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就是傅辰與他們不過相處過幾天,沒多少交集的人都心痛難忍,他們剛剛都還是鮮活的人,更何況其他本來就是共進退的士兵,這時候更加不忍再見這個畫面。
那些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現在卻成了一副骨架,浮上水面,還能看到骨架上殘留的皮肉。
邵華池冷靜的面容出現裂痕,幾乎本能地要撲過去,被身旁的小牧等親信狠狠抱住,不讓邵華池靠近水潭一步。他的士兵每一個都是他這五年來悉心培養的,為了不重蹈五年前青染他們的覆轍,他全部親力親為,哪怕他是王爺但隻要領兵打仗就常常和士兵同吃同睡,他怎麼可能會沒感覺,這都是他的兵!
邵華池痛苦地睜大著眼睛,全身顫抖著,極為自責。雖然這本就是冒險的隊伍,但這都是和邵華池關系較為親密的人,他死死克制住這種情緒。
身旁的其他士兵也都隱含淚光。
壓抑和沉悶,幾乎讓所有人都透不過氣。
傅辰是最先察覺到異樣的,他聞到一股木屑味。
這個味道!?
是剛才棺材化作粉末後飛揚在空氣裡的,現在蔓延到岸上。
“捂住口鼻,不能聞!”但如果不聞,也會窒息而死,這裡一共就那麼大,沒有躲避的地方。
味道來得太潛移默化,在傅辰倒下的時候,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倒下了。
在傅辰說話的時候,邵華池已經恢復了神智,在昏迷前他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衝到了傅辰身邊,緊緊抓著傅辰的手,“抓緊我,保住命,我還想留著你。”
這是邵華池的承諾,承諾隻要自己在,就不會讓他死。
哪怕是昏迷的時候,也不會放開。
他們見面也有一段時間了,傅辰從未發自內心笑過,現在他笑了。
這笑卻並不那麼純粹……
Advertisement
如果沒有那一切,我真的想和你重新認識,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當年的眼光。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我到現在都還在騙你,若你知曉我的真正身份,可還會如此推心置腹?
我做了那麼多事,好的壞的,從未後悔過,但我一直有件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一時偏差認識了你,才會導致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面。
你未做錯,但我無法坐以待斃,我不能死,我想活著,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我這樣的人,也許死後會下地獄吧。
傅辰是笑著昏迷過去的,那笑容透著一抹自嘲。
其實他遠遠比邵華池等人虛弱多了,前後又是受傷又是中藥又是打鬥,不眠不休地研究那雕刻牆,他是完全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
在察覺到那味道有問題的時候,大部分人,包括傅辰自己都中招了。
這個機關環環相扣,誰會意識到棺材粉碎後的粉末都會有問題。
邵華池發現傅辰徹底昏過去了,他抓著傅辰手臂的手,慢慢下滑,插入傅辰的十指中間,改成了十指緊扣,一點點收緊。
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才徹底暈過去。
第146章
原本熱鬧的河岸, 不過幾個瞬間,所有人包括主帥都暈了過去。
這一暈,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
一個人影在確定岸上所有人都昏迷過去, 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他就像一個野人,看上去非常邋遢, 走路的姿勢也有些古怪,戳了戳倒在地下的士兵, 沒有反應,他才大著膽子在這群人身邊走來走去, 像是找到了什麼玩具似的。
他的鼻子動了動,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朝著氣息散發的地方走去。
那是個臉上凹凸不平, 坑坑窪窪的男人,他看不懂長相, 也沒有美醜的概念, 隻是湊到傅辰身邊狠狠嗅了嗅, 臉上浮上一陣喜悅的情緒, 明明是個成年男人,卻像個孩子似的趴在傅辰身上。
暗無天日的洞穴, 看不到外面已經從白日變成了晚上, 而等在荒城裡,正在空曠的荒城中打坐的扉卿,緩緩抬頭看向星羅棋布的夜空。
手中的佛珠因用力過猛而被扯斷, 噼裡啪啦地掉在地上。
從二十幾年前出現過,一直隱匿在星空中的御機星,出現了,哪怕它的光芒忽明忽暗,但這卻是這些年來第一次顯示在空中。這如何可能,若是不出現他還可以告訴自己,是皇上鎮壓了殺破狼的氣息,七殺星的氣數將盡,整整五年沒有動靜,雖然沒顯示殺破狼的首領死亡,但是沒有作為也是事實。
傳說到底隻是傳說,七殺要實現十星珠連,集齊這天南地北的另外九人,幾乎是不現實的,這其中與多少意外和死亡。
曾經,在夜空中特別是帝王星真正展露光芒時,無論是殺破狼還是七大輔星,都黯淡無光,有的甚至都沒有出現過,就如同這顆御機星,曾經就他覺得漫無目的的七煞星想要集齊那麼多人,是不現實的。
現如今,第五顆輔星即將歸位。
……
邵華池睜開沉重的眼皮,這還是原來的地方,那個水潭旁邊,他稍微動了動手指,“咳咳咳。”
隱約看到遠處似乎瞬間消失的人影,邵華池捂著沉重的頭,再定睛看過去,並沒有什麼人影。
周遭沒有任何變化,嗯?這觸感……
低頭才發現,昏迷前的緊扣的手並沒有松開,邵華池像是觸電般的,抽了出來,目光私有點做賊心虛。
還沒確認身份,你激動什麼激動。
傅辰一直沒有醒過來,意志力已經到了極限,而身邊七歪八倒的士兵也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邵華池知道自己生而帶毒的體質,也許因此他才會醒來的如此快。
水潭附近還是那麼安靜,沒有任何聲音,讓身體所有感官都被成倍放大了。
隻除了那七口棺消失在那黑水譚上方。
邵華池緩過神,想到昏迷前的事,他定定地望著傅辰昏迷的面容,還是很醜,但他卻沒有移開視線,此人清醒時他絕對不會如此正大光明看。
看著看著,心髒跳得越發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裡,手心沁出細密的汗,身硬若磐石。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這次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這個人防得簡直滴水不漏,無論他是不是傅辰,都不是個簡單的人。
邵華池神情透著一抹因為過於冷靜而產生的肅殺氣息,他必須要完全冷靜,才能在接下來不壞事,他要將這隻狡詐狐狸的面具徹底剝下來。
首先是王大完全沒有疑點的地方,身高、容貌、身材、口音、音色、舉止、習慣性動作、沒有易容痕跡頭部沒有疤痕、耳朵後方沒有痣……
隻要沒有這些特徵,自然不可能是傅辰。
他之前碰到過無數背影想象的人,這是唯一一個所有表面特徵完全不同的人,但也是唯一一個讓他險些失控的人,甚至做出的事用蹩腳的借口都快糊弄不過去的程度。
隻要他沒有妄想症,他都無法不可能無視這種感覺以及內心深處快要沸騰的渴望。
如果說上面這些是完全沒疑點的地方,那麼下面的就剛好相反,全是疑點,一些完全算不上證據和必然的證據。第一次見面的面對狼王淡定從容的跑向自己這裡,身手了得、進退得宜,不會因他的身份而諂媚討好,動怒的時候依舊能夠如常面對他,鋒利如刀的眼神,讓他熱血沸騰的感覺,和傅辰長得一模一樣的指甲以及指關節,除了長長了和記憶裡一模一樣,太多似是而非的相似選項都出現在一個身上。
最讓邵華池驚嘆的,還是在關鍵時刻總能想出解決方案的能力,淵博的知識……還有最大的一個疑點,就是他沒有真正確鑿的證據。
正因為沒有任何表面的證據,才像是那個人會做的事。
那個人總是天衣無縫,如果看到他,第一件想的定然是想辦法低調,不引起自己的注意,然後……逃開!
真正讓邵華池下定決心就是拼了讓對方瘋狂逃開也要做的事,就是沐浴時下藥,那個人對自己太監的身份太過敏感了,隻要是沐浴就定然會穿上褲子,不過當時,無論對方穿不穿,對邵華池來說都是直接能揭開面紗的時候了。
而結果是,穿著……
邵華池屏住了呼吸,在這詭譎的安靜氣氛中,他似乎能聽到心髒的急促跳動,感覺到全身血液湧向那隻手上的速度。
是不是,就在這一舉!
邵華池緩緩伸手,朝著傅辰身體下方的地方碰了上去。
在接觸到傅辰褲子邊緣的剎那,傅辰毫無預兆地醒來,睜開了一雙空洞的眼,猛地按住對方想要脫去自己的褲子的手。
在看到傅辰幾乎沒有任何焦距的眼睛時,邵華池好似在雲間谷底中切換,炙熱的目光凝聚成了一團團燃燒起來的火焰。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