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吃過晚膳,蕭珩又扶著顧穗兒在院子裡走了一圈。
她肚子越發大了,諸葛大夫特意說過讓她多走動,說要不然生的時候不好生。蕭珩也聽到了這話的,所以每每記起都會扶著她一起走走。
他本來步子大的,如今陪著她,隻能是邁過一步,停頓下再邁一步。
這時候江錚過來了,好像是有事兒要稟報,欲言又止的樣子。
蕭珩見了,便讓顧穗兒先回房去:“早點歇息。”
顧穗兒恭敬地道:“是,三爺,那我先歇了。”
她這一說,他眼神有點異樣,看著她:“好。”
安嬤嬤過來,扶著大腹便便的顧穗兒回屋去,蕭珩回過頭看江錚,結果見江錚的目光正掃向他身後。
轉身再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是顧穗兒。
他挑眉,眼神輕淡地望著江錚。
江錚陡然間發現蕭珩在看他,猝然臉紅,忙收回視線:“三爺,馮九那裡有消息了。”
之前蕭珩去丹東是要處理一件貪墨案,這樁案子算是大獲全勝,不過有一個關鍵人物卻沒能活捉,如今蕭珩的屬下還在追捕這個關鍵人物。
聽得此言,蕭珩道:“進屋說吧。”
江錚忙跟著蕭珩進去書房,低頭行走間,不由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身為龍騎衛統領,蕭珩不需要像自己兄長一樣每日上朝,他的時間是比較自由散漫的,有事進宮見皇上,沒事便在家隨意闲著,也無人管束。
畢竟龍騎衛統領,能管他的也就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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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坐在自己書房裡,聽著江錚詳細的匯報,聽完後,半晌沒說話。
江錚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總覺得今天的三爺臉色有點不對勁。
好像比平時黑。
蕭珩就這麼黑臉黑了足足一盞茶功夫,最後終於問道:“江錚,當初你去接她的事,再給我說一遍。”
啊?
她,她是誰,自然特指的那一位小夫人。
江錚跟在蕭珩身邊這麼多年,就沒見蕭珩提起一個人提得如此隱晦含蓄又直白。
江錚頭大,後背發涼,他再次刻板而詳細地把那次去接小夫人的事說了一遍,具體到在哪天在哪家客棧歇息,以及小夫人都吃了什麼,全都說一遍。
說完後,蕭珩也不言語,就那麼靜默地坐著。
誰也不知道這位主兒在想什麼,猜不透。
誰也不敢去問這位主兒在想什麼,沒那膽子。
就在江錚站得後背都要湿了的時候,蕭珩終於道:“先下去吧。”
江錚:“是!”
蕭珩想起什麼,又道:“最近讓胡鐵再帶兩個人值守在院外,你先全力調查丹東這件事。”
江錚一愣,之後果斷地道:“是!”
目送著江錚離開,過了片刻,蕭珩先去洗漱,之後準備回屋睡覺。
可是進了屋後,裡面黑冷黑冷的。
他望向榻上,榻上空落落的,並沒有任何的溫度,更不要說有那個軟軟香香的嬌人兒。
兀自站在那裡,立了好半晌,他才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床,翻身躺上去。
這冷清被褥上好像還有她的味道,淡淡的乳香,有一絲絲甜。
他並不愛甜香,也不愛乳香,可是現在卻開始喜歡這種香味兒了。
一時又想起了白日的糕點碎屑,從她唇邊卷走的那點碎屑。
閉上眼睛,他準備睡覺。
可偏就在此時,秋風起來了,竹葉簌簌。
有一種寂寞,是長夜難耐,一個人望著帳幔頂子默聽著秋葉的寂寞。
他驟然翻身坐起,下榻,穿屐,然後推門出去。
夜色清冷,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邁向了顧穗兒的房間。
此時安嬤嬤好像還收拾妥當,端著空了的託盤從裡面走出來,迎面就見蕭珩到了門跟前,唬了一跳,差點叫出來。
“睡了嗎?”他擰眉,神情有些不耐。
“睡了,睡了……”安嬤嬤從未見過自家少爺這麼煩躁的樣子,嚇得不行,蒼白著臉哆嗦著回話,說完又想起來了:“剛躺下,還沒睡呢,三爺你有事?”
然而蕭珩根本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推門進去了。
第28章
顧穗兒已經躺下了,她正側躺在那裡回想著那信裡說的。
信已經看了兩三遍了,都快記住裡面的話了。
心裡想著爹娘現在的日子,再想想弟弟在縣裡學武藝的事兒,越想越喜歡。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安嬤嬤在和人說話的聲音,她隻以為是丫鬟們,便吩咐安嬤嬤道:“安嬤嬤,天也不早了,讓她們幾個都早點歇著去,有什麼事兒明天再做也一樣。”
她一向是不忍心使喚那些丫鬟的,總覺得她們也不容易,便每每讓安嬤嬤對那些丫鬟寬容一些。
誰知道這話說完,門被推開了。
她有些納罕,知道這侯府裡的人都是很守規矩的,自己要歇下的時候,無論是安嬤嬤還是丫鬟都不會隨意推門進來的。
抬眼看過去,一看,頓時怔了下。
“三,三爺……”
他怎麼過來了。
蕭珩卻一言不發地走到跟前來,望著榻上側躺著的女人。
屋外涼寒,他記得大夫說過她不宜沾涼,所以止步榻前,等待那身上寒氣散去。
顧穗兒哪能安心躺著,就要爬起來:“三爺,你,你怎麼了?是有事嗎?”
蕭珩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別動。”
顧穗兒眨眨眼睛,猶豫下,隻能不動了。
朦朧夜色中,她依然側躺在那裡,白淨的小臉貼在水紅枕套上,因為平躺著的緣故,那臉沒有平時看著那麼瘦弱,反而是在下巴處略顯圓潤,看著嬌嫩水靈,添了幾分嬌憨之氣。
他不言語,她也就沒說什麼,隻是用烏黑清澈的眸子安靜地瞅著他。
這些日子,慢慢開始了解他這個人,知道他是不愛說話的人,能不說就不說。
現在不說,估計是等會再說。
也有可能是他覺得沒必要說。
他如果覺得沒必要,那她就從旁安靜地等著好了。
果然,過了一會後,他不再沉默地站在榻前了。
他竟然開始脫衣裳了。
顧穗兒頓時瞪大眼睛。
在她還沒想明白的時候,蕭珩已經抬腿上了床。
躺下後,他是貼在她後面的,兩隻大手從胳膊下方攏過來,輕輕貼靠在她的肚子上。
這個時候,小蝌蚪應該也已經睡了,並不曾動彈。
“三爺……”她低聲喚了他一句。
“睡吧。”他竟然將下巴抵在她頭發上,低低地這麼說。
“嗯……”
緊挨著這麼一位,她就算是困,睡意也沒有了絲毫。
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那胸膛硬實得很,和她的完全不同。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晚。
那一晚,沉重堅硬的身體壓下來,她平時第一次感覺到了男人的重量。
想到自己和這個男人身子貼身子,突然間便呼吸無能,說不出的滋味在胸臆間縈繞,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那種酥麻猶如雷雨天氣裡的閃電,脈衝向了身體各處。
她連手指尖都泛麻了。
偏偏男人呼吸的聲音就在她耳邊,燙人的氣息縈繞在耳邊,她想逃都無處可逃,隻能輕輕咬牙。
“為什麼回來睡?”男人低啞模糊的聲音突然就響起來。
那聲音含糊得仿佛從喉嚨深處發出,氣息呢喃縈繞耳邊,以至於顧穗兒沒聽清楚。
“什麼回來?”她納罕,不明白了,於是費力地歪頭想看他。
身後男人抬起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在枕頭上,不讓她回頭看。
沉默,無言。
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窗外的竹葉依稀在響,那就是秋夜的聲音。
顧穗兒在等了很久很久後,終於忍不住低聲問:“三爺?”
然而男人卻抬起手,緩慢地撫過她的肚子。
“睡吧。”
“嗯……”
這一夜,顧穗兒在蕭珩懷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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