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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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也應和,“是呀,萬一還有下回呢,他再使陰招?”
明相擦完手,將毛巾遞與內侍,坐到小沙發上,拿起了茶盞,吹吹茶。不語,也不似太憂急。
靜訓忽然心一噔:他是關心則亂,怎麼就忘了明千醒是個怎樣的人!他是個這樣輕易受制於人的嗎,回想剛兒小出才發病那會兒,他心疼是心疼,但再也未表現出猶如第一次小出發病那會兒的憂切——是呀,他這樣細枝末節的情緒,也隻有靜訓這樣的身邊人能分辨得出來了……靜訓又疑惑著又期盼著,莫非他有了對策?
明相喝了口茶後,放下,再才看向他二人,“你們這次也看到了吧,貪婪心沒有止境,隻會越往了陰險裡走。”明相起了身,背手走至窗邊,“任何人答應你的事都不算數,隻有自己能做主的,才作數。靜訓,”
“在,”靜訓上前一步,
明相回頭看他,“一會兒柏青會交給你一個血液樣本,你拿去和青棠的最後再比對一下,確保萬無一失。”明相轉過身去,望向遠方,“這世上也沒有絕對的‘唯一性’,缺了誰,都能活。”
“是。”靜訓終於放下了心。看來確實如此了,明千醒到底是明千醒,估計早在小出發病第一次之後他就在“遍尋同學”了吧。隻是靜訓不知道的是,這“尋訪”的過程是多麼殘酷又艱辛,但為了小出,千醒可以不顧一切……
……
深牢大獄的外側走道裡,青州侯連聲向一人道謝,“多謝多謝,您算幫了大忙了。”
這人承接著他的雙腕也微躬著身,“侯爺莫這樣說,您知道,若無上頭授意,允許您進來探望,我是萬不敢開這道門的。侯爺要謝還得謝明相開恩,哎,抓緊時間快進去看看吧。”人也是欲言又止,主要是到底是個孩子,打成這樣,實屬不忍,但誰叫他們膽大包天,招惹的是日月府呢!也叫咎由自取吧。
耀元疾步往裡走,再避過人前,神色已沉。待推開牢門,望見打得血肉模糊的青棠獨自躺在那兒……耀元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青棠!!”跑去,眼眸漸漸紅起來,能想象他會受罪,倒也沒想到會受成這樣的大罪!心裡的怨與恨,可想而知,勃發著……
孩子可能不懂事還不自知,他這樣的犧牲簡直萬分不值,已經是一枚棄子了……
第456章 124
“孩子,你就服個軟認個錯兒,跟我到明相跟前說,再也不見那孩子……”
“舅舅,她離不開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侯爺苦口婆心勸他家小棠,但是平時那樣沉穩心裡有數的孩子,這會兒怎麼就這樣軸!可說就是“傻”!完全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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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一下悲憤起身,指著他,“小棠!該醒醒了!你還以為那孩子若發病,明千醒隻有你的血可用?”青棠顯一怔,侯爺扶著他雙肩再慢慢躬下身,望著那雙此時無比赤誠的眸子,“兒啊,你還是太嫩,明千醒是什麼樣的人,為了這救命的血,他可以再毀了多少人。你看看,”多心疼地看著自己外甥,“真狠心吶,就算你已是棄子,最後一次,也要盡力用光你的血。”
青棠輕輕搖頭,“不可能,他或許會找,但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得到……”
侯爺扶他肩的手更重一捏,殘酷說出事實,“你醒醒吧,若你真是唯一,他不會這麼玩命地打你,絲毫不憐惜;更不會此刻還允許我進來看你。你是多麼重要的藥引,那是會怎樣防備地保護著,豈容我來叫醒你!小棠,你和她沒有緣。”
本已虛弱的青棠沉沉地合了眼,卻依舊那樣倔強,拒絕聽舅舅的規勸。他不相信自己和小出就這樣“緣盡”,更不會去為了“討命”說出“我錯了,再也不見她”的鬼話!……
青州侯何嘗又不是痛心疾首從深牢大獄裡走出,他悉心疼愛培養了這麼些年、寄予厚望的孩子,算完了……青州侯何嘗又不恨!恨明千醒!在九耀元眼中,明千醒這就是不費一兵一卒輕而易舉毀了他家的孩子!這恨意,隻會隨著對青棠“貌似正義的嚴厲審判”越來越深重,孩子的前程徹底沒了,且身心俱毀……
……
這世上,就是誰的孩子誰疼。
那頭傷心懷恨,這邊,算往好了走,漸漸寬了心,小出慢慢又恢復人氣兒。
友聖王府,
小出放吉利在桌上走走,又抱起來摸摸,玩得可心愛。
此時有三個男人圍著她,
靜訓環臂靠著桌邊在她左邊面對她站著,
她右手邊,柔加坐著,一手還隨時託著,怕還走不穩的吉利一下跌下桌,畢竟它那後肥小腿腿才“修好”。
這裡,像個外人的,反倒是靜蓮了。他站得遠遠兒的,但能聽清他們說話。
小出呢,更是自打進來就沒看他一眼,好像根本就沒這個人,因為她手裡抱著吉利呢,已奪走她所有的注意力。再說,靜訓還在訓她。
“你看看你,雖說是那男孩兒劫走的你,可鬧這出兒,像不像你們要私奔?還是走了再也不回來那種!”靜訓說著都後怕,是呀,真險,沒想到青棠還耍了這樣的陰招,小出要在犯病的情狀下被他擄走藏起來,無疑,找起來的難度會無限加大,小出也不知得遭多少罪……
“什麼私奔,私奔是雙向奔赴,我又不願意,”小出摸著吉利還噘嘴犟嘴,
“就是私奔,你要不認得他,他會帶你跑?”柔加在一旁小聲說,在她跟前,柔加還是那樣兒,小孩子一樣,貼心又幼稚。
小出扭頭衝他吼,“你什麼鬼邏輯,我認識那麼多人,那人人都想跟我私奔?”
柔加忍著笑,“是。”非跟她鬼犟。小出氣死了,推他一下“不跟你講了。”柔加又笑著去摸吉利,“它好肥,給它做身武將的衣裳吧。”看看深入骨髓的了解她吧,這看似無釐頭的突然轉折,卻深得小出心,小出嘴還噘著,卻點點頭“嗯。”
靜訓垂眸瞄著,一隻手也沒放下,望著活蹦亂跳的她,既安心又還有些生氣,這小東西,太招人了……
靜蓮靜靜站那頭看著他們三兒,一種奇異的和諧感。當然最留意的還是她,心裡的想法跟靜訓有些不謀而合:不可小覷這看著憨傻的小姑娘,能量忒大呢。
第457章 125
一場風波過去,她算暫時安逸了。
細心的人會發現,最近舞蹈學院網頁面上出現了一則優錄公示,裡面一長串名字裡有“圓出”。公示是公示,並不意味她就一定會被錄進去,但,起碼可以把上回壽誕國宴上的“揭露”徹底平息了下去:至少她不是“冒充”。
而且,青棠劫持小出這件事也被升級為“他及其同謀嫉恨小出在壽誕演出裡的優秀表現,蓄意殘害她,手段惡劣”,這樣追隨青棠的一眾少年被不同程度處罰,如今,相當於對各類筠校進行了一次洗牌,內裡的震動可想而知。
小出也安生了一段時日,一來她再次犯病還得恢復,再,曉得闖禍心虛了也得老實陣兒。
這天,明相往南山口大營走走,屬於不打招呼的私訪,帶上了小出。
車停在山坡兒上,視野開闊,風拂面,心情也會變好。
明相和他的幾個智囊隨從站那兒正在說話,小出無聊走幾步到處晃晃,忽然,跑回來一手捉著明相後衣襟,挨著他身後站著,挺害怕的樣子。
“怎麼了?”明相一手向後環抱住她,回頭問,
小出望向那邊一條小徑,不多會兒,走出來一個人。
看著是挺嚇人,全身草灰的防護服,帶著防毒面具,手裡還提著一隻箱子和長棍。
一行人肯定都看過去,明相的近衛早已警覺擋在前。
明顯那人見著他們也一怔,不過立即恢復鎮定,隻見他穩穩取下面具,遠遠站那兒向明相這頭規整行了筠禮,看來是認出明相了。
這再一看,喲,是個好清雋的少年,眼睛幹淨得這麼遠望著都是欣悅,感覺如此清純的孩子忽然掉入山野,是哪個神仙落下的童子吧……
“你是哪個部隊的,”顧初問,
“**營新兵連,編號***,嶼漾。”少年敬穩答。
“你這是來做什麼,”
“後山這邊近來多有馬蜂窩襲擊村民,連長命我們時常來收拾。”
一聽“馬蜂窩”,明顯小出拽著他後衣襟的手一緊!——哎,也不是小出實在膽小,確實小時候被馬蜂蟄過,記憶猶新!
那時候她和她叔兒住竹遠洞那頭,地廣人稀,老樹參天,高高的樹上總能看見黑呼呼一團的馬蜂窩,一棵樹上常常掛著七八個。小孩視力好,可以看見馬蜂窩上馬蜂們的自由出入,於是不甘心別人自由安逸的生活,以騷擾為快事,三兩成群,常常結伴用彈弓襲擊馬蜂窩,以擊落為榮。
馬蜂窩最愛在老榆樹或大棗樹上做巢,秋天棗紅了的時候也正是馬蜂們窮兇極惡之時,所以最好在夏天將其除根,以便秋天打棗時無虞。現在的孩子打遊戲機打得好,但未必打彈弓打得好,更不要說制作彈弓及彈子的技巧了。小出他們那會兒野孩子們為了打得準,都自己制作彈子,用上好的黃泥反復揉搓,團成小丸,晾幹,揣得滿兜歡喜出門。
結果可想而知,每次不是蜂窩落就是有人受傷,出出倒霉,就被蟄過,還蟄在了臉上!嘖嘖,難怪她現在心悸不已,馬蜂蜇在臉上的後果十分可怕,頭大如鬥不再是句成語,多大多雙的眼睛也會眯成一條細線,掰都掰不開……又醜又疼,該她受!
所以這會兒能不害怕嚒。
看來明相是曉得她這個經歷的,笑著回頭看她,“沒事,再蟄不著你。”
反正再看那頭,看著與她同般大的孩子人家已經又戴上厚重的面具,向樹木灌叢裡走去。
顧初和一位近衛已隨後而去,看來一來是確認他的身份,再若確為小佔士,得提醒他不要暴露他們此來的行蹤。
小出這時仰頭跟明相小聲了幾句,見明相笑“你不怕了呀……”小出搖搖頭。明相喊住了顧初,又一手牽著小出遞去,“帶她去瞧瞧吧。”顧初笑著止步,等她。小出跑去。哎,怕的要死也比不得小動物這旺盛的好奇心,倒要看看他怎麼收拾馬蜂窩的。
第458章 126
看這孩子做事真是賞心悅目。
隻見他麻利地拿出長杆綁上易燃物,點燃,挺有技巧地捅伸到馬蜂窩下面將其引燃。不多會兒,馬蜂窩燒透掉落下來,他再使用一個似“金剛罩”的東西迅速將其牢牢蓋住,少量馬蜂飛出也是帶著火星兒,不久如“飛蛾撲火”也燃盡落地……幹淨利落,一個馬蜂窩完美“擊落燃燒殆盡”。
小出雖還有些忌憚地站在顧初身後望著,可著實看著新奇,從前那樣可怕的馬蜂窩他三下兩下就搞定了,著實能幹。
顧初回頭看她,笑著開玩笑,“你敢不,”
小出不吭聲,顧初接著逗她,“要不你試試,”話還沒說完呢,那頭,人家已經收拾好東西轉戰下個戰場,根本不把他們放眼裡,熟視無睹。
小出還算懂事,人家是工作,你一個看客不是什麼都能拿來玩兒,擺擺手。說實話,如今除了靜訓,明相身邊哪個不是她保姆,所以顧初也能這樣親近逗她。在完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小出真想試試,難道顧初還不滿足她?所以說,還是小出懂事,並未完全養跋扈,有她的分寸感,這樣她才一直能兜人愛撒。
顧初最後正經臉色公事公辦與那小佔士交代了幾句,囑咐他不要泄露明相行蹤,小佔士立時立正行禮,又是另一個忠誠不阿的樣子。顧初帶小出離開了,是沒見,直到他們走遠,這頭繼續工作的小佔士是停下手上的事,隔著那個面具注視他們良久,誰也不知那面具下的神色如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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