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戀的竹馬醉酒,我偷偷親他,他卻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冷漠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用力往後一推:
「夠了沒?」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後來,一場遊戲,我被抽中和另一個男人激吻一分鍾,
說著對男人不感興趣的應與塵突然氣得拽住我。
「他不願意。」
「願賭服輸,不掃大家的興,這瓶酒我替他喝。」
不想對方不依不饒,握住他的酒瓶挑釁:
「你是他的誰,你憑什麼替他喝?」
聞言,應與塵轉過頭,在我唇上落下重重一吻:「現在可以了?」
我傻了。
1
應與塵結婚當天,他的未婚妻逃跑了。
作為他的好友兼唯一伴郎,我陪他做了一整天的善後工作。
晚飯時,應阿姨還在為落跑的兒媳傷懷,說可惜了這麼好的一樁姻緣,責怪他沒有本事,留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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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與塵就表情淡淡地那麼聽著。
我敢肯定,他的心情肯定比表現出來的要糟糕很多,便在飯後陪他改道去喝了點了酒。
他喝得半醉。
將他送回家後,他踉跄著倒在床上,皺著眉,不太舒服地扯了扯自己頸間的領帶。
我幫他把領帶取了下來,又解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才總算使他的眉頭稍稍展平。
「應與塵。」
我跪坐在床邊,一隻手撥了撥他額前垂下的幾縷碎發,低聲喊他的名字。
他閉著眼沒有應我,應該是已經睡著。
於是我放肆地盯著他看,目光掃過他的眉眼,他的鼻梁,最後落到他的嘴唇上,再挪不開。
我想要吻他。
這些天我太痛苦了。
陪他試穿禮服,幫他確認婚禮諸多瑣碎事宜,這一切對我來說實在太痛苦了。
今天,終於他又恢復自由身,不再是誰的未婚夫,我像是從行屍走肉的狀態裡活過來一樣......
「應與塵。」
我又喊了他一聲,見他依舊沒有反應,便不再猶豫地撫上他的臉,俯身,伸出舌尖在他嘴唇上舔了舔,又不輕不重地咬了咬。
這使他的下唇迅速聚起淡淡的一抹血色。
我咽了口唾沫。
該適可而止了,心裡有個聲音這麼告訴我。
可食髓知味,無法克制,稍稍停頓後,我再次吻了下去。
2
人在睡著的時候其實不是對外界的刺激全無回應的。
如果我在應與塵醒著的時候強吻他,他也許會憤怒地給我一拳。
但,如果是在他睡著的時候,那他會下意識地張開嘴巴。
譬如此刻。
我像隻滑膩的觸手探了進去,勾出他不太樂意的一聲輕哼。
我立即興奮了,隻好苦苦地壓抑自己呼吸間的顫抖,在這偷來的愉悅中,甚至感到心髒微微疼痛。
是那種——心動到極致後無法描述,隻好用「疼痛」來命名的——那種痛。
忽然,舌頭被推開,被我吻住的男人有意識地抵住了牙關。
我脊背一麻,回神,果然見應與塵半不知什麼時候睜了眼,正冷漠地看著我。
「夠了嗎?」
沒等我做出反應,應與塵用虎口卡住我的脖子,把我用力往後一推,「滾開。」
我狼狽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咳嗽起來。
等我回神,應與塵已經坐起,靠在了床頭。
一支煙在他指間點燃,火光明明滅滅,昏暗的房間裡蕩起白色的煙霧。
——反應如此平淡。
發現我偷偷親他,他的反應竟然如此平淡。
我張了張嘴:「你......」
他沒什麼表情地瞥我一眼,我又閉上了嘴。
很顯然了,他一點都不意外。
他一直知道我對他的感情,知道我對他懷有怎樣的心思,可他從來不曾點破。
這算什麼?
對我的慈悲?
我忽地有些想笑,便真的「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聞聲,應與塵再次朝我看來,霧蒙蒙叫我分辨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那一眼是涼的,絕算不上什麼慈悲。
我心一橫,從他手中將煙奪過,說道:「既然你都——」
「啪嗒」一聲。
打火機竄出火苗。
應與塵又點一支煙,截住我的話,沒頭沒尾地問我:「今天馮悅可逃婚,是你幹的吧?」
3
真了解我。
就在今天早上,婚禮開始之前,我找機會進了馮悅可的化妝間。
我對她說:「方馳說他願意帶你走,他在等你,你要去找他嗎?」
方馳才是馮悅可兩情相悅的戀人,隻不過因為她那個有錢的父親看不上,兩人就被迫分開了。
這兩個月馮悅可一直在被禁足,直到今天婚禮,她才第一次被允許走出家門。
化妝間裡,她都穿著那身昂貴華麗的婚紗在哭。
「是我。」我輕聲回答應與塵,「幫你及時止損,不好嗎?」
他正閉眼揉著太陽穴,聽見我的話,冷笑一聲:「及時止損......虧你說得出來。」
我乖順地問:「難道不是嗎?」
應與塵沒接。
我說:「她肚裡的孩子都不是你的,這個婚結得有什麼意思?」
應與塵冷淡地:「和你無關。」
「你知道我喜歡你,怎麼會和我無關?」
應與塵「唰」地睜了眼。
「你別太自以為是。」他寒聲說。
「我自以為是?難道你真的想和馮悅可結婚?你喜歡她?」
他不回反問:「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覺得呢?」
我說:「我覺得,你不喜歡。」
他冷笑:「我不喜歡她,難道喜歡你?」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可以喜歡我。」
應與塵很突然地被激怒了。
未婚妻逃婚,他實在已經夠狼狽。
偏還有許多人或真或假地安慰他,或深或淺地憐憫他,害他要保持風度、保持禮貌、保持姿態。
加上一個男人的偷吻,我想,是個人都會覺得受夠了今天的一切。
「賀同謙!」果然,下一秒,他摁滅煙頭猛撲上前,揪住我的領子,眼裡的狠色幾乎溢出,「看我變成一個笑話,你心裡是不是很爽?」
該說不說,是挺爽的。
但我的爽和他想的那種估計不太一樣。
「怎麼會呢,」我衝他笑,「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這麼大費周章。」
「你別他媽跟我扯!」
應與塵在人前做慣了紳士,對誰都是彬彬有禮,絕不會顯露半點壞脾氣和不耐煩。
偏我總是得此殊榮。
相處這麼些年,我們早在彼此面前現了原型,譬如我也隻有對他才會那麼厚顏無恥。
嗯,這怎麼不算一種唯一和排他呢?
「在我面前你裝什麼呢?」
我覆上他的手,他的手背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我忍不住用拇指在上面來回摩挲。
「應與塵,你本來就不是自願和她結婚。」
「她逃婚了,你心裡難道沒一點松了口氣的感覺?」
4
得知馮悅可懷孕之後,我一度以為應與塵和她的這段婚事會告吹。
我想她當時也是這麼以為的。
畢竟馮總一直表現得很想要一個外孫。
她以為,看在孩子的份上,她的父親會退一步,讓她和方馳在一起。
沒想到鬧完一通後,孩子被允許留下,婚約卻沒有變,馮總要馮悅可嫁的人,依然是應與塵。
為了讓應與塵接受這段婚姻和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應阿姨苦口婆心地勸說他:
「我知道你現在年薪很高,事業發展得相當不錯,但無論如何,咱們和悅悅家裡終究是不能比的。」
「像我們這種家庭的人,要實現階級跨越有多難?那不是說你進了一家上市公司,當上管理層就可以做到的,你現在放掉和她的這段姻緣,失去的東西以後還能不能靠自己補得回來,你自己掂量掂量。」
「其實婚姻這種東西呢,說白了也是投資,馮總看上你,想要你做他的女婿,是你以小博大,是你運氣好,至於感情,有更好,沒有也不是不能過,你說對嗎?」
應阿姨獨自把應與塵撫養長大,一心想做人上人。
為了滿足她,應與塵把工作以來攢下的所有錢拿出來,給她在富人區買了棟別墅,還請了保姆阿姨照顧她的起居,自己卻住租來的公寓。
所有人都以為應與塵青年才俊,年輕有為,資產一定頗豐,殊不知他的錢大部分都用來給母親撐貴婦的排場。
某種程度而言,應與塵與馮悅可是相像的。
他們都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
也都習慣了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
不一樣的是,走到婚姻的這個分岔路口,一向逆來順受的馮悅可忽然有了自己的方向。
於是,她接下我拋出的橄欖枝,在最後的時刻,逃離了。
5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很了解我?」
想是被觸到痛點,應與塵的神色終於陰沉到底,甩開我的手後,惡狠狠掐住了我的下颌。
下颌劇痛,嘴巴被掐得幾乎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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