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顧無憂點點頭,因為心裡高興,眼睛也還是亮亮的。
老張看她這幅樣子就覺得她像年華裡的女娃娃,喜慶又招人疼,聲音不禁又放柔了許多,“要是喜歡,下次再來。”
“好。”
顧無憂還想說話。
李欽遠那邊就開口了,“張叔,我先走了。”他把錢放在桌子上,就起身往外走。
顧無憂連忙也從自己的小荷包裡拿出了一顆金豆豆,她平時出門都帶著人,自己的荷包裡不是放銀票就是放一些打賞人的金豆子,她也不知道要多少錢,隨便拿了兩、三顆就要往桌子上放。
老張一看忙道:“哎呀,我的小祖宗,就這麼一碗餛飩,哪用得著這麼多錢?”又道:“再說小李公子已經幫你給了,快去吧,別耽誤了上課。”
啊?
大將軍幫她給錢了嗎?
顧無憂呆呆地看著老張,總覺得這話不大可信,又看了眼老張堅持的樣子,隻能退一步,打算明天出門的時候多帶點碎銀子,到那個時候再補上吧。
“謝謝張叔。”
她跟著李欽遠的稱呼喊了人一聲,眼見大將軍都快要走出門了,也顧不得別的,連忙追著人跑了出去。
原本以為這次李欽遠會像之前似的走得飛快,沒想到走出門就看到李欽遠正和站在路邊的幾個攤販說著話,大概都是認識的。
見她出來,倒是動身了,頭也沒回,隻是腳步不疾不徐。
顧無憂不知道李欽遠是特意將就她,還是覺得累了,不想走那麼快,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高興,眼睛彎成月牙的樣子,嘴角也翹得高高的。
等走到一家冰糖葫蘆的小販前,她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Advertisement
雖然剛才把蔥都挑幹淨了,但嘴巴裡的味道還在,這會看到誘人的糖葫蘆就有些邁不開腿了。
“小姑娘,要來一串嗎?”賣冰糖葫蘆的攤販笑問道。
顧無憂點點頭,她又打開自己的荷包,想了想,從裡面掏出了一顆金豆子,猶豫道:“這個夠嗎?”
“額……”攤販一愣,剛要回答,桌子上就多了幾個銅板。
這聲音十分脆響,不僅攤販看了過去,顧無憂也跟嚇了一跳似的回頭看,李欽遠就站在她身後,帶著些不耐煩的態度,沒看她,盯著路,“拿上你的冰糖葫蘆,走。”
攤販忙挑了一串遞給她。
顧無憂接過冰糖葫蘆卻沒立刻就走,反而拉住李欽遠的袖子,輕輕扯了扯,等他兇巴巴的看過來,彎著眼笑,“我還想要一串,好不好?”
人就是這樣。
別人對你好一些,就忍不住順著梯子往上爬。
顧無憂現在算是相信,剛才李欽遠是真的給他付錢了,她心裡高興,臉上的笑也藏不住,這會對人就不由更加生了幾分親近。
她以前出門沒帶錢,要大將軍給她買東西,就是這樣衝人撒嬌的。
現在雖然變了身份。
但這股子熟稔的操作卻是怎麼也忘不掉。
李欽遠看她這樣卻神色微怔,小姑娘離他很近,他都能夠感受到她說話時吐出來的熱氣,她一點都不怵他,仰著頭,牽著他的袖子,彎著眼睛望著他的時候,也不像第二次見面,倒像是跟他相處了好幾年。
他既為自己生出的想法覺得荒誕,又被這樣從來沒有擁有過的親昵感到無措。
他抿著唇,想冷著臉嚇嚇她,讓她規矩些,別總是動手動腳,但顯然,這個法子並不適用於眼前這個小丫頭。
他眼前這個小丫頭,仿佛天生就不知道害怕怎麼寫。
還是——
他現在溫和太久了,別人都不知道怕他了?
李欽遠皺著眉,猜測著事情的可能性,小姑娘卻像是等著急了,又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見他看過去,就一點都不害臊的繼續衝他撒嬌,“好不好嘛?”
李欽遠看著她,既沒說話,也沒說不好,隻是抿著唇,鐵青著一張臉,半響又掏出幾個銅板放到了桌子上。
顧無憂高興了,立刻眉開眼笑的松開他的袖子,轉過身接過另一串冰糖葫蘆。
李欽遠看到被人毫不猶豫放下的那片衣角,松氣之餘又覺得心裡有些不大舒服,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轉過身,往胡同口走。
可沒走幾步,袖子又被人拉住了。
“你又想買什麼?”李欽遠轉過身,聲音沉沉的,都快被人惹出火了。
顧無憂卻還是不怕他,眨眨眼,笑盈盈地望著他,在他並不友善的注視下,把手裡的糖葫蘆遞給他,“給你呀。”
“我們一人一串,好不好?”
第21章
大概是怕被人拒絕。
顧無憂見李欽遠不說話,連忙把糖葫蘆塞到他手裡,然後就直接轉身跑了,等氣喘籲籲跑了幾步,離人有一段距離了,她才停下步子轉過頭。
紅衣少女站在斑駁的光暗裡。
她披散在身後的黑發被風吹得在空中狂飛亂舞,而精致明豔的臉上卻掛著明媚燦爛的笑。
她的手裡還拿著那串紅豔豔的冰糖葫蘆,仍舊是彎著眼眸的樣子,見他皺著眉看過去,直衝他笑,“謝謝你的冰糖葫蘆,我先去書院啦。”說完就心情很好的轉過頭,繼續朝胡同口走去。
李欽遠站在原地看著顧無憂離開的身影,即便隔得遠,也能從那個背影裡察覺出她此時雀躍的心情。
有這麼高興嗎?
他皺著眉,站在原地,一時倒是忘記了前行,還是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見他一直呆站在原地,出聲提醒他,“小李公子,你朋友已經走了。”
李欽遠輕輕“唔”一聲,表示知道了,走得時候倒還記得反駁一句:“她不是我朋友。”
“啊?”小販正在收東西,聞言倒是一愣,繼而又笑了,“不會是你未婚妻吧?別說,你們看著倒是真般配。”
“我要不是認識你,就你們剛才那副樣子,還以為你早就成婚了。”跟個小兩口似的,就他跟他家那口子也沒這麼親昵過呢。
腳下的步子頓住,李欽遠的臉上少見的露出幾分愕然,未婚妻?般配?還早就成婚了?他跟她到今天為止統共也就見了三次面,有一次還是隔得老遠瞧見的,說過的話連兩隻手都沒超過。
般配個屁。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那麼憋屈,想解釋什麼,偏偏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剛才他們那副樣子,他要說句不熟,估計都沒人信,隻能悶著嗓子說了句“不是”,然後就冷著一張臉往外走。
手裡握著的那串冰糖葫蘆,竹籤都快被他擰斷了。
又看了一眼那山楂外面糊著的糖,他有好多年沒吃過這種甜膩的東西了,這會看著直皺眉,想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可想到顧無憂剛才離開時的背影,還有遞給他糖葫蘆時眉眼彎彎的樣子。
“真是,不害臊。”他輕輕嘟囔。
總歸是沒把這串糖葫蘆給扔了,一路拿在手上,隻不過小李公子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看就是了。
*
顧無憂總算是出了這個胡同。
好在這條路剛才已經走過一次,要不然就她這個走到哪裡都能迷路的記性,估計又得迷路。她笑眯眯地往胡同口走,一路上心情都很好的樣子。
等在外面等著的車夫卻著急壞了。
他不知道顧無憂去了哪裡,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尋她,都在猶豫要不要回府多喊些人出來找了,眼見顧無憂終於出來,這才松了口氣,忙不迭地迎了過來,“五小姐,您這是去哪了?”
“啊。”
顧無憂看著大冷天,還急出一頭汗的車夫,有些不好意思,剛才看到大將軍就沒來得及注意別的了,倒是讓人家擔心了,“對不起啊,我剛才看到一個朋友。”
車夫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倒不是因為她在路上碰到人,而是那句“對不起”。
他那張還掛著擔憂的臉上滿是愕然,似乎沒想到會從這樣一位無法無天慣了的大小姐身上聽到這樣的話,等人又問了一句“你吃了嗎?”
他還是那副怔楞的樣子,訥訥道:“吃,吃了。”
“那我們走吧。”顧無憂笑笑,高高興興的拿著手裡的冰糖葫蘆,上了馬車。
車夫又愣了半響,這才坐上馬車,但看那副樣子,顯然還是沒回過神。
顧無憂不知道車夫在想什麼,她靠坐在馬車上,隨著馬車的前行,車子微微晃動,手裡握著的那串冰糖葫蘆也跟著一晃晃的,半格子的窗子透進來斑駁的光,照在那串糖葫蘆上,就像是握了一串紅寶石似的。
雖然今天的開端不是特別好,但結局還是很好的呀。
年少時的大將軍雖然看起來又冷又兇,很多時候都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但他的心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好,就算再討厭她的情況下,也還是給她解了圍。
她真是越來越喜歡大將軍了。
就是不知道大將軍會不會吃她給的糖葫蘆?顧無憂一邊嚼著糖葫蘆,嘴巴塞得鼓鼓的,一邊想著可能性。
等馬車到書院,已是兩刻鍾之後的事了。
雖然還沒開課,但這會該來的人也都來得差不多了,顧無憂握著還沒吃完的糖葫蘆和車夫說話,“你先回去吧,晚上不用來接我了,我跟二姐一起回來。”
車夫經過一路的寒風,也清醒些了,雖然還是覺得今天這一早上過得太離奇些了,但還是點頭應了,眼見顧無憂走進書院,他才趕著馬車往定國公府走。
顧無憂就這麼握著糖葫蘆走進平朔齋。
她剛走進去,屋子裡的說話聲音就停了下來,所有或站或坐的人都把目光往她的方向看過來,其中最為激動的便是顧瑜。
她本來是坐著的,見顧無憂進來,直接就站了起來,張口便是一句,“你一大早去哪了?”
這話說完。
不僅是顧無憂,就連蕭意等人也都把目光分看過去。
顧瑜這會倒是有些沒注意到蕭意她們的目光,隻一個勁地盯著顧無憂看,昨兒回家的時候遲了,她心裡想了很久,還是沒去找顧無憂。
本來是想今天跟祖母請過安,再跟顧無憂一起來書院,順道跟人說句“對不起”。
誰想到她滿懷期待的去了祖母那邊,硬是沒看到顧無憂,問了人才知道顧無憂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買什麼東西。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