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還沒玩夠呢,怎麼能受婚姻束縛!
這話就連喬二爺都聽不下去去了,皺眉道:“你已經及冠了,別家公子像你這個年紀孩子都能跑了!”
喬祐年欲哭無淚的看著喬二爺:“二叔您就別火上澆油了。”
“這事就先這麼定了。”
喬大爺拍板道。
喬祐年瞳孔震驚,聲音顫抖而尖銳:“定了?就這麼定了?那怎麼行啊,就算不在意我的意見也要問問昭昭表妹的意思啊!萬一昭昭表妹不同意我們也能逃婚,我也跟宋……宋什麼策來著也能帶昭昭逃到土匪窩的!”
喬大爺冷冷的看著他。
若是平時喬祐年這時定已打退堂鼓了,但今日,他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硬氣了一回,哽著脖子道:“我還能逃到乞丐窩,帶昭昭表妹去乞討。”
越說越不像話了。
柳清陽別開視線,將女兒交到這麼不著調的人手上,他還不如去拼一拼皇後之位。
喬大爺恨鐵不成鋼的轉過頭,喚來心腹輕聲吩咐了幾句,心腹看了眼喬祐年,喬祐年眼巴巴的望著他,眼裡帶著他看不懂的祈求,他遂頷首轉身而去。
喬大爺朝柳清陽道:“還能教。”
喬二爺補充完他的話:“這孩子心善,多打幾頓還是能要。”
柳清陽:“……”
喬祐年:“……”
喬祐年哀怨的瞧了眼喬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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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剛才一定把嘴閉的死死的,堅決不看這熱鬧。
喬相年唇角微微勾起。
喬祐年登時火冒三丈:“你還笑話我!”
眾人聞聲皆看向喬相年,卻見喬相年淡漠的抬起頭,眼底帶著幾分不解和一貫的寒霜,哪像半分笑過的樣子。
眾人又眼神復雜的看了眼喬祐年,而後帶著幾分嫌棄和縱容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像是在說,自家孩子撒個潑,還能不要了不成?
喬祐年:“……”
他雙拳緊握,牙關緊咬,喬,相,年!
第7章
後花園的閣樓上,兩位夫人帶著姑娘們品茶賞花。
臨欄而坐將園中春色盡收眼底,茶香四溢,天氣適宜,對在漫天黃沙中長大的柳襄來說,這簡直猶如神仙日子。
她端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茶,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園中花卉,想著回府後便去買些花來種在園中,若是邊城能種的活就更好了。
她看的入迷,崔氏和秦氏卻很有些心疼。
秦氏嫁過來那年,喬婉渝出嫁。
她打心眼裡喜歡善良純摯的小姑子,看著那瘦弱的姑娘飽受病痛折磨,她心疼的不知暗中抹了多少淚。
若小姑子還在,這孩子也不至於到那苦寒之地去,連這尋常花卉也覺稀奇。
不過,這孩子能在那地長成如今這般,楊氏功不可沒,不論是心性還是模樣,都能看出楊氏是下了苦功夫的。
“我聽說宋夫人也回來了。”
崔氏想到這裡,溫聲道。
柳襄點頭:“嗯,嬸嬸也回來了。”
崔氏便道:“待哪日有空,我請宋夫人吃茶。”
“好啊,我回去便告訴嬸嬸。”柳襄道。
崔氏看著她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心中愈發柔軟,轉念間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我聽說宋副將的兒子與昭昭一同長大,感情甚好?”
柳襄自不否認:“是啊,他叫宋長策,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如親兄妹。”
兄妹二字讓崔氏眼神微微閃了閃,她與秦氏對視一眼後,秦氏便輕聲試探道:“昭昭今年十八了,可有想過婚姻大事?”
喬月華喬月姝聞言都好奇的看向柳襄。
柳襄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頭:“想倒是想過的。”
但沒有遇到合心意的。
秦氏聽懂了她的意思,捂唇輕笑著打趣道:“那昭昭覺得這玉京的男兒如何?”
柳襄率先想到了當歸客棧外的書生,坦率承認:“很好看啊。”
秦氏從她的話中品出了別樣的味道,與崔氏對視一眼後,興致勃勃問:“昭昭回玉京已有好幾日,可有認識哪家公子?”
柳襄未加思索道:“沒有,隻進城前在當歸客棧外頭見過一位書生,模樣好生俊俏,若我要成婚,定也要選那般好看的男子。”
眾人似都沒想到她如此直白,皆是微微一愣。
談起婚事,女兒家都難免有些羞澀和好奇,喬月姝微紅著臉問:“昭昭表姐知道那位書生姓甚名誰,何方人士?”
柳襄搖頭:“不過萍水相逢,他沒說我也沒問。”
崔氏聞言心頭便有了底。
她大概隻是單純認為那位書生模樣俊俏,並沒有其他心思。
恰這時有人快步上了閣樓,聽得動靜眾人皆轉頭看去,隻見那人遙遙行禮後便躬身立著,並不上前,崔氏意會後便起身走了過去。
很快,崔氏去而復返,她雖然極力掩飾,但面上還是隱約有復雜之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壓下心緒,接著方才的話隨意般問道:“昭昭覺得怎樣才算好看?”
柳襄還沒答,她又道:“晌午昭昭見過二表兄,覺得二表兄如何?”
她這話一出,秦氏和喬月華喬月姝都是一驚。
這是大爺的意思,還是大夫人的意思?
柳襄在這方面稍顯遲鈍,並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如實道:“二表兄很好看啊,是我目前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大夫人手中繡帕微微捏緊,正要開口卻又聽柳襄道:“若邊關那些姑娘知道我有這麼好看的兄長,肯定要羨慕死了。”
兄長……
崔氏神情復雜的看著柳襄,斟酌一番後道:“若是讓二表兄做昭昭的夫君,昭昭覺得如何?”
這話便算是極其直白了。
崔氏本是想委婉些,但她發現了,柳襄聽不懂,索性這裡沒有外人便直接問了。
柳襄聞言臉上閃過幾分茫然和不解,見秦氏和喬家姐妹眼也不眨的盯著她,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麼,慢慢直起身子,有些錯愕的道:“二表哥是昭昭兄長,如何能做夫君?”
崔氏一時竟被她問住了。
半晌才道:“若昭昭願意,便可以。”
柳襄皺著眉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願意,想來二表哥也不願意。”
不過見了一面,以喬祐年的性子,能願意就怪了。
崔氏眼神微微閃爍。
祐年確實也是不願意。
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講求個你情我願,即便她也清楚喬大爺為何這般著急給昭昭指婚事,但二人皆無意,強求說不定反倒壞事。
“我隻是隨口一說,昭昭不必放在心上。”崔氏嘴邊噙著溫和的笑,柔聲道:“玉京好兒郎多的是,昭昭必能遇到合適的。”
明日宮宴他們見機行事便是,喬家和柳大將軍執意反對,聖上還能強行指婚不成。
不過玉京骯贓手段數不勝數,昭昭在邊關哪曾見過這些陰私,明日得將昭昭看好才行。
“昭昭剛回來,日後多的是時間相看,嫂嫂也不必著急。”
秦氏適時道:“改日我尋些畫像來,先給昭昭過過眼。”
柳襄對於自己的婚事沒有執念,也不反對,聞言便朝崔氏和秦氏道謝:“多謝大舅母,二舅母。”
崔氏含笑岔開話題:“這是新出的糕點,昭昭嘗嘗。”
柳襄拿起嘗了口,眼睛一亮:“好吃。”
喬月姝道:“是吧,我也最喜歡他們家的糕點了。”
崔氏在柳襄和喬月姝說話時,朝身後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頷首悄然離開。
消息很快送到了書房。
喬祐年高興的眼睛都笑彎了:“看吧,我就說昭昭表妹不會願意吧。”
喬大爺懶得理他,看向柳清陽:“既然孩子們都不願意,那就從長計議。”
柳清陽點頭。
喬大爺又朝兄弟二人道:“昭昭沒在京中生活過,對人也不大設防,明日進宮,你們務必保護好妹妹。”
喬家兄弟自是應下。
午後,喬老先生醒來,柳清陽便帶著柳襄辭行。
從喬府出來,柳清陽一路無話,直到路過最繁華的街道時,他才突然道:“昭昭本是你的乳名,是你娘親給你取的。”
關於這個柳襄其實早有猜測,聞言她隻嗯了聲,未去深究邊關為何沒人喚她昭昭。
“你娘親走後我帶著你去了邊關,那時精神不大好,周遭的人都怕刺激到我,不敢提與你娘親有關的任何事物,甚至有時一連好幾天我都沒去見你。”柳清陽卻徐徐道:“你娘親最喜歡喚你昭昭,我每每聽見有人這般喚你都會恍惚,後來他們發現了這點,慢慢地就不再喚你昭昭。”
“我大約也是因為想逃避,之後也就沒再那般喚你。”
這個理由與柳襄猜的大約一致。
她輕輕挽住柳清陽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道:“女兒知道了。”
柳清陽神色復雜的偏過頭:“你不怪爹爹。”
柳襄搖頭:“女兒怎會怪爹爹。”
“不過,女兒希望爹爹能開心些,不然娘親看見了,也不會安心的。”
柳清陽怔愣了片刻,拍了拍柳襄的手輕輕笑了笑。
嶽父今日也這麼勸他,讓老人家為他憂心,是他不孝。
經過這麼多年,他確實也該放下了。
“明日宮宴上恐生事端,切記謹慎行事。”
過了一會兒,柳清陽突然道。
柳襄一愣,抬起頭不解道:“爹爹指的是?”
柳清陽簡短解釋:“東宮和二皇子相爭,如今正是如火如荼,怕會衝著你來。”
兒女之情長柳襄或許遲鈍,但關系到大局,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難道他們想要得到爹爹幫助?”
“有可能。”
柳清陽道:“明日不管是太子還是二皇子,都務必要遠離,若他們請旨賜婚也定要拒絕。”
柳襄這時才算明白崔氏今日為何要給她和喬祐年指婚了,原是有這個顧慮。
“爹爹放心,即便太子與二皇子長的如天上神君下凡,女兒也不會動心思。”柳襄認真道。
柳清陽被她逗樂了,順著她的話如以往般玩笑道:“爹爹前兩日進宮見過太子與二皇子,雖都俊朗,但與天上神君還是相差甚遠。”
柳襄挑眉:“那女兒就更不會答應了,爹爹知道的,女兒未來的夫君必是要傾城顏色。”
柳清陽無奈又縱容的搖了搖頭:“我倒是要看你從哪裡給我找個這樣的女婿來。”
“爹爹等著瞧吧。”
柳襄信誓旦旦道。
她有預感,她一定能找到。
回到將軍府,柳襄還沒進屋就被楊氏攔走了。
柳襄去喬家的時間裡,宋長策已經被押到嬤嬤跟前學規矩了,見到她來像見了救兵似的,哀嚎道:“將軍救命。”
嬤嬤倒是沒說什麼,但得到了楊氏一個拍掌。
柳襄立刻彈射般遠離他,生怕被牽連似的。
宋長策繼續哀怨的瞥她。
柳襄隻當沒瞧見,上前給嬤嬤見了禮。
她能屈能伸,也會隨遇而安,既然心知躲不過,還不如坦然面對。
嬤嬤對她的態度很滿意,教的自然也就認真許多。
不過時間太短,也隻能挑著緊要的教,比如明日宮宴說了見著誰該行怎樣的禮。
等差不多讓嬤嬤滿意,天色早就已經黑透了。
柳襄和宋長策覺得這學起來比練兵還累,也沒什麼精神再折騰,各自回屋睡去了。
次日一早,柳襄天還沒亮就被楊氏叫了起來繼續學規矩。
“午後才進宮,再學兩個時辰,多少也管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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