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都想問問她,李欽遠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還不走?”
“走吧。”顧無憂嘆了口氣,現在再擔心糾結也沒什麼用了。
等她們走到那的時候,不置齋和平朔齋的人已經都在了,兩派人分地而站,誰也沒瞧誰,顧瑜直接走到了最前面。
顧無憂反而沒上前,她站在最後頭,看著門口。
不遠處京逾白等人也瞧見她的身影了,這會齊序便小聲說道:“小辣椒也來了。”
傅顯轉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撇嘴道:“來就來了唄。”雖然說話還是硬邦邦的,但語氣還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七郎怎麼還沒來啊?他不會又不來了吧?”
京逾白笑道:“不會。”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了一道身影,眼裡的笑又深了些,“這不來了嗎?”
李欽遠手裡握著一隻油紙包,正打外頭進來,看到這幅情形,便是他也忍不住愣了下,腳下的步子頓住,手倒是先往後頭放,把那隻油紙包藏得嚴嚴實實。
“來了來了。”
兩邊都有人說話。
雖然剛才話說得滿滿,但真要做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的,還是顧瑜先開了口,“禮!”
話音剛落。
她率先朝人行常禮。
其餘人見她動作,也褪去猶豫和躊躇,深深吸了一口氣,朝李欽遠的方向行了一禮。
Advertisement
這朗朗乾坤,晨旭之下,兩個學堂的人集體向李欽遠的方向行了一遭禮,而後顧瑜站了出來,走到李欽遠那邊,輕咳一聲,開了口,“李欽遠,我不該不明真相就胡亂妄語,抱歉。”
“你挺好的,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有她起了頭,其餘人也都動了起來,一個又一個人走到李欽遠的面前,和他說著抱歉。
李欽遠被這番陣仗弄得一愣,他似乎猜到了什麼,想去尋人,但眼前的人實在太多了,等到所有人都和他說完,他終於看到站在最後面的顧無憂……果然,是這個丫頭。
他沒說話,就這樣望著她。
似乎是看到了他的注視,顧無憂深吸一口氣,然後向李欽遠的方向走去,兩邊的人還沒離開,而她看著她的少年郎,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你也要跟我道歉?”李欽遠看著她,挑了挑眉。
他面上情緒未改,一如往日平靜,唯有負在身後的手悄悄緊握。
以前那個看到他總會臉紅的小姑娘,這會卻沒紅臉,反而認真無比的看著他,輕聲道:“不是。”
他當然知道不是,偏還要調侃道,“既不是,你現在到我面前做什麼?”
“李欽遠。”她喊他的名字,莊重又認真。
“嗯?”李欽遠呆了一下。
“我是想跟你說――”顧無憂臉上擴散開明媚的笑,而她的杏兒眼卻一直一直專注地望著他,“你很好,你值得所有人真心實意的一句歉意,也值得所有人待你好。”
最初的時候。
她告訴他,這世上就算其他人都不信任她,也沒事,她永遠都會站在他這邊。
可現在――
她卻想告訴他,不,你很好,你值得所有人都待你好。
她的大將軍,她的少年郎,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她……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迎她的少年郎回來。
第49章
李欽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下的心情。
先前兩個學堂的一福、一禮,的確讓人震撼,他也確實是過了許久才回過神,可如此能攪亂他情緒,攪得他天翻地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的,卻不是因為先前那一副場景。
而是眼前這位少女的那番話,以及她望向他時的那雙眼睛。
燦若星辰。
熠熠生輝。
她說,“李欽遠,你很好。”
她說,“你值得所有人真心實意的一句歉意,也值得所有人待你好。”
心裡酥酥麻麻的,又有些酸軟,李欽遠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負在身後的那雙手正在輕輕顫動著,比之前還要來得劇烈。
他又想起昨夜京逾白和他說得那些話。
-“我原本以為啊,她是那種做事不計後果,圖自己一個開心滿意就好,可如今見她把這事瞞得那麼嚴實,一個字都沒向你透露,我便知道我是看走眼了。”
-“她應該是把所有的後果都想到了,也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可她還是這麼做了……不計後果。”
這個傻子――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置齋和平朔齋的人離他們還有些距離,他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又因為顧無憂背著身,隻能從李欽遠的臉上窺探情緒。
李欽遠平日慣會偽裝,不,那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偽裝。
隻是日復一日的習慣罷了。
他習慣冷眼去看著個世道,習慣這樣與旁人相處,所以面上永遠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如今……他卻像是終於克制不住似的。
平日那副雲淡風輕的面孔也像是被人劃破一道口子。
他隻能強行忍著,忍著,最終卻也隻能低下頭,以此來避免旁人瞧見他此時的神色和情緒。
“你……”
“為什麼……”
他並未把話說全,可顧無憂卻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麼似的,她仍舊彎著眼眸,完全不顧身後還站著幾十號人,就這樣仰頭看著李欽遠,帶著滿滿的笑意,問他,“你開心嗎?”
開心嗎?
李欽遠垂眸看她。
她不計後果,不求回報,踩碎一地晦暗來到他的面前,隻為問他一句“你開心嗎”?仿佛隻要他覺得高興了,那麼她所做的這一切就有了意義。
這個……傻子。
李欽遠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到自己那雙狹長的鳳眸此時必定湧現著十分復雜的情緒,激動、震撼,還有一抹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同時。
他也清楚心裡的這份情緒和眼前的這幅場景。
以及,造成這一切背後的那個主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忘記了。
他將用一生去銘記今日,就算很久很久以後,他也會永遠記得曾經有個傻乎乎的小姑娘,耗費一切心力,不計後果、不求回報,用一種執拗而幼稚的方式迎他回來。
心裡的悸動像是再也藏不住,已經不知道是砰砰砰,還是撲通撲通撲通了,反正就是亂糟糟的,他甚至有那麼一剎那,想把寬厚的掌心放在心口。
然後告訴她:“開心。”
“我很開心。”
不是為什麼真相大白,也不是為什麼洗清的冤屈,他從來不在乎那些東西,隻為她,隻為……她。
*
這會陽光明媚。
縱有寒風也不覺得寒冷,除了不置齋和平朔齋的那些少年少女,長廊上也立著不少書院的先生,他們一個個都是聽了消息才出來。
原本以為是兩個學堂鬧起了別扭,沒想到匆匆趕來,瞧見得竟然會是這樣的陣仗。
徐復一身長袍,看似十分儒雅,這會便和身旁的潘束說道:“我就說不必著急,看,這不沒事嗎?”他說得坦然輕松,完全忘記自己剛才聽到消息,碎了茶盞,疾跑過來的匆忙樣。
潘束和他從小認識,此時聽到這番話也隻是拿眼瞟了他一眼,然後走過去板著臉趕人了,“還上不上課?都給我散了!”
他是書院裡有名的鬼剎。
兩個學堂的人都怕他,這會見他過來自是如鳥獸散,有人朝不置齋的方向去,有人便往平朔齋的方向回,顧瑜本來也被人群擠著朝平朔齋的方向去了,臨來想到什麼,奮力掙了出來。
果然。
顧無憂那個臭丫頭還跟李欽遠面對面站著。
她氣喘籲籲跑到顧無憂的身邊,拉了她一把,低聲催促道:“快點,走了。”
她說話的時候,還不大高興的瞥了李欽遠一眼,也不知道這個李七郎給顧無憂灌了什麼迷魂湯?這會老潘都過來趕人了,還杵在這不動,真想鬧得謠言滿天飛呢?
顧無憂輕輕“嗯”了一聲,也沒反對,任由顧瑜拉著她的手,倒是還記得走得時候和李欽遠說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漾著淺淺的笑,嗓音也很甜,隻是剛說完還沒等到回音呢就被氣呼呼的顧瑜拉走了。
李欽遠望著她的背影,卻沒有忘記回答,他恍若呢喃般的回應了一句,“……好。”他的手還藏在身後,等到指尖觸碰到油紙包上的溫度,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知道她喜歡吃肉餅,特意一大早起來,拐了幾條巷子跑到蘭姨那打包了這東西,又一路小心翼翼揣過來,就是想著尋個機會偷偷把東西給人。
可現在把人喊住,倒是不大好。
且不說這麼多人看著,就說小辣椒為他折騰了這麼一樁事,他現在再拿這東西給人,回頭還不知道旁人會怎麼想?
他是無所謂名聲不名聲的,左右他的名聲也已經爛透了。
可他心裡總歸期盼著她好。
年少的李欽遠還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麼樣的,甚至可能連喜歡都不懂,可他還是執拗的想守護這一份來之不易的美好,想守護那人臉上永遠燦爛明媚的笑。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