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他說完怕喬月姝不信,又道:“都燒了。”
他確實沒有看,她寫給別人的信他連個筆畫都不想看。
喬月姝又松了口氣。
雖然信上都是一些近日趣事,沒有什麼出格的話,但這些東西被別人看到她還是會有些難為情,幸好,他沒有看。
“我知道了。”
謝澹一愣,沉聲道:“你不怪我?”
喬月姝也是一愣:“為何怪你?”
若寧遠微是清白的,她自然會生氣,會怪他,可寧遠微是賣國賊,是想利用她對付喬家,他攔了信便等於是在幫她,她為何要生氣?
自從知道寧遠微是賣國賊後,她傷心歸傷心,但也快嚇死了,她生怕她的信落到有心人手裡,給喬家潑髒水,得知已經被燒了,她開心都來不及。
謝澹心神微松,面色略微好看了些。
“嗯。”
二人一直以來都說不上什麼話。
喬月姝認為謝澹沉默寡言,常年一張冰塊臉,她有些不敢跟他說話,此時面對這個雙手還沾著血的人,她更不敢跟他多說。
她很想告退,可謝澹一直杵在那裡好像又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她也不敢吭聲,隻能就這麼僵持著。
而她的眼神不可控的總往他手上沒有擦幹淨的血上瞥,最後實在沒法當做沒看見,便遞出帕子道:“你……你擦擦吧。”
看著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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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澹面上風輕雲淡,心中卻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她這是,在擔心他?
謝澹盡力壓住上揚的嘴角,淡然的接過帕子,卻不知喬月姝遞出去後就有些後悔了。
她雖然隻是想眼不見為淨,但到底是男女有別,她給他帕子很有些不合規矩。
要不,她要回來?
喬月姝偷偷瞥了眼帕子,眉頭緊緊擰著。
太髒了,她不想要了。
但不要,總不能留在他那裡。
喬月姝輕嘆一聲,左右為難。
她今日就不該出門!
斟酌許久後,喬月姝試探道:“你,要不也燒了吧。”
謝澹動作一滯,而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帕子,淡淡嗯了聲。
喬月姝終於放下心來。
這時,白榆疾步走出大門:“主子……”
他在看到喬月姝時話音一止,想折身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喬月姝正愁找不到離開的理由,看見他眼睛一亮,忙道:“二皇子先忙,臣女先回去了。”
謝澹繃直唇:“嗯。”
看著馬車遠去,謝澹才轉過身,無聲的看了白榆。
“屬下知錯。”白榆低頭道。
主子好不容易和喬四姑娘說上一回話,他怎麼就那麼礙眼呢!
謝澹收回視線,將帕子收好放在胸前,道:“人點齊了?”
“嗯,點齊了。”
白榆偷偷瞥了眼,咦?好像是姑娘家的手帕!
“送去大理寺關著。”謝澹淡聲道。
“是。”
肯定是喬四姑娘的!
第71章
蜂崖溝
惡戰一觸即發。
玄燭帶暗衛開路,重雲宋長策帶侍衛斷後。
喬祐年和高嵛成武功相對弱些,便跟著謝蘅的馬車與柳襄在玄燭等人的掩護下疾馳前行。
行至最險峻的地段,一支暗箭破空而來,柳襄松開韁繩躍向馬車,及時截斷射向馬車的暗箭,與此同時,有人影自山峰上掠來,劍氣駭人。
逼的柳襄不得不拉住了韁繩:“籲!”
她猛地望向極速掠來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是馮太妃身邊那人!
她毫不猶豫的抽出馬背上的刀,飛身擋在馬車前,她很清楚她扛不住這一劍,但也更清楚若這一劍砍在馬車上,馬車必定要毀,謝蘅也受不住。
還沒直接對上,她便已感覺到那股雄厚的內力壓了過來,她用盡全力抵抗,還是被壓的溢出一絲鮮血。
顯然,那人這一劍也是使了全力。
她若要強接下這一劍,不死也得廢!
可她身後是謝蘅,不能退。
喬祐年和高嵛成也看出了什麼,面色大變:“昭昭表妹。”
“雲麾將軍!”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時,一道身影從人群中穿梭而來,在柳襄之前迎了上去。
霎時間,柳襄頭頂上的壓迫消散,她卸了力道往後退了幾步,後怕的抬眸看去。
不過眨眼,玄燭和那人已過數招。
高手對決,不是尋常人能瞧得清的,柳襄尚且隻能隱約看見招式,喬祐年和高嵛成都隻能看見兩道殘影。
上次客棧玄燭和這人對上,喬祐年和高嵛成都在縣衙沒有瞧見,如今看著這一幕,二人皆是震撼萬分。
“天老爺,這還是人嗎。”
喬祐年忍不住感慨道。
柳襄:“……”
她不敢耽擱,足尖一點,飛身上馬:“走!”
喬祐年高嵛成自也不敢多留,趕緊收回視線,隨著馬車在暗衛的掩護下飛快前行。
謝蘅掀開車簾看了眼,見馬背上的姑娘無礙,才放下車簾,用手帕捂著唇。
他知她耳力過人,不敢咳出聲怕影響她,隻極力的隱忍著。
待緩過那陣,帕子上已沾了鮮血。
他趁馬車另一邊的喬祐年不注意時丟出了馬車外。
周圍仍在不斷湧現出刺客,沒了玄燭,暗衛應付的稍顯吃力,但還是能勉強開出一條路。
然而就在馬車即將衝出灣溝時,幾支袖箭破空而來,柳襄反應迅速的後仰躲過,喬祐年高嵛成也飛快躲開。
再穩住身形時,前方已攔了數十黑衣人。
而立在最前頭的,是寧遠微。
幾人喝住馬,馬蹄劃出深深的泥印。
柳襄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刀,眼神凌厲而帶著幾分防備的盯著寧遠微。
他們交過手,她打不過他。
不過他前些日子在玄燭手裡受了傷,她應該能拖住他。
想到這裡,柳襄迅速道:“高大人,表哥,找機會突圍和世子先走!”
高嵛成喬祐年沒跟寧遠微動過手,但見柳襄如臨大敵,二人便也不敢輕視,先後應下。
柳襄看了眼負責架勢馬車暗衛,暗衛輕輕頷首,揚鞭:“駕!”
然幾人雖然配合默契,但寧遠微帶來的人全是頂尖高手,幾番廝殺後還是沒能衝出去。
柳襄與寧遠微也已過了數招,如柳襄所料,寧遠微傷勢未愈,確實不如上次強勁,她勉強能與他平手。
二人各有負傷。
沒辦法衝出去,隻能先試著拖延時間。
柳襄立在馬車前,冷聲道:“你是東邺人,為何叛國!”
寧遠微聞言唇角劃過一絲譏笑:“東邺人?”
“雲麾將軍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麼?你說為什麼?”
柳襄確實已經猜到了。
“當年北廑人救過你?”
寧遠微如今已沒有否認的必要。
眼下東邺各地都貼著他的通緝令,他早就沒有回頭路了,也無需再跟他們演戲。
寧遠微眼底一片陰沉:“是,東邺的狗官毀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的親人,若非大人教我如何寫狀紙,如何去攔欽差,我活不到現在。”
喬祐年高嵛成也已經知道寧遠微的身世。
“但這不是你叛國的理由。”
寧遠微聽得這話,好笑的看向高嵛成:“在你口中這是叛國,可在我看來,不過是報恩。”
“倒是你,大度得很啊,至親之人被東邺貪官害死,你如今卻還能心安理得做東邺的走狗。”
“寧遠微!”
高嵛成厲聲道:“你莫要混淆視聽!”
“我是東邺人,如何清算是我與東邺的事,我寧死也不會與北廑人勾結,且你如何能一杆子打翻所有人,國之蛀蟲可恨,但也多的是良臣!”
“北廑人救過你,可替你申冤替寧家平反的兵部尚書亦是東邺良臣!”
“他不該救嗎!”
寧遠微怒道:“是東邺的狗官害了我,他作為東邺朝官他該救!”
喬祐年忍不住道:“可你亦害性命無數,如今的你於百姓而言,與那狗官又有何區別?”
寧遠微嗤道:“我不在乎。”
“我隻知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大人出現救了我,我甘願替大人賣命。”
“今日諸位就都留在這裡,正好給我一個投名狀,效忠大人。”
寧遠微劍鋒一轉,陰狠道:“這是你們東邺欠我的!”
柳襄眼疾手快的推開高嵛成,攔下寧遠微那一劍,喝道:“走!”
高嵛成早已看出柳襄的內功不如寧遠微,若再糾纏下去,柳襄沒有多少勝算。
他一把拉住欲出手的喬祐年,沉聲道:“喬公子,找機會護送世子離開。”
寧遠微瞥了眼喬祐年,勾唇:“喬二公子,你今日是走不了了。”
他轉頭用北廑語下了命令後,周圍的黑衣人全都湧了過來。
玄燭暫時脫不了身,重雲和宋長策離他們太遠,一時也殺不過來。
一場惡戰再次拉開了序幕。
喬祐年的武功雖然比起曾經已經精進了太多,但在這些絕頂高手面前,顯然還不夠看,沒過多久便已受了傷,若非周圍還有暗衛頂著,他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柳襄與高嵛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寧遠微的內功太過深厚,而柳襄本就隻善於近戰,又已受了幾次傷,即便有高嵛成相助,他們還是逐漸的略落下風。
柳襄又一次中了寧遠微一掌後,落在馬車邊緣。
謝蘅似有察覺,飛快掀開車簾,正看見柳襄吐出一大口鮮血。
“柳襄!”
謝蘅眼神一變,正要下車,柳襄擦去唇邊的血,側首道:“世子別出來。”
她說完便察覺到高嵛成有危險,又起身提刀迎過去,為高嵛成擋下致命一擊,摔落在地。
“雲麾將軍!”
“柳襄!”
謝蘅眼眶泛紅,攥著車簾的手指隱隱發白。
他不能出去,他出去隻會讓她分心。
高嵛成五指幾乎扣在地上,強撐著起身,眼底充血一片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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