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雲知因為用力的手骨微微泛著紅,她左手垂在膝蓋上,沒有借用任何力氣,小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很快的,雙手的角度開始向一邊傾斜。
不過向的是吳徵那邊。
武曉松打趣:“徵子,比賽可不分男女有別啊。”
其他人跟著說:“就是,你別放水啊。”
他放個屁的水!
吳徵臉龐漲紅,額頭青筋凸起。
放沒放水隻有他自己知道。
小姑娘看著軟綿綿的沒什麼力度,手上卻非常有勁兒,手骨像鐵繩般捏得他指尖生疼。
吳徵不想露出敗意被人看不起,他憋了一口氣,腹部發力,重重掰了回去。
可是突然間,雲知松了手。
“我看你還是兩隻手一起吧。”
吳徵臉色刷的下就變了。
如其他人也看出來吳徵可能是真的落了下風,一時間都笑不出來。
劉彪虎害怕再這麼下去會出事兒,推了推他,小聲勸和:“徵子算了吧,一會兒路哥就到了,看你這樣肯定生氣。”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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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徵推開劉彪虎,將袖子撸了上去,重新調整一下姿勢後,豪邁一嗓子:“來!繼續!”
他還就不信了,自己一個練過舉重的能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雲知特別無奈。
吳徵不死心,她也隻能奉陪。
這次她放輕了力氣,準備讓對方輸的好看些,省的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
小小的書桌上,對坐的兩人焦灼。
吳徵死死咬牙,腮幫子因為使力而微微顫抖,不覺間他額頭泌出了層輕薄的汗液,整個胳膊都在戰慄。
再看雲知。
小姑娘除了臉頰有些紅沒外沒任何狼狽的跡象。
雲知見差不多了,準備直接將人放倒。
可是突然間,一抹颀長落入餘光之中,同時而來的還有少年慵懶淡薄地聲線:
“你們做什麼呢?”
雲知神經一跳,心裡一驚,不覺間加重了力度。
啪嗒一聲。
雲知放倒了吳徵在桌上。
同時而來的還有吳徵喉嚨裡發出來的痛呼。
……糟糕了。
雲知抽了手,慌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徵子你沒事吧?”
“徵子?”
“哥你還好嗎!”
三五個人都靠了過去,對著吳徵關切詢問。
吳徵捂著手趴倒在桌上,疼得直哼唧。
劉彪虎急了,“愣著幹嘛?快送人去醫務室啊!”
幾人得令,著急就是架著他向醫務室走。
吳徵他們離開後,班級裡的剩餘人再也沒出聲,他們的目光聚焦在雲知身上,神色詫異。
路星鳴把書包甩在桌上,拉住武曉松,厲聲質問:“怎麼回事?”
武曉松心虛的撓了把頭發,結結巴巴解釋說:“徵子……徵子非要和韓雲知扳手腕,然後就……輸了唄。”
路星鳴皺眉,瞟了眼雲知,有些不可思議。
“輸了?”
武曉松點頭:“嗯,輸了。”
不但輸了,還輸進了醫務室。
“他有病?”路星鳴低罵,“和一個小姑娘掰手腕?”
見他眉目低沉,武曉松沒敢應話。
“你……”路星鳴的視線落了過來。
雲知頓時低頭,垂落下的小手把衣服擰得皺皺巴巴。
“你……你先去做操吧。”路星鳴神情松動,語調比先前平和,“快去。”
雲知仰頭,眼神委屈兮兮可憐得很:“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不是故意的。
就是被路星鳴那麼一嚇,手腕那麼一使勁,然後就……就那樣了。
誰知道那人那麼不禁擰。
“我是不是要賠醫藥費啊?”雲知眼睛紅了一圈。
她從書包裡取出手機,笨拙的用微信查詢餘額,上面還剩下四百出頭。
——也不知道夠不夠。
不夠的話就隻能找韓厲借點,可是韓厲肯定會問她原因。
她、她總不能說把同學弄進醫院了吧?
到時候大哥和嫂嫂也會知道,他們肯定要生氣。
隻是一瞬間,雲知的腦袋裡就想出了萬般的想法。
看著雲知那著急上火的小眼神,路星鳴又好氣又好笑。
“不用你付醫藥費。”
雲知抽噎:“真的?”
“嗯。”他頷首,“真的。”
雲知松了口氣。
她揉了揉眼睛,“那他說我要是贏了,以後衛生都他打掃,還、還作數嗎?”
路星鳴啞然。
那小子果然是吃飽了撐的。
他再一點頭:“作數。以後你的衛生都他打掃。”
雲知抿抿唇,感覺這樣做有些不太厚道。
於是便說:“還是等他手好了再兌現承諾吧。”
路星鳴容著她:“行,你是贏家,你說了算。”
有了路星鳴這句話,雲知徹底把心放在了肚子裡,扭頭去跑操。
班級裡其他人依舊目瞪口呆,還沒有從先前的震愕中回過神。
一人看著雲知離開的方向吶吶道:“金剛芭比。”
話音落下,瞬間收斂大批視線。
他有點慌:“怎……怎麼了嗎?”
“沒有。”
武曉松搖頭,慢悠悠鼓掌:“精闢,你說的非常精闢。”
韓姓雲知,金剛芭比本金剛。
惹不得啊,不好惹啊!
誰他媽以後再和她比力氣,那就是整個人都注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知:QAQ 我沒錢賠醫藥費~
↑
再弄傷同學後,她的關心點是需不需要自己花錢。
第14章
吳徵右手輕微扭傷,校醫說不礙事,塗幾天藥就能好。
消息傳得也快,中午一放學,大半個年級的人都知道吳徵被一個女生弄傷了。
他心情抑鬱,坐在食堂角落悶聲鬱悶著。
“徵子來,吃排骨。”劉彪虎將一塊排骨放在他碗裡。
“徵子來,喝肉湯。”武曉松跟著把一碗雞肉湯推了過去。
“不吃。”他一個大男人今天臉都丟盡了,哪還有心情吃飯。
好友們好脾氣的安慰:“算了算了,不至於不至於。”
吳徵就納悶了,“你們說她一個小矮子哪來的力氣?吃大力丸長大的啊!”
正說著,“大力丸”走進來了。
雲知還沒有看見吳徵幾人,端著餐盤自顧自坐在了他們另一頭。
吳徵開口:“喂。”
聞聲的雲知看了過去。
她這才注意吳徵已經從醫務室出來了,眸光閃閃,不由地看向他右手。
上面打了紗布,也不知道具體傷情怎樣。
雲知心虛的垂下眼睑,默默把位置移向了另外一邊,假裝沒看見。
吳徵眼皮子一跳,“……喂。”
雲知見躲不過去,隻得抬頭,小聲問:“你手……沒斷吧?”
吳徵呼吸一窒:“你還想讓我斷了啊?”
雲知捏緊筷子說:“我就是問問,沒斷就好,沒斷就好。”
說完低頭吃菜。
吳徵:“……”
憋屈!
他腦袋一轉,突然計上心來。
“哎,你能去幫我買一杯奶茶嗎?請我喝杯奶茶,我們這事兒就算了。”
雲知眼神中帶著懷疑。
她怎麼都不覺得吳徵像是會這麼算了的人。
“怎麼?你把我弄成這樣,一杯奶茶也不舍得請啊?”
雲知小聲嘟囔:“是你硬要比的,和我有什麼關系嘛。”
吳徵更氣了:“怎麼和你沒關系?誰家扳手腕能把手腕扳折嘍的?你打聽打聽除了我遭這罪,還有沒有人也這樣?”
“……”
有的。
她三年前就扳折一個。
吳徵喋喋不休。
雲知不禁自我反省,她好像是有那麼一丟丟責任,當時要是小心些,力氣再輕些,怎麼著都不會把人弄進醫務室。
不就是一杯奶茶嗎,買就是了。
雲知放下筷子向餐臺走去。
等她一離開,吳徵快速起身,端起那碗雞湯淋在了雲知的飯菜裡。
劉彪虎心裡一驚,急忙拉住他:“喂,你幹啥?”
吳徵冷笑:“她不是說她不吃肉嗎?我還真不信這年頭還有人不吃肉的。你別管,我就是試試她到底吃不吃。”
說著,勺子在裡面拌了兩拌。
他重新坐了回去。
劉彪虎皺眉,不太認同他這個行為:“你他娘這就有些損人了吧?”
吳徵:“她把我手弄成這樣,我還沒說她損人呢。再說了,一點肉湯能吃死她不成。”
劉彪虎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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