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如此夫君,不為他布菜便罷了,還在外對人頤指氣使,像什麼樣子。
“姚姑娘,你怎麼不吃啊。”
柳襄突然看向姚芳茹道。
姚芳茹被她看的措不及防,連忙扯出一抹笑:“我吃飽了。”
“啊?”
柳襄詫異道:“可我見姚姑娘都沒怎麼吃啊,姚姑娘胃口真小,不像我,能吃得很,不過淮哥哥說就喜歡看我吃飯的樣子,瞧著香,淮哥哥你說是吧?”
謝蘅溫和的嗯了聲。
其實他此時壓根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麼,他耳邊隻不停的重復著那句又輕又柔撒嬌似的淮哥哥。
不過很快,他的眼底又劃過幾絲暗沉。
玉明淮,他憑什麼!
姚芳茹扯唇僵硬的笑了笑後,不再做聲。
午宴過後,柳襄謝蘅被安排到後院歇息,二人不在一個院子。
謝蘅身邊無人,柳襄當然不肯。
把謝蘅一個人放在這院子裡,就等於在這裡放了塊香饽饽,等著人來吃。
她拒絕了丫鬟的安排,嬌蠻道:“我不住那邊,我要跟淮哥哥一個院子。”
丫鬟為難道:“今日客多,這裡住的都是男客,有些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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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冷哼道:“如此,那我們便回客棧。”
她說著拽著謝蘅就要走。
丫鬟緊跟著在後面追,卻又不敢攔,好在一出院落就看見了李氏,丫鬟忙上前稟明了緣由。
不待李氏開口,柳襄便臉色不佳道:“我從出門就一直跟淮哥哥住隔壁,絕無可能分院子來住,既然李姐姐這裡沒有合適的房間,我們便出府去,待晚宴開了再進來。”
李氏為難的看向謝蘅,指望他勸說幾句,卻見謝蘅寵溺的摸了摸柳襄的頭,哄道:“好了不氣了,多大點事,我們回客棧便是。”
說罷他又向李氏道:“抱歉,昭昭自小便是萬千寵愛於一身,脾氣難免嬌縱些,給嫂嫂添麻煩了,我們這就離開。”
李氏忙攔下二人,陪笑道:“怎麼算麻煩呢,這事是我疏忽了。”
說完她責怪的看了眼丫鬟:“不是說了昭昭和玉公子是貴客不可怠慢麼,怎還將人領到這裡來了。”
丫鬟趕緊請罪:“奴婢知錯。”
李氏這才又握住柳襄的手,安撫道:“都怪我今日忙沒交代清楚,讓下頭的人將昭昭妹妹當做尋常客人安排了。”
“我早給昭昭妹妹和玉公子準備了獨立的院子,我帶你們過去吧。”
柳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些。
李氏便趕緊拉著她邊走邊哄道:“昭昭妹妹不生氣了,待晚宴我自罰幾杯給昭昭妹妹賠罪。”
她早就看出來了這姑娘是被寵著長大的,沒有受過什麼委屈。
這樣的人最好對付。
果然,她幾句話就將人哄的開了笑顏。
待安置妥當後,李氏才離開。
出了院子,她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沒好氣道:“她在急什麼,不是說了要從長計議麼!”
貼身媽媽恭敬道:“以五姑娘眼下的處境,難免著急些。”
李氏冷哼了聲:“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也就隻有這些手段,去告訴她這兩日安分些,我自會替她安排,若壞了我們的事,她別想好過!”
“是,老奴這就去。”
柳襄待二人遠去,才折身進屋。
將門關上,她冷聲道:“果真是姚芳茹的安排。”
謝蘅已經斜靠在榻上,昏昏欲睡,聞言隻道:“她不足為懼。”
柳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對比起姚芳茹,李氏才是個狠角色。
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四處看了眼,尋了個椅子坐下:“我就在這裡歇吧,晚上我也悄悄過來,我睡榻,你睡床。”
雖然有些手段不咋樣,但謝蘅畢竟不會武功,身邊又沒人,萬一不慎著了道,仍舊是叫天天不靈。
謝蘅沒反對,若有若無的嗯了聲。
沒過多久,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柳襄唇角一抽。
他倒是心大,被人這麼惦記著,還能睡得這麼香。
而她不知,謝蘅不是心大,隻是如今的身體他已不能全然掌控。
以往每日他隻需四個時辰的睡眠,如今已逐漸的超過了五個時辰。
不過謝蘅睡得並不安穩。
天氣太熱,這裡沒有冰塊。
柳襄很快就發現了,她輕手輕腳走過去,見他額上有一層汗,眉頭也緊緊擰著,顯然是受不住這炎熱。
她四下望了眼,看見了被放在一旁的折扇,遂搬了個矮凳過來,坐在旁邊緩慢有序的給他扇風去熱。
期間她也做不了旁的,就盯著他瞧。
平常不讓她看,如今他睡著了,她倒是能看個夠。
真怪不得人見他一面就動了心思。
這張臉實在是找不出一絲缺陷來。
不過,他好像瘦了些?
在京中那會兒看他時,他兩頰還有些肉,如今卻已是稜角分明。
柳襄一手託腮,一手搖扇,不知不覺間,眉眼越來越彎。
她是真的想通了,管今後如何,起碼現在她能每日見著他,他的身邊也隻有她一個姑娘,這就足夠了。
以後回了邊關,也能多些回憶。
喜歡,並不一定要得到。
雖然也難過,傷心,遺憾,但人生哪有處處完美的啊。
能遇見他,就已是幸運。
涼風徐徐,謝蘅也逐漸睡得安穩了些,醒來已是一個時辰後。
他睜開眼便見柳襄坐在榻邊,手肘託腮眯著眼,另一隻手卻還在搖著扇。
謝蘅心中一緊,眼眶隱隱泛酸。
她竟一直在替他搖扇麼。
真是個傻子。
他知道她沒睡著,隻是在假寐,所以一時沒敢動,隻貪婪的盯著那張臉。
如此明目張膽而熱烈的喜歡,這世上大約沒人能抗得住。
他也不例外。
此時此刻,他的心軟的不像話。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迫切的想要找到父王口中的神醫。
很快柳襄就發現他醒了。
她睜開眼,謝蘅就已經挪開了視線。
她便也沒看到那眼中蘊藏的情意。
“你醒了。”
謝蘅嗯了聲:“什麼時辰了?”
柳襄朝外頭看了眼,道:“快到酉時了。”
晚宴要開始了。
謝蘅緩緩坐起身,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脖頸。
這榻他很睡不慣。
“落枕了?”
柳襄放下折扇,問道。
謝蘅搖頭:“沒有。”
柳襄便猜到他應當是睡不慣榻。
“今夜還得委屈世子了。”
他大概從沒有在外面這樣歇過。
客棧裡他用的都是玄燭安排好的,一應都是他用慣了的。
謝蘅坐起身看向外頭道:“若有收獲,就沒白受。”
“晚宴大約還有半個時辰,你睡會兒?”
柳襄起身伸了個懶腰:“不必了。”
“方才眯了會兒。”
方才她一直在給他搖扇,哪裡睡著過。
不過謝蘅也沒拆穿她。
柳襄要了盆水進來,二人淨了臉,沒多久就有丫鬟來請,說是晚宴開始了。
柳襄應了聲,很快就與謝蘅出了門。
晚宴的人已經很少了,大多都是親戚,少數是交往密切的摯友。
一共坐了六桌。
謝蘅柳襄與姚修成李氏和他們的朋友一桌。
姚芳茹則在隔壁桌,眼底隱隱有些不甘。
柳襄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四周。
這些人大多都是今夜要留宿的,待晚宴結束,就是她行動最好的機會。
“早聞玉公子之名,今日一見果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宴席過半,突有人舉杯朝謝蘅道:“劉某敬玉公子一杯。”
謝蘅剛端起茶,那人便皺眉嘖了聲:“我可是誠心誠意要敬玉公子,玉公子喝茶不好吧。”
謝蘅從一開始就說過他近日身子不適,不能飲酒,這時這人卻出此言,柳襄便多看了他一眼。
“抱歉,我近日身子不……”
“欸。”
不待謝蘅說完,他便打斷道:“都是男子,一點小病小痛也並不影響喝酒啊,我昨日也受了風寒呢,這不與玉公子一見如故,就算不適,也願意交玉公子這個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在外人看來不喝便很有些不識趣了,可今日的酒太烈,謝蘅的確喝不得。
他面色如常道:“交朋友,為何一定要喝酒?我與摯友便是因茶相識,以茶相交,劉公子若是願意交我這個朋友,我便也以茶相敬,若是不願,權當玉某無緣。”
說罷,他便徑自飲了一小口茶,就放下了茶杯。
這茶太濃,喝多了夜裡睡不安穩。
然他此舉卻激怒了那人,那人重重放下酒杯,冷哼道:“即便是以茶相敬,飲一口又是何道理,看來是玉公子瞧不上劉某。”
謝蘅微微皺了皺眉。
他肯跟他周旋,肯喝這一小口就已是看在公事上給了他天大的臉面了,若他不高興,便是謝邵的茶也不會沾一口,這人倒是給臉不要臉,愈發放肆!
柳襄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她砰地放下筷子,冷眼看向那人。
李氏見她發脾氣,忙從中說和:“都是自己人,不講究這些,吃菜吧。”
那劉公子在此顯然是有幾分地位的,被柳襄一個姑娘落了臉,哪裡肯就此罷休,當即就道:“男人的事,女人管什麼?”
這話一出,不僅刺了柳襄,也中傷了李氏,李氏的臉色也淡了下來,不再開口。
姚修成這才出來打圓場:“劉兄也是喝多了,說的哪裡話,吃菜吃菜……”
“我又沒說錯。”
劉公子:“姑娘家在外還是謹言慎行得好。”
謝蘅殺意頓起,剛要開口柳襄卻已一掌拍在桌上,毫不示弱的懟了回去:“既然劉公子這麼想喝酒,不如跟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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