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
那天的事我很快就忘了。
之後,姚遠在公司還是跟我保持了應有的距離。
對此,我表示非常欣慰。
這幾天,跟我合租的女生準備搬出去,但她租期還剩幾個月。
她不想浪費,就一直在找人想轉租出去,但問了好久都沒人要,就讓我幫她發個朋友圈。
於是我就隨手幫忙發了。
本來我想著,我微信好友裡應該沒人缺房子住,然而沒一會兒,我就收到了微信。
姚遠:姐姐,我想租那個房間!
我坐在工位上,回頭看向姚遠,他正好抬頭,跟我對視後,火速低下頭,又給我發了條微信。
姚遠:可以嗎?
我:不可以。
姚遠:為什麼呀姐姐,我保證會做一個很好的室友……
我揉了揉額角,覺得微信上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於是站起身,朝他的工位走去。
姚遠正低頭看手機,認真在對話框中打字,絲毫沒有察覺我的到來。
我站在他身後,剛想說「你別費工夫了」,突然發現他跟我聊天界面的背景,是我的照片。
Advertisement
應該是我剛入職那會兒。照片裡,我站在公司門口,笑得燦爛。
但我沒見過這張照片。
「你哪來的我的照片?」我問。
姚遠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屏幕朝下按在桌子上:「啊?這是,是別人發給我的,我喜歡把每個人的聊天背景換成他們各自的照片……」
「誰啊?」我有點好奇。
我剛入職那會兒,有人給我拍留念照嗎?
記不清了。
姚遠低著頭沒有回答,我也沒興趣繼續追問,轉而說起了合租。
我說:「我朋友圈裡寫了『僅限女生』,你再去找別的房子吧。」
姚遠還是低著頭,突然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可以變成女生……」
我:???
我:「你說啥?」
他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女生一樣不吵不鬧,注意衛生。我還會做飯,如果你願意讓我住進去,我天天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emmm,老實說,最後一句讓我心動了。
但是,一個單身女性和一個單身男性住一起,怎麼想都不方便。
姚遠又說:「姐姐,我學校離這可遠了,每天通勤都要一個半小時,而且我的實習就到年底,隻有三個多月,短租不好找。你看,你這個室友的轉租正好到年底,姐姐……」
本來吧,我不願意讓姚遠住進來,是因為我總覺得,這小孩可能對我懷有一絲不軌之心。
但是聽他這麼一說,理由充分,非常有說服力。除了他不是女生這一條以外,其他的都很合適。
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再考慮考慮吧……」
如果最後沒有女生租,讓姚遠暫時住三個月,咬咬牙我也能接受。
畢竟我那間臥室有獨衛,平時除了在客廳能遇見,其他時候,應該還算自在吧?
應該?
10
直到我室友快搬走,也沒能找到轉租的下家。
三個月的房租對她來說,也算一筆不小的開支。
我嘆了口氣。
這叫什麼,這叫天助姚遠。
最後,在一個周六,姚遠歡歡喜喜地搬了進來。
他帶了兩個行李箱和幾個包,把鑰匙交給他之前, 我站在客廳,跟他確認了幾項合租守則。
我:「第一,公共區域的衛生我們輪流打掃。」
姚遠:「我可以全包!」
我一愣:「那不行,我不是欺負你嗎?」
姚遠突然小聲說:「姐姐怎麼欺負我都行……」
我:……
能不能別說這種讓人想入非非的話……
我輕咳兩聲:「第二,不準帶別人回家過夜。」
姚遠斬釘截鐵:「絕對不會!」
我點頭,又把後面幾項一一說明,末了,我突然又想起一條:「在公共區域,你不能光著上半身。」
畢竟有些男性吧,對這種事就毫不在意。
姚遠的臉一下就紅了,小聲說:「我不會的……」
孩子很聽話,我非常滿意。
我低頭看著客廳裡的行李,隨手拉起一個箱子:「我幫你送進房間裡吧。」
他那個箱子可能剛剛打開過,鎖扣沒關上。
然而,我對此一無所知。
於是,在姚遠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時,我一個用力,箱子開了,裡面的東西哗哗哗散落一地。
我不動了。
你們猜怎麼著?
古有蔣枝枝怒退榔頭,今有姚遠遠攜眾雨傘。
我看著滿地各種牌子,各種款式的橡膠制品,陷入了沉默。
11
我又強調了一遍:「不能帶別人回家住。」
姚遠的臉已經紅成了番茄:「我不會……」
「那這些是準備幹嘛的?」
「我自己用的。」姚遠語氣堅定,「我不想浪費紙。」
我:……
你還不如跟我說你是做小本生意搞批發的,這樣可信度還高一點。
我咽了口唾沫,故作鎮定地點點頭。
然後轉身,同手同腳回了房間。
關上門後,我整個人都抓狂了。
我給閨蜜發微信吐槽事情經過。ťūₔ
我:完了青青,他肯定是那種天天帶各種女孩回家的老渣男。
我:不行,我得找個理由把他趕出去。
閨蜜頓了半天才回我。
閨蜜:你難道沒想過,他可能是為你準備的?
我:????
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我:這麼多,能用完?還是他想讓我死?
閨蜜:沒錯,他想讓你死。
閨蜜:爽死。
我:……
我:滾。
12
經過兩周細致的觀察,我逐漸放下心來。
姚遠確實沒有帶人回來過,並且做到了他向我保證的事情。
不吵不鬧,注意衛生,每天晚上讓我蹭飯(bushi)。
總之,目前看來,跟他做室友的生活相當舒心。
我姑且就當他帶那些橡膠制品是因為怕浪費紙。
這天,我在茶水間接水,吳姐也進來了。
見旁邊沒人,她跑到我身邊,小聲問:「枝枝,你跟姚遠那小孩,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一口水就噴出來了。
吳姐擠眉弄眼:「這麼激動?被我說中了?」
我不解:「你聽誰說的?」
因為怕公司同事八卦,我跟姚遠合租的事一直對外保密,並且上下班時都故意錯開時間,盡量不被人看到我們同行。
吳姐:「嗐,是就是嘛,你害羞什麼?那天開會,我就坐姚遠旁邊,他手機壁紙都是你的照片。」
我:???
難道不是隻有跟我的聊天界面嗎?
吳姐走後,我站在原地震驚了許久。
我覺得,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仔細想想,從姚遠要跟我合租,就顯得有點不太正常。
他一個小富二代,有的是錢,哪裡需要跟別人合租?
再結合他批發來的橡膠制品……
青青的猜測沒錯,他可能就是想睡我!
13
從茶水間出去後,我盡量保持冷靜,走到姚遠工位旁,隨便扯了個理由:「我手機找不到了,能給我打個電話嗎?」
姚遠連忙放下手頭工作,拿出手機。
他並沒有避開我,而是在我面前,亮屏,解鎖。
我屏住呼吸,然後……
我在他壁紙上看到了郭德綱。
我:……
吳姐的眼睛是捐了嗎?我跟郭德綱哪裡長得像??
我尷尬一笑:「你也聽德雲社?」
姚遠點頭:「是啊。」
他打開通訊錄,找到我的手機號,點擊撥通,然後……
手機在我口袋裡響了。
我:……
救命,撒謊之前忘記把手機靜音了!!
我保持微笑:「年紀大了,記憶力總會變得不好。」
姚遠笑得天真無邪:「沒事兒,找到了就好。」
我趕緊轉身離開。
太尷尬了,幸好我沒有直接質問姚遠。
現在我推翻之前的結論。
他沒想睡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14
合租生活過得很順利,但我的情感生活卻一點不順利。
這天下班,我正在屋裡敷面膜,閨蜜打來電話。
我一聽她大著舌頭的聲音,就知道她喝醉了。
「跟誰喝酒去了?」我問。
「公司聚餐。」
閨蜜頓了許久,才開口:「枝枝,我今天真是被崔勝氣死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
崔勝是閨蜜的同事,也是我的……
前男友。
「他就跟小腦發育不全一樣,公司聚餐,那麼多張桌子,非得跑我面前叭叭。光話多就算了,還一直說他交了新女朋友,現在可幸福了,各種暗示你不好。」
閨蜜越說越氣:「我就跟他說,你也交男朋友了,又高又帥又疼你,然後你猜怎麼著?他立馬說他快過生日了,要邀請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參加。你說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坑?」
我剛想說些什麼,閨蜜打斷我:「放心好了,我已經幫你拒絕了。」
「拒絕什麼,我怕他了不成?」我滿腔怒火,一把扯掉臉上的面膜,「跟他說,我去。老娘倒要看看,什麼眼瞎的姑娘能看上他。」
「枝枝……」閨蜜頓了幾秒,「你清醒一點,你沒有男朋友,你是一個沒有 x 生活的女人……」
我哽住了。
「我花錢給你買了個假的,還被你給退了……」
我徹底 emo 了。
可我還是生氣,於是放出豪言壯語:「沒關系,老娘斥巨資租個演員!」
「好!」閨蜜捧場,「這才是有志氣的女人,我這就去給那個傻逼發微信!」
掛斷電話五分鍾後,我後悔了。
我是不是醬油吃多了,純闲的?
還斥巨資租演員?我腦子是不是有什麼貓餅啊?
越想越氣,我開門直奔廚房倒水喝。
姚遠正在客廳看電視,看我腳步如飛,小聲問了句:「姐姐,你沒事吧?」
一杯水下肚,我滿腦子都是去哪兒找演員。
然後一扭頭,對上了他略顯擔憂的眼神。
「姐姐?」
年輕男孩穿著件白灰色寬松針織衫,偏大的領口露出一截鎖骨,長腿盤起窩在沙發裡,頭發微微有些凌亂,但配上清晰的輪廓和精致的五官,就好像某本家居雜志上的模特。
我咽了口唾沫。
然後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弟弟,給你個賺錢的機會,要不要?」
熱門推薦

致命核桃露
"我和我弟差了 20 歲,從小眼也不眨小心翼翼地盯著他長大。 他核桃過敏,我媽為了讓他脫敏,把核桃打成漿,磨成粉,一點一點偷偷加進飯裡。"

侄子的膿瘡是腺體
"嫂子是資深腐女,愛嗑雙男主 CP。 侄子脖子後面長了膿瘡,不僅發爛發臭還流血。 嫂子卻一口咬定那是侄子的腺體,不讓任何人碰。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疖子,如果不加以治療,會發展成極其危險的細菌感染——「斷頭瘡」。 再嚴重的會全身化膿而死。 我連夜帶侄子去了醫院治療。 可後來,侄子結婚,娶了一個潑辣不好惹的老婆,對著侄子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嫂子卻反倒怪起了我。"

念念無響
"我死後的第二年,前夫突然後悔了。 他到處都找不到我,氣急敗壞地給我發信息。"

倀鬼媽媽聽不懂人話
"我媽聽不懂人話。 我說我乳糖不耐受,不吃奶制品,她往豆漿裡摻奶粉,害我拉了大半年稀。 高考前我特別強調別動我文具,她扭頭把筆芯換成所謂的接收神器。 結果我被判定使用非法設備接收信息,實施作弊,停考三年並記入誠信檔案。 我徹底崩潰,回去找她發瘋,全家人不痛不痒地說她這也是為了我好,讓我體諒。 我萬念俱灰,跑出家門,卻被一輛大卡車撞死。"

護頌
"我撿到一個少年,他既不是歷劫的仙君,也不是落魄的貴公子,他是我在苗疆生活時,一同長大的傻子年頌。 隻因他過份好看,而那些人知道我耽於美色,為了巴結我這個新貴公主,假意扔在我門前。 這次,我沒有如往常一般給皇姐送去。 我頂著荒淫名頭,放浪的卻是我那一脈所出的姐姐。 名聲我不在乎,但年頌,那個眼眸清澈的少年,我要保全他。"

杭月
"出獄後,我開了一家養老院,裡面聚齊了超雄老頭、邪惡搖粒絨老太。 他們平時最愛找我麻煩。 不是嫌棄玉米粒沒剝皮,就是吐槽草莓沒有去籽。 可是,我被變態尾隨的那天。 他們卻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