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海蒂不清楚□□的構成,但也隱約感覺到了這兩者之間的聯系。
現在那個學生用棉花和硝酸溶液做了些什麼,已經是無法回溯的事情了。
出於安全考慮,她不可能讓列奧納多來冒這個險——死刑犯和戰犯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在這些前提之下,又一個問題提上了日程——他們應該去哪裡開展實驗?
往常做電力實驗或者生物實驗的場地都是室內,室外也總是在郊外或者學院的庭院裡。
但炸藥是需要保密配方和原材料的。
一旦有其他人購入和勾兌,可能連舊宮都會在一夜之間化作齑粉。
意大利帝國建立之初,海蒂接手了美第奇家族的情報機構,並且做了擴容和兼並。
洛倫佐把他們管理的非常好,從行動的暗語到接頭的方式都成熟可靠,還自帶審核和檢舉的機制,以防止外賊串通策反。
海蒂在深思熟慮之後,委託列奧納多代她建立一個新的保密機構。
它需要有足夠隱蔽的名號和外觀——比如一個毫不起眼的葡萄莊園,與其他農戶經營的園子沒有任何區別。
同時場地附近不要有闲雜人員出現——附近五裡內的產業最好都被購置和排查,把這個機構保護在接近中心的位置。
要建立連環的身份審核機制,以及足夠有效的保密條例。
在進行爆破及類似核心試驗的時候,任何有關人員都不允許把消息放出去,也不允許隨意進出。
他們在盧卡城和佛羅倫薩城之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區域。
不至於過於遙遠,也不至於隨便就能被人發現。
Advertisement
從今往後,更多的相關實驗會在這裡發生,從火藥、槍炮到炸藥,他們可以把許多秘密都永遠地留在這裡。
海蒂不得不用宗教的方式來加強進一步的控制。
任何參與科學實驗的人,都要對著新教的十字架按下血印,在真主面前盟誓。
這個時代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她隻能用這種原始的方法來保護某些核心技術,不過也足夠有效了。
一部分死刑犯被秘密的帶入到這個地方,他們當中有奸淫幼女的惡魔,也有虐殺老人的不孝子。
硝酸和棉花的混合反應也終於開始被揭開神秘的面紗。
他們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在常規條件下並不會爆炸。
但是隻要用放大鏡加熱到一定程度,又或者是儲存的時間太久,混合物都會自燃。
在儲存這種化學物品的時候,必須要避光且避熱,用不可燃的材料進行墊塞,且保持湿潤程度。
教授們記錄著相關的情況,開始進行單一變量的爆炸試驗。
黑火藥適合用在槍炮上——它易於儲存和運輸,但容易有爆膛的情況。
在黑火藥爆炸之後,現場會有大量的黑色殘留,清理起來也非常麻煩。
但硝化棉本身爆炸時沒有黑煙,而且引發爆炸的劑量要比黑火藥要少上很多。
那個葡萄園被命名為洛倫佐。
它有足夠巨大的實驗場,配置著完整的應急和安全設施,以及藏匿的非常謹慎。
從這一刻起,佛羅倫薩不再會感受到任何震動,除了學院裡少了些‘外出訪問’的學生和老師以外,沒有人再關心那場爆炸背後的故事。
海蒂的小腹開始緩緩隆起了。
它膨脹的速度比她預計的要快很多,但德喬和裁縫們都相當心靈手巧,把衣裙改成了更加靈便的樣子——即使在肚子裡墊個枕頭也看不出來什麼,腰線直接提到了胸口的位置,讓她看起來依舊頗為瘦削。
從三月到七月,她都能夠靈活運動走路。
時間再往後走,為了避免某些計劃之外的撞擊或者驚嚇,她還是需要蟄伏在寢宮之中,等待生產時機的到來。
列奧納多雖然隔半個月會去洛倫佐莊園裡巡查炸藥研制方面的問題,更多時候則陪伴在海蒂的身邊。
“你們那個時代,都很喜歡小孩子嗎。”他動作輕柔的幫她墊好了腰側的枕頭,遞了一份蜂蜜蘋果給她:“我注意到,好像有小孩子專門聽的故事。”
海蒂接過甜點,笑吟吟道:“確實如此。”
現代社會把小孩當做天使和珍寶,從教育到娛樂都有特殊照顧。
“那他們接受著什麼教育?”列奧輕撫著她微鼓的小腹,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用學算術之類的東西嗎?”
“如果是肚子裡的話……我們稱之為胎教。”她漫不經心道:“給小孩聽各種古典音樂——最好是莫扎特,以及給他們讀書、讀詩。有些教育學家認為,這樣可以讓孩子得到足夠充分的發育。”
然後她的音樂家先生就開始每天拎著不同樂器定時報到了。
剛開始是裡拉琴——從演奏到彈唱全來一遍,而且低沉歡快的調子輪轉著一晃就是半小時。
在女王陛下聽膩了裡拉琴之後,每天早餐的配樂變成了長笛。
單簧管,豎琴,小提琴……
到了最後,他試圖讓侍從們把鋼琴也搬進來。
“列——奧。”海蒂哭笑不得的揚長聲音道:“我們兩生的孩子會足夠聰明的,不用這麼緊張好嗎。”
男人試圖擺出嚴肅的表情,沒兩秒就破功了:“那下次吹橄欖葉給你聽?”
海蒂揉了揉臉,擺手道:“還是清唱吧,唱什麼都好。”
她開始減少外出的頻率,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建立全國統一的考試標準和教育體系上。
不過某位書法家執意代筆,她也樂意在長椅上一躺就是一天,等到了傍晚天氣涼快的時候再下樓散步。
海蒂在口述的時候,思路清晰又條理清楚,列奧納多往往在記錄完成之後就已經排版完成,連重點的勾畫也頗為清晰。
每個城市的公立學校教育內容都開始被明確的規劃和限制,神學教材的比例也在不斷減少。
這種事情的意義在於,它能夠讓更多普通階層的平民小孩也可以通過考試參與人生的競爭。
在女王的法令下達之後,小孩們可以通過半工半讀完成學業,而且憑借自己的成績進入大學或者行會學校,擁有能夠養活家人的職業。
他們不再一出生就被框定為‘某某貴族的男僕’,以及‘注定永遠朝不保夕的莊稼漢’,而可以通過讀書這條路跨越階層,擁有更多的收入。
教會和貴族們對此非常不滿,但也沒有什麼辦法。
——君權和軍權都被她一個人牢牢緊握著,沒有任何人插手的餘地。
在《□□》出來的時候,什麼事情上下議院可以過問,什麼問題是不可逾越的雷池,她都早已在尼可羅的輔佐下框定的明明白白,而後者完全是個以筆殺人的老狐狸。
八月一過,天氣終於變得涼爽起來。
沒等秋雨洗滌濁塵,來自米蘭和那不勒斯的大使便到了。
他們申請進行一場三國官員之間的會晤,地點由她選定。
這將是意大利帝國誕生之後的第一場三國會議。
消息傳來的時候,夫婦兩在研究聽診器的構造。
海蒂如今才懷胎四個月有餘,肚子就已經豐滿到如同懷了五六個月一般。
她明明有控制食量和進食頻率,而且四肢的浮腫程度也不算嚴重,可肚子卻大的有些奇怪。
總不會……是對雙胞胎吧?
-2-
列奧納多第一次想要幫海蒂聽心音的時候,他們兩被對方都嚇了一跳。
那時候海蒂還隻是他的普通朋友,隻是因為痛經的緣故臉色蒼白臥床休息。
列奧納多示意她解開衣服,而且準備把耳朵貼近她的胸部右下方——
“不,達芬奇,你在做什麼?!”
現在一想,也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 個時代的醫生會把病人的上半身衣服脫光,然後在腋下到胸部之間的位置聽心音判斷病症。
無論男女都是如此,而且這個習俗一直延續到了十九世紀。
海蒂為了搞明白自己到底懷了幾個孩子,在音樂家先生過來表演口哨技巧之際畫了一張草圖,示意他照著裡面的注釋做一個小工具出來。
如今還沒有橡膠管之類的東西,但一個小喇叭狀的空心木筒都可以傳導和放大聲音。
列奧納多在拿到這個小玩意兒的時候,一度有些懷疑它的功能。
“還有比這更神奇的存在。”海蒂攪拌著凱撒沙拉,慢悠悠開口道:“曾經有個很有名的音樂家,在兩耳失聰之後依舊寫了好些曲子出來,連彈鋼琴都能控制好節拍。”
“為什麼?!”列奧納多一臉震驚:“你們給他換了兩個耳朵嗎?是人的耳朵還是驢的耳朵?!”
“不——是骨傳導。”她忍著笑道:“一點生理常識而已。”
他們交談著這件事,同時不斷移動簡易聽診器的位置。
首先是這位年輕母親的心跳聲。
沉穩有力,非常清晰。
列奧納多聆聽了這個聲音許久,起身時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
“然後是小孩子的。”海蒂溫柔道:“你動作輕一點。”
他跪在了她的身邊,側耳去聽腹間的心跳聲。
“真的有……”列奧納多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她,又把耳朵按了回去:“雖然聲音很小,可也完全能聽清楚——等等,怎麼好像還有一個?”
海蒂放松了坐姿,半躺在長椅上按了按太陽穴。
看來真是有兩個孩子,到時候得吃點苦頭了。
列奧納多聽了許久,還找出來這兩個聲音的區別。
聲音大一些的那個頻率更快一些,而且起伏的很明顯。
另一個則溫和而綿長,位置更靠近右側。
“老天……我們會有兩個孩子……”他喃喃道:“我還沒有學會怎麼做一個父親。”
海蒂垂眸輕撫著他的褐發,指尖碰觸著他的臉頰。
“你會的。”
門被敲了兩聲,侍衛在門外通報道:“尼可羅·馬基雅維利大人請求見您。”
“讓他進來。”
尼可羅在進來的時候,從懷裡掏出一個用軟布縫的白色鼬鼠:“也許我應該說一句恭喜,陛下?”
海蒂示意列奧代她去答復桌上的文件,看著尼可羅眉頭輕挑:“隻有你一個人看出來了?”
“您掩藏的很好。”尼可羅笑著把白鼬鼠收了回去,語氣帶著幾分試探:“似乎您不希望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我的飲食和飲水被設了六層檢驗和保護的關卡。”她懶散道:“防的就是某些人。”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