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高大英俊的年輕警官則在喧鬧聲中放下吉他,站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裝與警帽,接著便在小朋友們數道好奇又迷茫的眼神中,徑直走向了門口的姑娘。
而後,站定。清挺如玉。
“別哭。”
他語氣輕而淺,眼底盈滿望不到底的深情,深深凝視著她,抬指拭去她面上幾行淚,“過生日的姑娘,應該快樂。”
看著這張恍如隔世的容顏,真切觸摸到這失而復得的體溫,程菲終於泣不成聲。
男人眼眶赤紅,抬手朝她敬了一個敬禮,繼而便走上前,雙臂收攏,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啞聲道:“程菲小姐,對不起,回來晚了。請允許我向你做一次最正式的自我介紹。”
“我是國安特勤大隊隊長,餘烈。
餘緣未盡的餘。
永遠對你愛意熾烈的烈。”
第73章
微微晨光中,姑娘蜷縮在身著筆挺警服的警官懷中,雙臂緊緊摟住他,早已哭到泣不成聲。
淚水瘋了般往外狂湧,程菲動了動唇,想要說話,卻哽咽抽泣到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隻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他。
生怕自己一眨眼、或者發出丁點聲音,他就會再次消失不見。
是他……
真的是他。
Advertisement
她全身的每寸皮膚都真切感受到了他的體溫,修長而有力的胳膊將她腰肢摟得死緊,連擁抱時霸道又強勢的姿態都是她無比熟悉的。
程菲不禁嗚咽著哭出了聲。
失而復得的狂喜、疑惑,還有絲絲難以言說的委屈……種種情緒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巨網,將程菲整個人籠罩其中。
她哭得停不下來,淚水越湧越多,也顧不上這男人的警服有多神聖潔淨了,湿漉漉的小臉深深埋進他胸膛,將眼淚鼻涕一股腦都蹭在了他的胸前。
對面。
餘烈身姿筆挺,端然立於原地,雙臂緊緊摟著懷裡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小姑娘,眼眸微合,稜角分明的下頷輕低在她毛茸茸的腦袋頂上。
隻有天曉得,這一幕曾在餘烈的夢境中出現過多少次。
也隻有天曉得,為了能回到她身邊,為了再一次將這個讓他愛逾生命的姑娘擁入懷中,他幾乎是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才死裡逃生,從陰曹地府殺回人間。
兩人緊密相擁,好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一旁的小朋友們圍在一起,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好奇地打望著,個個都十分迷茫。
在小朋友的視角裡,就看見這個超高超帥的警察叔叔彈著吉他唱完一首歌,他們漂亮可愛的小程老師就忽然開始哭鼻子。
哭著哭著,又忽然一頭扎進了大帥哥警察叔叔的懷裡。
最後,更是膽大包天,直接用警察叔叔的衣服來擦眼淚和鼻涕……
啊!
這算襲警嗎?
小程老師很快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吧!
天真可愛的小朋友們一下就緊張起來。大家伙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要去解救他們親愛的小程老師。
沒幾秒,一個小臉蛋圓嘟嘟、小身子也圓滾滾的小男孩一咬牙一橫心,小胖拳頭一握,做出了決定——小程老師對他們最好了,不僅每周到福利院給他們上課,每次來還都會給他們帶各種各樣的小甜品。
如果小程老師被抓走,以後他們上哪兒去吃那麼美味的小蛋糕小面包!
解救老師的艱巨任務,就交給他吧!
小胖墩兒這麼思索著,當即小短腿一跨、邁著英勇無畏六親不認的步伐便徑直走向了他家“賴在警察叔叔懷裡蹭鼻涕”的小程老師……
然而,小胖墩同學人剛走到小程老師背後,胖胖的小手還沒夠到他小程老師的衣擺,一股大力便驀然來襲,揪著他的領子把他給提溜了起來,拎走。
小胖墩一呆,撲騰著小胖手小胖腿掙扎起來,正準備高聲呼救,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便從旁邊伸出來,毫不留情堵住了他肉嘟嘟的嘴。
小胖墩瞪大眼,下一秒,視野裡便映入另一道穿警服的高大身影。
丁琦大馬金刀半蹲在小胖墩跟前,警帽下的臉龐英秀逼人,懶洋洋地壓低聲:“小子,想幹啥?能有點兒眼力不?”
小胖墩一雙大眼眨巴了兩下,認出眼前這人也是來院裡搞慰問的警察叔叔之一,瞬間不害怕了。
他將丁琦的大手掰開,也學丁琦的樣子將聲音壓低,忐忑不安地說:“叔叔,小程老師這算不算襲警啊?她會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小屁孩兒家家的,管這麼多幹什麼?上課去。”丁琦揚手掐了把小胖墩兒的肉肉臉,隨後便不顧一眾圍觀萌娃的抗議,將小朋友們從教室裡帶了出去。
臨出門時,丁琦步子頓了下,回頭,往身後看。
溫暖日常燦爛如金,將餘烈和程菲的身影籠罩,兩人的影子投落在教室的地面上,緊密得合成了一體,仿佛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將二者分離。
一時間,丁琦心頭翻湧出感慨萬千,眼底淌出一絲欣慰又祝福的笑意,嘴角微勾,抬起手,悄然將這扇教室的門給關上了。
丁琦帶著一群小萌娃走在走廊上。
忽地,前頭一個穿警服的高個兒小年輕疾步而來。
見到丁琦後,小年輕咧嘴笑,樂呵呵又客氣地招呼了聲“丁組長”,之後便繞過丁琦徑直往前走。
丁琦見狀挑了下眉,出聲:“站住。”
這名年輕小警官名叫張小剛,是才從警校畢業分配進局裡的新人,愣頭青一個。聽見上級領導的命令,他立刻稍息立正,站得比旁邊花園裡的樹還直。
丁琦把小朋友們交給趕過來的老師,隨後便踏著步子走到張小剛身前,問他:“幹嘛去?”
“報告組長!”張小剛一臉嚴肅地說,“我去找餘隊!還有一個班的小朋友等著看他的吉他彈唱表演!”
丁琦:“別去。你餘隊這會兒忙著呢。”
張小剛迷茫:“小朋友不是都走了?餘隊還在教室裡忙啥?”
丁琦不耐煩:“成年人的事少打聽。”
張小剛:“……我也是成年人啊!”
張小剛回完撓了撓腦袋,又皺眉,續道:“那另一個班的演出怎麼辦啊丁哥?”
“什麼怎麼辦,這不還有我嗎。”丁琦說。
張小剛目瞪口呆:“啊?”
下一秒,張小剛就看見丁琦把警帽一摘,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個格外酷炫又拉風的貓王墨鏡,慢悠悠地戴在了臉上,平靜道:“本人警校那會兒可是拿過校園歌手大賽金獎,不就一群小屁孩兒麼。為了我烈哥的幸福,我來替他演出。”
張小剛:“……”
教室裡。
程菲仍舊趴在男人懷裡嗚嗚直哭,因為抽泣得太厲害,她纖細的身體時不時還會抽動兩下,瞧著格外的嬌弱又可憐。
餘烈知道程菲心裡難受,手臂環住她腰肢,薄唇輕柔流連在她的黑發和額頭之間,抱著她,貼著她,任由她宣泄情緒。
就在這時,姑娘在抽泣時一口氣吸太猛,嗆得直接咳嗽起來。
一雙大眼本就又紅又腫,像兩隻大核桃,這一嗆,連臉蛋都漲得通紅。
餘烈見狀,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抬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又低頭親吻她緋紅鹹湿的腮,呢喃著輕聲哄道:“好了。乖寶貝,不哭了。”
程菲咳嗽好幾聲,直到這時才稍微緩過來丁點,一面抽鼻子,一面抬起紅腫的大眼睛,望向他。
淚水糊了視線,看不真切。她抬起手胡亂地揉揉眼睛。
下一秒,便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眸。
餘烈耷拉著眼皮,居高臨下直勾勾注視著她,眼底黑沉沉的,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洶湧,似乎蘊蓄著一場足以吞沒整個世界的海嘯。
程菲淚意止不住,努力睜大眼睛把又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憋回去,也定定地看著他。
片刻。
她忽然抬手攥拳,在他胸前狠力地打了一下,夾雜著哭腔質問:“這兩年你到底去了哪裡?音訊全無!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
餘烈眼底湧起赤潮,捏住她小小的拳頭送到唇邊,用力吻了吻,紅著眼啞聲道:“對不起。”
最初的驚喜與狂歡過後,理智逐漸回歸大腦。
程菲咬緊唇瓣,隻覺胸口憋悶得像快要炸開——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當年分明活了下來,卻隔了整整兩年才重新出現?
“你回答我。”眼角不停有淚珠冒出來,程菲把拳頭從他大掌間抽回,拿手背蹭蹭臉,固執地瞪著他,委屈不已,“這兩年你在哪裡?”
餘烈深深凝視著她,靜默半秒後,略勾唇,輕淡而苦澀地笑了下,說:“兩年前,我在收網行動中落海。等我的大腦再次恢復意識,已經是一年半之後。”
聽著這些話,程菲隻覺有一根尖銳的冰刺,深深扎進她的心窩。
她痛心又疑惑,輕蹙眉頭道:“是誰救了你?”
餘烈薄唇微抿,回答:“不隸屬我國的一個特工機構。”
程菲愣住。
“當初在梅家的那些年,我常年接受神經毒素的注射,大腦嚴重受損,對方秘密救起我後,把我送到了太平洋的一個隱秘海島上治療。”餘烈沉聲平靜地說,“我昏迷了整整一年半,直到半年之前,才從植物狀態醒過來。”
程菲心疼得不行,眉頭的結越皺越緊,道:“所以之後的半年,你一直在復健?但是為什麼又一直沒有跟國內聯系?”
餘烈淡淡地回答:“對方要求我為他們效力。”
“什麼意思?”程菲瞠目,“就因為他們救了你,所以就趁你虛弱限制了你的行動,要你恢復之後加入他們?”
“那個組織已經暗中考察了我很久,開出了極為豐厚的報酬,許諾下各種條件,要我脫離中國國籍,為他們做事。”餘烈說,“當時我因為昏迷太久,身體機能恢復起來很慢,一直無法脫身,直到幾天之前,我才聯系到了丁琦。”
“……原來是這樣。”程菲遲遲地點頭。
她對他的情感,本就是心疼擔憂多餘委屈,此時得知所有真相,心裡為數不多的那絲困惑和鬱悶也隨之消散。
沒人比她更清楚他的難。
程菲沉吟幾秒,又視線遊移將餘烈上下打量一遭,接著便伸出十根纖細的指,輕輕握住了他的雙臂,哽咽道:“那、那你現在怎麼樣了?受的傷都好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