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男一女,一個高大威猛,但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一個年輕貌美,卻是未嫁的打扮。
顧玉汝心中有事可能沒注意,但薄春山可不是瞎的,他在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茶樓。
“光這麼站著也不是事,這樣吧,我不問你想做什麼,咱們找個茶樓坐著可好。”
這樣好聲好氣還帶商量的樣子,也是刀六和虎娃沒看見,不然非要說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老大何曾對人這樣過。不過薄春山為顧玉汝破的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也不用稀奇。
其實顧玉汝現在也累了。
她心中隻想著過來看看,完全沒考慮周全,一路行來本就累得不輕,又站了這麼久,早就是強弩之末。
“被人看見了不好。”她有些猶豫道。
“這裡沒人認識咱們,有人問起隻管說是兄妹,想必也不會有人這麼不識趣。你看那二樓,臨窗視線又開闊,不管你是等人還是找人都極為方便,再說了上面僻靜,不容易引人矚目。”
顧玉汝想了一下,覺得薄春山說得也挺有道理,便沒再掙扎隨著他往茶樓去了。
進了茶樓,此時不是上客的時間,茶樓裡十分安靜。
跑堂伙計迎上來後,看清薄春山的穿著一愣,臉色有幾分難看又有幾分警惕。
薄春山仿若未覺,說要二樓臨窗的那座,並隨手扔給了他一角銀子,那跑堂伙計面色一松後,恭恭敬敬地將兩人引上了樓。
期間,伙計好奇地看了顧玉汝兩眼,顧玉汝倒是察覺到了,不過她並沒有在意。
薄春山似乎很高興的模樣,讓小二上茶,還點了幾樣果子。
多是酥糖、點心之類。
“你點這些果子做甚,隻吃茶就好。”
Advertisement
光看這茶樓裝潢和門臉,顧玉汝就知在這裡吃茶不會便宜,自然不想多花冤枉錢。
薄春山也不說什麼,隻管讓伙計上來,伙計點頭哈腰應了,直到下了樓去,才抹了一把汗。
一個跑堂伙計湊了過來,道:“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龍虎幫的人出來吃茶竟然給銀子?”
“誰說不是,我想著莫是來收這個月的月錢,可想著前幾日掌櫃才給的,應該沒那麼快,又看還帶著個女子。”
“那女子也不知與此人什麼關系……”
一個袖子從後面打過來,正好打在說話伙計的頭上。
胡掌櫃走到兩人面前,皺眉道:“不幹活盡在這胡叨叨什麼!”
兩個伙計忙做噤聲束手狀。
“掌櫃的。”
“來者是客,不該說的話少說,免得給茶樓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這茶樓在這片兒開得也有些年頭了,龍虎幫是幹什麼的,沒人比胡掌櫃更清楚,自然不想惹事,兩個伙計被教訓了一通,忙下去幹活了不提。
.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樓上二人自是不知。
等伙計上了果子盤,薄春山把碟子往顧玉汝面前。
“嘗嘗這杏仁糖怎麼樣?”
顧玉汝正喝著茶,目光有意無意地看著窗外,聞言愣了一下,道:“又不是小孩,哪還要吃什麼糖。”
“怎麼,你現在不喜歡吃糖了?”薄春山笑臉凝滯了下,又笑道,“你不嘗嘗,又怎知好吃不好吃。”
顧玉汝不想與他爭辯,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從碟中捻起一塊兒。吃的時候,用帕子半掩著面,喂進嘴裡。
她這動作優雅又好看,薄春山這個地痞哪曾見過這等架勢,除了覺得好看,還是覺得好看。
而顧玉汝卻下意識滯了下。
無他,這動作和禮儀都是‘顧玉汝’做熟悉的,按理說現在的她根本不懂這個,不過下一刻她就被嘴裡的味道奪去了心神。
這杏仁糖的味道,莫名有些熟悉。
說是杏仁糖,其實是攙了花生的,杏仁佔多,花生少點,和了麥芽糖做出來,吃起來口感酥脆,因著有花生和杏仁中和麥芽糖的甜味,倒不會讓人覺得膩味。
花生糖也是同樣的做法,隻是花生佔多數。
顧玉汝想起幼年。
她幼年最喜吃糖,可吃糖壞牙,家中若是買糖,必然是杏仁糖或者花生糖,爹娘為了哄她,都會買這種相對來說沒那麼甜的糖與她吃。
她還想起幼年,每次她娘買糖給她,她總會藏一塊去和小山哥哥同吃。
因為別人都有糖吃,隻有小山哥哥沒有糖吃,也沒有人跟小山哥哥玩,隻有她跟小山哥哥玩。
可小山哥哥是誰呢?
小山哥哥……
這個詞語似乎是一下子就蹦進了她的腦海裡,讓她既覺得非常熟悉,卻又透露出一種陌生。
薄春山?
小山哥哥?
顧玉汝其實已經記不太清這個人了,她隻知道幼年似乎有這麼一個玩伴,卻又不記得這個人是誰,就好像她依稀記得薄春山小時候似乎跟巷中的小伙伴一起玩過,但她也沒有記憶了,隻記得她娘一直叮囑她‘不要跟薄家那孩子玩’。
巷中的很多人家都是這麼叮囑自家孩子的。
所以薄春山是小山哥哥?
第12章
一塊杏仁糖很快就被她吃完了。
“好吃嗎?”
薄春山一直看著她,似乎在等她回答。
顧玉汝被他灼人的目光盯得有些難受,隻能偏開臉佯裝無事地點了點頭。
“那你再嘗嘗這幾樣。”
薄春山笑著又把其他碟子往她面前推,這次顧玉汝沒再費力拒絕,而是他推過什麼來,她便在碟中捻起一塊吃來。
雖是吃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若有事,我幫你辦,你不必親自來。”薄春山道。
她側首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嘆,卻是一動。
“也沒什麼事。”
“你與我還見外?我以為你明白,隻要是你的事,我一定會幫。”
這話說得有些露骨了。
事實上薄春山做得也十分露骨,這個人似乎從不在顧玉汝面前遮掩自己的殷勤和心思。
可自打顧玉汝腦子裡多出一個記憶,也不過隻和薄春山見了幾面,有些事顧玉汝心裡即使明白,卻不能說什麼。
怎麼說?
說她知曉薄春山喜歡自己,喜歡到能為她付出性命?也知曉若是她有事,他一定會幫?
可她拿什麼還?
她自己都理不清現下的一些事情,太多的事堆在她面前,腦子裡突然多了一個記憶,仿若她重活了一世,而自從多出那個記憶,她整個人都變了,這種變化更多體現在心態和處事方面,也許外人察覺不到,但顧玉汝自己心裡清楚。
在她記憶裡,接下來顧家會連著發生好幾件事,其中有一件事幾乎毀了整個顧家。
而就在明年,記憶裡那場倭寇襲城就會發生,那一次定波縣死了很多人,她認識的她不認識的,甚至連她娘也會死在那一次中,太多人的命運因這一場事而改變。
所以她很焦慮,一直很焦慮,她迫切需要一個東西來證實這多出的記憶是真實的,不是她的臆想,不是她的莊周夢蝶,這樣她才能抉擇出以後的自處。
見她又不說話了,薄春山黝黑的瞳子暗了暗,微蹙起眉。
他知道顧玉汝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有今天的異常,可很顯然她現在似乎沒打算告訴自己。
“顧……”
話音揚起,還不及他說出口,這時顧玉汝的眼神突然起了波瀾,他便順著看了過去。
……
本來緊閉的宅門突然有了動靜。
靠著一側的角門被打了開,從裡面匆匆忙忙跑出來幾個僕人打扮模樣的人,其中有一個僕人似乎很急,門開後就往外奔,差點沒摔出去,被身後的人扶住後,幾人說了些什麼,就站著不動了。
不多時,從門裡駛出一輛骡車,方才那差點摔跤的僕人二話不說上了車,催著車夫走了。
那邊的動靜太大,被很多人看見了,有人好奇上前去探問,看樣子與那幾個僕人打扮模樣的人認識。
過了會兒,樓下有人小聲議論。
“好像是喬府裡有人生了急病。”
“急病啊?”
“莫怕是哪位老爺吧,不然喬興會急成那樣?”
“誰知道呢。”
顧玉汝卻知道,得了急病的不是哪位老爺,正是喬家的大老爺喬德福。
也不是什麼急病,是馬上風,而且沒挺到大夫來人就死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