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頭痛欲裂,他的意志力在經受天崩石裂般的煎熬,幾乎在神經毒素的摧殘下妥協。
迷蒙間,周清南想起,他心底深處那個純白如雪的身影。
他喜歡一個姑娘,喜歡到發瘋。
她是他懸在天邊的明月,藏在心尖的青梅,入心入骨又入魔,勝過生命。
喜歡到小心翼翼,不敢觸碰,喜歡到每日誠惶誠恐,害怕給了她一個故事,卻不能給她一個圓滿的結局。
可是……
周清南猛地睜開雙眼,死死瞪著遠處無邊無際的黑夜。又一次憑血肉之軀,從硫噴妥鈉的致幻毒素中挺了過來,奪回了意識的主導權。
可是。
沒有開始的故事,不算故事。
即使結果早就隱有預兆,又有什麼可怕?
周清南忽然意識到,他是在懸崖上走鋼絲的人,不知道哪一步跌落,就會粉身碎骨。
似乎更應該朝夕必爭。
他深愛一個姑娘。
他要給她一個故事。
程菲回到濱港,轉眼過去兩天。
徐霞曼給她放了幾天的假,不用去臺裡上班又不想出門,程菲索性直接往床上一癱,把自己當豬崽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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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她睡了醒醒了吃,吃完簡單洗漱一番,看會兒小說繼續睡。
第二天也如此渡過。
等她一個午覺睡醒時,已經又是晚上的十一點。
這兩天老程家有遠房親戚結婚,程國禮和蔣蘭都回老家參加婚禮去了,二老本來想拖上程菲一起,無奈程菲實在懶得動,隻好丟下這個電燈泡閨女,夫妻雙雙把家還。
午睡時間太長,程菲這會兒人都是懵的,坐在床上緩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肚子餓得咕咕叫,翻遍冰箱又沒什麼吃的,程菲蹙眉,在“點外賣”和“下樓吃面”之間糾結了下,最終選擇了前者。
下單一份燒烤後,她躺回床上繼續看小說。
半個小時後,配送小哥打來電話,告知程菲外賣已經放在小區門衛室。
程菲掛斷電話,頭懶得梳衣服也懶得換,直接穿著一件寬松睡裙便拿起鑰匙,準備開門去取外賣。
然而,令程菲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她這頭剛摸索著踏出房門,一道高大黑影便赫然闖入她視線。
“……”程菲被眼前的人影生生驚住,手一抖,鑰匙便“啪”地落在地上。
“你……”程菲驚恐地想說什麼。
然而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她整個人始料未及,已經被裹入一副緊實而寬闊的胸膛。
程菲愣住,眸光地驚閃。
鑽進鼻腔的氣息如此強烈,清冽的薄荷味,比平日更濃的煙草味,和那種她已經不算陌生的男性荷爾蒙味道……
周圍暗得像蒙著層層黑霧,什麼都看不清。
但程菲已經知道眼前的黑影是誰。
她錯愕,微微睜大了眼睛,張嘴想要喊對方的名字,卻感覺一隻修長的大手在黑暗中放肆摩挲過她滾燙的臉頰,往下,尋到她的下巴,掐住抬高。
緊接著,男人一句話沒說,唇卻壓下來。
以海上飓風般摧毀一切的勢頭,毫不留情,狠狠地、近乎瘋狂地吻住了她。
第60章
程菲愕然瞠目。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毫無防備,被那個強勢又霸道的吻逼得往後踉跄兩步,直接又退進了玄關。
男人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扣住她的腰肢往後一勾,一眨眼就將她死死抵在了門板上。
這一瞬間,程菲甚至生出一種錯覺,仿佛自己是誤入兇獸領地的羚羊,被殘暴的狼王鎖定,審視,然後精準無誤地狩獵,最終淪為了他口中一塊肉。
男人的吻一點不溫柔。
他的指骨那樣修長,那樣冷硬,一手掐著她的下巴,將她巴掌大的臉強勢掰高,另一隻手從她纖細的腰肢後方環繞而過,收攏束縛,將她鎖得死緊。
唇舌並用,吻咬啃噬,在她粉潤柔嫩的唇瓣上瘋狂蹂躪。
程菲被親得無法呼吸,條件反射想要掙脫,卻根本動彈不了分毫。隻能嗚咽出聲,抬起兩隻手抵在周清南胸前,竭力在兩人之間留出一點距離。
她心驚肉跳,心髒跳動的頻率已經突破人類極限,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羞窘,臉蛋溫度滾燙。
和這個男人相識至今,程菲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兇殘暴戾的一面。
唇被周清南堵得嚴絲合縫,口腔內的空氣已經被他掠奪殆盡,如果胸腔裡的肺再被榨光生存空間,她怕自己會被他弄死……
沉悶潮熱的深夜,黑暗狹窄的玄關,視覺的消失理所當然放大了其他感官。
程菲聽見男人鼻腔裡發出的呼吸,一聲一聲,濁而沉,狂亂野性,響在她耳畔。
感覺到那些呼吸夾雜著涼意和他獨有的煙草味,噴在她的臉蛋上。
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勒得很緊,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嵌進他的骨血和生命。
程菲掙不開逃不掉,唇被堵住又說不出話,別無他法,隻好僵著身子、稀裡糊塗地讓他親,腦子裡懵懵的。
很快,周清南便不再滿足於隻探索程菲的嘴唇。
他薄潤的唇吮住她,舌尖伸出,在她兩片唇瓣之間的縫隙裡描摹一圈,而後便徑直撬開了她的唇縫齒關,霸道地往裡探。
“……”程菲眸子瞪得更大,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小舌便被男人的舌勾住。
在男女之事上,程菲是一張純粹的白紙,青澀而又稚嫩,她喜歡周清南,當然不排斥和這個男人親密接觸。
隻是程菲沒有想到,這個向來對她尊重有加恪守君子禮數的人,卸下了偽裝撕碎了面具,會如此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她慌張得心都在發顫,舌尖的觸感如此陌生又強烈,僅僅是相碰的瞬間她便渾身一震,全身皮膚又燥又燙,整個人像被架上了烤爐。
心慌意亂之下,程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縮脖子,小舌也抖著回縮,怯生生地東躲西藏。
可對方顯然不準備給她逃離的機會。
察覺到程菲的躲閃,周清南在黑暗中眯了下眼,霸道的舌疾風驟雨般卷住她,直接斷死她所有後路,強勢深吻,攻城奪地,將她的舌根都吮到發麻。
“嗚……”程菲一雙細眉輕輕皺起,受不住他這樣強烈的索吻,更用力地推他,一聲微弱的細吟忍不住破出了喉。
姑娘本來就是一副天生的細嗓子,意亂情迷時,聲線軟得像浸過春水。
這聲近在咫尺的輕語鑽進周清南耳膜,瞬間刺激得他頭皮發麻,渾身肌肉都快要爆裂開。
嫌她抵在前面的兩隻手礙事,他騰出一隻胳膊來,直接鉗住她兩條細生生的腕骨往後一折,迫使她更緊密地貼向他。
男人和女人之間天生力量懸殊,程菲細胳膊細腿本就柔弱,哪裡是他對手。
雙手被男人反剪到身後,程菲面頰更燙,羞窘到耳根子都快冒出火星,身子被迫往前挺,整個人被擺成了任他予取予求、任意宰割的姿勢。
程菲是真覺得自己快死了。
夏季衣物單薄,她身上隻有一件純棉質地的睡裙。這衣服前面有一個大蝴蝶結裝飾物,剛好能作為遮擋,所以她裡面甚至都沒有穿內衣。
軟趴趴懸垂的兩團,在極度壓縮的空間內變了形。
程菲臉紅如火,幾乎要滴出血來,羞得又想罵人又想哭,柔嫩的唇和舌還在被男人蠻橫地吮吻、侵佔,整張嘴都是麻的。
濱港和偏遠的小縣城不同,盡管已經是半夜十一二點,平谷區這片的夜市仍舊人聲鼎沸,煙火燻天。
程菲家這個小區和夜市隻隔了百米不到,喧嚷嘈雜的各色聲響從陽臺窗戶裡透進來。
交談聲,笑罵聲,還有不知哪家哪戶的小嬰兒發出的啼哭聲。
聽著那些聲響,程菲面紅耳赤,心跳變得更加劇烈。
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荒唐。
周清南手指緊扣住懷裡姑娘的下巴,眼眸微合,氣息渾濁,仍隻顧著親她。
姿態強硬、迷戀而又狂亂。
像隻溺在水裡終於重獲空氣的猛獸,大口吞噬兇殘索取,想要把她連皮帶肉給吞進去個活的。
程菲……
程菲……
他的程菲。他的姑娘。他無邊深淵裡倔強結出的蜜果,他苦寒荒漠裡有且僅有一次的暴雨。
周清南唇舌肆虐,困住她鎖住她,將她完全囚禁在隻有自己的世界,肆無忌憚榨取她口中的蜜津。
程菲被他親得腦子暈眩,迷迷糊糊間,意識都有點不清醒了,身子軟成一團棉,腿也發軟,顛顛打顫站不穩。
周清南察覺,終於暫時放開她的唇。
大手往下滑,託住姑娘埋在裙擺底下的腿根,不費吹灰之力,將人一把撈起,反身放在了旁邊的餐桌上。
順手摁亮了一個開關。
這個開關控制的是入戶燈,打開來,燈光瞬間從玄關頂部灑下。
深橘色的一點光,昏黃而又曖昧,徐徐滲進滿目漆黑的世界,依稀將空間照亮。
周清南眼皮垂下去。
瑩白小巧的身影,坐在桌子上,腦袋垂得低低的,從周清南俯視的視角隻能看見一副小巧尖俏的下巴。
周清南伸手,把那隻精巧的小下巴捏住,抬起來,視線落低,恣意在她身上臉上巡視。
姑娘濃密烏黑的卷發稍顯凌亂,披散在肩頭,露出來的脖頸纖長,四肢勻稱,瓷白裡透著被他強吻染出來的微粉色,純美裡增添一絲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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