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長策皺了皺眉道:“他讓我給十兩銀子,可以幫我化解。”
柳襄:“你給了?”
宋長策搖頭:“我沒帶那麼多,給了他八兩。”
柳襄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我覺得你好像上當了。”
謝蘅不說還好,謝蘅那麼一說,她便也覺得這好像是個騙局。
宋長策腳步一頓:“真的嗎,但他說八兩能化一半。”
柳襄:“……”
看著少年認真的神色,她一時竟不忍心戳穿,正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道:“嗯,化一半也行,我幫你頂另一半。”
宋長策眉眼一彎:“將軍仗義!”
柳襄朝他扯了扯唇,習慣性的去摸腰間。
腰間空空如也,她才想起自從宮宴後她便沒再佩戴鈴鐺,今日戴的是玉佩,但方才在打鬥中碎掉了。
她感覺玉佩還是沒有鈴鐺好,不耐摔,打一回架碎一塊太可惜了,但嬸子說京中時下不興戴鈴鐺,都給她收起來了。
二人遠遠綴在隊伍後頭,看著柳清陽將謝蘅送上馬車後才快步上前。
柳清陽遂轉身看向柳襄:“傷勢如何?”
柳襄道:“傷口不深,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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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陽頓了頓,才又道:“宮宴之事可解決好了?”
“父親放心,世子已經諒解我了。”柳襄。
柳清陽先是一愣,而後嗯了聲,道:“那便好。”
“既然已經解決好了,以後便離他遠些,不要再有來往。”
柳襄與宋長策對視一眼,後者朝她擠了擠眼。
他就說吧,大將軍不想將軍與世子再有瓜葛。
“嗯,女兒明白了。”
柳襄沒有多問,隻點頭道。
拋開其他一切不談,她終是要回邊關的,確實不適合與謝蘅有什麼交集。
馬車走遠,謝蘅才吩咐道:“明日送謝禮到將軍府,往貴重了添。”
重雲應道:“是。”
-
雨後天晴,風和日麗,正是好時節。
褚公羨換了身新衣梳整妥當終於登了喬府的門。
門房一聽褚公羨這名便是大驚,這幾日杏榜會元的名號幾乎已經傳遍了玉京,再加上褚公羨手大公子的玉佩,門房半點也沒讓人等,直接將人帶進了大廳。
二公子曾吩咐過,若有人攜玉佩來尋大公子,萬不可怠慢。
“褚公子稍後,小的去請大公子。”
褚公羨客氣道:“有勞了。”
喬相年今日休沐,用完早飯去了書房,書才翻了一頁,底下人便來稟報,有人持他的玉佩登門。
喬相年怔了會兒,這才想起被喬祐年換走的那枚玉佩。
親弟弟給他找的事他除了兜著還能怎麼著?
喬相年隻得放下書前往大廳。
走出書房得知來人竟是新科會元,喬相年又是一怔,喬祐年幹啥啥不行,眼光倒是毒,竟在放榜前壓中了杏榜頭名。
喬相年有了興致,略微加快了腳步。
褚公羨坐在喬家大廳內,恍覺是一場美夢,略顯局促不安。
他走上科舉這條路多是因為喬家,他曾立志將來要成為帝師那樣的人,他懷著這一腔崇敬和抱負一步步走到了玉京。
今日他終於坐到了喬家賓客席,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
他努力平復著心緒,以免見著喬家大公子因激動而失禮。
喬家大公子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溫潤如玉,翩翩君子,才貌雙絕,他的一篇策論曾轟動一時,他有幸拜讀過,自愧不如,沒有哪位學子會因為喬大公子受蔭庇進翰林而輕視半分。
他不下場,不止是因為有家族蔭庇,還是將機會留給了旁人,若他下場,狀元之位必在囊中。
廳外傳來動靜,褚公羨忙坐直身子略有些緊張的望去。
片刻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今日休沐喬相年沒有戴冠,隻用一根簪子挽發,著一身寬松的雲紋藍袍,同色的腰封上空空如也,明明是極簡的裝扮,卻掩蓋不了他渾然天成的卓然氣質。
饒是褚公羨文採斐然,一時竟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喬相年的風華氣度。
明明是與喬祐年長的一樣的一張臉,可卻叫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二人。
褚公羨短暫的愣神後,忙站起身拱手道:“在下褚公羨,見過喬大公子。”
喬相年不動聲色的打量他一眼,抬手虛扶,溫和道:“褚公子不必多禮。”
長身如玉,不卑不亢,自成一番風骨,喬祐年的眼光確實不錯。
“褚公子請坐。”
喬相年走向主位,朝褚公羨道。
褚公羨頷首輕輕坐下。
“恭喜褚公子高中頭名。”喬相年眼含笑意道。
褚公羨頷首:“多謝喬大公子。”
沒有過於謙虛否認自己的能力,隻是謙和道謝,喬相年對褚公羨又多了幾分欣賞。
“殿試在即,褚公子可準備妥當?”喬相年又道。
褚公羨道:“已準備妥當,隻待殿試。”
喬相年點了點頭,一番寒暄客套後,喬相年道:“我看過褚公子這次的考卷,其中幾處略有疑惑,可否請教褚公子?”
褚公羨忙道:“自是可以,喬大公子請賜教。”
喬相年頓了頓,道:“你我應是同齡,不過探討一二,談不上賜教,褚公子也不必拘謹。”
褚公羨見喬相年之前還有些忐忑,如今見著人方覺傳言半點不虛,果真是溫潤謙和下,讓人如沐春風。
心頭的忐忑和局促也在不知不知覺逐漸的消散。
“在下比喬大公子小了半歲。”褚公羨道。
喬相年作為喬家未來的家主,他的年紀生辰廣為人知,褚公羨視他為楷模,自然也是知曉的。
喬相年聞言:“如此,褚公子還未及冠?”
褚公羨回道:“下月及冠。”
喬相年遂笑著道:“倒是恰合時宜。”
金榜題名,正值弱冠不正是喜上加喜。
褚公羨意會到他的意思,也頷首一笑。
之後二人便就會試考題進行了一番談論,這一談論便是一個時辰,超出了喬相年的預計,不過這恰好也證明著他們對彼此的欣賞和認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喬相年與褚公羨算是一見如故。
“此時祖父正好空闲,我帶褚公子去拜見祖父?”
喬相年飲了口茶後,道。
到了別家府邸,拜見府中長輩本就是禮節,隻是帝師身份貴重,褚公羨不敢冒然提出,聽喬相年主動提及,他自是求之不得。
“在下理應拜見帝師,隻是怕叨擾了帝師。”
“無妨。”
喬相年看出他的激動,溫聲道:“我帶你過去,隻是今日父親與叔父都出了門,隻能改日再見。”
褚公羨正不知該不該提及拜見喬大爺與二爺,聞言忙道:“好,改日定當登門拜見大爺與二爺。”
一路上,褚公羨雖努力控制著自己,但一想到即將見到帝師,他還是心跳如雷。
喬相年放慢腳步,道:“對了,不知褚公子是如何與祐年相識?”
褚公羨遂將那日在客棧門口遇見喬祐年一事說了一遍,又將如何與柳襄相識道來。
喬相年眉眼微挑,別有深意般看了眼褚公羨。
所以,他就是昭昭表妹口中說的那個在當歸客棧遇到的書生。
“原是如此。”
喬相年不動聲色道:“不知褚公子可已成婚?”
褚公羨並未察覺到什麼,如實道:“還未。”
喬相年嗯了聲便又轉移了話題。
問答間,褚公羨也漸漸的發現喬相年是有意與他闲聊,以此化解他的緊張,心頭對其更為敬佩。
不多時,二人便到了喬老先生的院子,喬相年道:“祖父看過褚公子的考卷,對褚公子多有誇贊,褚公子放輕松就好。”
褚公羨知道喬相年是在安撫他,感激道:“好,多謝喬大公子。”
喬相年淡笑頷首,帶著他去拜見喬老先生。
喬相年並沒有說謊,喬老先生確實看過褚公羨的考卷,也確實說過此子頗有才學,隻是他沒想到,喬祐年在放榜前便已贈其玉佩,欲將其引薦至喬家。
喬老先生與褚公羨對話幾句後,欣慰道:“祐年這回可真是有眼光。”
褚公羨被帝師當面誇贊,心中一時萬千心虛難平,眼眶都竟有幾分湿潤。
或許帝師已經忘了,在多年前,他曾見向一個放牛小童問路,為表感謝,贈小童一支筆,一卷書,一副字帖。
它們改變了小童的一生。
喬相年看出褚公羨的哽咽,心中不免生疑。
學子見到帝師激動緊張是常情,但褚公羨的反應似乎有些異常,於是,他斟酌著道:“褚公子可否與喬家另有淵源?”
褚公羨原沒打算說出那段往事,此時喬相年一提,喬老先生也慈和的看向他,眼神一如當年,他沒忍住便起身跪在喬老先生跟前,恭敬道:“不知帝師可還記得,十五年前,曾去過城外梨花村。”
這話一出,喬老先生和喬相年都是一愣,時隔久遠,喬老先生一時沒有想起來,遂看向喬相年,喬相年略作猶豫道:“十五年前,孫兒五歲,雖記不大真切,但祖父那年確實離開過家一段時日……”
喬相年話音一止,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提醒喬老先生道:“那年,祐年大病了一場。”
喬老先生擰眉沉思半晌後,恍然的哦了聲:“我想起來了,正是祐年病的那年,我去過城外。”
喬老先生頓了頓細細看著褚公羨:“我記得那時似乎走岔了路,失了方向,恰遇一放牛小童,便上前問路,莫非……”
褚公羨眼眶泛紅,哽咽道:“正是晚輩。”
“帝師可還記得曾贈晚輩一支筆,一卷紙,一副帝師的字帖。”
喬老先生眼神一亮,也隱有幾分激動:“是是是,確有此事。”
褚公羨含淚恭敬拜下:“晚輩叩謝帝師,若無帝師,便無如今褚公羨。”
喬老先生忙傾身道:“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喬相年起身將褚公羨扶了起來。
“褚公羨,是個好名字。”
待褚公羨坐下,喬老先生慈和道:“這名字是誰起的?”
褚公羨:“回帝師,是晚輩的啟蒙先生取的。”
“因晚輩底下還有個妹妹,原本叫褚大,後來練□□師贈晚輩的字帖時,被一位夫子看見,便免去束脩將晚輩收入學堂,取名褚公羨。”
喬老先生遂問:“那位夫子如今在何處?”
褚公羨回道:“夫子在晚輩七歲那年便離開了村子,晚輩也不知夫子如今身在何處。”
喬老先生點頭道:“這位夫子也是位大善之人。”
隨後他又欣慰嘆道:“我初見你的考卷便覺是位可塑之才,沒成想你我竟還有這般前緣,對了,我聽相年說是祐年讓你來喬家的?”
“正是。”
褚公羨感激道。
“如此,更是奇緣了。”
喬老先生笑著道:“當年我去城外便是為了祐年,祐年當年那場病來的兇猛,連太醫院也束手無策,我便派人在民間尋醫,後來打聽到一位專治奇難雜症的神醫那時正在城外青山,但神醫輕易不下山,以表誠意我親自去請神醫,途中失了方向,還是你給我指了路。”
“沒成想多年以後,卻是祐年將你引進喬家,這緣分二字真真是妙不可言吶。”
喬相年褚公羨聞言都覺萬分驚奇。
原來,這一切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快到午時了,今日便在府中吃個便飯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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