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祺貴嫔葉穗莉不守宮規,縱惡犬禍害宮廷,貶為庶人,送入棣刑處,待發落。”如果說對兒子還有幾分不忍,對女人就是寒霜臘月了。
而風吟閣的其他奴才雖然沒有像張奇那樣被梨櫻落,卻也要一起被送到棣刑處,那參雜著怨毒和仇恨的目光直直對著祺貴嫔。
傅辰靜靜看著這一幕,這些奴才平日受到這位主子的打罵侮辱,身體和心靈都是雙重的折磨,現在還要因她而下獄,這是新仇舊恨疊加在一塊了。
早就被塞住嘴的祺貴嫔根本說不出話來,像是失去全身力氣,後仰倒地,如失去靈魂的木偶,被渾渾噩噩地被人拖走。
“嘖嘖嘖,峰回路轉啊!”本來已經對翻盤不報希望的大皇子邵慕戬砸吧了下嘴,問向身邊不動如山的邵子瑜,“老九,那個是你的人?難怪穩坐釣魚臺啊,看來早有防備,是哥哥方才誤會了你,我們老九不愧是生而智慧。”
要不是皇帝在這裡,大皇子邵慕戬恨不得站起來歡呼,老二的存在已經成為他的心病了,和老二鬥了那麼多年,就屬今天最舒爽!
九皇子邵子瑜沒承認也沒否認,看著深不可測,更令邵慕戬忌憚。
五菱不是他的人,而且肯定也不是邵華池的人。
隻要對那個位置有興趣的皇子,哪個不會調查互相。
像是皇子身邊有哪些的近侍都是了解的,這個五菱與其他貼身太監一樣,先是伺候皇後好些年,被檢驗了忠誠度後,才被送給了邵華陽,以老七的年紀來看,根本不可能那麼久以前插人進去,其他皇子也不太可能,年紀都對不上,唯一年齡上有可能的就是老大和老三……
就憑老大那腦子,也不可能培養的出這樣偽裝得天衣無縫的暗釘,那老三?
……老三現在還在東北,處理那批災銀,人不在京城能攪動這片風雲?
九皇子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宮裡或許還有一股他不知道的,隱藏得極深的勢力!
而掌控這個勢力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他忍不住看了一群跪著的妃嫔、太監、宮女們,卻猛然看到了令人費解的一幕。
那是國師扉卿,國師閉關是眾所周知的事,就是皇帝的召見也是回絕的,但現在他居然出來了!
Advertisement
之前二皇子的到來幾乎奪走了所有人目光,反而讓人忽略了與他同時間進來的扉卿。
扉卿此時居然站在一個奴才面前,屈尊降貴對著個奴才說話?
半盞茶之前,扉卿走在道上,看到的奴才們大多發自內心的敬畏,跪得越發恭敬了。
傅辰也和所有人一樣,端端正正跪著,他能感受到扉卿的能量,就像他那個時空一些國家領袖人物,個人魅力幾乎被神化。
並非每朝每代的國師都能被這樣推崇,扉卿是其中的佼佼者。從乾平初年一直到如今,都是晉朝的國師,他從不結黨營私,隻忠誠於皇帝,扉卿本人更是常常無償為百姓看病、祈福,幫助無家可歸的災民、孤兒、病人、老人,為他們建立了安樂之家,那個地方有吃有住,就是生病也不會被輕易放棄,幾乎每個朝代都有天災人禍,從而一些較為繁華的城邦會出現大批流民,好點的城主會發放粥水,但百姓遇到最多的就是謾罵、驅趕、毆打,安樂之家的存在不但解決了皇帝對一部分流民的處理,更是百姓愛戴起了這位真心實意為他們著想的國師大人。
傅辰依舊俯首跪在角落,直到他的視線範圍內出現一雙蒼紫色寶相花紋的靴子。
“今日前來著急,可做我隨侍否?”
這下子,周圍所有奴才可都聽到了,剛剛因為祺貴嫔被拖下去而備受打擊的李祥英,也是望向傅辰的方向。
傅辰到底什麼來頭,居然連天人之姿的國師都搭上了!
等待這場戲落幕準備與其他奴才一同離開的傅辰,聞言,將所有情緒收斂,朝著扉卿行禮,“奴才遵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傅辰現在都能想象這些太監私底下能碎語什麼,使什麼絆子,但這些已經不是他會關心的。
甚至他覺得是自己想太多,堂堂國師,在晉朝可謂神的代名詞,有必要為難一個下奴嗎?一切不過是湊巧?
隻是這湊巧,未免也太頻繁了點。
“起吧。”
扉卿說完,朝著晉成帝走去,傅辰乖巧地隨在後頭。
晉成帝看到扉卿還有些愕然,他雖然讓人去請國師,但按照時間來推算,應該沒那麼快,“朕沒想到你能來的那麼快。”
扉卿露出一絲感慨,“還是七皇子以血引動陣法,驚動了我,臣來晚了。”
“老七他……”剛剛被一個兒子背叛,現在另一個兒子卻給了他那麼一個安慰,晉成帝此時有些無語凝噎,眼眶都有些紅了,他還記得之前看到老七來晚了,心中的憤怒,覺得他不堪重用,不孝不悌,如今看來是朕對老七太多偏見才會如此,這孩子真是至情至性的人!
“臣命他先來,他……”扉卿看了看皇子堆裡,沒有邵華池的身影。
“他為了救朕,身受重傷。”說到這兒,晉成帝相當感動,對於七皇子的孝心格外感動,那麼多孩子有哪個知道皇後出事了,不惜割血請動國師的,他實在虧欠這孩子太多了,“你先看看皇後,再去一趟養心殿吧。”
邊說著,晉成帝看了眼國師身後的傅辰,也有點意外。
他這個剪須工是個相當乖巧的奴才,別看年紀小,手下功夫卻是不錯,更難得的是話少,機靈,看得懂眼色,往往他剛剛不耐煩的時候,小太監就會見好就收,從不會惹怒他,讓人很舒坦。前些日子扉卿提出來希望傅辰做藥人的時候,他也是拒絕的,用著順手的奴才他也不太舍得送去當個藥人,後來去了德妃宮裡還因這事惹得德妃鬧了小性子。
這事也算揭過去的,不想扉卿反倒記住了傅辰。
晉成帝難得有了絲笑意,順口說了句。
“小辰子,彥清可是很少帶奴才,既然選了你就要好好聽命。”彥清,是晉成帝十多年前認識扉卿後,取的字,晉朝並非人人都有字,首先要二十歲及冠,其次必須由德高望重之人才能給成年男子取字。
是一種恩寵,也昭示著親密。彥字,代表才學、德行,也意喻長輩對晚輩的期許,清,有清幽、清淡、清廉、高潔等含義,隻從這兩個字都能看出,晉成帝對這位國師有多器重。
“奴才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傅辰垂目,誠懇應道。
“其他人,都回吧。”晉成帝點了點頭,他有些疲憊,顯然今天發生的事,讓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想要靜一靜,“牢牢記住今天,你們的主子有什麼出格的行為,要攔著、勸著,勸不著了,有什麼罪就是你們加倍受著了。”
一片惶恐應聲中,晉成帝看向宮女的方向,一個隱沒在所有姑姑裡的女子,他心中唯一的淨土,一個被他意外發現的瑰寶。
那女子,依舊是那麼不引人注意。
也隻有她,才是個全心全意的單純女子!
所有後妃、皇子們陸陸續續離開,長寧宮門外的那隻黑犬也被拖下去,侍衛們正在衝洗血跡。
人走的差不多了,大皇子邵慕戬才掩飾不住笑意,趕上了邵子瑜。
“老九,今日這事兒完了,去煌元樓吃一頓?大哥做東,順便為你引薦些人。”這是有意拋橄欖枝了。
“不了,弟弟還有事,就先走了。”邵子瑜想著那個小太監,之前從沒冒出頭過,看來回去要調查一番了。
看著邵子瑜離去,邵慕戬冷笑,那聲音並沒有遮掩。
“裝什麼清高,想學老三雲淡風輕的模樣又不到家,取老二代之的心都噴出來了吧,以為我瞎子呢。畫虎畫皮難畫骨,呵呵,東施效顰的東西,給我看什麼臉色,有本事對著父皇也這樣啊!”邵慕戬絲毫沒皇子風度地呸了一聲。
他從小也在皇子堆裡長大,知道老九小時候最愛纏著老三,崇拜的很,兩兄弟感情很好,後來也不知出了什麼事,讓他們形同陌路。
但就是離了老三,老九這愛裝的調調卻留了下來。
邵子瑜腳步一頓,像是沒聽到,淡然離開。
第42章
至少在外人看來,七皇子邵華池因癲病被治好後,與國師關系甚為親密,甚至有幾位皇子私下說, 這算是因禍得福了。能請動國師過來, 好像也不足為奇,經此一役七皇子的拉攏價值從原來的一文不值提了幾個檔次。
皇子們在離開後, 各自思慮。
在為皇後開了安神的藥,又送了一顆“仙丹”, 做了祈福,扉卿才從長寧宮出來。去養心殿的路上,扉卿也沒端著國師的架子, 像是闲聊般的與傅辰聊了起來, 要說這樣一個被百姓推崇的人物這樣對待,是人都應該表現出一點激動。
所以傅辰平日再沉穩,也表現了出了“一點激動”。
扉卿問了傅辰家鄉的情況, 包括父母兄弟,街坊鄰裡,傅辰回答得也很詳盡,他在進宮前已經來到這個地方很多年了,不但能很順溜地回答出家鄉特點、特產、風俗,還能將自己幼時經歷結合當地人文一起,無論任何人都看不出他與這個時代有任何不協調的地方。
還沒走出長春門,迎頭趕來的是宰相薛雍,他看到扉卿,快步上前,“皇上已離開?”
“已離開,您可去延壽宮觐見。”扉卿回道,窺覷帝蹤是大罪,但如果皇帝已經說過了“擺駕”哪裡,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二皇子……可還好?”薛雍因趕得急,大汗淋漓。
國師孑然一身,薛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問道,反正他是不信國師不知道他是二皇黨。
“您現在可前往東玄門,興許碰得到。”東玄門,皇城七門之一,也是離二皇子府方向的門。
薛雍點了點頭,看了眼扉卿,就注意到了他身後的傅辰,但傅辰低著頭,也看不清長相,隻以為是哪個被皇帝派來伺候扉卿的。扉卿出入不帶隨從是慣例,加上在閉關中出來,不是大事根本請不動這尊佛,所以才會引起薛雍的注意,他並沒有多想。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