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大內熊就算沒死,也是被俘。
按照六橫島的規矩,溟幫可以接手大內熊的一切,當然隻限於財產之類的東西,人是不算在其內的。不過這趟大內熊應該是把所有手下都帶上了黑龍號,黑龍號船大火力猛,相對應需要的人手自然也多。
所以這也是使用黑龍號的弊端之一,一船輸,滿盤皆輸,連個東山再起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如果大內熊早知道有這一天,還會不會重金購置那艘黑龍號?
誰也不知道。
……
果不其然,溟幫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回來接手大內熊勢力的一切。
不得不說,大內熊還是相當富裕的,而且這個人十分善於經營,在主島上有兩座房屋,一個商行,兩家旅店,三個酒樓,一個妓院,還有若幹不等酒館、賭坊。副島上也有不少產業,其中在一個叫小環島的副島上,還有一家修船廠。
這次溟幫可是真的發了!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勢力在島上經營了很久才積攢下來的產業,有些根本不是銀子能買到的。
就好比大內熊手下在主島上就有一片地盤,在這片地盤內,他可以找每個店面鋪子收取一定的保護費。相對來說,他要保證這些店面鋪子的安全。
這些是被島上那些西洋人允許的,也可能是多方勢力權衡下的產物。
總之,你在主島上有地盤,才能算作是大勢力,才能被其他人認可,不然就算你有再多船,卻窩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也沒人會理會你。
溟幫可謂是一步登天,一次就跨出了無數步,越過那些勢力不小卻隻差一步的勢力。
而這一步恰恰也是最難邁出的,幹掉一個公認的大勢力,你才能佔據他的一切。
無數人眼紅、嫉妒、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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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時,關於溟幫打沉了黑龍號的事跡,也為無數人知曉。
一個能輕易打沉黑龍號的勢力,可不僅僅是走狗屎運,那是真的有實力。所以暫時也沒人敢對溟幫做什麼,相反對溟幫格外和顏悅色,溟幫的人再走出去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被人輕視,而是都眼含畏懼。
苗雙城也是回島幫忙盤點大內熊產業時,才知道溟幫通過這一次得到了什麼。
而他深深地覺得,薄春山肯定早就知道這一切,他所做的一切一切其實根本目的就在此,他可能早就瞄上了大內熊,才會借此設局。
他又一次意識到薄春山的謀算之深,而他也開始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如他自己所想真是一個聰明的人。
為何他在這個人面前,屢屢有一種被碾壓成渣的感覺?
.
接手大內熊產業比想象中更復雜瑣碎,薄春山一行人花了許多時間才理清。
而大內熊也不光在六橫島上有產業,他在附近海域還有一處隱秘的老巢,這是許多大勢力都會幹的事。他們平時雖混跡在六橫島,似乎就住在這裡,但另有老巢,這種地方一般是極為隱秘的,誰也不知道。
不過薄春山手裡有不少俘虜,所以並不難找到。
大內熊在老巢裡還留了一些人,人數不多,但足夠守衛島上的安全。這一次的戰鬥比之前打沉黑龍號還激烈。
這個激烈指的是人力的肉搏,打沉黑龍號多數是靠著薄春山的智慧,戰船的犀利以及和他指揮得當,幾乎沒發生任何傷亡,隻有幾個開著連環船去撞擊黑龍號的士兵受了傷,死的卻是無一人。
可這一次,卻傷得更多,還死了兩個人。
從本質上來說,這群倭人海盜戰鬥力很強大,且極為兇殘,若讓溟幫的人與他們對上,一對一打贏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是死了也要拖上一個的打法,不然隻能是刀下亡魂。
薄春山發了一場怒。
他平時總是笑眯眯的,跟手下也能打成一片,極少會發怒,可這一次他發怒,卻無人敢吱聲。
“是不是我每次絞盡腦汁不讓你們跟倭寇對上,讓你們松懈了,還讓你們覺得自己很厲害,無所不能,戰無不勝了?以多打少你們都能打輸,還死了人,真是出息了!”
“從今天開始,不管你們是自己練還是一起練,都給我練起來,兩月一考核,不合格就回去換其他人出來,以後這規矩通用所有人。”
這些士兵們雖來源不一,有的是出身民兵團,有的是巡檢司,但總體來說都是薄春山的私兵,是自己人,才會被他帶出來。
出海後,所見識到的東西,甚至所體驗到的生活,都不是在陸地上能有的,都是年輕人,都是熱血喜歡刺激的年紀,大家自然不願被換掉,之後便更加努力刻苦訓練自己,這裡暫不細述。
而接手大內熊的勢力後,也讓薄春山得以受到六橫島當地葡萄牙人的招見。
是島上的巡查官,一個叫西瓦克的葡萄牙人。他會說一口還算能聽明白的大晉官話,所以兩者交流並不困難。
本來薄春山以為這些紅毛夷人見自己,是不是要追究大內熊的事,見面之後才知道,他們確實知道大內熊的事,但對此並沒有任何不滿,甚至樂見其成,還有些想拉攏他的意思。
當然這是他所感受到的,暫時還並不確定,可接下來若幹勢力找上門,才薄春山才知道這是真的。
第136章
總體來說, 這六橫島並不單葡萄牙人勢大,還盤踞著多方勢力,連葡萄牙人也為之忌憚。
其中最大幾股勢力分別是榮祥號、海煞幫、座鯨幫, 再然後就是大內熊所在勢力。
其實大內熊所在勢力是跟前者三方是比不了的, 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也被算上了。
而幾股勢力中,又以榮祥號是最獨樹一幟的。
光聽其名字就知道這是做生意的海商, 其匯集了多家海商勢力,不光財力雄厚,貨源廣盈, 且武裝力量十分強大, 在東海這片海域, 還幾乎沒哪個海盜敢搶榮祥號的貨船。
至於海煞幫和座鯨幫,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一伙海盜了。
不過他們也不光做海盜。真正光做海盜的, 幾乎沒有哪個能成為大勢力,像海煞幫的頭目是個高麗人,他主要是做從高麗、倭國這個方向的生意。而座鯨幫的大頭目是個文萊人,他主要是做琉球、呂宋、文萊這三地的生意。
至於大內熊, 他背後有倭國的勢力撐著, 主要做倭國方向的生意。從表面上看,似乎他和海煞幫的範圍似乎重復了, 但不知為何海煞幫對他的態度一直是置之不理的, 所以他也生存了下來。
而榮祥號之所以會勢力龐大, 不光因為他們匯集了多家大晉海商勢力, 也是因為他們把控著東海範圍內, 從大晉境內來的所有貨源。
那些葡萄牙人也做生意, 他們的收入來源可不光是在島上收稅, 他們在南海還有伙伴,他們的伙伴會把從其他地方運來的珠寶香料以及各式西洋貨交給他們,由他們進行售賣,六橫島上的西洋貨以及火器則都是他們生意範疇。
……
薄春山也是經過一番了解後,才知道這些普通海商、海盜不了解的內情。
過程中,他也與多方勢力進行過接觸,總體來說其實主要還是葡萄牙人。海煞幫和座鯨幫與他的接觸,好像就是例行慣例,而榮祥號更是從始至終沒出現過。相反,他和西瓦克接觸了兩次,知道了很多事。
他也是通過這兩次接觸,才明白原來大內熊能佔據一方勢力,本質還有當地葡萄牙人的扶持。
葡萄牙人因人力有限,雖火力強大,但對六橫島的統轄並不是尋常人認知到的那麼根深蒂固,尤其隨著海煞幫和座鯨幫等勢力的坐大,所以他們也會扶持相對來說較大的勢力,去對抗那三方勢力。
大內熊所在勢力能在六橫島得到如此多的優待,以及能從海煞幫手裡分一杯羹,很大原因基於這個。
當然這是西瓦克的說辭,薄春山自己大致分析了一下,可能有一面之詞,但未嘗不是真的,而大內熊能生存下來,肯定不光葡萄牙人的扶持,也有其做事謹慎,夾縫中求存的本事在。
至於為何沒有榮祥號?
薄春山發現西瓦克跟他交談時,很少會提到榮祥號,要麼就是忌憚對方勢力,要麼就是兩者其實是一方的?或者有什麼合作關系,所以西瓦克反而視海煞幫和座鯨幫為大敵?
不管如何,了解到這些,又給薄春山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
如果說以前他眼中的海,隻有東海,以及總是肆掠大晉沿海一帶的倭寇,現在他的視線更加開闊了,想法也更多了。
也因此他本是打算解決了大內熊就回去一趟,現在隻能延後,他必須把大內熊手裡所掌握的倭國商道拿下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倭國不是喜歡從別國走私鐵器嗎?他不光要賺他們的銀子,還要讓他們一點鐵都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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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任務被交給了苗雙城。
薄春山和苗雙城整整聊了一天一夜,等從這裡離開時,苗雙城一改早先聽說要拿下倭國商道的不感興趣,而是頗有幾分興致勃勃的樣子。
至於薄春山是怎麼忽悠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反正苗雙城很正視這件事,不光讓薄春山把手裡的俘虜交給他了一部分,還暫時把溟幫的事接了下來。
其實溟幫現在也沒什麼事,吃下大內熊的勢力,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些東西,六橫島上的人也知道他們暫時不會有任何動作,不過倒是挺想知道溟幫下一步打算怎麼走。
借著這個空檔,薄春山終於能回大晉一趟了。
……
臨走之前,薄春山跟苗雙城說一聲,誰知對方也要回去,一問之下才知道,還有幾天就過年了。
他們出來一晃就是三個月,尤其在海上,完全沒有算日子的想法,又太忙,成天都緊繃著神經,自然就過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過年對大晉人來說,意義格外不同。
他們這趟出來,辦成了一件大事打勝了一場大仗,薄春山決定給手下所有人放假。除了一些必須輪守的地方不能缺人,其他想回去的人可以與他一同回去。
薄春山和苗雙城是必須回去的,一個家有嬌妻大著肚子,一個過完年就打算遠赴倭國,所以這一次刀六被留在了六橫島上,溟幫這由他來坐鎮。
闲話少敘,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六橫島,經過幾日的海上航行,通過纂風鎮的入口回到大晉。
苗雙城留在纂風鎮,薄春山則回定波城。
他到的時候正好是晚上,顧玉汝和八斤已經上床躺下了。
讓八斤自己睡的計劃還是沒能成行,薄春山不在,有女兒陪著自己也是好的。所以當時,顧玉汝正在給八斤講睡前故事。
八斤是個聽話的小姑娘,爹走後幾個月不見,她也沒鬧過,因為薄春山臨走之前就跟女兒說過,他要去打倭寇了。
當然平時少不了看見別的孩子爹都在身旁,偏偏她爹不在的感傷,但也就是一會會兒,這丫頭很會給自己找東西玩,可能還是太小,離別的傷感不會在她心裡停留太久。
相反顧玉汝一個大人就沒女兒‘灑脫’了,他的離開剛開始讓她極為不習慣,沒讓八斤單獨睡的原因就在此。可顧玉汝知道,她總會習慣了,也許是半個月一個月,反正總會習慣的。
事後,她也確實又習慣了薄春山不在的日子,每天養胎,去玉春坊,照顧女兒,她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當然偶爾少不了會黯然。
譬如此時,她跟八斤講故事,講著講著就分神了。
知道八斤叫了她一聲,她才反應過來。
顧玉汝想,也許是肚子越來越大了,身體上的不適造成了她心裡偶爾的脆弱?
正這麼想著,房門被人推開了。
溫暖的室內,能明顯感到有一股冷氣卷了進來,但很快就戛然而止。
她聽到一聲八斤的尖叫,再然後看見了他。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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