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掃完衛生,教室裡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他坐在位子上,抱著胸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拿了書包想走,卻被他拽住。
「松手。」我語氣不善。
陸續難得強硬地將我拉到他雙腿之間,用腿禁錮著我不讓我掙脫。
「你做什麼!」我臉上熱度飆升。
「我不這麼做,你不早就跑走了?」他半開玩笑,而後收斂了笑意,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嚴肅,「你和盛景安在一起了?」
「不關你事。」
他輕嘆一聲氣,看出我的抗拒,微微松開手,「有些事你應該知道。關於你和盛景安。」
「你別拿這種事诓我。」我厭惡地扭過頭,或許是眼底的嫌惡太過明顯,他呼吸急促起來,像是在極力壓制某種情緒,他露出受傷的神色,「小敏,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
他的眼神沉甸甸的,似乎裝載了很多東西,一時間我愣住,呆呆看著他的眼睛。
盛景安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該回家了。」我驚醒般退後,慌忙朝門口走去。
「我看你很久不出來,就來找你。」他眼神重若千鈞。
無端生出惶恐,我趕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你聽我說…」
「先回家。」他打斷了我欲要解釋的話,強硬地牽住我的手。不同於以往,他的手指從我手指的縫隙中鑽進去,十指相扣。仿佛在宣示主權。
我被盛景安拉著踉跄往前走,沒有看到,盛景安回頭,隔著玻璃與陸續那短短一剎火藥味十足的對視。
火光四射,陸續在盛景安警告的目光下,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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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盛景安無視前面的司機,將我抱在他的腿上。
「這樣不好…」我心虛地看了一眼前面目不斜視的司機,勸道。
「嗯。」聞言他很快接受了我的意見,按動扶手旁的一個按鈕,緊接著有隔板升起,阻隔了司機的視線。
我攥緊了衣角。盛景安的臉色依舊是淡淡的,但我察覺到,他眼角泄露出的怒氣。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按住。他的鼻子撞上我的鼻子,有些疼,但他沒有退後,反而將錯就錯,撬開了我的嘴。
我吃了一驚,而後反應過來,眼底滿是笑意。
他之前從來沒有這種經歷,我和他以前的吻,最多是摩挲。因此他的吻很笨拙,憑著本能摸索,隻知道想要再親密些。
綿長而又生澀的一吻,結束後,他一向冷清的面容,沾染上幾分欲色。
我捧上他的臉,笑,「哥哥吃醋了?」
他避開我的目光,手卻將我抱緊,眉眼間的怒氣有所緩和。我的腳晃蕩,表露出愉悅的心情。
「我們談談吧。」他突然開口,眼神很認真,仿佛下了什麼決心。
「嗯?」
「支撐你的不一定要是恨,對不對。」雖說是疑問句,他的語氣裡卻滿是篤定,下一句卻又八竿子打不著,「其實對我而言,你是不一樣的存在。」
他說得含蓄,我卻什麼都明白了。果然還是同類最懂同類。
但心中卻無法抑制地生出歡喜,是因為達到了目的,還是因為其他什麼,我不敢細想。
「你也嘗試喜歡上我吧。」他把我的手靠近他的臉,甚至主動蹭了蹭。這種舉動讓他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很快又松開了手,耳根開始發紅。
有什麼東西在破冰,那一刻,我心底甚至起了一個想法,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這沒有意義的恨,也就不要堅持了吧。
這麼多年的失去,追根究底怪不到他的頭上。不是他讓我的父親去世,也不是他讓我的母親成為盛彥的情婦。
更何況,他現在為我奉上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我沒有表態,隻是挑起他的下巴,把額頭與之相抵,半開玩笑道:「叫姐姐。」
「別這樣……」他微弱的反抗被我忽視。
「那我不理你了。」我作勢要從他的腿上下去,卻被他摁住。
我回頭看他,眉眼間有不滿。
他的臉逐漸通紅,微微低下頭,我隻看得見他微顫的睫毛。
他終於開口,聲音細如蚊吶,我很費力才能聽得見,「姐姐。」
「真乖!」我滿意地抱住他,不吝嗇地在他臉上「啵」了一聲。
他的眼睛亮了亮。
陷入親密關系的人總喜歡親密接觸,原本抱著我還能老老實實的盛景安,都開始「動手動腳」了。
我和往常一樣坐在他的腿上寫作業,他一隻手抱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則似無意垂在我的腿側。
已經接近夏日,我穿的是裙子。他觸摸上我的小腿,輕輕捏了捏,我轉頭看他,他又欲蓋彌彰道:「好軟。」
「你摸起來也很舒服呀。」我開玩笑地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捏了捏他精瘦的腰。
他臉微微泛紅,卻沒有收手,而是小心翼翼朝著膝蓋方向移動,最後蹭到了大腿的邊緣。
「好了。」我出聲制止,他露出委屈的表情,我隻好湊上去親親他,他才作罷。手聽話地沒有再往上蹭,而是重新回到我的小腿,肆無忌憚地撫摸。
「別摸了,痒。」我起身想要掙脫,卻被他按住,他摟緊我的腰,另一隻手曖昧的按壓著,聲音在清冽中多了幾分沙啞,「這樣也不行嗎,姐姐。」
好吧,我投降。因著這聲姐姐,我容忍了他的小動作。
第二天在學校,我剛準備坐下,卻被盛景安拉住。
「怎麼了?」
他抿了抿唇,看了眼他同桌,和他同桌耳語兩聲,而後他同桌收拾好書包,坐到了我的位置。
「你坐我這來。」他無視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柔和地對我說。
我掃視一圈,而後裝作一個合格的妹妹,道:「謝謝哥哥。」
陸續沒有說話,他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海。他在想什麼呢,為什麼眼神這麼哀傷,像是一種無聲的暗示。
這個問題來不及細想,盛景安勾了勾我的手,讓我從神遊中回神。
一轉眼又過了好多天。
「這題不會?」他湊近我,接過我的筆,另一隻手熟稔地從裙下鑽進去,有一搭沒一搭地觸碰著。
「別這樣。」我壓低聲音,看了眼周圍的同學。
他面上依舊是清冷的模樣,手卻在我的大腿處輕輕摩挲著。不帶情欲,隻是單純地想親近的那種觸摸。
「轟。」身後傳來聲響,回頭發現陸續將桌上的書全部推了下去,差點砸到我的身上。
陸續這樣的人,就算表達憤怒都是無聲的。他直接出了教室。
好在下課本就喧囂,他弄出的聲響很快又被嘈雜的人語覆蓋。
我把視線從陸續那裡收回,從校服裙下將盛景安的手拿出來,握住,「乖,回家補償你。」
他悶悶收回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臉上又擺出那種不可侵犯的模樣,但我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我討好地捏了捏他的手,他沒反應。我頓覺自討沒趣,準備把手收回,卻又被他拉住。
我偷笑,如果盛景安是一種動物,那一定是貓吧。
4
一個月的期限已滿,我沒有理陸續。我原以為他會就此消停,直到兩天後,他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你父親的死有蹊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的第二條信息已經發了過來,「我在這個地方等你。」後面跟著一個酒吧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在廚房裡的盛景安,最終做出了選擇。
「哥哥,我去學校一趟。」我摟著他的腰撒嬌道,「我有書忘帶了。」
「嗯?」他伸手要解下圍裙。
我制止了他,「我想吃你做的飯嘛,等我回來,我希望飯已經好了。」
或許我眼中的期待太過於火熱,他微微撇開臉,答應了我的請求。
最終把我送到門外,囑咐司機看好我。
我坐在車上,看著他穿著圍裙在門口目送的樣子,頗有點溫暖。
「師傅,去學校後面的酒吧。」
一向是工具人的司機突然有了反應,他惶惶道:「這不好吧,小姐。」
「你去嘛,我很快就回來,不讓哥哥知道。」話語中帶了些威脅,「我現在好好配合你,是因為我覺得你識時務,如果我不配合你,你說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他心虛地避開了我的視線,應了聲,「好的小姐。」
打開包廂的門,陸續坐在真皮沙發裡,他似乎喝了酒,表情迷茫,臉上微醺。
「東西?」我開門見山。
「你過來給我抱抱。」與其說是命令,更像是撒嬌,我怕他胡攪蠻纏,便上前敷衍地擁抱了他一下。他卻將我死死摟住,滿足地笑了。見我臉色不善,他才放開手,把文件夾給我,卻沒放我走,直接將我拉坐在他的腿上。我見他醉醺醺的樣子,便沒多計較。
裡面是有關我父親去世的記錄。我父親因為車禍離世的,我一直都知道。
我翻到第二頁,發現了問題所在。肇事車,是盛氏旗下的車。
隱隱的不安在我心中翻湧。
我再往下翻一頁,發現了有關肇事司機的資料,他似乎是因為醉酒才造成的交通事故。但在他入獄後,他名下的銀行卡中多了一筆錢,而那筆錢的匯款人是…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翻到最後一頁。
是盛景安的母親,盛彥的妻子,安黛。
我的腦子卡殼一般,半晌沒有反應。
陸續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耳邊,不斷提醒著我,「你的父親,是被安黛設計而死的。」
「要我說,」他喟嘆一聲,「就是因為女人的嫉妒心吧。她嫉妒你的母親是自己心上人的白月光,也嫉妒她嫁得幸福。不像她,生活在無愛的婚姻裡,懷揣著對自己丈夫無望的愛。」
「她原本是想讓你母親死的,但那個司機不怎麼靠譜,認錯了你媽媽和你爸爸的車ṱŭ⁼。」
「不過陰差陽錯,也算報復成功了。」
從童年開始的不幸終於有了答案,所有的恨意終於有處安放。但我笑不出來,反而覺得徹骨的疼痛。
我對自己仇人的兒子動心了。
還好現在還早,不過隻是一點點的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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