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會。”
薄漸望著他:“江淮,你說的是石頭,不是強者。”
江淮終於不耐煩了。他用另一隻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扒開那隻被他擋在課桌下面的手:“好學生,您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做兩套題。別和我耗,沒意義。”
薄漸松手。
江淮轉身出了後門。
中午打架是在籃球場上打的,看見的人不少。所以江淮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四中的學生,二中是管不了。但校外混進來的,一律當作小混混。
就是出了這回事,託斷眉那幾個傻逼的福,江淮估摸後門西那面舊牆是保不住了。校內混進小混混不是小事。學校這回十有八九會把那面牆撅了重新建鐵柵欄。
不過一般鐵柵欄也就是擋擋普通同學,還是攔不住江淮。
江淮沒著急,先去廁所洗了把臉。等林飛來找他就行了。
林飛來找他,衛和平會和他發消息。他現在不想回教室,他不想看見薄漸。
兩點十分。
江淮跟在林飛身後,老林推了主任辦公室的門。
一進門,江淮愣了下……學生會主席居然也在主任辦公室。薄漸坐在主任辦公室茶幾邊的沙發上,一支筆,一個夾著紙的文件板。
薄漸微微抬頭,望向林飛,起身:“老師好。”
德育主任還沒有來。
Advertisement
林飛沉著臉關了門。他向薄漸點了下頭,又背手轉身看著江淮:“江淮,中午到底怎麼回事?”
他下午一來學校,就有同事和他說,你們班江淮又闖禍了。
這個又字,真是讓人一聽就來氣。
“中午放學,學校翻牆進了幾個小混混。”江淮說。
林飛:“不是二中學生?”
“有個是四中的,其他的都不是學生。”
林飛問:“他們進來幹什麼?專門進來找你打架??你和他們認識?”
“不算認識。”江淮小幅度屈了屈右腿膝蓋,表情不多,“有點過節。”
林飛靜了半晌。這種外校學生跑過來找自校學生打架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學校也很難處理。
林飛問:“那你動手了嗎?”
江淮難搞是難搞,倒是坦誠。坦誠得人頭疼。“動了。”
按學校老師套路來說,江淮預計老林下句話是“在學校打架後果很嚴重你知道嗎”,或者說“打架違反校規”這種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流程話。
但老林又沉默半晌,有點懷疑地看著江淮:“四個人打你一個,你打得過?”
江淮:“……”
“沒打過。”江淮隻能說。
老林:“那你就是中午被四個人揍了一頓嗎?”
江淮:“……”
林飛這兩個問題,每個問題都讓江淮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隻能挨人毒打的菜雞,很沒有面子。
江淮說:“我跑了,也還手了。”稍一頓,他覺得有必要補充,“他們先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
體育館。趙天青接過籃球隊隊友扔給他的冰可樂,感嘆道:“我操,江淮是真他媽的牛逼。”
隊友湊過來坐下:“怎麼了?”
“今兒中午籃球場不是有人打架嗎?我就在籃球場,打架的就是江淮。”趙天青說。
“江淮又打架啦??”
“這事我覺得不怪江淮,”趙天青拉開可樂罐拉環,灌了口繼續說,“中午我們班籃球隊在那兒練球練得好好的,幾個撈子過來了,穿著咱們學校校服,但沒見過,都不認識。看他們那樣,就是跟江淮有梁子。”
“然後呢?幾個人啊?江淮不就打打Omega嗎,他打得過別人?”
“你他媽是沒去看!”趙天青說,“去了你就不這麼說了!”
“喔唷,打得還很厲害嗎?”
“不說打架厲不厲害,”趙天青豎著根手指說,“三四米高的牆,牆面都是平的,說上去上去……你行?”
隊友愣了下,沒聽明白:“啊?”
趙天青說:“知道什麼叫王者走位嗎?空手爬牆,那幾個人,前面來碰都沒碰著江淮,他媽能看著臉就不錯了,還打架,跟空氣打?”
隊友也懵了:“這麼牛逼?飛檐走壁啊?”
趙天青說:“差不多了。”
隊友:“那這是遛猴?遛了一中午?不是說打架了嗎?”
“後來都折騰不動了,就打了會兒。”趙天青沒憋住笑。
“……你這說得怎麼跟打球似的?還能打一會兒?”
趙天青:“沒。是真打,就是挺有意思的,兩邊都沒討著好,有人見血了……後來老師和保安都來了,還有一大片同學看著,那群撈子我估計不是咱學校的,脫了校服就全跑了。”
隊友愣了會兒:“還有人見血?”
“嗯。江淮用一根廢裝球筐拆下來的鋼條把一個眉毛缺了塊的男的開了瓢。”
“動沒動手,誰動手了學校都有監控,你說了也沒用。”林飛把江淮從頭打量到腳,頓了幾秒,語氣不太好地問,“你受傷了沒?”
薄漸瞥了江淮一眼。
“被踹了幾腳。”江淮說。
林飛皺眉:“踹哪了?受傷了嗎?”
江淮默了一會兒,說:“後背上被踹了一下,膝蓋可能磕破了。”
林飛低頭:“你把褲筒挽上去我看看。”
江淮慢慢蹲下去,一節一節往上挽褲筒。
沒挽到膝蓋,薄漸就瞥見了蹭下來的血。
老林抬手:“不用挽了。”他用下巴指了指辦公室門,“現在去醫務室。”
江淮站起來:“不等主任來嗎?”
“先去醫務室處理好你自己。”林飛眉毛越皺越緊,好像看江淮不順眼,“等你處理好你自己再說其他的事。”
“哦。”
林飛扭頭看薄漸:“薄漸,主任找你來有事?”
薄漸語氣有禮:“如果有同學打架,學生會代表記錄情況。我是來準備記錄江淮的記過情況的。”
林飛哼了聲,聲音不大:“事兒還沒弄明白呢,你過來記處分倒是挺積極。”他轉頭掃了眼江淮,警告他:“去醫務室就去醫務室,別去著去著就不知道上哪去了……你回班找許文楊,讓他陪你一起去。”
薄漸微地一笑:“林老師,我可以陪江淮去醫務室。”
江淮:“不用……”
林飛又扭頭:“行,你去就你去。你看好他,”他又警告薄漸,“要是你倆再給我曠課,我不管什麼理由,停課三天回家反思,聽見沒??”
江淮:“……”
薄漸禮貌地點頭:“好的,老師。”
醫務室是一個約莫三十幾的短發女老師。她看看江淮,又看看薄漸,薄漸她是認識的:“你倆誰,哪兒不舒服?”
江淮跟薄漸保持著小一米的距離。他多走一步和薄漸錯開:“我。擦傷了,來買點藥。”
“哪兒擦傷了?”
“膝蓋。”
“凳子在那,自己坐下把褲腿挽起來。”
褲腿被挽起來。女醫生倒吸了口氣:“哎呀,你這是怎麼磕的,磕哪兒啊這麼嚴重?”
得虧這同學穿的是條深色的褲子,不然都要被血浸透了。是皮肉傷,可看上去格外可怖,血剛半幹,看痕跡之前都往下淌了。
江淮沒說話。女醫生轉身去藥櫃取了碘伏和棉籤:“你磕得這麼嚴重,我先給你消毒一下,待會兒抹上藥包扎起來。”
女醫生又問:“還有哪傷著了嗎?”
江淮:“沒。”
薄漸:“後背。”
江淮抬頭盯著薄漸。薄漸低頭,神色卻不為所動:“你把衣服後面撩起來檢查一下。”
女醫生走過來:“後背也受傷啦?我看看。”
女醫生撩開江淮毛衣後襟。江淮盯著薄漸看。
薄漸垂眼:“我臉上有東西麼?”
江淮扯了扯嘴角:“沒有。”
女醫生問:“多久了?”
“……”
“我問你後背淤青多久了?中午剛磕的?”
“嗯。”
女醫生嘆了口氣……這哪像是磕的,這像是被電動車壓了。磕到哪去能同時磕到後背和膝蓋?
“你脫了衣服冷敷一下後背吧,待會兒我給你抹紅花油。”
江淮扭頭:“……”
女醫生:“怎麼了?”
江淮又扭回頭,沒說話。
女醫生猜:“不好意思嗎?醫務室有內屋,關了門別人進不來……你磕的是後背,別人不幫你自己也弄不好。”
“老師,我幫他吧。會方便一些。”
少年嗓音清潤而緩和,說話語調總帶著家教良好的文雅。
江淮又抬頭,看著薄漸:“你方便個屁。”
薄漸低頭看著他:“我很方便。”
“滾。”
“你是我後桌,我不能不管你。”
“……去你媽的。”
江淮想站起來,還沒站起來,女醫生抬了嗓門:“別動!我要給你膝蓋上碘伏呢!”江淮憋回小板凳,女醫生皺眉說:“人家也是好心幫忙,學生會主席一天多忙啊,同學你注意素質。”
江淮:“……”
“咔噠”。醫務室內屋的門被反鎖上。
江淮面無表情地站在屋裡。
薄漸看向他:“脫吧。”
“……”
江淮想背過身……其實一男的前面沒什麼好看的,他就是不想看見薄漸這張臉。可就是因為男的沒什麼好看的,他背過身又顯得他特別事兒逼。
強者脫個衣服還要遮遮掩掩?
他又不是薄漸。
指肚碰到毛衣下角,江淮低著眼,把毛衣掀上去,從上面脫了下來。
江淮細微的抖了下,手臂起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江淮感知到薄漸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地一掠而過。
其實薄漸看過。
隻是沒有面對面看過。上次是江淮洗澡開錯了視頻通話,一分多鍾就關掉了。
薄漸斂了目光,格外安分,喉結微滾:“你去床上趴下。”他沒有停頓地說,“我給你敷冰袋。”
“嗯。”江淮也奇異的,默契的安分下來。
床很窄。是張單人床。
薄漸望著江淮用另一邊膝蓋抵在床邊,背對著他,慢慢向下趴。他腰身也很窄,弓下腰,背對過去尤甚。時間不長,還不到兩個小時,淤青還沒有完全顯現出來,隻有一點一點的青淤,蒼白的皮膚成片的泛紅。
江淮把床上礙事的枕頭壓在下巴底下,屈起手肘。指肚捏緊了枕頭邊,捏得發白。
薄漸放第一個冰袋的時候,冷得江淮猛地一哆嗦,脫口而出:“操,你別……”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