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陸瑤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小臉有些白。
他被她氣笑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怕什麼?我有兇你嗎?”
陸瑤咬了咬唇,低下了腦袋。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是有些委屈的,本來就是他有錯,還來恐嚇她,她本以為他多少是喜歡她的,卻總是這麼兇,還不信任她。如果覺得她人品有問題,幹什麼要娶她!
這個時候的陸瑤根本沒意識到她同樣誤會了沈封寒,如果他真的誤會了她,又豈會在這裡好聲好氣地跟她說話。
這個醋簍子,不過是心底不痛快而已。
沈封寒眯了下眼,“說話!”
她抿唇,倔強地瞪了他一眼,“說什麼?你如果不相信我,盡管退親,我沒什麼好說的。”
他什麼時候不信她了?
見她提起退親竟然沒有絲毫不舍,沈封寒這次眼神是真冷了下來,他眼眸幽深,像淬了一層冰,滲人的很。
陸瑤心中莫名有些慌,見他隻是盯著她,連句話都不說,她心底莫名有些難受,賭氣地抿了下唇,又追加了一句,“反正在你心底我也未必多重要。”
沒有多重要?她生病時,他何必大老遠的跑過去探望,對蔣氏的生辰又豈會重視,若不是看重她,他又何必厚著臉皮一次次往她那兒跑,念著她年齡尚小,怕嚇到她,他才一再隱忍,到現在都已經訂了親,也不過親了兩次,他沈封寒何曾這麼委屈過自己?
沈封寒沒有吭聲,隻是拿幽深的目光盯著她,看著她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陸瑤被他盯的頭皮發麻,腿也莫名有些軟,總覺得他的眼神,是想將自己生吞掉,她抿了抿唇,莫名有些慫。
沈封寒伸手又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將她更近的拖到了跟前,聲音透著一股寒意,霸道不已,“想退親?做夢去吧。”
他的氣息全灑在了她的耳際,陸瑤小巧的耳尖一點點染紅,呼吸也不由一窒,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那麼冷,她心底竟有那麼一點歡喜,好像原本的害怕也消散了很多。
Advertisement
她別開臉,竟有膽子小聲指責他,“既然不想退親,就不要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我跟表哥又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幹嘛一副捉奸的模樣?如果你真心對我,我陸瑤才不是會辜負人的人。”
沈封寒的神情總算緩和了下來,行吧,他承認,他確實有些過分了,他伸手捏了一下小丫頭紅通通的臉蛋,雖然很想親親她,時間卻不多了,沈封寒率先站了起來,“再不過去,你娘該著急了。”
陸瑤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她還沒有說完呢!
陸瑤想趁機問問他以後會不會娶側妃,可是心底也清楚他怎麼可能不娶?就算他不想娶,皇上跟太後那邊肯定也不會同意吧?
陸瑤心底清楚這樁親事根本就沒法退,她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他如果願意對她好,那她也會好好對他,以後他若是對她很糟糕,大不了想個法子和離。心底這麼想著,陸瑤的神情也輕松了起來。
沈封寒卻覺得她眼底的笑沒那麼純粹,他蹙了下眉,想著以後還有很多時間,他才沒再追問下去。
蔣氏果然正在派人尋他們,剛出了小院,陸瑤就看到林月彤帶著表妹過來了,見到他們後,林月彤衝陸瑤擠了擠眼,“你們說了什麼,半天都沒說好,快走了,都要吃酒席了,還不見你們的人影。”
蔣靜舒有些怕沈封寒,瞄了他一眼就躲到了陸瑤身後,陸瑤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一共擺了幾桌?”
“男子們在前院,算上府內的少爺們,才兩桌,咱們在後院,我來時,丫鬟們正在擺桌子,少說也有七八桌吧。”
往年也是七八桌,留下吃酒席的都是關系親近的或者跟蔣氏交好的。
林月彤也挽住了陸瑤的胳膊,她黑溜溜的大眼,在兩人身上瞄了又瞄,轉了轉眼珠道:“ 我瞧著安國公夫人怎麼也來了?”
豈止是來了,臉色也不是多好,跟其他人一比,活像來找茬的,好在她隻是一個人不爽著,也沒有出口刺人。
林月彤瞥了沈封寒一眼,顯然想到了已故的莫甄。
林月彤笑道:“王爺,您說這安國公夫人是不是聽說您來了,才跟了過來?她可差一點就成了您的嶽母,不會是心底不痛快了,才有意過來的吧?”
陸瑤替她捏了把汗,扯了扯她的胳膊。
林月彤捏了捏她的手,不讓她插手,兩人的小動作皆被沈封寒收在眼底,見林月彤又對她動手動腳的,便有些不高興。
見他臉色沉了下來,陸瑤以為是她的話讓他不高興了,她看了沈封寒一眼,目光中帶著一點祈求。
第59章 宣戰書!
沈封寒神情頓了頓,沒回答。
陸瑤又拉了一下林月彤的胳膊讓她不許多說,林月彤悻悻閉上了嘴,蔣靜舒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原來剛剛來的那個夫人,就是安國公夫人,難怪她的神情瞧著有些不對勁。
她有些替姐姐擔心,眼底有些著急,陸瑤捏了捏她的手。見他一直盯著她的手,陸瑤才察覺出他有些吃味,她臉上一紅,沒想到他如此小心眼。
沈封寒這才淡淡收回視線,跟蔣氏打了聲招呼便去了前院。
陸瑤跟林月彤她們坐在了一桌,旁邊就是蔣氏那一桌,安國公夫人也留了下來,她神情始終有些冷,望著陸瑤的目光也滿是審視,她不明白沈封寒瞧上了她哪裡,也不明白她究竟哪裡比自己的女兒強。
良好的教養,讓她做不出像個潑婦那樣當場撒潑,然而她心中真的很不痛快,這種不痛快,在知道沈封寒留下吃了酒席時,攀到了極點,她望著陸瑤的目光也陰冷不已,憑什麼她的女兒沒了,旁人的女兒卻都好好的活著,眼前這個甚至要代替她的女兒嫁給她最想嫁的人!
安國公夫人回到家就大哭了一場。她哭的不能自抑,臉上的妝容全花了。
安國公已經聽說了今天的事,就過來看了看,他進來時,她正哭的難受,嘴裡一直喊著,“我可憐的甄兒,你怎麼就走的那麼委屈!平白便宜了別人!”
他聽得心中難受,忍不住告誡道:“行了,快別哭了,再哭她也聽不到,若真能聽到,聽到這話也隻會難受,你讓她安生點不成嗎?”
安國公夫人又豈能聽得進去,“我怎麼不讓她安生了?”
安國公有些無奈,想到她果真去了鎮北侯府,又怕她犯糊塗,好言好氣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就這麼跑到了鎮北侯府,人家又不是傻的,能看不出你的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就想去看看那丫頭怎麼了?那個陸瑤究竟那點比我們甄兒好!卻讓他點了頭!如果不是因為他沈封寒,我們甄兒也不會死!憑什麼他好端端的又跑去議親去了!”
“我的祖宗,你快別說這話了,甄兒是自己不小心掉進了湖裡,跟七王爺沒有關系!你還沒長夠教訓嗎?”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說這話了,當年女兒離開時,她就這麼說過,還傳到了皇上耳裡,皇上聖明,也憐惜他們好端端的沒了女兒,這才法外開恩!沒有懲罰她!
誰料這她還敢這麼說!
見他態度冷厲,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安國公夫人心底愈發難受,“怎麼沒有關系,若不是他好端端的要毀婚,甄兒又怎麼會精神恍惚掉掉進湖裡!”
安國公嘆息道:“旁人掉進湖裡,救上來也不過患個風寒,是她自幼身子骨不行,才沒挺過去,你休得再將她的死跟七王爺扯上關系,都這麼多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王爺沒回來時,不是一切都好?他現在就算成親,也沒有對不起甄兒一說,甄兒都走了七年了,眼瞅著他都二十五歲了,哪個男人拖到現在還不成親!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人好!”
她被噎了一下,伸手去推他,“你還有沒有心,不向著自己閨女,反倒為旁人說話!”
安國公氣結,清楚她隻是脾氣上來了,才說這種混賬話,也沒真給她計較,不然早把自己氣死了。他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偌大的安國公府,他們的長女雖然走了,其他孩子卻還活著,真得罪了七王爺,以後會有好下場嗎?
他就怕這瘋婆娘不敢找王爺的茬,反而去鎮北侯府鬧事!
德妃受了這麼多年的恩寵,都被降了一級,又哪是因為她管教不力,太後還不是怕她日後找陸瑤的麻煩,便先給威遠侯府敲了個警鍾?
若是她真犯糊塗,又豈有好果子吃!
陸瑤並不知道安國公的事。
沈封寒的離開讓她莫名有些惆悵,雖然不想承認,她卻知道不知不覺,她已經有些在乎他了,夜深人靜時,她也曾想起過他的吻,想起過他那些氣人的話,陸瑤竟也覺出一絲甜來,如果不是在乎她,他也不會是那個表現吧?
陸瑤倒也摸清了他的脾氣。
這個男人一身的傲骨,隻怕從未低過頭,也從未說過一句軟話,他在戰場上又訓慣了下屬,面對她時,隻怕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
陪蔣氏過完生辰,陸瑤確實又被太後喊了過來,三公主挨完板子就被送回了皇宮,少了三公主,莊子上便和諧多了,她跟徐雅時常陪太後下棋、聽戲,一段時間下來,倒也找到了相處的方式。
無非是各忙各的,倒也相安無事。
室內的燻香熱烈地燃燒著,徐雅坐在銅鏡前,正梳著一頭烏黑的發絲,銅鏡中映出她溫婉的容顏,她肌膚雪白晶瑩,一雙眼睛溫潤不已,嫣紅的唇如同一朵待放的嬌蘭,美不勝收。
採心痴痴地看著,情不自禁感慨道:“縣主,您真美。”
“比陸瑤還美嗎?”
採心愣了愣,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她那副嬌豔的模樣,也就能勾起男人的憐惜,縣主的美,才是真真正正的溫婉可人。太後娘娘不是就喜歡您這樣的?”
她這話,並沒有讓徐雅高興,想到姑母對陸瑤的態度越來越溫和,她便忍不住有些煩躁。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