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張思毅:“記得,怎麼回事,打出事了?”
傅信暉:“嗯,那個人腦顱出血現在進了重症監護,那邊以故意傷人罪把我們家給告了,這兩天派出所帶人來調查,已經把之前打人的那個保鏢帶走了。我姐不是後來也去補了一磚麼?如果那個保鏢在裡面把這事兒招了,我姐估計得跟著進去。”
張思毅:“口說無憑,你姐不認不就行了?”
傅信暉:“有證據,我們家外面有三個監控,保鏢揍人的錄像全拍下來了,現在警察找到攝像頭問我們要錄像帶,我媽又把那些錄像刪了,要是追究起來,也是一項罪名,叫‘包庇罪’。”
張思毅:“臥槽!那怎麼不說他們先私闖民宅?”
傅信暉頓了頓,道:“小毅,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叔捅了大簍子,外面有人指定了要整我們家,上面有人,我爸到現在還沒找到壓得住的關系……”
長這麼大,張思毅隻在電視電影裡見過這些情景,沒想到還會在現實中發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由想起了他爸在除夕夜的預言,心慌道:“出這麼大事你前兩天怎麼不跟我說?”
傅信暉嘆了口氣,道:“大過年的,我也不想讓你為我擔心。不過你放心,我挺安全,我爸多請了十幾個保鏢,現在每人出門都有保鏢陪,隻是我年後暫時先不回咱們租的房子住了,我怕連累到你。”
張思毅很難受:“說啥胡話,我可是你兄弟,你告訴我,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傅信暉笑了笑:“我沒不認你做兄弟,但我們家這事情不是普通人能摻和得了的,你別管了……不過我這兒的確有件事要麻煩你。”
張思毅:“什麼麻煩不麻煩,有事情你盡管說。”
傅信暉:“最近家裡太亂,我沒精力照顧振作,想先拜託你照顧一段時間。”
張思毅湧起一腔的責任感:“當然沒問題!振作可是我們兩人的狗!”
傅信暉笑道:“那就好,你什麼時候回去,到時候我提前一天把振作帶去公寓。”
張思毅也不確定,說回頭微信裡再告訴他,又再三確認並提醒他注意安全,才心事重重地掛了電話。
幾家歡樂幾家愁,次日便是曲小苗結婚的日子,張思毅暫時放下對傅信暉的惦記,打起精神去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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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皓親自開著寶馬過來接張思毅去喝喜酒,他也穿得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把身穿羽絨服和牛仔褲就出門的張思毅襯託得像個十足的傻屌。
最關鍵的是,張思毅兜裡揣著的那隻一千八的紅包,是他一半的家當!
據說曲小苗嫁了個有錢人,婚禮在寧城最好的酒店之一辦,一桌菜就要上萬,整整擺了八十桌,辦得那叫一個財大氣粗。到了酒店,外頭停了一排排的香車寶馬,果然豪門如雲。
張思毅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合,但一想到自己和沈皓的差距,就有點抬不起頭來。
沈皓拉著他到了宴會廳門口,上前給新人道賀。隻見當晚曲小苗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化著精致漂亮的新娘妝,正容光煥發地挽著她新婚丈夫站在宴會廳門口。
“小苗!新婚快樂啊!”沈皓一把把張思毅拉過來,拍著他的肩膀道,“這個是誰,你還認識嗎?”
曲小苗瞪大眼睛,看著秀氣得仍像個學生仔似的張思毅,疑惑道:“這、這不是……”
沈皓:“是張思毅啊!”
曲小苗恍然大悟:“是張思毅呀,哎我就是今天見了太多人了,這名字卡住一下子叫不上來!”
張思毅:“……”操,果然該找個借口不來了!都他媽十多年沒見的妹子了,誰還認得誰啊!
曲小苗收了兩人的紅包,對張思毅的態度更是敷衍了事,隻殷切地交代迎賓的伴娘帶沈皓進去坐,把張思毅當成了沈皓的小跟班。
與蔫不拉幾的張思毅相比,沈皓卻表現得相當意氣風發,逢人就發名片扯關系。據說他的名片是直接找路邊的復印店印的,還冠冕堂皇地在上面寫了個“某某公司老總”,搞得挺像那麼回事兒。
張思毅轉了一圈,一個人都不認識,越發覺得後悔無趣。
就在這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一扭頭,張思毅就看見一個身穿正裝的俊朗青年站在背後,正笑容滿面地看著他。
第077章 童年
“思思!你怎麼在這兒?”那青年驚喜道。
張思毅怔了兩秒,才從那青年的五官輪廓中依稀搜尋出些許年少的記憶:“呈天哥?”
“是我, 哈哈哈,你這小子記性還不錯啊,這麼多年沒見了都還能叫得出我的名字!”青年喜滋滋地把張思毅薅過來揉腦袋拍肩膀。
對方長得人高馬大,一臉英氣,僅一米七六高的張思毅被對方摟在懷裡就跟個小雞仔似的,整個人沒了重心。
不過能在這裡見到十幾年沒見的老鄰居, 張思毅也非常激動。
——不錯,這青年全名叫賀呈天, 和沈皓、曲小苗一樣, 都是和張思毅一個片區長大的青梅竹馬。賀呈天比他們大了足足六歲, 已不是能跟他們混一波玩兒的年紀了,但他還有個妹妹叫賀雪櫻, 和張思毅一般年紀, 和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 所以他們也跟著賀雪櫻叫賀呈天“哥”,關系非常親近。
在張思毅記憶中,賀呈天個高膽大,號召力強,身邊總是跟著一群俯首稱臣的殷勤小弟,儼然是他們片區的地盤主、孩子王。
張思毅有幸跟這群大孩子玩過幾次角色扮演遊戲,平日長得賊眉鼠眼個子嬌小的人演日寇,長相正派又比較帥氣的扮演紅軍,賀呈天就是“紅軍”的頭頭。
至於張思毅、沈皓、賀雪櫻他們這些小不點自然是沒法參與戰爭的,他們扮演的是無依無助的平民,負責被那群“日寇”捉起來關在草坑裡,等待“紅軍”的救贖。
被關起來後,他們會經歷一場漫長的等待,可能是半個小時,也可能是一個小時。他們擠在一起,被綁著手腳,又驚又怕,仿佛身臨其境,可當外頭傳來“紅軍”的吆喝聲時,他們的心情又會瞬間轉化為緊張和激動。幾個小家伙伸脖子蹬腿,聲嘶力竭地喊著“呈天哥,救命”“呈天哥,救救我們”……
這個時候,賀呈天他們還不能衝進來解救,如果“紅軍”能這麼輕易戰勝“日寇”,遊戲就不好玩了。
為了凸顯正派人物的偉岸形象,必須加深敵人的陰險卑鄙程度,“日寇”會從捉來的小不點裡挑一兩個抓出去,當著“紅軍”的面“槍斃”他們,而身為賀呈天的親妹妹,賀雪櫻向來是敵人重點拿來威脅賀呈天的對象。
有一次,張思毅和賀雪櫻一起被選中帶出去,被迫跪在四五個來拯救他們的“紅軍”面前,“日寇”舉著塑料槍,站在他們身後威脅道:“前面的人聽著,你們要是敢再靠近一步,這兩個人就沒命啦!八嘎呀路!”
張思毅和賀雪櫻就像是真的會被斃掉一樣瑟瑟發抖,眼巴巴地望著眼前的拯救者,又為身處這樣激動的場景而倍感興奮。
賀呈天怒發衝冠,大吼一聲:“為了革命的勝利!小櫻!哥哥對不起你!”接著一咬牙,自己開槍把自己的親妹妹幹掉了,然後又是一聲大吼:“兄弟們,衝啊!!!”身邊眾人群情激奮,也紅著眼睛大喊道:“啊啊啊!衝啊!!!”
張思毅和賀雪櫻“死後”倒在地上,觀看接下來最精彩的一幕——卑鄙的“日寇”在賀呈天他們的進攻下四處流竄,被子彈擊中,渾身抽搐著倒下,賀呈天宛如一個英雄,帶著他的兄弟們衝鋒陷陣,拯救剩餘的小伙伴於草坑之中……
雖然這類遊戲現在想起來非常智障,但賀呈天始終給張思毅留下了極其深刻高大的印象,再加上對方在學校裡成績也異常優秀,年年都是三好學生,一度是他們這群小輩學習崇拜的榜樣。
如果“偶像”這個概念在十五年前就有,那麼張思毅最早崇拜的人不是顧逍,而是賀呈天才對。
可惜賀家早年棄官下海,做生意發了家,賀呈天一家人在張思毅小學畢業那年就從他們住的片區搬走了。之後幾年,張父升遷,張家也連著搬了兩次,所以後來除了沈皓,張思毅幾乎和所有小伙伴都斷了聯系。
賀呈天攬著張思毅揉吧了一會兒,才笑著問:“你怎麼這麼多年都沒變啊?”
張思毅從賀呈天胳膊裡掙脫出來,順了順自己被揉亂的頭發,笑道:“哪沒變啊,我媽昨天還說我現在肥頭大耳,越長越醜。”
賀呈天哈哈大笑,問道:“叔叔阿姨都還好嗎?現在做啥呢?”
碰到個知根底的,張思毅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道:“挺好的,我爸還是老樣子,他這位子到一定程度也升不上去了,反正就是朝八晚四,喝喝茶種種花,處理點兒公務。我媽前年升了主任大夫,改掛專家號,不用值夜班了,倒比以前輕松了一點,但醫院工作再輕松也很忙,你懂的。”
賀呈天點點頭,笑說:“你家裡人還是這麼低調,你不說我都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張思毅環顧了一圈,問:“小櫻呢?怎麼沒見著她?”
賀呈天搖頭:“她沒來,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小時候我看明明跟小苗玩得挺好,這次小苗結婚給她打電話,她卻一點都不想來。最近咱們不正好過年回寧城探親麼,我媽說好歹鄰居一場,就讓我做代表過來參加。”
回寧城探親?他們不住在這裡了麼?張思毅有些疑惑,正打算細問,又聽賀呈天道:“倒是你,小櫻前幾天還提起來呢,說很久沒見了,還挺想你,不知道你這次會不會來。”
張思毅心裡一陣感動,對比曲小苗連自己名字都叫不上來的情況,賀雪櫻要顯得重情義多了,這才算是青梅竹馬嘛!他要是早知道曲小苗這樣,也會和賀雪櫻一樣選擇不來的!
賀呈天問:“你呢?我去年跟耗子見過一次,他說你出國念書去了,現在畢業了麼?也算是個海歸了吧?現在在哪兒高就?”
“今年剛畢業回來,”張思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算逮著機會了,趕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賀呈天,道,“我現在在海城上班。”
賀呈天還沒看名片就驚訝道:“你也在海城?小櫻上高中後咱們全家就搬過去了,現在住在中心區,你在什麼地方上班?”
張思毅張大了嘴巴,看來賀家發展得很好啊,竟然搬去了海城中心區,那兒隨隨便便一套房子就得上千萬吧!
“我的公司也在市中心區!”他道。
賀呈天這才低頭細看他的名片,一看又愣道:“你也是搞建築的啊?這不跟耗子做的一樣麼。”
耗子就是沈皓的外號,張思毅那個鬱悶呀,他一個學建築設計的怎麼就跟包工頭一樣了?而且明明是他學建築學得更早。
張思毅趕緊跟賀呈天解釋了一下自己和沈皓的區別,賀呈天點點頭,沉聲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高中有個同學學的好像跟你是一個專業,現在也在海城搞建築設計。”
張思毅好奇問了一句:“誰啊?”
“說了你也不認識……”賀呈天一頓,轉而又道,“不過也不一定,我這個同學人很傳奇,他是我們那一屆寧城的高考狀元。”
張思毅抽了抽嘴角:“……你說的不會是顧逍吧?”
賀呈天愣住了:“你怎麼知道?”
張思毅指了指自己的名片:“顧逍是無境的設計總監,現在就是我直屬上司。”
賀呈天又震驚地看了一眼張思毅的名片,罵了一聲“操”,感慨道:“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張思毅用力點點頭,也覺得太玄妙了:“呈天哥,你跟顧逍是同學?”
“是啊,高中三年的同學呢,”賀呈天眯起眼睛,剛剛隨口一提,也沒想暴露什麼,現在得知顧逍是張思毅的上司,就忍不住想吐槽一下,“和顧逍當同學的那三年,簡直是我的噩夢啊!”
張思毅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什麼情況?”
賀呈天冷笑道:“還能是什麼情況,他成績太好了唄,永遠都是第一,再難的考卷都能做滿分,什麼期中期末月考統考,他都能甩開年級第二名二三十分,有時候真覺得他不是人!”
張思毅想起自己讀書那幾年都有老師在他們面前反復誇顧逍,便把這事和賀呈天說了,安慰他道:“其實慢慢也就習慣了吧,他要是沒這麼厲害也考不了狀元啊。”
賀呈天看向他,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樣子:“那是因為你沒有被他直接刺激過,你隻是聽別人說,當然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可怕,我可是跟他當了三年的同班同學啊,而且他媽的我就是那個第二名啊,你知道每次用盡全力還差人一大截是什麼感覺嗎?何況他讀書給人感覺很輕松啊,還根本不復習,媽的,好氣!好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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