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直到聽說蔣靖宸走了,陸瑤才回到自己的小院,日頭暖洋洋的,曬在人身上很舒服,陸瑤便在藤椅上躺了會兒,誰知道竟然睡著了。
蔣靖宸過來時,就看到她躺在藤椅上睡的很香甜,白皙的手支撐著下巴,小臉睡的紅通通的,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了下來,乖的不像話。
蔣靖宸半蹲了下來,靜靜打量著她,隻覺得她睡著了,才是他認識的樣子,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粉嫩嫩的唇瓣上,感受著那股柔軟,眼底深處溢出一絲不動聲色的凌厲來,不管表妹因為什麼同他疏遠,他都不會接受。
他心心念念著的小人,終於快要長大了,他等了這麼多年,沒道理要空等一場。
第35章 撕破臉皮!
聽到腳步聲,蔣靖宸心神微斂,這才起身站起來。
芸香從廚房的方向走了過來,手裡還端著酸梅湯,因為陸瑤想喝,她才跑了一趟,回來後卻發現表少爺也在,姑娘已經睡著了。
她小心將酸梅湯放在藤椅旁邊的金楠木小圓桌上,恭敬地福了下身,“表少爺,您過來,怎麼沒提前打聲招呼?姑娘睡著了,若知道您來,一定會等您過來的。”
蔣靖宸自然是怕通報了,這個狡猾的丫頭又找借口溜出去,他在陸鳴那兒呆了一上午,也沒見她過去看一眼,清風說她一直待在大房,他卻覺得她是故意躲著他。果然他剛離開,她就回去了,擺明了是想避開他。
清楚芸香這丫頭說話一貫的滴水不漏,蔣靖宸微微一笑,“我來之前給表妹買了包果仁,走時,忘記給她留下了,還好離開的不遠,幹脆又跑了回來。上午表妹一直在菲表妹那兒?”
芸香垂眸道:“嗯,姑娘前天就念叨著要過去,今天才找到機會,正好秦姑娘也來了,三個人幹脆聚了一下。”
聽到他們的說話聲,兮香跟竹香才從屋裡走出來向表少爺問好,一個拿著雞毛掸子,一個端著水盆,看樣子是在打掃房間,所以才不知道蔣靖宸來了。
芸香輕聲道:“姑娘估計剛睡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不知道表少爺可有什麼重要的事,若是有我就將姑娘喚醒。”
“不必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我等一會兒吧。”
蔣靖宸直接撩開下擺坐在了不遠處的板凳上,這個凳子是芸香搬出來的,姑娘不睡覺時,喜歡聽各種話本和野史,兮香每日會坐她身旁為她讀一些,現在小圓桌上書還在。
清楚表少爺不愛看這個,芸香便沒再管他,從屋裡拿出一件紋著繁復花紋的薄毯,蓋在了陸瑤身上,陸瑤仍舊睡的很沉,她向來嗜睡,哪日若起的早了,中午一定得補回來才行,睡不夠就完全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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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靖宸留意到了小圓桌上的書,便隨手翻了翻,芸香想阻攔卻已經晚了,蔣靖宸的目光已經被書上的內容所吸引,入目的是:
這個女人的一生極其的壯烈,父母賣掉她時,她含淚斷絕了父母關系,縱身跳入了懸崖,卻不料竟然沒有死,反而被人救了下來。
她是何其的幸運,在最落魄的時候,竟然遇到了願意帶給她溫暖的人,他撫平了父母帶給她的傷痛,她又是何其的不幸,成親當日,才發現所嫁非人,野男人的姘頭竟然找了過來。
在那一日她就發誓,她絕不再為旁人活著。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寧可死,也絕不窩囊的活,她對他並非沒有情,這點情卻抵不過他帶給她的痛,所以她毅然閹割了他。
蔣靖宸:“……”這都是什麼書!
蔣靖宸猛地一陣咳嗽,他聲音大,吵到了陸瑤,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因為沒睡醒,看到蔣靖宸時,就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你煩不煩啊,不在魏雪馨院子裡待著,跑我這兒幹什麼,少來惡心人。”
她思緒有些混亂,還以為是嫁入蔣府的那段日子。
瞧到他受傷的表情,陸瑤才清醒過來,她敲了一下腦袋,隻覺得腦仁疼。
“表哥怎麼來了?”
那句惡心人給了蔣靖宸猛烈一擊,他面色白了兩分,瞥了芸香他們一眼,陸瑤摸了摸鼻子,朝芸香點了下頭,芸香退了下去,走前還將陸瑤那本書順走了,好在有件事引走了表少爺的注意力,不然這書的內容萬一傳到蔣氏耳裡,她們幾人都少不了一頓板子。
這個時候的蔣靖宸內心一陣翻滾,臉色也有些難看,“若是不來,隻怕我還不知道我在表妹心底竟然成了惡心人的存在。”
想到前段時間表妹還會親熱的喊他表哥,會把好吃的給他留著,他便心痛的無法控制,原來表妹不僅
僅是在避著他,她甚至如此厭惡他,想到上次她看著他時冷淡又不耐煩的神情,蔣靖宸抿緊了唇。
既然被他聽到了,陸瑤也不想再裝了,魏雪馨跟表哥的事,魏雪馨固然可恨,但是陸瑤對她的感情終究比不上對表哥的。
這個男人陪著她一路長大,陸瑤雖然於感情一向懵懂,不可否認的是,蔣靖宸的存在,在她心底佔有著極其重要的位置,甚至不比陸鳴低。陸鳴雖然對她也好,卻時常損她,表哥卻無條件的寵溺著她,她真以為這個男人會對她好一輩子。
大舅母離開時,陸瑤才不過七歲,她未離開前,曾問陸瑤願不願意嫁給表哥,知道嫁給表哥就意味著要住在這裡時,小丫頭自然不願意,表哥對她雖然好,她卻更喜歡爹爹、娘、外祖母,也舍不得離開他們。
本來這個婚約就要這麼算了時,十一歲的蔣靖宸卻突然走了出來,他打小就早熟,也喜歡表妹的天真爛漫,若是娶她,他自然是願意的。
他將她拉到一旁,在她耳邊描繪了一幅極美的畫卷,等她嫁入歸寧侯府,她不僅擁有原來的家,還有了一個嶄新的家,到時候她不僅不用早起念書,也不用學什麼女紅,隻管快樂的活著就行。
她想吃什麼他都會給她買,清闲時,陪她去踏青,陪她遊山玩水,想爹爹和娘時,隨時可以回侯府常住,還許她一世一雙人,絕不會委屈了她。
當時陸瑤並不懂一世一雙人的意思,但是她卻喜歡表哥給她的零食,也喜歡出去玩,沒想到成親,竟然這麼多好處,陸瑤便高興地應了下來,兩人還一本正經地拉了勾。
結果成親的第一日,他便毀了約,如果對方隻是一個丫頭,陸瑤也不至於那麼厭惡他,偏偏是魏雪馨,那個她儼然當成姐妹的魏雪馨,他們兩人的背叛,對陸瑤來說,不啻於重頭一擊。
憑什麼她重生回來,面對沒有做錯事的他,就必須原諒?陸瑤絕不會忘記那一日她受到的屈辱,被至親之人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
陸瑤揚起小臉笑道:“對,我就是覺得惡心,魏雪馨喜歡你,你並非不知道,但是你從未真正避開過她,她對你關懷備至,你們在歸寧侯府時不時就要碰面一次,你敢說你沒動過旁的心思?那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對你用情至深,你心底其實是感動的吧?是,礙著我的存在你現在也許沒做什麼,但並不是做了什麼才是對不起我。”
她每說一句,蔣靖宸的唇就白一分。
魏雪馨發育的早,十三歲時胸前便已經鼓了起來,她本就柔美動人,又存心想勾引蔣靖宸,不僅走路時十分招人,更是時不時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蔣靖宸想不注意都難。
陸瑤以前沒注意過,不代表現在沒注意,上次老太太生辰時,她就不止一次地拿眼神勾他,陸瑤突然想起以前有段時間,他的目光會時不時掃一下魏雪馨,那是男人望著女人的目光,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當時陸瑤尚小,不明白,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好笑。
他究竟是怎麼一邊望著魏雪馨一邊許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蔣靖宸的神情無比狼狽,有那麼一瞬間隻覺得無所遁形。
蔣靖宸十六時,便有了生理需求,時不時會做個夢,當時表妹才十二歲,不過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夢到她,真夢到了才是禽獸不如。
魏雪馨生辰早,十二歲時就已經逐漸發育了,她向來是個成熟的姑娘,也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不過嬌滴滴的在他面前晃幾下,便刺激的他晚上夢到了她,明明不喜歡,夢裡兩人卻一次又一次地共赴天堂,她的身體那麼美,在夜晚令他一度瘋狂。
但那也隻是夜晚罷了,他清楚跟他有婚約的是表妹,也絕做不出傷害她的事,所以這個夢,他不曾跟任何人說過,盡管魏雪馨對他的情誼,他一直看在眼
底,卻不曾逾越過半分,他度過了最初那段時間,便也學會了自控,後來便甚少做夢了。
這兩年他的小丫頭也終於長大了,蔣靖宸隻覺得一切等待都值得,在他心底沒人比表妹更重要。
他想解釋,卻發現語言如此蒼白,他從未想過,他的一切不堪竟然都被她瞧在了眼底。這一日,蔣靖宸狼狽的逃離了鎮北侯府,走前甚至不小心踢翻了身邊的板凳,他連扶一下都沒有,便落荒而逃,再也沒了往日的從容不迫。
芸香走出來時,發現表少爺已經離開了。
姑娘正窩在藤椅上,鞋子已經被她踢掉了,她雙手環膝,下巴枕在腿上,兩眼處於放空狀態,芸香伸手將她的鞋子並在一起,柔聲道:“姑娘,被夫人看到您這副樣子,一準兒又要念叨。”
陸瑤紅唇微微嘟起,“芸香姐姐,你快別念叨了,她這不是沒看到嗎?”
見她神情落寞,芸香心中也有些難受,剛剛不過是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姑娘有什麼不痛快的盡可以跟奴婢說。”
陸瑤又重新躺了下去,那張柔美的小臉上,露出一個頓悟般的笑,“沒什麼不痛快的,就是覺得這男人啊,真夠虛偽的,以後我若是嫁人,定要瞧清楚才行,絕不可胡亂決定。”
雖然她在笑,芸香卻無比心酸,前段時間,她隻看到了姑娘對表少爺的絕情,卻從未想過表少爺原來傷她那麼深,在此之前芸香還覺得這樁親事若是散了,該多可惜,現在卻隻盼姑娘開開心心的。
陸瑤的感慨來得快去的也快,“芸香姐姐若是沒事,給我讀讀書吧。”
這些野史話本,總有些言辭讓世人不好接受,芸香蹙了下眉,苦惱道:“姑娘,我們還是換一本吧。”
她總覺得這書會教壞姑娘。
這書可是陸瑤花高價才買到的,為的就是了解一下前朝富商李賢珍的生平,這本書不僅講了她悲慘的一生,還從各方面講了她成為富商的歷程。
陸瑤總覺得一個女人能比男人還要出色,總有一定的道理,她當然要學習一下。她就沒她那股狠勁兒,男人背叛了她,說閹割就閹割!多有魄力啊!
——
時間眨眼而過,很快便到了林月彤的生辰。
這一日,陸瑤本來是有課的,小姑娘提前一日就稟告了老太太,免了她這一日的課,她吃過早飯便去了林月彤那兒,陸瑤來到她的住處時,林月彤正趴在榻上掉眼淚。
陸瑤隻在小時候見過她哭鼻子,上次她父親的事惹得她那麼難受,都沒見她哭,聽到她壓抑的哭聲,陸瑤心底便咯噔了一下,走過來握住了她的肩膀,“這是怎麼了?怎麼哭這麼傷心?”
林月彤埋在被子裡,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見陸瑤來了,扭頭便撲到了她懷裡,那力道撞的陸瑤隱隱作痛,她卻更著急林月彤,以這丫頭的性格,若非發生了天大的事怎麼可能哭成這樣。
林月彤哭的不能自抑,抽噎著根本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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