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把小洛安排進房間睡覺後,阮輕畫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帶熊孩子真的很累。
江淮謙看她這樣,無聲地勾了下唇:“累了?”
“嗯。”阮輕畫看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道:“剛剛小洛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江淮謙挑眉,故意問:“他剛剛說了什麼?”
阮輕畫:“……”
她一噎,抬眸睇了他一眼:“沒聽見就算了。”
江淮謙笑,垂眸看她緋紅的雙頰,低低問:“不能重復一遍?”
阮輕畫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戲謔,面無表情道:“不能。”
聞言,江淮謙也不為難她。
安靜了會,江淮謙斂目看她:“困不困?”
阮輕畫糾結了三秒,老實道:“有一點。”
“要不要睡會?”
阮輕畫抬起眼睫看他,“那你呢?”
“我看會書。”江淮謙示意:“睡沙發?”
Advertisement
阮輕畫“嗯”了聲,她這就一間房,她不可能去跟小洛一起睡。
她思忖了會,糾結說:“我也看書。”
客廳裡很靜。
天空不知何時放了晴,雲層消散,微弱的光照了下來,從窗外灑進,落在地板上。
阮輕畫開始還能認真看書,但旁邊人實在是讓她無法忽視,不知不覺地,她開始走神。
她盯著地板上的陽光看了會,偷偷往旁邊瞄了眼。
江淮謙微垂著眼,比她更認真地看書。
他眼睫低垂,眼睫毛根根分明,在明亮的室內,尤為顯目。
好像,比她的還長。
阮輕畫正想著,旁邊的人撩起眼皮望過來。
兩人視線對上。
一秒、兩秒……
阮輕畫心虛不已,默默轉開目光,輕聲問:“我就是想跟你說,那雙鞋做好了,你要看看嗎?”
江淮謙一怔,低聲道:“好。”
……
-
他設計的那雙高跟鞋,阮輕畫借著下班時間斷斷續續做完了。
做完後,她其實想過帶去公司的。但又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拖著拖著,就一直放在家裡了。
她躡手躡腳打開房門進去又出來。
江淮謙看著,覺得還挺有意思。
阮輕畫拿了個鞋盒擺在他面前,抬眸看他:“你掀開。”
她奇奇怪怪的儀式感,江淮謙也沒抗拒。
他按照她所說的,把鞋盒蓋掀開。在看到進入瞳仁裡的鞋後,江淮謙有片刻的怔松。
他一直都知道阮輕畫有一雙巧手,能設計出好看的鞋,同樣也能做出來。
但面前這雙鞋,設計稿是自己完成的,成品是她做的。
意義不同。
更重要的是,這雙鞋做出來,比他想象的更漂亮,更引人注目。
阮輕畫選用了淺水藍色的皮革做整體色調,搭配細高跟,尖鞋尖,淺色底,整體看上去非常舒服清新且優雅。
最點睛之筆的是鞋尖上綴著的蝴蝶。
蝴蝶用漸變的淺水藍色的亮片拼在一起,如栩如生。
更重要的是,那上面不單單是單調的兩隻蝴蝶,阮輕畫疊了有三隻大小不一的在上面,認真看就像是蝴蝶從兩隻小翅膀撲稜到綻開,再到徹底綻放過程。
每一針一線,都考驗功底。
阮輕畫觀察著江淮謙神色,小心翼翼問:“你覺得怎麼樣?還行嗎?”
江淮謙:“嗯。”
阮輕畫:“……”
她聽著他這冷淡語氣,有些忐忑:“我在前面蝴蝶點綴那裡,每邊都多加了兩隻,你看出來了嗎?”
江淮謙:“嗯。”
“……”
阮輕畫默了默,抿唇問:“我擅自改了你設計,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江淮謙一怔,笑著說:“不是。”
阮輕畫望著他,有點小委屈:“那你怎麼不點評?”
“我在想……”江淮謙直直看著她,低低說:“我要怎麼誇你。”
阮輕畫愣住,“啊?”
江淮謙看她,“很意外?”
阮輕畫點了下頭:“我沒做什麼,這是你設計的。”
江淮謙莞爾,低聲道:“我設計的時候,沒想到實物會這麼漂亮。”
聽他誇自己,阮輕畫很開心。
這是江淮謙對自己專業能力的認可,也是她一直追求的。
“真的?”
阮輕畫驚喜道:“那這雙鞋到時候生產出來,應該會賣的非常不錯。”
聞言,江淮謙看她:“生產?”
“對啊。”阮輕畫看他,對上他幽深的瞳仁後,她愣了愣道:“你不打算……把設計圖公開,批量生產嗎?”
J&A的鞋雖是高級定制,大多數都是手工縫制,但也會批量生產的。
每一雙,都是獨一無二。
江淮謙“嗯”了聲,“沒想過。”
他看向阮輕畫,低聲問:“試過嗎?”
阮輕畫:“?”
她看了看盒子裡的鞋,搖頭:“沒有。”
江淮謙了然,從盒子裡拿出兩隻鞋,掀起眼皮看她:“試試?”
阮輕畫眨了眨眼,遲疑道:“不太好吧?你不用拿去做展覽嗎?”
高跟鞋隻要穿過,一定會有些微痕跡的。
特別是這種窄邊高跟鞋。
江淮謙“嗯”了聲:“不拿。”
阮輕畫對他的回答很莫名。
江淮謙從沙發上起身,繞過茶幾走到她這邊,把兩隻鞋放在地毯上。
沙發前邊,阮輕畫鋪了一塊毛絨絨地毯。
阮輕畫看著,有點為難:“為什麼不去?”
她詫異道:“你設計出來,不就是為了給J&A創造價值的嗎?”
江淮謙淡淡道,“那邊有設計師,這雙鞋不是給他們設計的。”
阮輕畫微怔,腦海裡閃過一個不可能念頭。
她剛想說點什麼,江淮謙突然問:“想自己穿還是我幫你?”
第31章 (真不來我辦公室?【一更】...)
他說話的語調很平, 仿若是在問很尋常問題。
阮輕畫怔楞片刻,猛地回神。
“不用。”
她嘴唇翕動,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忙不迭說:“我自己穿, 你別動。”
“……”
江淮謙看她躲閃神色,眸光裡閃過淺淺淡淡的笑。
他盯著她紅了的耳廓看了會, 低聲問:“這麼緊張?”
阮輕畫拿到鞋的手一頓, 小聲反駁:“我哪有緊張。”
江淮謙挑眉,勾了下唇。
阮輕畫沒再理會他,但依稀能感受到他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努力地想忽視,但腦海裡卻一直在回響他剛剛的話。
――自己穿還是我幫你。
我幫你。
這三個字曖昧到能發散很多東西, 聯想很多事物。
阮輕畫不知道,江淮謙是怎麼用雲淡風輕語調說出來的, 也不懂他為什麼在這種事情上如此得心應手。
就好像,是情場高手。
而她,是他的盤中餐。
她很快穿好。
鞋子的尺碼也正好合適。
她身上還穿著出門時的牛仔褲, 雖沒有飄飄然的仙女感, 但搭配在一起卻也不顯違和。
穿好,她不自在地看向江淮謙:“你覺得怎麼樣?”
江淮謙斂眸, 盯著她細白的腳踝看了會,再往下,是她露出來的腳背。
阮輕畫的腳小, 且白,似美玉。
久久沒得到回應, 阮輕畫抬眸看向江淮謙。
驀地, 她神色微頓,抿了抿唇:“江總?”
江淮謙回神, 目光微涼地掃了她一眼。
阮輕畫別開眼,嘟囔著:“問你意見。”
“很好。”
江淮謙聲線偏低,沉沉道:“和我想的一樣,適合你。”
阮輕畫怔了下,望著他:“這雙鞋,你是……”
沒等她說完,江淮謙接了話:“嗯,設計給你的。”
他彎了下唇,低聲問:“喜歡?”
“……”
阮輕畫心念微動,聽著他有溫度的聲音,沒否認:“嗯。”
她喜歡高跟鞋,尤其喜歡漂亮的,獨一無二的。
江淮謙恰好,知道她的喜好,對症下藥。
聽到她回答,江淮謙的唇角往上牽了牽,似是松了口氣:“那就好。”
阮輕畫看他,“你對自己的設計這麼沒信心?”
聞言,江淮謙抬了下眼,淡聲道:“不是。”
他是摸不準阮輕畫的心思。他固然知道她會喜歡,但也怕她否認。
她如果真的違心說不喜歡,江淮謙也不能逼她說實話。
有很多事,牽扯到人的感情後,就會變得復雜。
以前,江淮謙從不擔心這種問題。
阮輕畫狐疑看他,“那是因為什麼?”
江淮謙輕笑了聲,沒多解釋。
阮輕畫知趣的不再問。
試好鞋,阮輕畫打算繼續看書,看著看著,人便蜷縮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耳側少了紙張翻動聲響,江淮謙側眸,看到她恬靜睡顏。
他起身,把書拿走,拿過一側的被子給她蓋上。
蓋上沒多久,阮輕畫不知道是熱還是什麼原因,把被子卷上去了大半,露出纖細玉足。
她的腳很美,雪白雪白的惹人注意。
江淮謙眉心突地一跳,忽然生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情緒。
半晌後,他才妥協似地嘆息一聲。
有些事,注定逃不開。
-
阮輕畫睡醒沒多久,江淮謙便先走了。
他臨時有事,阮輕畫也得等馮女士過來接小洛。
人走後不到一小時,馮女士便過來了。
“媽媽。”
她一出現,小洛便朝她撲了過來。
馮巧蘭抱著他,溫柔地摸了摸他腦袋,輕聲交流。
阮輕畫在一側看著,輕眨了下眼,緩慢地挪開了目光。
母子倆抱了好一會,馮巧蘭才看向她,低聲道:“辛苦了。”
“沒事。”
阮輕畫情緒很淡,“我沒做什麼,也兇了他。”
馮巧蘭一頓,頭疼道:“那可能也是小洛不懂事。”
她摸了摸小洛腦袋,拉著他的手問:“跟姐姐道歉了嗎?”
小洛一癟嘴,嘀咕道:“道歉了。”
阮輕畫笑笑:“嗯,道歉了。”
馮巧蘭微頓,深呼吸了一下問:“晚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不用了。”
阮輕畫想也沒想說:“我還有事,你們早點回家吃吧。”
看她這樣,馮巧蘭也不勉強。
“那你多注意點。”
“嗯。”阮輕畫垂眼,看母子倆一直牽著的手,眼眸閃了閃:“你們回去也注意安全。”
“行,小洛爸爸在下面等,我們就先走了。”
“好。”
看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阮輕畫臉上掛著的笑,驟然消失。
她忽然覺得有點累。
……
當著阮輕畫的面,馮巧蘭沒好訓人。
拉著小洛回到自己家車上後,她才開始說話。
“你今天怎麼惹你姐姐生氣了?”她看向一側一上車就拿手機玩遊戲的人,低聲道:“我來之前跟沒跟你說,要聽她的話?”
小洛撇嘴:“媽媽,你都一天沒見我了,怎麼一見面就兇我?”
他問:“你是不是隻愛姐姐不愛我了?”
馮巧蘭一哽,嘴唇張了張:“媽媽什麼時候不愛你了?”
她和駕駛座的丈夫對看一眼,有些頭疼。
小洛:“那你兇我。”
馮巧蘭:“你不聽話,媽媽是不是該跟你講道理?”
“我沒有不聽話。”小洛委屈道:“我就是沒叫姐姐的朋友,她覺得我不禮貌才兇我的。”
馮巧蘭一怔,“你孟瑤姐姐?”
“不是。”小洛拿著她手機點開遊戲,嘀咕道:“姐姐的男朋友。”
馮巧蘭一頓,不可置信看他:“你說什麼?你姐姐的男朋友?”
“對啊。”
馮巧蘭蹙眉,想了想問:“你意思是今天你姐姐和朋友帶你出門玩,那個朋友是她的男朋友?”
熱門推薦
渡劫工具人
夫君為了追求我,給我買了三年甜糕。 回來時他總是神情餍足,衣衫凌亂。直 到賣甜糕的小娘子懷孕。她成了流落
處處吻
"C大的姜窈出了名的好看,隻是沒人能接近。 大三那年校慶,姜窈在後臺撞上個人。 寬肩窄腰,腿線筆直。眉眼如星似月,氣質斐然。 ————她很膚淺,當下一見鍾情。 然後,室友告訴她,這是計院工程那位『人間想都不敢想』。 姜窈看眼手機裡那人的照片,笑了:為什麼不敢想?"
網戀後我分化成了omega
"我在網上談了個黏人的男朋友。 想著反正見不了面,經常發騷話撩撥他: 【哥哥這條小裙子好看嗎? 【哥哥體力這麼好,就算是 beta 懷上孩子也沒問題吧。】 蘇眏被釣成狗:【別讓我在現實中抓到你。】 我不以為意,我一個 beta 而已,笑話,難不成真能懷孕? 後來開學他成了我的下鋪,狹窄的床鋪間氣息曖昧。 突然後脖一陣刺痛,第一次聞到 alpha 檸檬味的信息素—— 糟了,我分化成了個 omega。 「寶寶,這下能懷孕了吧。」 "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蔓蔓經年
19 歲那年,顧今晏哄著我偷嘗了禁果。 六年後,他如當年哄我那樣。 將年輕嬌嫩的實習生,抱坐在了膝上。 所有人都以為,就算親眼撞破他有別的女人。 我也不敢提分手兩個字。 可這次,我忽然就膩了。 暴雨傾盆的夜,我拖著箱子離開。 許久,顧今晏才漫不經心地打來電話:「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我未應聲,貼在耳畔的手機,忽然被人拿走。 下意識回頭,卻被他自後緊緊抵在落地窗上。 通話切斷時,沈宗年貼在我耳畔說: 「李蔓,雨這麼大,不如你今晚留宿我家?」
渡霜雪
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說要退婚。 看著眼前身姿清越卻滿目恨意的少年人,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重生了。 上一世,他戀慕之人入宮封妃,他不得已才娶了我。 夫妻三年,他對我隻有冷漠和怨恨。 心上人難產而亡後,他更是癲狂地點燃了謝府,要拉我一同陪葬。 如今重來一世,他定是要求得與一心人相守。 假山前,迫不及待退了婚的他望著我的堂姐: 「是上天有眼,成全我一片癡心。」 假山後,明黃龍袍的男人俯身貼在我耳邊: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