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兩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撤!”
葉辰焱一把拉過餘青瑭,赤焰天動作也不可謂不快,帶著火苗、扛起屠椒椒就拉開了距離。
他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還活著?這不可能啊!我剛剛分明感受他身體裡一絲靈力也無,就像現在也……”
“哈哈、哈哈哈!”紅衣修者高舉雙手,中氣十足地大喊起來,“魔教老狗,到底還是老子勝你一籌,哈哈哈!”
他一腳踹翻了對面的黑袍修士屍身,那顆幹癟的腦袋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兩圈,不知道落在了哪兒。
餘青瑭:“……”
幸虧屠椒椒已經暈了,不然現在估計得嚇個夠嗆。
紅衣修者驟然深吸一口氣,鯨吸牛飲一般,將周圍的黑火全部吞入腹中,靈力迅速恢復,周身修為威壓也跟著水漲船高。
“糟了!”赤焰天捂著丹田,露出痛苦之色,“這人在吸我的靈氣!”
就連昏迷的屠椒椒都露出痛苦之色,蜷縮成了一團。
葉辰焱一把抓住餘青瑭的手:“你怎麼樣?”
“被吸走一點點。”餘青瑭擰起眉頭,試著盤腿,金色蓮花臺一出現,靈氣被抽走的情況瞬間好了許多。
他擔憂地看了眼狀態不佳的赤焰天和屠椒椒,紅衣修士隻能調動火系靈力,他們倆一個金火靈根,一個天火靈根,這會兒肯定比他這個五靈根難受多了。
大概就是被人用熱飲咖啡吸管嘬點,和用珍珠奶茶吸管牛飲的區別。
“嗯?”金色蓮花臺吸引了紅衣修士的注意,他一雙眼赤紅,看起來邪性又危險,嘿嘿笑了一聲,朝他探出手,“小娃娃怎麼這般小氣,一點靈力都不肯上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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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葉辰焱沉下臉,長槍攔在他身前,“還請收手。”
紅衣修士嘿嘿笑著:“我不收如何?”
葉辰焱飛掠而至,主動發起攻擊,眼中殺意升騰:“不收也得收!”
“嘿——”紅衣修士靈巧得像隻翻飛的紅色雀兒,張狂大笑,“有趣,小子,比你道爺還狂!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收!”
遠處,縹緲琴音傳來,紅衣修士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去。
葉辰焱攔住他的目光,一腳蹬在他胸口:“看這!”
“我可真是許久不曾出山,當真讓人看扁了。”紅衣修士周身黑火沸騰,眼中赤紅光芒閃爍了幾下,他猛地晃了下頭,“不對,我跟你個小娃娃計較什麼,我……”
葉辰焱挑眉,餘青瑭提醒:“他狀態不對,清心曲有用,你牽制他!”
“好!”葉辰焱二話沒說,直接迎了上去。
餘青瑭垂眸撫琴,清心曲曲調悠揚,蕩滌心塵,一聲聲落在紅衣修士耳中,讓他混沌思緒逐漸清明。
他修為高深,但狀態不佳,也不管葉辰焱,隻捂著頭痛苦呼喊:“不對、不對!我、我要做什麼,我找他們幹什麼,我是誰!我是誰!”
眼見他眼中赤紅褪去,餘青瑭低咳一聲,微微顫抖著停下了手——你們修真界的精神狀態也真是精神過了頭。
剛送走一個分裂的,又來個新病患。
幸虧這幾天他為了吃肉,每天努力修煉福緣經,總算也是有點進步,至少撐住了這清心曲。
他趴在琴上,掙扎抬起頭,看見紅衣修士眼中赤紅消退,隻剩迷惘。
他遠遠抬頭望向餘青瑭,似乎透過他看見某位故人,呆呆喊了一聲:“阿音?”
葉辰焱警惕擋在他身前。
紅衣修士回過神,“嘖”了一聲:“你懂不懂看氣氛?”
“道爺懷念年少輕狂呢!”
葉辰焱分毫不讓:“你年少輕狂他還沒出生呢,看他幹什麼。”
“嘿——”紅衣修士氣不打一處來,“我就看!”
作者有話要說:
紅衣修士:我就吸一點點——
屠椒椒(躺
赤焰天(躺
火苗(躺
餘青瑭: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第50章 分寶
紅衣修士左右搖擺:“我左看、右看,我偏看!”
葉辰焱抬起槍,笑得危險:“好啊,你再看——”
“別吵了。”餘青瑭趴在琴上,幽幽嘆了口氣,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三個倒霉蛋,“有沒有人能搭把手,把他們仨翻個面啊?”
“仨?”紅衣修士看過來,樂了,“喲,還帶了個小寵物呢。”
他腳步一邁,縮地成寸,湊過來捏著赤焰天的下巴來回看:“沒什麼大事,丹田空了而已。”
葉辰焱警惕跟著他,生怕他有什麼動作。
“小娃娃還挺記仇。”紅衣修士笑了一聲,他抬手送出三朵火蓮,飄進屠椒椒、赤焰天和火苗身體裡,而後收回手,“行了,一會兒就醒了。”
他回頭往坑底看了眼,忽然一怔,旋即大怒,“哪個缺德玩意把這魔教老狗的頭給踢了!”
他氣得手抖,“我就說現在的小娃娃……”
葉辰焱手裡抱著槍,無情戳穿:“是你。”
紅衣修士一瞬噤聲,回頭看向餘青瑭求證:“這小子壞心眼,我不信。女娃兒,你說。”
他盡力笑得慈眉善目,“我信你的。”
餘青瑭誠懇點頭:“真的是你。”
“你剛睜眼就把他一腳踹翻,然後大喊一聲——‘魔教老狗,到底還是老子……’”
“行了!”紅衣修士面皮抽了抽,抬手制止他往下說,“像是我說的話,我知道了。”
他幹笑兩聲,連忙飄下去,不知道從哪兒找回了那個腦袋,賠笑放回他腦袋頂,“對不住了啊,我這剛醒腦子不大清醒。”
他嘀嘀咕咕的,“但也不能怪我,我多半也是被你的魔氣影響。”
“可惜啊,你當初一張醜臉志得意滿,還說你們魔修受慣了窮山惡水,這險惡環境我肯定熬不過你,誰能想到,還是我勝你一招。”
就在這會兒,昏迷的三位終於悠悠轉醒。
“嘶……”屠椒椒茫然睜開眼,捂著丹田表情有些古怪,“我、我怎麼感覺這麼累?”
“火苗?”赤焰天唰地一下盤腿坐起,拍了拍熾焰犀牛皮糙肉厚的腦袋,“你怎麼也躺啦?”
餘青瑭蹲下來,指了指底下的紅衣修士,簡單給他們說了事情經過。
屠椒椒一下瞪圓了眼:“他、他難道真是從上古活下來的……這怎麼可能?”
赤焰天立馬坐起來:“啊?那他豈不是知道聞聖學府當年發生了什麼嗎?”
“要不把蕭書生叫來?他對這些可感興趣。”
“慢著。”紅衣修士聞言抬起了頭,打量他們一眼,“不能叫人過來,我先問你們點事。”
“小娃娃,今夕是何年啊?可有人還知道我萬火門燃金樽?”
他說這話時面帶得意,似乎已經做好了接受眾人膜拜的準備。
但在場幾人面面相覷,都沒什麼反應。
等了一會兒,燃金樽訕訕摸了摸鼻子:“嘖,一群小娃娃,不認識道爺大名也就罷了,那我烈雲州萬火門如今何在?”
“烈雲州……”赤焰天恍然大悟,“哦!那是榮州古稱啊!”
“什麼榮州?”燃金樽露出嫌棄的表情,“誰改的州名?一點沒氣勢。”
“我家祖師爺改的!”屠椒椒知道他不是鬼以後,也不再害怕,仰著下巴面帶驕傲,“我是不知道什麼萬火門,不過當年那場大戰,天火墜落,烈雲州化作一片焦土,民不聊生。”
“是我天火教兩位祖師,炎仙、帝火不願離開這片焦土,想讓此地重獲生機,才取了‘一歲一枯榮’的詩中意,寓意此地野火燒不盡,必會重新繁榮。”
她十分不服氣,“哪裡不好了!”
燃金樽呆愣片刻:“炎仙、帝火……難道是……”
他忽然抬頭,像隔著重山疊嶂,遠遠看向榮州,許久之後,他閉上眼,“好,是個好名字。”
他苦笑一聲,“昔年爐前玩火還會燒著頭發的小娃娃,都是別人口中的祖師了,竟已……過了這麼多年。”
他嘆息一聲,“那魔教如何?”
葉辰焱盯著被他重新按回腦袋的幹屍,問他:“他是魔教中人?”
“是。”燃金樽背對著眾人,有些唏噓仰頭,“魔尊左膀右臂,當年兇名赫赫的黑砂狼王,想必也沒人知道了。”
屠椒椒眸光閃動:“前輩與他在此過招,難道說,當年聞聖學府一夜之間消失,竟與魔教有關?”
“怪不得字聞聖學府消失之後,魔土也消失世間!這一定是一場曠世惡戰!”
世人隻知道上古一場大戰之後,世間再無真仙、真魔,卻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不知道那場大戰交戰雙方是何人。
大多數人都猜測,那一場大戰,應當是仙魔大戰,而後諸多仙門離奇消失,魔土也化為灰燼。
燃金樽搖了搖頭:“此‘魔’非彼‘魔’,你們尚且幼小,沒到知道的時候。”
“這些事,成了一方豪傑,即使想裝聾作啞,也自會有人求著讓你知道。”
“當年真魔、真仙同樣失去蹤影,魔教微弱,但九州豪傑並未趕盡殺絕,隻讓他們屈居南州,由守星閣看守,不許作惡。”葉辰焱回答,“如今的魔族舊部,大部分都在南州快活門門下。”
“除此以外,南州還有大荒山妖族活動,與魔教舊部頗為親近,算得上魚龍混雜。”
“南州。”燃金樽嘆了口氣,“我知曉了。”
他彎下腰,從狼王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他苦笑一聲,“當年寒光凜冽的神器,如今也化作廢銅爛鐵了。”
他拔出匕首,四周黑火倒飛而回,連帶詭異魔氣一同被封入匕首中。
他嘆息,“老東西,你向來最寶貝這把刀,我就幫你把這刀送回去。”
屠椒椒大著膽子問:“前輩,你要做什麼?”
“我與他共守此道防線。”燃金樽閉上眼,“約定誰若活下來,至少幫對方,帶個消息回去。”
“隻是不知道如今,還有誰在等他的消息。”
他又從狼王懷裡摸出一張卷軸,凌空扔給葉辰焱。
葉辰焱下意識伸手接住,一怔,挑眉問他:“什麼意思?”
“我看你這脾氣跟這老狗有幾分相像。”燃金樽嘿嘿笑道,“相逢是緣,我就做主,替他收了你這麼個弟子,你就學他一招天狼劫。”
屠椒椒下意識反駁:“這可是魔修的功法!他……”
“他能練,這小子體質特殊。”燃金樽看他表情,有些驚異,“你自己都不知道?嘶,沒想到千百年前仙魔互不對付,千百年後,還是老樣子。”
“那你們可得保守秘密,免得麻煩。”
“行。”赤焰天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其中道理,反正答應得爽快,“那你要走了?送他的遺物回南州?”
燃金樽又看向餘青瑭,表情略有幾分懷念:“像,卻不是她。”
“小娃娃,你這把琴,是從何得來?”
“師門傳承。”餘青瑭老實回答,“金州別鶴門。”
頓了頓又說,“是落魄小宗門,據說八百年前跟天音宗倒是一家。”
“別鶴門,天音宗……”燃金樽遺憾嘆了口氣,“都未曾聽說過了。”
“不過,這把琴,我倒是認得。可否讓我看一眼?”
餘青瑭乖乖把琴遞過去,燃金樽面帶懷念,輕輕撫過琴弦,龍鶴琴微微顫動,發出陣陣哀鳴。
燃金樽嘿嘿笑道:“這破琴,還跟以前一樣壞脾氣,隻是你如今受制於人,沒法像以前一樣跟我較勁了。”
他抬手把琴送回餘青瑭手中,還送來一根琉璃短笛。
餘青瑭睜大眼:“這是……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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