當然也不見得樂意看到我們。世人都說,當今陛下仁厚愛民,心胸寬大,是個難得的英明之主。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因為過往而費盡心思的算計,因為他們看到的是未來是遠方,而不是當下。”
“這就是說,皇上不會對付我們?”司馬趵心中一喜,眼神閃亮的看著孫氏。
“隻要我們別做礙眼的事情,也就沒什麼大問題,”孫氏嫁給司馬趵多年,知道他是個什麼都害怕,什麼都擔心的人,所以便低聲勸慰道,“如今我們家不沾權,不沾利,能做什麼讓陛下厭惡的事情?”
“你說得對,”司馬趵連連點頭,心裡的擔憂終於少了很多,“那我日後出門定要小心為上。”
什麼應酬美人佳餚,通通能離多遠就多遠,被人暫時冷待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家族能夠得以保全。
“行了,睡吧,”孫氏打了一個哈欠,把身上的錦被拉了拉,轉身就就打算繼續睡,誰知道司馬趵又突然道,“你覺得我穿哪套外衫比較合適,既不會丟咱們司馬家的臉面,又不會惹得陛下不滿?”
孫氏瞥了眼丈夫那張不怎樣的臉,抿著嘴角道:“放心吧,你穿什麼都合適。”反正穿什麼都不會太顯眼。
司馬趵見孫氏面帶疲色,心裡有再多的話也隻能咽回去,然後恹恹的縮回被子裡,等著早晨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夫妻二人乘坐馬車來到朱雀門外時,朱雀門外已經停著長長一排馬車。
“今天搜查得似乎格外嚴格,”孫氏掀起簾子看了一眼,轉頭對司馬趵道,“今天宮裡隻怕有隻蚊子,也飛不出去。”
“事關陛下的安危,多加小心也是應該的,”司馬趵搓著手,整個人顯得有些坐立不安,“隻是不知道輪到我們進宮還有多久。”他掀起簾子往後看了一眼,見後面是輛不怎麼顯眼的烏灰色馬車,也看不出品級與家徽。
“我們後面那輛馬車是哪家的,怎麼如此不起眼?”司馬趵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有哪家身份低還能進宮的。
孫氏跟著看了一眼,思索過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後面那輛馬車裡坐著的應該是太僕寺卿家的千金。”
“太僕寺卿?”司馬趵想了半天,才道,“太僕寺卿哪來的女兒?”
他記得太僕寺卿是李家一系的人,家裡除了三個兒子外,一個女兒都沒有。
“可見你平日去工部點卯,竟真是去點卯了,”孫氏無奈嘆息道,“前些日子太僕寺卿一職便換人做了,信任的太僕寺卿是錦州刺史升遷來的。”
“錦州……”因為心有虧欠,司馬趵並不愛提到錦州,現在得知太僕寺卿換成錦州刺史後,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下來。
見他這樣,孫氏也就沒有再提此人是因何升遷,不然夫君聽後,恐怕會更加的難受。
等了兩三刻,終於輪到司馬趵一家。守衛對他們的態度很恭敬,但是該搜查的地方,卻是半點沒有放過。
馬車廂,車底,車輪,甚至連馬車蓋上懸掛的銅鈴,也全都檢查了一遍。
“情況特殊,還請司馬大人多多擔待,”檢查完畢以後,為首的守衛朝司馬趵抱拳道,“大人請進。”
“應該的,應該的,”司馬趵回了一禮,讓放下簾子,讓馬車進了朱雀門。
“頭兒,這位可是……”其中一個守衛挑了挑眉,其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為首的守衛冷著臉看他一眼,然後道:“下一位。”
烏灰色的馬車停到他們面前,趕車的馬夫抖著手把邀請函雙手奉上,樣子看起來有些瑟縮,“太僕寺卿之女恭賀陛下萬壽之喜。”
守衛仔細對看了一遍邀請函,然後朝身後幾位嬤嬤招了招手,幾個嬤嬤走了過來。
馬車簾子在這個時候掀了起來,守衛們看清馬車裡的人後,忍不住齊齊倒吸了一口氣,好生標志的一個美人。
隻見這女子體態風流,青絲如墨,一雙眼睛含情帶水,明明沒有看任何人,在場眾人偏偏覺得,對方是在看自己。
便是幾位在宮裡伺候的嬤嬤,眼裡也露出幾分贊賞,不過她們也算是見過不少美人的老人,所以腳下未停,上前道,“田小姐,老身得罪了。”
“嬤嬤們也是例行公事,何談得罪。”田碧月矜持的笑了笑,然後走下馬車,讓嬤嬤們貼身搜查。
幾位嬤嬤們也沒刻意刁難,搜查完後,便退到了一邊。
正在這時,後面傳出一些動靜,田碧月回頭看去,就見一位身著天藍錦袍的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過來,這人還未走近,原本還在搜查她馬車的守衛首領便停下了手中的活,上前給對方行了個禮,說了幾句話後,便親自引著他往宮門內走。
見她神情疑惑,一位嬤嬤便解釋道:“田小姐請不必介意,因您是第一次進宮,我們才不得不如此行事,像這般常常初入宮門的貴人,便沒有這種規矩了。”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年約二十六七的模樣,相貌出眾,通身貴氣,便是心如止水的田碧月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位大人好生出眾。”
嬤嬤們笑了笑,恰好此時這位男子從她們身邊經過,她們齊齊後退一步,福了福身。
連宮裡這種有品級在身的嬤嬤都如此禮遇小心,這位難道是皇室中人?
“田小姐,請上馬車。”馬車已經檢查完畢,嬤嬤朝田碧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田碧月收回神,朝嬤嬤與守衛們點了點頭,轉身坐進了馬車中。
馬車從朱雀門的側門直入,前行了一段後,田碧月就聽到外面傳來太監的唱報聲,她才恍然驚覺,想來是要在這裡下馬車了。
果不其然,馬車很快停了下來,外面隱隱約約傳入了一些說話聲,她掀起簾子,就看到此處站著不少女眷,這些女眷們皆盛裝打扮,通身貴氣。
原本還在闲聊的女眷們見來了一個角色美人,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內裡卻都有些好奇,這是哪家的姑娘,往日竟沒有見過。
大家又看到這個姑娘雖約莫雙九雙十的年齡,但是發髻式樣卻與未出閣的姑娘不同,衣飾也都偏素淡,頓時都明白過來,這大概是個寡婦或者和離歸家的女子。
“這位也許就是太僕寺卿和離在家的女兒,”胡太太見田碧月相貌出眾,便對楊氏小聲道,“據說這家人對陛下有恩,所以才有了這麼大個恩典。”不然,以田家這種身份,哪有機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聰明的人向來會聽話,楊氏目光從田碧月身上掃視一遍,笑得不鹹不淡,“出身雖不好,但卻是個標志人。”
對陛下有恩,又和離回家,這中間可大有文章。
胡太太笑道:“咱們大豐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標志人。”臣子對陛下再好,那是忠誠,可沒有恩德一說。
楊氏知道胡太太的意思,也跟著笑,“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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