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許是這種氣勢太耀眼了,一瞬就能逼瘋少女,因為,太容易叫人“自慚形穢”。少女竟然不由分說舉起了一手,眼看一掌就要摑到立橫臉上來!——
“乙離!”從那輛車上下來一個男人,喝止道。
同時,
“住手!”
這聲,是從此時另一輛從輔路開上來的車下來的一位老者口中而出。
第52章
“爺爺,”喝止的男人喊他,
許營放下要去攬過立橫防備她被摑掌的雙手,也趕緊走過去,特別恭敬地喊一聲,“梅爺爺,”
而這位老者的身後,也看見梅新跟隨著在。
隻見老者誰也沒看,望向立橫,輕彎開唇,“你認得這種蟲子?”
立橫不得不稍垂下眼眸,因為必須掩下眼中光芒,如果再叫她看見那個女孩兒或者她的手,她想上去折斷!或,下定決心,遲早有一天要她死!可眼下她不想有這樣的戾氣,她得攢著,專心致志“復正經仇”,這種“臭魚爛蝦”不能分了她的神……
“認得,它叫锹形蟬,鞘翅目锹甲科。成蟲食液、訪花食蜜,部分具有肉食性;幼蟲腐食,棲食於樹樁及其根部,能幫助分解朽木和腐植質,佔具著獨特的生態位……”立橫冷靜說出。說時,眼眸始終是低垂的。
於此同時,隻見這隻被她救下的锹形蟬正順著她裙擺攀爬,一直爬到她肩頭站著——立橫啊,站立的姿態,就算冷靜,依舊手握虛拳,腰背直挺,如戰神!——是呀,這在久經沙場的梅見行看來,如何喜人,又振奮精神!
锹形蟬,是不為人熟知,卻稀有而昂貴。它曾因被俞青時養做寵物而名聲大噪,一時,更身價倍增!
俞青時為什麼喜歡這隻小蟲子,與他獨特的外形不無有關。
“锹形”在東瀛是指武士中的盔甲、頭盔中叉狀的裝飾物。你看東瀛武士文化,很多武士的頭盔上面的锹形都大得非常誇張,這一點就和雄性锹形蟬的大顎非常相似。而在英語中,锹形蟬又被叫作“Deerbeetle”,翻譯就是“像鹿的甲蟲”,仔細觀察也會發現其實锹形蟬的大顎與雄鹿有分叉的角也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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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它在宗教文化裡也有特殊意義,被當作是正義戰勝邪惡的象徵。
你再看看眼前的立橫,上白下黑,和與她並肩的純黑锹形蟬,如何相得益彰!更匹配的是,他們共有的精氣神,內斂、靜謐的霸氣……
“好,有見識,也有膽識,剛才那樣奮不顧身,動作也利落,學過功夫?”
立橫這才慢慢抬眼,搖搖頭“沒有。”
“倒是個好苗子。”梅見行這才看向許營,“你帶來的?”
許營帶著恭敬地笑,一點頭,“是。她就是小新為您找來的新特助,叫立橫。”
“立橫?哪個立哪個橫,”梅見行又看向立橫,顯然相當滿意了,
“站立的立,橫豎的橫。”還是許營答。
“好名字。好姑娘。真有種‘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於。’的風範,”轉頭要往坡上梅宅走,見此,梅新跟上,去扶住了爺爺的胳膊。梅見行卻沒繼續往前走,而是又回頭看一眼立橫。立橫也懂事,上前,扶住了老爺子這邊胳膊。“哪裡人,”梅見行問。“靈州人。”立橫再輕聲答,很穩重,但也回來了些小姑娘初遇生人的謹澀……許營也再跟上。
全程,梅見行沒看那頭車的二人。
是呀,你是沒見,梅見行稍扭頭與立橫一問一答間,他右手邊攙扶的小孫子梅新是往後看了一眼許營的——兩人眼裡何其驚喜、滿意!
這個立橫吶——果然好得很!一出場,就這樣在爺爺面前給了他大哥一個恁大的下馬威!!
哼,終於也有“爺爺眼裡沒有大哥梅林”,隻帶著他往前走的時候!
第53章
這梅見行呀,有兩個孫子,梅林,梅新。從小就看出有點“偏心”,總說老大梅林“最像自己”,事實,梅林也“不負眾望”,一小優秀到大,是梅見行的驕傲!
梅新呢,典型的紈绔子弟,真的就不出色麼?怎麼可能!不出色,能號得動滿都這麼些玩字號?肯定也足夠有能力。隻不過一小就被哥哥的光環籠罩覆蓋,“黯然憋屈”,肯定對大哥就嫉恨在心。
爺爺去年中風,有過一個“生活私助”,就是大哥的女友遲甲離。這真是個美好得不像話的女子,你想想,本來爺爺就偏愛大哥,加之還有這麼個“未來嫂子”在身側侍奉,爺爺不更器重大哥?
可,完美的人老天也喜愛,早早就要收回去。遲甲離去年年底突發心髒病離世了,這對大哥來說是沉痛打擊,爺爺就此也失去了一個稱心如意的私助。
遲甲離還有個妹妹,就是剛才那個“要摑掌立橫”的女孩兒,名乙離。乙離要說容貌上比姐姐還出色,能力也不差,就是因為家中幼女,也是寵狠了,自是脾性更驕縱傲霸些。
甲離離世,乙離就想補位,不僅想繼續當老爺子的私助,更想的是,成為大哥未來的妻子!
這點,梅新看得通透,聰慧的大哥未必看得透,畢竟他被甲離離世的悲傷籠罩,還得有段時間的“感情延續”,會把這種“憐惜”繼續推及到乙離身上,也就容易被蒙蔽雙眼,對乙離更容忍。
不過,爺爺還沒糊塗,應該不甚滿意乙離,要不,遲遲也沒錄用她呀——也就是這個空檔,叫許營“遇見”了立橫。
所以說,梅新能不欣悅至極嗎,老天終於開眼,叫他有機會在爺爺跟前“翻身”,在他老人家眼裡有一席之地!
打敗大哥,立橫立了頭功!不僅穩奪了“私助”的位置,而且,今後因不斷親近爺爺,可能還會為他帶來更多益助。梅新開心呀,當天親自送立橫回家。
許營開車,梅新與她一同坐在後座。
一路,梅新就手撐額角、手肘擱在窗邊,看著她。
立橫內心淡定,這會兒她雖還不了解梅家以上這些“內幕”,可也清楚自己今天的“表現”足以滿分,得到梅老爺子青睞——他當然滿意。立橫輕哼,你可是第一個主動跳我手上來的,等著,要順利,你和逢緣一起劃掉!
不過,面上,立橫明顯有點局促,不自在。被這樣個“壞水氣兒重”的世家子盯著瞧,沒幾個姑娘承受得住!梅新,長得實在精致。或許這也是他極不喜歡他自己的一點,雖說也有幾分像,畢竟兄弟,但大哥比他長得就更周正些,看著就“正氣使然”。他呢,太漂亮,就扶不起來做大事一樣……
梅新突然笑起來,“你穿黑白是好看,這身兒也髒了,走,買幾件去。”
立橫是一直“不敢”看他,確切講,是“直視他的眼睛”——人吶,眼睛太美麗,又壞水多,自是可吸納一切樣兒,誰敢和他對視!
立橫“不敢有意見”,許營肯定也聽他的,車,向滿都最奢豪的一條繁華道而去。
第54章
小新真的極有眼光,有品位,起碼選的衣裳,配的鞋,立橫是滿意的。
立橫喜歡白色,從前她的衣櫃裡白色也居多。從小她的衣裳均由伍裡夫設計。
世人提起伍裡夫,他時常被當成大眾文化的標籤,可他似乎又很知識分子。比方說一本庸俗透頂、物欲橫流、揭秘超級階層過著怎樣汙穢生活的書裡,伍裡夫是唯一被引用的設計師;而另一本挺有文化、高深莫測的書《計設心靈》裡,他又被隆重推出,大談他的設計精神,總結為:60年代是“結交激進派的時尚”,70年代是“唯我的十年”,80“追求權力”……
這個如今已老朽的老頭兒,的確過著平常又奢豔的生活,即使嬉皮士橫行的年代,他也堅持那身白色西裝行頭,左口袋裡永遠放著黑色墨水鋼筆。
立橫對這個白衣有型老叟的評價是:他的打扮仿佛正是出自他所批判的王國,乏味、一成不變,但又是金錢堆砌起來的瞎講究。
卻,無疑,伍裡夫是最了解的立橫的,這個他從小打扮的女孩兒,永遠是他最神秘的繆斯……
所以,你看看小新感覺還是對的吧,他帶她來的,正是“伍裡夫”品牌開在滿都最大的“豪奢店”:伊甸的過去。
她是伍裡夫最原始的繆斯啊,你說,哪件拿出來她又不適合呢?件件為她而生!
別看小新翹著腿坐在圓形皮椅上,手撐著下巴,走馬觀花地看店員拿出一套一套給她換,其實,心靈大為衝擊吶,似乎看懂了每套衣裳的“靈感概念”,迷人的伍裡夫啊,迷人的立橫……
立橫戴著一隻镯子走來,沒扣上。
她知道伍裡夫的這些配飾都有些“極致設計”,譬如這隻镯子吧,通透銀白,其實不是這個色兒,伍裡夫會讓裡頭灌一種“特制的紅墨汁”,流動紅血一樣,伴隨著手腕的搖擺,會更好看!
這是一隻嶄新的镯子,都是灌汁後再合攏,立橫沒打算要,所以不扣。
“這套可以。”立橫說,意思她就要這套了。
小新懶懶起身,走近她,靠得極近,“都好看,都要。”一手拉起了她戴著镯子的手,“扣上呀……”“诶,”立橫阻止。一旁店員趕緊上前,說了緣由。
小新一笑,“這隻也要了。”說著,更叫人難以想象的,他忽抬起自己的左手,對著自己無名指腹狠一咬!——立橫看著都疼。指尖汩汩流出血,小新低垂著眸,將自己的血液灌擠進镯子裡,銀白的镯子立即生動起來,紅色的血液真實地湧動其間,妖豔異常!配上立橫的腕子,堪稱藝術品……
你曉得,店員們,嗯,包括裡面比較少的顧客,哪個不看著這邊都入迷了!
梅新的顏就是毒藥,加之這樣的舉動;立橫簡直就是為“伍裡夫”而生——這一對兒!挨著這樣近立在那兒……夢幻得不成樣子!
還有這叫人咋舌的大手筆,
伍裡夫一套下來,包括衣裳、配飾啊,小十萬。
他整整帶走了九套!
到了立橫的住處——立橫在滿都暫居的住處,是東晨安排的,大學校園家屬樓裡的一個獨棟小二樓。環境單純也安全。
許營將這些手提袋整整分三次送進了屋。
梅新環胸靠在車門邊,瞧著她,“哎呀,你也別有負擔,這些就當我先預支的薪資。在爺爺身邊,你自然要穿的得體。”
他這麼說,立橫也無話可說。幹脆不說。
梅新又走近她,月光透過門前大樹的樹影灑落下來,斑駁打在他們身上,
梅新再次牽起她戴著镯子的手,沒拿起來,而是插進去十指相扣,輕輕說,“別取下來,至少來我家都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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