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是粗糙一些,可早就知道來這裡不是享福的,也還可以。”桂枝笑道:“倒是小皇孫,實在是讓人想不到,他竟然吃得津津有味,一點不挑。”
要知道以前在皇子府裡,小皇孫可是錦衣玉食,沒吃過任何苦頭,如今這粗茶淡飯的,他也一點不嫌棄不挑食的。
顧穗兒看了下熟睡的小阿宸,倒是睡得香甜:“這孩子是個好養的,到了哪裡都是倒頭就睡,不認生,也不認地兒,怎麼都行。”
桂枝也道:“是了,也比一般孩子懂事,看這一路上,他可是沒哭一聲沒鬧一下。”
顧穗兒說了一會兒話,便過去隔壁,隻見蕭珩正在榻上半躺著看書。
“這不是之前你看過的嗎?怎麼還在看?”
那本書,赫然正是以前蕭珩看過的《農政全書》。
第121章
那本書,赫然正是以前蕭珩看過的《農政全書》。
顧穗兒不免納悶,他怎麼還想著種地的事兒呢?
蕭珩見顧穗兒進來,合起書來,放在一旁,卻是道:“穗兒,你坐。”
顧穗兒見他這樣,感覺他應該是有重要的話要說,當下忙坐下。
“你今日才到,先歇下,要做什麼,等明天再做。”畢竟一路奔波,對於她這樣的弱質女子來說也實在是辛苦。
“我還好,這一路上我們馬車走得慢,我也不覺得累。”
蕭珩點頭,之後便捏著她的手,不說話了。
他的手確實比之前粗糙了許多,這麼捏著她手指的時候,她感覺明顯。
Advertisement
忍不住低頭,拿過他的手細看了下,果然上面有厚繭子。
她把玩著這布滿繭子的手,就想起了以前她剛到睿定侯府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的手也有繭子,反而是他的保養得宜,當時她還頗有些自慚形穢。
如今倒是恰好反過來了,她的白細柔軟,他的粗糙不堪。
顧穗兒細細地撫摸著他指腹上的繭子,不免多想了。
蕭珩低頭凝視著顧穗兒白淨纖細的手把玩自己的,也不說話,隻任憑她擺弄。
北疆的天氣不同於燕京城,前一刻還是豔陽高照,後一刻可能就刮起大風來。外面已經傳來呼嘯風聲,門窗都關好了,但依然有那種仿佛要將世間之物撕裂一般的悶響。
蕭珩無聲地凝視著身旁的婦人,看她如墨的秀發逶迤在曼妙有致的胸前。
邊疆的黃沙漫天和粗糙遼闊看久了,乍見她,仿佛看到山澗裡清冽泉水旁一朵嬌嬌柔柔的小花兒,秀美嫵媚,剔透玲瓏,散發著輕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穗兒,這次的事結束後,我——”他停頓了下,幽深的眸子凝著她。
“我們就回去了?”她這麼問。
蕭珩看著她幹淨純粹的眼神,有點不忍回答。
“你喜歡燕京城,是不是?”
“嗯。”她點頭:“燕京城自然是很好。”
“不喜歡這裡?”
“也還好……”顧穗兒並沒有多麼迷戀燕京城的繁華,對她來說,在哪兒都一樣。
有他,有阿宸,她就喜歡。
“如果可以選,你要回燕京城,還是留在這裡?”他問道。
顧穗兒愣了下,皺眉,用費解的眼神望著他,仿佛不明白他為什麼問出來這麼一個問題。
蕭珩峻美的面容有一絲異樣。
他微微抿唇,想著這個問題本來都不用問的。
她並不適合留在邊城。
可就在這時,顧穗兒卻忍不住喃喃地道:“這還用問嗎?”
蕭珩越發抿唇,點頭:“過一段,我送你和阿宸回去——”
顧穗兒解釋道:“你在哪兒,我就更喜歡哪兒,就留在哪兒。”
蕭珩要說出的話一下子全都停頓在口邊。
他抬眸,望向她。
她無辜又無奈地道:“沒有你,燕京城的皇子府裡便是錦衣玉食奴僕成群,我這日子也過得不舒心。”
蕭珩凝著她,默了好半晌,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
“嗯,那就留下。”
有他的地方,她就喜歡。
這一句話簡單直接地撞進他心裡,衝撞著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其實他早該知道的。
她就是這樣的,一直都是。
顧穗兒依然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可是……我就是不懂,為什麼我要留下啊?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分明記得,當時隻是說蕭珩過來送嫁昭陽公主,送完了後不就是要回去了嗎?
蕭珩聽她問起,握著她的手,這才說起來。
原來這次大昭國要將昭陽公主下嫁給北狄王子,確實是存了結秦晉之好的心,可是過去北狄後,昭陽公主失蹤,蕭珩為了尋找昭陽公主便在北狄附近搜羅調查,無意中從北狄王庭查到一些線索,確認了皇上兩次遇刺都和北狄王室有關。
至於這次昭陽公主失蹤,到底是不是他們借機挑釁,便頗為可疑了。為了能夠查出這件事的真相,蕭珩又定下了計策,聯合大宣國來將計就計。
“北狄人野心勃勃幾次意欲犯我邊境,這一次若查個水落石出,怕是從此後兩國之間再不能安寧,必是要狼煙再起。”
“啊?然後呢?”顧穗兒有些吃驚,但是細想想,仿佛也在情理之中。
之前蕭珩就這麼對她說過,她當時還擔心了幾日。
蕭珩抬手,手指尖輕揉了下她那張開的小嘴兒。湿亮泛著光澤的櫻桃小唇兒,此時顯得格外紅潤剔透。
“我會留在北疆,戎守在此。”
這場仗,也許並不會馬上打,也許會消耗幾年,這幾年他都會留在邊疆。
“那我也留在這裡。”顧穗兒立即這麼道。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她回答得太快了,蕭珩甚至覺得,她可能根本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顧穗兒幹脆道:“不過我說了,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一個人守在燕京城空空蕩蕩的皇子府裡。便是這裡日子苦一些,我也願意在這裡給你燉湯做飯伺候你。”
她說的這番話,太直接了,仿佛一團火撲面而來。
灼燙異樣的情愫在胸口處彌漫開來,蕭珩捏著她的手指,喉結滑動。
他希望顧穗兒留在邊城,當然並不是因為要守在一起,他也是怕穗兒帶著阿宸在燕京城,皇上一個留意不到,她們母子有了什麼不測。
但是她這種直接純粹的話,還是讓他沒想到。
過了半晌,他才終於道:“穗兒,我有沒有和你說過?”
“說過什麼?”
“離開後,我挺想你的。”
出去房間後,顧穗兒想起剛才蕭珩所說的話,隻覺得臉上發熱。蕭珩一向話不多,並不會如此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更不要說這種多少有些肉麻的話了。
正因為並不常說,如今聽得,更覺難得。
比夜晚裡兩個人的纏綿更讓人怦然心動。
這麼想著間,顧穗兒走到灶臺旁,正見那老木頭鍋蓋雖然扣得嚴實,但是大鐵鍋裡面的雞湯已經咕嘟咕嘟地開了,熱氣往上頂,頂得那鍋蓋都蠢蠢欲動,蒸騰的熱氣更是繚繞在鍋蓋邊沿,為這簡陋的草棚子添加了幾分暖意。
顧穗兒乍一聞到這雞湯,頓時食指大動,自己都忍不住流了口水。
小火慢燉,那咕嘟的湯水已經融入了雞湯的鮮美,醇厚天然的滋味最是動人,顧穗兒都可以想象舌尖上濃鬱湯汁的美味了。
她搓了搓手,挽起袖子,便打開揭開鍋蓋。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監館大人,你這邊走。”
這聲音顧穗兒多少聽著眼熟,是剛才那位婦人媚娘的。
轉回頭去,正見媚娘引著一位約莫四十多歲的男子往這邊走,那男子身穿皂衣,不過用料比尋常人要好,看樣子應該是這裡的大人。
兩個人走到跟前,媚娘率先看到了顧穗兒。
她撇了撇嘴:“監管大人,你瞧,這雞湯什麼滋味都沒有,殿下能喜歡吃嗎?”
說著間,她上前就要去掀那鍋蓋。
顧穗兒擰眉,看著這媚娘,並沒吭聲。
而旁邊那位監館一早聽聞五皇子的孺妃今日到了這行館,再一看站在灶臺邊上的顧穗兒,隻見那衣著那身段那頭面,都是在這邊城從未見過的,透著一股來自繁華燕京城的錦繡富貴氣態,當下心裡已經矮了一截子,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
“行館寒酸簡陋,委屈孺妃娘娘了!”監館微低了頭,言語間滿是巴結。
他不過邊疆一處行館的監館,還不曾見過京城這樣的貴人,況又是五皇子的孺妃,心裡就先存了幾分敬畏。
剛才媚娘把他叫到這木棚裡,說了一番這雞湯怎麼樣,他想著還是得照料殿下的口味,免得殿下吃了不舒坦,到時候豈不是他的罪過?是以就跟著媚娘過來了,可是現在一見顧穗兒,便覺得顧穗兒定然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燕京城裡的女眷,聽說都是高門大戶,招惹不得的。
更何況這是殿下寵愛的孺妃呢。
於是他又回首對媚娘斥道:“媚娘,不可無禮,既是孺妃娘娘要親自下廚為殿下做雞湯,你不許插嘴。”
媚娘沒想到監館竟不為他做主,甚至連句公道話都不說,不但不說話,竟然還阻攔她,一時也是無言以對,委屈萬分。
明明殿下就愛吃她熬的雞湯,監管大人也說了,特意建了這麼個灶讓她做的,怎麼新來了一個孺妃,竟然把她的好事就給搶了?
於是她幹脆上前一步,對監管辯駁道:“大人,這雞湯哪能這麼做呢?隻放了一點點鹽巴,這哪能有味兒?殿下能愛吃嗎?”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