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皇子繼位後不到兩年,就因為削藩,逼反了寧王。】
薛遙一晚上看完這本《隻手遮天》,寧王的逆襲之路蘇得他嗷嗷叫,連記仇小心眼的毛病都覺得特別帥!
然而,薛遙穿進書裡的這一刻,正在伙同三皇子,砸爛幼年寧王的玩具小木馬。
看一眼身旁哭出豬叫的小寧王,薛遙感覺自己活不到下集了。
第1章
薛遙保持著將玩具木馬車高舉過頭頂的姿勢,一動不動,嚴肅的表情好似要挺身炸碉堡。
周圍有一群男孩子的笑鬧聲,還有一個幼童的哭泣聲。
神志漸漸清明,薛遙腦中最後的記憶是飛機墜毀前的轟鳴聲。
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思考一下目前的狀況,於是把舉過頭頂的玩具木馬放下來,胳膊有點酸。
一個男孩不悅的嗓音傳來:“磨蹭什麼呢!阿遙?快摔啊!”
阿遙?是在喊他嗎?
薛遙茫然地看向喊他阿遙的人,是個孩子。
扭頭看向周圍,一群孩子。
薛遙眼睛漸漸睜大。
這些孩子怎麼都是古裝打扮?
喚他阿遙的男孩約莫十來歲年紀,穿一身朱紅色直裰,皮膚白皙,五官秀氣,薄薄的單眼皮微眯著,透出霸道的刻薄之氣。
Advertisement
“發什麼愣?”三皇子見薛遙仍舊不動手摔木馬,便上前一揮手,準備親自動手。
薛遙迷茫地喃喃:“你們這是……”
話沒說完,他忽然哽住。
他怎麼會發出小孩的嗓音?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果然是小孩的身體。
這是在做夢嗎?
漸漸的,一個陌生幼童的哭泣聲接近了。
薛遙循聲低下頭,就見一個三四歲的幼童跑到他面前,小企鵝似的一彎腰,十分努力地想要扶起地上的玩具小木馬。
眼看小木馬就要被幼童扶起來,三皇子忽然支開薛遙,上前一腳踹在木馬上,大笑道:“哎呀!老七的小木馬摔跤啦,馬耳朵都摔壞啦!”
那幼童聞言緊張地垂下小腦袋一看,發現自己的玩具木馬果然掉了一隻馬耳朵,頓時嗚哇一聲哭起來。
“老七哭鼻子嘍!”三皇子越發起勁,一步跨過小木馬,彎身將馬尾巴給踩斷了,起哄道:“小木馬的尾巴折斷啦!”
幼童邊哭邊揉著眼睛,看一眼斷開的馬尾巴,又發出更大的哭聲。
他的哭聲始終引不來周圍人的安慰,於是張開小胖胳膊,啪嗒啪嗒跑去周圍宮女面前,輪流求抱抱。
幼童精致的五官有些混血的味道,長睫下淚汪汪的眼,小嘴委屈得直撇,那小模樣弱小,可憐,又肥胖,簡直叫人心碎。
宮女們卻低頭後退,不敢管闲事。
這幼童是波斯舞姬為皇上產下的七皇子,雖然他母妃很得聖寵,但畢竟混有外族血統,前途一片灰暗,沒人敢為他得罪三皇子。
薛遙迷霧重重的大腦抓住了“老七”這個名字。
他想起昨晚在飛機上熬夜看完的那本龍傲天小說,男主角是七皇子陸潛,經常被兄弟稱作老七。
所以,他是在做夢嗎?夢見了那本小說的劇情。
既然是夢,薛遙再次低頭,認真看向七皇子。
不愧是龍傲天本天,幼崽期就長了這麼一張禍國殃民的小臉,甚至超出了薛遙看書時腦補的顏值,估計小說未來拍成電視劇,都找不到這麼合適的小屁孩來演。
以為自己在做夢,薛遙錯過了最後的求生機會,沒有施以援手,融入了“毀壞小木馬”的成員之中,一並被記入七皇子幼小心靈裡的陰影區。
求不到抱抱的七皇子啪嗒啪嗒地跑走了,要找娘親告狀!
之後的半個多小時,薛遙腦子裡混亂的記憶漸漸清晰。
這副身體的主人也叫薛遙,林安十三年出生,今年八歲,是三皇子殿下的侍讀。
薛遙是世家子弟,祖父當年殿試榜眼及第,官至戶部尚書,其後蔭入國子監的是薛家嫡長子。
而薛遙的父親排行老三,隻能自己參加科舉,林安二年中了進士三甲,目前在禮部混一口飯吃。
薛遙被選中做三皇子的伴讀,實際上是他爹薛老爺的安排。
薛老爺認為大皇子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所以把薛家嫡出薛瓊送去了大皇子身邊。
而三皇子也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成為太子,因為他母妃的哥哥是鹽直總督,近幾年在沿海地區打了兩場大勝仗,風光無限,連帶三皇子的母妃也因此得到聖眷。
雖說可能隻是一時的風光,薛老爺也不敢怠慢,就把庶出的薛遙送去了三皇子身邊。
萬一大皇子翻車了,薛家指望薛遙能冒死勸諫,救回薛家的心頭肉薛瓊。
萬一三皇子翻車了(目前來說這是一定以及肯定的),薛家打算壯士斷腕,犧牲這個乖巧懂事的庶子薛遙。
這都是薛遙根據小說裡對這個配角隻言片語的描寫,結合配角自身的記憶,分析出來的。
這副身體的原主人薛遙是個貨真價實的八歲孩童,對大人們的安排毫無戒心,十分聽從父親的勸告,忠心耿耿地追隨三皇子。
而薛遙記得小說中這個炮灰的結局:在寧王的人馬包圍皇宮的那天,死在了寧王的劍下。
小說中,對這個炮灰的死亡過程,還有一段形象的描寫——
薛遙在危急關頭拋棄皇帝,想從禁宮西門逃跑。
逃至錫華苑,薛遙忽見紫影掠過眼前,一個颀長身形輕慢落地,一手執劍,背身而立。
“小木馬的耳朵摔壞了。”執劍之人嗓音低磁悅耳,卻裹挾著毒蛇吐信般的絲絲寒意,他緩緩轉身,一雙欺世的笑眼鎖定了薛遙,左唇一勾,四周沙塵飛揚,殺意沸騰。
認出來者竟是寧王,薛遙慌得後退,忽覺側臉掠過一道勁風,他抬手捂住側耳,才發現自己的耳朵已被削去!
而寧王的劍尖滴下一滴血,刺目殷紅。
薛遙如逢修羅惡鬼,驚得後退連連,眼前的寧王倏忽消失,戲謔的嗓音又從身後響起:“小木馬的尾巴折斷了。”
話音剛落,一柄利劍刺入薛遙尾椎,生生腕出白骨!
……
回想起這段劇情,薛遙不由得菊花一緊。
當時看的時候還覺得很爽,現在隻覺得耳朵痛,屁屁痛,心痛!
這到底是不是夢?
為什麼做個夢,他的思維會這麼清晰?
如果不是夢,豈不是代表他穿進了自己看的小說裡?
並且就在十幾分鍾前,他親眼目睹“七皇子的小木馬被摔壞耳朵、折斷尾巴”的全過程!
在小說裡,七皇子寧王的小木馬是薛遙親手舉起來摔壞的,馬尾巴也是三皇子指使薛遙踩斷的。
因為薛遙剛剛忽然穿進這個身體,反應遲鈍,三皇子不耐煩,就親自做了這兩件事。
那麼,冤有頭債有主,寧王會不會因此不跟薛遙的耳朵和尾椎計較呢?
根據小說中的人設來看,不可能,薛遙死定了!
三皇子死定了。
剛剛那幫三皇子身邊叫好的小跟班,全都死定了。
那薛遙能不能辭去伴讀身份,遠走他鄉,依靠現代人的文化知識,在牛家村叱咤風雲,贏得全村姑娘的芳心呢?
估計也不行,因為這是一本龍傲天小說。
龍傲天小說大家都了解,平時智商哪怕兩百八的炮灰,一遇到主角,瞬間降至二到八,別說逃出主角的股掌,主角不找他,他還自己主動找抽呢,作死就是炮灰們的被動技能。
而主角多智近妖帥炸天,那都隻是基礎配置,寧王陸潛不但武力值驚人,而且培養的特工耳目遍布天下,信息反饋速度堪比電信千兆無線網,根本沒有一個反派能逃脫打臉!
蒼天啊,大地啊,如果薛遙當真在空難中死去並且穿越了,也該給他穿成個正派配角吧!
他一輩子都沒幹過什麼壞事啊,莫名其妙遭遇空難已經夠慘了,還要穿成個被主角削耳朵戳屁屁的十八線炮灰!
還有天理嗎!
抱怨不能解決問題,還得先了解目前的生存環境,再冷靜分析,薛遙找借口告假,出宮回府。
薛家老太爺老太太還在世,是以並未分家,宅邸是祖上傳下來的四進大宅,帶小橋流水的大庭院。
漫步穿過抄手遊廊,庭院的春風拂面,薛遙糾結的心情也略微舒緩了一些,原主的記憶也差不多理順了。
薛遙的父親官當得不小,就是沒油水,所以日子過得比襲戶部職位的大哥家要貧困的多。
小說的時代是大齊,類似明朝時期,官員俸祿奇低,以至於貪汙都有正規名頭,譬如下級官員給上級官員送禮,入冬入夏各一次,稱作炭敬和冰敬,此外三節兩壽也照例要送。
京城官員不能直接接觸老百姓,薅不著羊毛,過日子全靠下級官員約定俗成的各種孝敬。
但薛老爺的這個官,管的是教化方面,接觸對象主要在宮內,手底下的官也撈不到油水,被迫清廉。
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都指望薛家大少爺薛瓊能輔佐大皇子一飛衝天,帶著全家雞犬升天。
就說這天吃飯,薛遙就初次感受到了薛家有多麼不富裕。
雖說沒有分家,但平日裡吃飯都是各家吃各家的。
薛遙一家住在薛府東院,飯桌上隻有薛老爺、陳夫人,和兩個小少爺。
大少爺是嫡出的薛瓊,今年剛滿十歲,二少爺就是薛遙了。
薛遙的親媽周姨娘不能一起上桌,得在一旁,和丫鬟們一起伺候老爺太太。
今天有一道野雞湯,燉得香味四溢,兩隻雞腿鮮嫩肥美。
按照國際慣例,周姨娘把一隻雞腿撈到老爺碗裡,另一隻要給太太。
但太太說自己牙口不好,不能吃,雞腿自然給了她兒子薛瓊。
對面的薛遙“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
他沒穿來之前,雞腿吃得都膩了,如今清湯白菜兩天吃下來,那雞腿的味聞著,都跟鮑魚似的,薛遙這八歲的饞嘴根本無法抵御誘惑。
薛老爺還有點當爹的樣子,聽見小兒子吞口水,看了看眼前湯碗裡的雞腿,就說:“我牙口也不太好,這……”
薛遙剛要感激涕零,身旁的大哥薛瓊就飛速啃完雞腿,滿嘴油光地舉手發言:“孩兒牙口好!孩兒代爹爹吃!”
這話說得跟搶著受罪一樣,薛遙哪能讓他“受委屈”,趕緊爭著替父親受罪:“大哥已經吃過一隻了,這隻就讓我代勞吧!”
陳夫人見這庶出小崽子竟敢不知好歹,立即替親兒子薛瓊說話:“你大哥近日陪大皇子練劍,尤為辛苦,自然得多吃些葷腥補補。”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