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想到遠在北城的崔治,阮螢給他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別的沒有多說。
掛了電話,阮螢又給李女士發了兩條消息。
她今天還沒祝李女士元旦快樂。
消息剛發出不久,李女士就回了她:「那邊冷嗎?」
她來冰城之前,跟李女士提了一嘴。
看到李女士消息,生病的阮螢總有些情緒敏感。她抿了抿唇,有點小委屈地跟她告狀:「冷,這邊超級冷。」
李女士:「衣服帶夠沒有?冷要多穿點,崔彤還好嗎?」
阮螢低眸:「不太好。」
她想了想,如實告訴李女士:「我打了她一巴掌。」
這條消息發過去,阮螢不意外收到李女士來電。
她跟陸遇安說了聲,回房間接聽。
陸遇安訂的房間,是個比較大的商務套房。
“媽。”躲進房間,阮螢接通開口,“對不起,是我太衝——”
“手痛嗎?”阮螢話還沒說完,李女士蹦出這麼一句。
阮螢怔了怔,倏然笑了起來,跟她撒嬌道,“有一點點。”
李女士嗯了聲,“她做了什麼?”
Advertisement
阮螢簡單提了提,話落,她抿唇,“我是不是不該打她。”
李女士沉吟片刻說,“是有點兒衝動。”
阮螢低低應著,“我知道。”
她現在回想,也覺得自己太衝動。
“緊張的情緒下,誰都有可能衝動做錯事。”李女士停了停,柔聲,“待會跟她道個歉。”
阮螢:“我會的。”
李女士沒多說她打崔彤這事,“你呢,還好嗎?”
聽到李女士的聲音,阮螢真的很想哭。她發覺自己現在,是越來越敏感脆弱,越來越矯情,“我還好。”
阮螢站在窗邊,隔著玻璃看冰城這座城市,輕輕說,“媽媽,我很好,就是有點兒感冒。”
“聽出來了。”李女士較為冷靜地說,“看醫生了嗎?”
“看了,吃了藥。”阮螢回答。
李女士應聲,相對啰嗦的叮囑她。
阮螢一一應下。
掛斷電話,房間門被人推開。
阮螢回頭,和門口身形颀長的人對上眼,“打完了?”
阮螢站在原地點頭。
房間內的光灑在她臉上,陸遇安看清她眼底情緒。他抬腳朝她走近,指腹輕擦過她眼角,嗓音含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女朋友是個小哭包。”
“……”
阮螢紅著眼眶瞪他,沒有任何威懾力。
陸遇安看她這樣,無聲勾了勾唇,“這回要不要抱?”
阮螢和他對視片刻,主動撲入他懷裡。
陸遇安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他明明不塗香水,身上卻總有阮螢喜歡的木質香調。她猜可能是和他會用香薰有關。他的懷抱也很溫暖,很有安全感,他總能將她嚴嚴實實的納入懷中,把她抱緊。
他像一棵大樹,能無限容納她。
這一刻,阮螢忽然懂了擁抱的意義。
兩人在窗邊抱了許久,到陸遇安有電話進來,阮螢才主動地往後撤開,示意道,“你接電話,我去樓下看看崔彤。”
陸遇安握住她的手,詢問,“等我?我陪你下去?”
阮螢仰臉盯著他看了幾秒,點了點頭,“那我去客廳坐一會。”
陸遇安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手才放人離開。
畢凱旋來的電話,問其中一個患者的一些事。
阮螢聽了一耳朵,到客廳沙發坐下等待。
遽然,手機一震,是司念和姜青時在群裡@她,問她在這邊的情況。
阮螢盯著收到的群消息少頃,捧著手機在裡頭宣布。
阮螢:「我有男朋友啦。」
司念:「?」
姜青時:「?」
阮螢:「問號是什麼意思?」
姜青時:「那位陸醫生?」
司念:「陸醫生和你一起去的冰城?」
阮螢:「他今天來的。」
司念:「嘖,這群裡就剩我一個單身啦?」
姜青時:「你好慘。」
阮螢:「我也覺得。」
司念:「……我現在就出門找對象。」
三人在群裡互相調侃著,很是熱鬧。
陸遇安走出房間,恰好鋪捉到阮螢臉上的笑。他抬了下眼,低低問,“在看什麼?”
阮螢:“跟司念她們聊天。”
她收起手機,“電話打完了?”
陸遇安嗯聲,“現在下去?”
阮螢和崔彤的房間在十二樓,陸遇安訂的房間在二十多層,相隔很遠。
兩人等了會電梯下樓,到房間門口時,阮螢扭頭瞧著旁邊的人,“我先進去,你在門口等我一會?”
陸遇安叮囑,“別讓自己受傷。”
“不會。”阮螢哭笑不得,“她不會打我。”
雖然崔彤近幾年是過於頑劣叛逆,但她還沒到會打人的那一步。
思及此,阮螢反倒覺得自己回去後需要反省反省。
阮螢進房間時,崔彤正躺在床上打遊戲。
看到她拎著袋子進來,她冷哼一聲,換了個姿勢背對著她。
阮螢腳步稍滯,還是走了過去。
她手裡拿著剛剛讓陸遇安找酒店工作人員拿的冰袋,把冰袋擱在她床頭櫃,阮螢輕抿了下唇,看崔彤放下手機,才動了動唇,“對不起。”
崔彤:“對不起。”
兩人異口同聲。
說完,兩人皆是一愣,驚訝地看向對方。
房間內似乎靜默了剎那。
沒等崔彤冷臉,阮螢再次開口,“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崔彤抿緊嘴唇,神色緊繃著不吭聲。
阮螢坐在另一張床上,低垂著眼也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她聽到崔彤冷哼,“我爸都沒打過我。”
阮螢嘴唇微張,動了動,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
除了道歉。
崔彤瞄著阮螢此刻的樣子,她可能還沒完全退燒,臉色和暈倒之前差不太多,看起來恹恹的,沒什麼精神。
想到陸遇安和她說的那些話,她冷臉許久,才不情不願地說了句,“我原諒你了。”
阮螢怔神抬眼。
崔彤避開她目光,扭頭看向另一邊,“冰城一點兒也不好玩,明天就會去吧。”
阮螢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問,“見到你網友了嗎?”
“沒有。”崔彤不太爽地說,“我騙你們的。”
其實她根本沒什麼網友要見面,她就是純粹的想讓崔治和阮螢擔心。
說完這話,阮螢沒什麼反應。
崔彤瞧她,心有不甘的挖苦道,“你這回怎麼不打我了?”
“……”
阮螢看她,神色平靜,“你人是安全的,隻是騙了我兩天假期,我為什麼要打你?”
她默了默,“沒有網友更好。你要是真有,我可以陪你去見他,但你不能一個人去。”
崔彤感覺眼睛裡好像進了東西,抬手揉了揉,含糊不清說,“都說了是騙你們的,沒有沒有。”
她格外不耐煩,“你別問了行不行?”
阮螢妥協:“可以。”
她輕呼一口氣,看向她,“那我買明天的票回去?”
崔彤硬邦邦地哼了聲,“隨便。”
阮螢明了,起身準備離開。
剛站起來,她看到崔彤往門口那邊瞟了眼,“你今晚不睡這兒?”
阮螢還沒搭腔,崔彤陰陽怪氣道,“你和他才開始談戀愛吧?就準備一起住?”
她譏諷,“你們成年人進展可真迅速。”
阮螢無言少頃,在崔彤還準備絮絮叨叨往下說時,打斷她,“那不然我們會叫成年人?”
崔彤被她的話噎住。
阮螢沒再看她,邊往外走邊說,“睡你的覺,我買了票會跟你說。”
房門關上,崔彤收回往門口看的視線,望著天花板說了句,“天真。”
“……”
陸遇安門外等阮螢,聽到動靜抬眸看向她時,她雙頰通紅,連脖頸都是紅的。
他微微蹙額,抬手去摸她額頭,“又燒了?”
阮螢眼睫一顫,任由他溫熱的手背和自己額間接觸,“沒。”
她小聲為自己辯解,眼神飄忽,“沒燒,是房間裡太熱了。”
陸遇安盯著阮螢,挑了挑眉,“那我們上樓?”
“……”阮螢耳朵裡蹦出剛剛崔彤說的話,抬眸看他,“我待會還要下來。”
陸遇安:“嗯?”
他似乎沒明白她意思。
阮螢對上他深邃眉眼,一字一句說,“我現在還不困,再上去待一會,待會困了下來睡覺。”
欲蓋彌彰般的,她強調,“我還是不太放心她。”
陸遇安瞥著她臉紅心虛的模樣,將她那點小心思窺破,“行。”
他沒有拆穿她,順勢牽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待會下來。”
……
上了樓進了房間,阮螢先被陸遇安拿出的藥驚呆。
她燒還沒完全退,掛了水也得吃藥。
“這麼多?”她一臉震驚,“我能不能少吃點。”
陸遇安給她倒水,聞言低笑,“吃了好得快。”
阮螢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她不喜歡吃藥。
陸遇安看她委屈巴巴的模樣,心痒難耐。他眸光微動,將溫熱的水放在她面前,哄著說,“吃了有獎勵。”
“什麼?”阮螢眼睛一亮。
陸遇安將她垂在一側的頭發別於耳後,眸色深如冰城夜空,“吃了給你。”
阮螢半信半疑地瞅著他,慢吞吞的,把藥一顆顆吞下。
藥是真的苦。
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對藥物有抵觸,很抗拒它們的進入。
艱難吃完,阮螢眼睛亮燦燦地望著陸遇安,朝他伸手。
陸遇安低頭,看她曝露在眼前的掌心,緩慢靠近。
湿濡的觸感從掌心傳到胸口。
陸遇安在阮螢掌心落下一吻。
阮螢心跳加劇,呼吸稍滯,“你——”她對上陸遇安撩起的眼眸,“這就是獎勵呀?”
她鬱悶。
陸遇安忍笑,控制不住地蹭了蹭她鼻尖,嗓音沙啞,“不夠?”
“當然不——”
她話還沒說完,陸遇安鼻子輕壓她臉頰,吻住她的唇,將她的話全數堵了回去。
她剛吃了藥,喝了水。
口腔裡還殘留著藥物不好聞的味道,陸遇安的舌尖從唇縫間探入,卷住她舌尖。
阮螢被他親的腦袋更暈,更沉。
她伸手勾著他肩膀,試圖回應時,不小心咬到陸遇安舌尖。
“……”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