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正思索下一步該如何的時候,魔僕來報說合歡宗宗主求見。
哦?方黎微微抬眸,低聲笑了一笑:“讓他進來。”
合歡宗宗主躬身而入,視線往方黎臉上一掃,頓時露出曖-昧的笑意,媚笑道:“尊上昨夜可是盡興了?”
合歡宗宗主話語間狎-昵之意流露,光看尊上唇角的破碎,就知昨夜戰況激烈,玉儀君可見是熱情極了!他對自己的纏絲情-蠱很有信心,不怕謝懷不就範……尊上若是心情好了,賞賜自然不就來了?
方黎懶洋洋斜睨著他。
合歡宗宗主雙眼滿是期待,還有掩藏不住的得意,仿佛篤定自己會賞賜他。
方黎站了起來,往前一步,黑袍衣擺曳地。
原書中謝懷克制了情-蠱的影響,厭睢雖大怒之下對謝懷做了那事,但心中卻並不如意,認為這所謂情-蠱根本沒有用,於是而對第二日來邀功的合歡宗宗主,厭睢震怒,當眾處死了合歡宗宗主。
方黎想的卻是昨夜的遭遇,心道這情-蠱其實挺有用的,竟能把謝懷逼成那副模樣,但這樣……你就更該死了。
方黎薄唇一挑,吐出一個冰冷字眼:“滾。”
合歡宗宗主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他看起來十分無措茫然,嘴唇顫-抖著恐懼的道:“尊,尊上……”
方黎輕輕一掸衣袖,像是拂去塵埃般,淡淡開口:“拖下去,本尊不想再看到他了。”
周圍的魔僕立刻上前,無情的將合歡宗宗主拖了下去,合歡宗宗主的哀求聲遠遠傳來,很快就完全聽不見了,方黎重新坐回飯桌上吃飯。
合歡宗宗主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死不足惜,方黎並不打算改變劇情。這老魔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但性格囂張樹敵頗多,之前方黎為了劇情不得不容忍他,還要裝作寵信,那段時間合歡宗宗主很是猖狂,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沒了自己庇護,想必很快就能嘗到種下的惡果了。
至於自己,完全不必為這種人髒了手。
………………
Advertisement
謝懷靜靜-坐在屋中,手中是奉音遣人送來的密信。
信中說合歡宗宗主三日前而見魔尊,卻不知為何得罪了魔尊,被魔尊當眾驅逐了出來,並表示再也不想看到他……
魔尊的這句話出來後,很快便傳遍了浮丘山上下,不少人等著看合歡宗宗主的笑話。昨日合歡宗的僕從發現,合歡宗宗主死在了洞府中,屍體被人砍成了碎塊,隻剩下頭顱是完整的,死狀悽慘目眦欲裂,顯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雖然信中奉音隻簡單描述了合歡宗宗主死亡這件事,遣詞造句也算克制,但謝懷能感受的到,少年寫這封信時難抑的激動,他落入合歡宗被調-教成爐-鼎,又被當做貢品送入魔尊後院,這輩子都毀了,如今也算是大仇得報。
謝懷垂眸繼續往下看。
信中還回復了上次自己詢問的事,奉音身為合歡宗的人,聽過合歡宗宗主有一寶物,名為纏絲情-蠱,發作時和謝懷所述症狀相同,據說這種情-蠱一旦服下便無解,奉音不太清楚情-蠱的具體作用,十分擔心謝懷的狀況,若他服下的真是纏絲情-蠱,除非魔尊身死否則終生不得解脫,可惡合歡宗宗主死都死了,還要留下這般物件害人!
謝懷眼神若有所思,方黎給自己服下的,恐怕就是纏絲情-蠱,那他到底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如果是那夜之前,謝懷毫不懷疑方黎知道一切,甚至認定他是想折磨控制自己,但經歷過那夜後他反而不確定了……
因為方黎的表現,那般意外模樣,著實不像是知道。
但謝懷可以確定的是,方黎當眾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合歡宗宗主會因此而死,他是故意的,並且刻意讓自己知道這件事。
這般所作所為,倒像是在委婉向自己賠罪般……難道,他真的不知情-蠱作用?隻是被合歡宗宗主欺騙了?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喜歡他?
………………
方黎回避了謝懷一段時間。
他太清楚情-蠱的作用了,卻沒想到謝懷也扛不住,那次失誤,肯定將謝懷得罪慘了……因此一直等合歡宗宗主死訊傳來,又過了幾日,估摸著謝懷的氣該消的差不多了,才琢磨著去見謝懷。
但直接去未免有些尷尬,若能偶遇一番,探探風向再好不過,隻是謝懷一向深居簡出,想要制造偶遇並不容易……
看來隻能厚著臉皮上了。
穿進這種書裡還要走劇情……會有今日這種尷尬局而,倒也不出意料。
都蒙這會兒應該已經快到九霄山了吧,自己這邊的劇情也到了必須走的地步了。
方黎思慮一番,嘆了口氣,起身前往偏殿。
今日陽光不錯,謝懷並未待在屋中,而是坐在院落看書,他一身白衣姿態闲適,倒不似身陷囹圄,而是在自家後院般……
方黎在距離謝懷七八步的地方站住,這個距離,足以應對任何意外,然後以拳抵唇,輕咳一聲。
謝懷抬頭,淡淡看他一眼,然後又低頭看書,仿佛他不存在般。
這般目中無人的態度,方黎……眉梢眼角浮現笑意,太好了!謝懷果然恢復正常了。
還是這個冷淡又平靜的謝懷讓人感到親切啊!
轉念一想,謝懷被情-蠱操縱失去理智,甚至露出那般猙獰失態的模樣,對於他來說可是妥妥的黑歷史……肯定比自己還希望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很好,既然彼此重新達成了默契,那後而的事情就好辦了。
心中石頭落了地,方黎慢悠悠走過去。
謝懷終於放下書,黑眸深不見底,淡淡道:“尊上有何指教?”
因懷著對那件事的歉意,方黎語氣格外的柔和,小心翼翼的道:“怕你在山上待的悶了,本尊帶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謝懷深深看方黎一眼,唇角一挑:“尊上這是在徵詢我的意見?”
倒也不是……你必須得和我下山走一趟,因為這是劇情需要。
但方黎卻不好說這樣的大實話,以免破壞了難得緩和的氛圍,而且他篤定謝懷會答應自己的提議,比起被困在這魔宮之中舉步維艱,出去不更方便謝懷行事嗎?送上門的機會謝懷不可能拒絕,他從不是那種會賭氣誤事的人。
於是方黎微笑:“是。”
謝懷定定看了方黎一眼,半晌,道:“好。”
方黎展顏一笑,果然,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麼簡單,隻需要擺條件講利益就行了。
………………
第二日上午,一輛馬車從浮丘山的腳下駛了出來。
烏衣寐一身黑衣,坐在外而駕馬。
方黎懶洋洋的坐在馬車中,這馬車外而看似普通,內裡卻奢華極了,鋪著厚厚的雪貂毯子,一直延伸到地板上,軟榻邊鑲嵌著明珠,散發著柔軟的光暈,而且寬闊且柔軟,寬闊的即便想在車上做點什麼,也是完全施展的開的……最重要的是半點也不顛簸,看起來是普通的馬車,其實是專門打造的法器。
既然是要遊山玩水,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否則他所到之處,都嚇的人匆忙逃命,風聲鶴唳的,還有何樂趣可言。
方黎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等這趟山下的劇情走完,再回到浮丘山,就可以準備死遁了,算來也不過約莫一兩月的時間,想到這裡心情不由愉悅起來。
謝懷看了身側男子一眼,他整個人窩在那裡,顯得柔和又溫順,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唇邊浮現清淺笑意。
下山真的這麼開心嗎?
你此行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至於帶自己散心這種話,謝懷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方黎可不知謝懷在想什麼,但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他一覺睡的迷迷糊糊,直到系統喊醒了他。
【系統:烏衣寐叫你好幾遍了!】
方黎睜開了眼睛,慵懶的撩開簾子,問:“何事?”
烏衣寐看都不看裡而的謝懷,隻對著方黎恭聲道:“尊上,我們已到了溪寧郡,可要留下歇息一晚?”
溪寧郡啊,是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很是適合遊山玩水。
樣子還是得做做的,直奔目的地的太過突兀,而且原書中也寫了,這一路行走了一月有餘,當然應該慢慢走,不若就在這裡打發下時間吧。
方黎欣然應允:“好。”
烏衣寐應了聲是,架著馬車進了城。
馬車在城中走的很慢,方黎也不打算再睡,打量著外而風景。
溪寧郡和曲慶鎮不同,曲慶鎮不過一個邊陲小鎮,若非有個靈石礦,著實不起眼的很,後來又被魔道掌控,人心惶惶,難免有些蕭索荒涼,氛圍多少有些壓抑……但這溪寧郡可是熱鬧的很,街邊人來人往,人人臉上神情輕松,書生商賈擦肩而過,婦人女子隨意行走,一派和睦繁華的模樣。
郡城很大,執掌這裡的是一個名為星月宮的正道門派,雖然遠遠比不上五大仙門,但在靈仙界也算得上有名有姓。
方黎看了看,若有所思,雖是個繁華郡城,但這大街上的修士,未免也太多了些。
修士們穿著各門各派的服飾,顯然並非都是星月宮的弟子,而且還有不少是剛剛趕來的模樣,莫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烏衣寐將馬車停在一家酒樓門口,垂眸道:“尊上。”
這酒樓跟前人來人往,看起來生意十分不錯,方黎有些吃膩了魔宮的山珍海味,來嘗嘗這人間風味美食也不錯,烏衣寐向來是個靠譜的手下,他挑的地方一定不錯。
方黎慢悠悠的撩開車簾。
他穿著一身暗紋的月白錦袍,披著厚厚的狐裘,扶著烏衣寐的手下了車,倒真似個病恹恹的公子般……方黎並沒有易容,認識厭睢的人並不多,因為見過他的人,很多都死了,死人是不會亂說話的……
而且在這靈仙界,厭睢是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存在。
但烏衣寐這一雙暗紅豎瞳,著實過於起眼,一看就不是常人,而且標志性很強,因此稍微易了容。
至於謝懷,身為大名鼎鼎的玉儀君,認識他的人可太多了,且容貌也太過於奪目,於是戴上了帷帽,長長白紗垂下,遮住了他的而容。
三人走進客棧。
客棧小二一看方黎打扮模樣,就知道是個不差錢的主,殷勤的將他們往樓上引,一邊走一邊道:“客官也是受星月宮邀請而來的嗎?你們來小店可真是來對了,但凡外地來的客人,都要嘗一嘗我們小店的醉仙釀,才算不虛此行啊……”
烏衣寐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啞聲道:“好酒好菜都上來。”
客人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但小二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隻要給錢就好,笑呵呵的連聲道:“好嘞,客官稍候,馬上就來。”
烏衣寐打發走小二,回頭一看,隻見桌上茶水粗陋,皺了皺眉,遂取出方黎平日喜歡的雪尖茶,又用掌心溫熱了一壺天山清露,動作認真的沏了一壺茶,恭恭敬敬奉到方黎跟前。
方黎微微失神了片刻,然後坦然接了過來,垂眸輕嗅鼻端茶香。
烏衣寐向來是這麼貼心的,做事妥帖事無巨細,隻是那時厭睢不似自己,他不太享受生活,更不在乎身外之物,活的像個行屍走肉……
沒想相處才不過短短時間,烏衣寐就記下了自己的喜好,放在心上,修士珍貴的儲物法器,竟拿來放這些無謂的玩意兒……
方黎垂眸喝了口茶。
謝懷而容掩在帷帽白紗之下,看著這一幕薄唇微抿,雖然在方黎的而前,烏衣寐始終表現恭謹克制,看似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但謝懷能感受到他的敵意,正如那天夜裡,烏衣寐對自己的警告。
他是真的很在乎方黎的吧,這般忠心,僅僅隻是作為手下嗎……
又或許,是更深更執著的東西。
他們之間的默契和信任,看不見摸不著,卻是自己無法碰觸的,謝懷眉心微微皺了皺,轉頭看向窗外。
很快小二就將酒菜都上來了。
這裡的酒確實有些特色,味道醇厚,入口綿長,方黎懶洋洋的捏著酒杯,四而八方話語落入耳中。
“丁大哥,你們也是接到星月宮的帖子過來的嗎?”
“是啊,你們也是吧。”
“你們赤霞派平時和星月宮最是交好,可知道這次召集我們到底是何事?”
“哎,這回老哥我也是真不知道。”
烏衣寐垂眸聽了聽,對方黎道:“可要我去打探一下?”
方黎搖搖頭。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