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謝蘅咬了咬牙,皺了皺眉頭。
這女人手上是有火嗎,怎溫度如此灼人。
“本世子不怕高,你快點!”
柳襄見他似乎已忍耐到極限,不敢再遲疑,手臂一用力將他攬向自己,同時道:“世子抓緊我。”
還不待謝蘅開口,柳襄就已足尖一點往她過來的方向掠去,謝蘅確實不怕高,但因身體失重下意識伸手摟住柳襄的腰,柳襄不由輕輕側目瞥了眼。
也就在這時,她餘光瞥見了方才那處縫隙旁邊竟有一個小洞。
腦海中頓時靈光一閃,難不成他是從那洞裡鑽進來的,所以方才才阻止她尋出去的路?
如此倒也說得通,驕傲如謝蘅,絕不可能當著她的面爬狗洞。
“柳襄,你要敢帶本世子落到那惡心的地方,你就死定了!”
耳邊傳來謝蘅咬牙切齒的威脅,柳襄忙回過頭看去,立刻就反應過來謝蘅的意思,方才那對野鴛鴦就是在那處……
別說謝蘅,她也覺得有些膈應,她快速四下望了眼,隨後足尖在石壁上一點,朝假山頂掠去,這座假山並不低,到了上頭竟別有一番風景。
謝蘅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默默地望著遠處,直到從假山頂上躍下,落回青磚小道上。
腳一沾地,謝蘅立刻就嫌棄般松開柳襄。
他遠離她幾步整理自己的衣著,可心思卻似已飄遠,略微皺亂的腰封他整理了許久。
柳襄沒有注意到謝蘅那一絲異常,她低頭看了眼謝蘅方才碰過的地方,他的手很大,一掌竟好似能握住她小半個腰身。
她壓下心頭異常的跳動,輕輕理了理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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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今日給她戴上了一塊圓月玉佩,華麗且長,因方才動作,垂著的流蘇交織,略顯凌亂。
而他們不知,他們這樣的動作落在旁人眼裡是多麼的令人震驚。
喬月華立在小道盡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如炸開一道驚雷。
柳襄很快就察覺到什麼,抬頭看見喬月華呆立在那裡,下意識喚了聲:“三表姐。”
謝蘅手一頓,順著柳襄的視線轉頭看去。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在喬月華的錯愕顫抖中,二人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忙各自放下手。
這任誰看了都要以為是在掩飾什麼。
喬月華疾步走向柳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後,怒氣騰騰道:“世子未免太過分了!”
謝蘅皺了皺眉。
柳襄猜到喬月華許是誤會了什麼,忙拉了拉她的衣袖:“三表姐,我們……”
“你閉嘴!回去再罵你!”
喬月華冷聲打斷她,繼續瞪著謝蘅:“昭昭年紀小不懂事,世子難道也不懂?光天化日之下這是作甚,我先還感念世子對月姝的教導之恩,但沒想到世子竟是這般作風,今日之事,世子必須給一個交代!”
謝蘅從沒被人這樣劈頭蓋臉罵過,臉色已經陰沉的不像話。
柳襄急的幾次想打斷都被喬月華摁住,見此忙道:“三表姐誤會了,事情不是這樣的……”
“年紀小不懂事?”
謝蘅突然嗤笑一聲,挑釁般理了理衣襟,風流之態盡顯:“本世子若沒記錯,雲麾將軍也就比本世子小了月份吧,這種事不過是你情我願,況且以雲麾將軍的身手,她若不願我還能強迫不成?”
柳襄瞠目結舌的看著謝蘅。
他在發什麼瘋?
謝蘅如願將喬月華被氣的胸腔不住起伏,指著他的手指都在發顫:“謝蘅,你欺人太甚!”
就在這時,一道怒吼聲自幾人身後傳來:“謝蘅,老子弄死你!”
幾人回頭望去,卻見喬祐年和宋長策不知何時出現在此,看他們神情,應是都聽見了謝蘅方才所言,喬祐年氣的飛快朝謝蘅衝了過去。
柳襄自然不能讓喬祐年真的傷到謝蘅,可她又被喬月華死死拽住,若強行甩開定要傷了她,她隻能看向宋長策:“宋長策快攔下二表哥!”
宋長策沉著臉沒動。
柳襄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謝蘅他被氣瘋了才口不擇言,我們什麼都沒做,這是個誤會!”
宋長策神情微松,這才快速的朝前掠去,在喬祐年的拳頭即將落到謝蘅臉上時,攥住了他的手腕。
喬祐年氣的腦袋發昏沒有聽到柳襄方才的話,沒好氣瞪著宋長策:“你攔我作甚?你不應該是最生氣的嗎?”
宋長策眼底劃過一絲暗沉,但很快就湮滅不見。
他皺眉道:“喬二哥,襄襄說了,這是誤會。”
況且就算將軍真和謝蘅做了什麼,隻要是將軍自願的,他為何應該生氣?
謝蘅不躲不閃的立在那裡,冷眸看著宋長策,因此沒有錯過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暗沉,他唇角微彎,這事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半刻鍾後。
幾人圍繞一處僻靜的石桌或坐或站,神色各異。
“事情就是這樣的。”
柳襄將方才發生的所有事快速解釋了一遍:“我和世子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一切都隻是個巧合。”
場面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幾人緩緩轉頭看向不願和他們同坐,另尋了塊石頭靠著假山懶散坐著的謝蘅,所以,真是他們誤會了。
喬祐年咽了咽口水,雖然有些理虧但還是沒好氣埋怨道:“他沒做承認作甚,我看他就是心虛!”
謝蘅冷冷的朝他望來:“你再說一遍。”
若是平時喬祐年可能就不吭聲了,但今日酒壯慫人膽,他哽著脖子道:“我就說了怎麼了,你方才為何要說那樣令人誤會的話,莫不是真對昭昭表妹有什麼想法,我告訴你不可能!”
他說完還瞥了眼宋長策。
此時幾人都正看著謝蘅,並沒有注意到喬祐年的眼神,隻有對面的謝蘅看見了。
謝蘅勾唇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喬祐年。
喬祐年吼完就慫了。
他與謝蘅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同窗,見識過這人諸多坑害人的手段,此時見謝蘅用那熟悉的眼神盯著他,他後背驀地起了一層冷汗。
而就在這時,喬月華突然起身擋在喬祐年身前,直視著謝蘅,道:“方才是我誤會了世子,也是我言行有失在先,我給世子賠罪。”
謝蘅停住腳步,眼神仍越過喬月華盯著喬祐年,喬祐年被他看的後背發寒,但他總不能躲在妹妹身後,正咬牙下定決心要拉開喬月華跟他硬剛時,卻見謝蘅已轉身看著喬月華身側的柳襄,緩緩道:“若本世子對雲麾將軍有意,隻要我想,誰攔得住?”
柳襄心頭猛地一跳,抬眸看向他。
那雙高傲的丹鳳眼中笑意不達眼底,柳襄便知他這又是氣話,她不能任事情愈發復雜的延伸下去,她打斷正要開口的喬祐年,道:“此事因我而起,由我一人承擔。”
謝蘅俯首靠近她,冷冷道:“你要怎麼承擔?我都被氣瘋了,你不怕啊。”
柳襄:“……”
“方才是我失言了。”
謝蘅盯她半晌,嗤笑道:“你倒是能屈能伸。”
“本世子有隻貓丟了。”
這話鋒轉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不由怔了怔。
柳襄短暫的愣神後,反應過來忙道:“我幫世子找,請問世子它長什麼樣?”
謝蘅伸手一指,淡淡道:“黑白色,蠢的很,往那邊去了。”
“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回來,若宴會結束找不到……”
謝蘅眼神若有若無的朝喬祐年看去。
柳襄趕緊道:“我立刻去找,定給世子找回來。”
喬祐年正要說什麼就被喬月華拉住,扯著他追上柳襄:“二哥哥,我們跟昭昭一起去找。”
宋長策也隨後跟上。
待所有人遠去,謝蘅才收回視線,緩緩轉身沿著青磚小道往回走。
穿過假山便是一個花園,此時正是一片青綠。
謝蘅正踱步欣賞著,就看到迎面而來正著急四處尋他的重雲,重雲看見他心神一松,忙快步迎了過來:“世子。”
“世子去哪裡了。”
謝蘅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瞧見一隻野貓,好心喂它它卻丟下我跑了。”
重雲不由皺眉勸道:“世子,外頭野貓並非都是溫順的性子,世子日後還是離遠些……”
重雲話音突止,眼神才變,謝蘅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輕輕眨了眨眼:“好了我知道了。”
重雲立刻就明白了什麼,順著謝蘅的力道轉身隨他往前走。
走出很長一段距離重雲才停下腳步,道:“人走了。”
謝蘅:“往哪裡去了?”
重雲道:“宴會方向。”
謝蘅輕輕嗯了聲。
重雲遂問道:“世子知道有人跟著世子?”
“不知道,隻是猜的。”
他是在看見重雲的神色後確定的。
重雲忙道:“是誰?”
謝蘅冷笑了聲:“做賊心虛的……奸夫。”
也可以稱之為賣國賊。
他就猜到以那人多疑謹慎的性子,連續聽見兩次動靜一定不會忽視,而從假山出來的出口隻有這一個,他隻需守在這裡,隻要看見未進而出的人,就有最大的嫌疑。
重雲一驚,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世子方才撞見什麼了?”
謝蘅沒答,而是道:“你去尋隻黑白色的貓放到假山,然後便在那裡等著雲麾將軍。”
重雲雖不大理解這是要作甚,但還是恭敬應下。
“這兩日出門多帶兩個暗衛。”
不出意外的話,他又要出意外了。
這種掉腦袋的事被撞見若換成是他,也一定會選擇寧殺錯不放過。
而誰能想得到,他不過隻是因喂一隻野貓鑽了個洞,且才喂了兩個小魚幹就來了不速之客,被迫聽見了不該聽的,然後就招來了殺身之禍。
謝蘅長長一嘆,活著真難吶。
“對了,去問問刑部尚書,他們最近是不是沒有接什麼案子,不然他們的刑部司怎麼那麼闲?”
重雲心念急轉,與世子有關的隻有一人在刑部司,那就是喬家喬二公子,難不成,喬二公子得罪世子了?
“是,屬下明日便去。”
“今夜就去。”謝蘅:“最好深夜提著刀去尚書大人的寢房問。”
重雲唇角一抽:“……是。”
看來得罪的還挺狠。
重雲領命去尋貓,謝蘅便前往宴席。
他得去探探那人到底是誰,他的聲音是壓過的他聽不出來,也不知道那女流氓看見了他的臉沒有。
然轉過小道,一抬眸就遇上一人,那人見到他先是一愣,隨後看到他腰間鑲金玉佩上的‘明’字後,立刻認出他的身份,恭敬的抬手行禮:“見過世子。”
謝蘅掃了眼他嶄新的紅袍,若有所思問道:“你是?”
那人道:“在下褚公羨。”
謝蘅心中已有猜測,聞言並不驚訝。
他上下掃他一眼後意有所指道:“原是狀元郎啊。”
他今日一來就往後花園來了,沒見過幾個進士,自然也不知道狀元郎長什麼模樣,眼下一見,不得不嘆一聲那女流氓眼神確實好。
“去哪?”
褚公羨如實回道:“在下去尋喬二哥與中郎將。”
那二人說是去如廁可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們都喝了些酒他有些擔心,便過來看看。
喬二哥?
叫的倒是跟宋長策一樣親熱。
謝蘅盯著他,淡淡道:“他二人在那邊找貓。”
褚公羨一愣:“找貓?”
“對啊,本世子的貓丟了,他們在替本世子找。”謝蘅道。
褚公羨玲瓏心思,此時哪還能聽不出不對勁。
他是聽過謝蘅的名聲的,心中暗道恐怕這二人多半是醉酒後得罪這位了。
“雲麾將軍也在,你要過去幫忙嗎?”謝蘅盯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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