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稱呼生疏又充滿威懾力,換成平時正常狀態下的程菲,聽見這位大佬這麼喊自己,分分鍾被嚇得戰戰兢兢,老實得不能能再老實。
但這會兒整四罐烈性啤酒下了肚,她不僅頭腦迷糊思維混亂,甚至連膽量都比平時大好幾倍。
聽見周清南那聲“程助理”,她眼皮都不帶抬的,隻面無表情哼了聲,非常高冷地道:“你喊我程爸爸都不好使。”
周清南:“。”
周清南讓她氣笑了,眼瞧著那姑娘已經爬到垃圾桶旁邊,一副身殘志堅不達目的就決不罷休的姿態,他終於認栽般地嘆出一口氣,走過去,彎腰一把將她的胳膊給撈住。
程菲這頭手都已經抬起來,正準備伸進垃圾桶翻找,冷不防被一隻大掌半道給捏住攔下,不禁茫然地眨了眨眼,抬起頭來。
周清南耷拉著眼皮神色無奈,徑自伸手彎腰,將那個揉成一團的紙巾撿起來,遞到她眼前。
“孺子可教也。”程菲彎嘴角,手掌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把,“事關閣下的貞潔問題,千萬收好啊,別又弄丟了。”
周清南一滯,側眸瞥了眼那隻擱他肩上的瓷白小手,稍頓半秒,然後又定定看向她,輕聲道:“現在東西撿回來了,請問你現在可以進屋睡覺了嗎?這位喝醉酒的小姐。”
“喝醉?”
大概是被這話刺激到了哪片逆鱗,程菲聽後瞬間皺起眉,豎起一根食指指向自己,“你說誰,我嗎?”
周清南沒什麼表情地注視著她,沒搭腔。
“區區四罐啤酒而已,你覺得我會喝醉?”程菲像是聽見了什麼很滑稽的笑話,瞳孔晶亮地瞪著他,滿臉的傲色,“你知不知道我外號叫什麼?”
周清南發現這姑娘喝醉之後挺可愛,也不急著趕她進屋睡覺了,雙臂懶洋洋往胸前一環,好整以暇地瞧著她:“叫什麼。”
程菲正色:“賽酒仙。”
周清南:“。”
Advertisement
“想當年我們大學畢業的時候吃散伙飯,我代表女生團出戰,憑一己之力單挑了班上六個男生。”程菲嘴角一勾,笑得輕蔑又驕矜,“就這實力,你給句客觀評價,就說我牛不牛吧?”
周清南頷首,表情冷靜,衝她豎了個大拇指,“你是這個。”
“我堂堂賽酒仙,會被四罐啤酒給灌醉?”程菲說著說著就打了個酒嗝,抬手拍拍心口給自己順了順氣,食指比劃出來左右搖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其實程菲這話真沒吹牛逼。
她從小在平谷菜市場的矮平房一片長大,周圍圈子裡的長輩同輩,無論男女,就沒幾個不沾酒的。程家二老以及槐叔顧姨都是性情中人,也沒有傳統觀念裡“女孩子不能喝酒,喝酒抽煙就不是好女孩兒”這種偏見,自打程菲滿了十八歲,每年的年夜飯上她都會給長輩們敬酒以示尊敬。
長此以往,她的酒量也就在顧姨槐叔的親身教導下有了點長進,平時跟溫舒唯小姐妹聚餐,喝個四五瓶啤酒不在話下。
其實說實話,程菲這會兒的眼神確實還是清明的,瞳孔又亮,並不顯得迷離。
如果不是她臉上的兩朵紅雲實在太惹眼,剛才又一本正經昭告垂涎他美色想要睡了他,周清南說不定還真會信她沒喝醉。
“為什麼忽然在屋裡喝酒?”周清南忽然問。
“為什麼喝酒……”程菲嘴裡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反應兩三秒才明白過來這五個字的字面意義,打了個哈欠揉眼睛,含混著回,“因為睡不著啊,喝點酒頭暈乎乎的,比較好入睡。”
聽完這個回答,周清南沒多說什麼。
見姑娘軟趴趴地伏著在沙發坐墊,一副折騰累了好像終於有了點睡意的樣子,周清南轉過身,動手倒了一杯熱茶,單手捏著杯子給她遞過去。
程菲懶懶的,動都懶得動,隻拿餘光掃去一眼:“這什麼東西。”
“茶。”周清南耐著性子說。
她眯起眼睛,拿一副警戒的眼神覷他,接著道:“我媽媽跟我說,陌生人給的飲料不能隨便喝。”說到這裡,她又稍稍頓了下,換上副更加神秘的口吻,繼續,“尤其是像你這麼帥的壞男人。”
周清南:“。”
周清南盯著她,低聲說道:“那你媽媽難道沒跟你說過,別在壞男人面前喝酒?”
程菲豎起一根手指,隔著空氣戳戳他高挺的鼻梁骨,很平靜:“我媽說男人都是毒藥,越帥的壞男人毒性越強。”
她這兩句說得沒頭沒尾,周清南眉峰挑高一寸,表示疑惑。
又聽這姑娘更加淡定地繼續:“酒精可以殺毒。”
“……”
周清南剛才回房間,進屋就聞到酒味兒,後面又看見小姑娘跟隻醉貓似的窩在那兒神志不清“搓寶劍”,還挺窩火的。
但到這會兒,他真是什麼不爽都讓她給消磨光了。
周清南閉眼捏了下眉心,見這丫頭死活不肯接這杯茶,也不強迫她喝了,直接往旁邊的邊幾上一放,彎了腰、重新半蹲回她跟前。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周清南輕聲問程菲。
程菲腦子沉得很,光靠一根脖子的力量支撐不住,索性抬起兩隻胳膊捧住臉頰,半耷著眼皮懶懶地瞧他。
聽完這位大佬的問句,她又遲鈍地理解了會兒,然後才哼哼兩聲,回他:“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沒喝醉。”
“知道你沒醉。”
周清南懶得跟她犟,也學她的造型,在地毯上坐下來,高大身軀懶洋洋往沙發坐墊一靠,順著她隨口說,“就問你感覺。”
程菲兩手託腮筆直地望著他,眼神頭回這麼勇,不躲也不閃。
看見男人微側頭,掃了眼牆上掛鍾的時間,接著又隨手從褲兜裡摸出一個煙盒跟一個金屬打火機,像是準備要點一根的樣子。
他人好看,手指也長得無可挑剔,指骨關節之間的銜接弧度完美,連手背上的青筋和血管,都透著股撩人的勁兒。
煙盒翻轉倒過來,食指漫不經心敲兩下,一根香煙便從豁開的缺口露出個頭。
周清南將煙取出,也不點火也不往嘴裡放,就捏在手裡把玩。
察覺到來自身旁的眼神注視,他把玩香煙的動作稍頓了下,眼皮上撩寸許,直勾勾地迎視她。
兩人就這麼對視上了。
酒精在大腦的每根神經裡肆虐,程菲整個人分明又昏又懵神志不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卻比之前更亮,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也直勾勾看著周清南。
片刻。
程菲動了動唇,說:“你問哪種感覺。”
周清南垂眼盯著她,深橘色調的光線裡,他眼神裡的光也比平日暗:“比如頭暈不暈,胃裡難不難受。”
“哦,你說這個感覺。”程菲了悟地點點頭。
周清南嗓音出口,聽著莫名有點兒沙啞:“那你以為我在說什麼。”
程菲明亮的眼望著他,很認真地回答:“我以為你在問我對你的感覺。”
周清南:“。”
她說完,又突地傾身往他貼近些許,聲音壓低幾分,補充:“剛才我不是說有想睡你的感覺嗎?我以為你要找我確認一下,我現在是不是欲火焚身。”
周清南:“……”
千裡之外的濱港市,市中心某高檔娛樂會所。
這家娛樂會所是葉家旗下的產業之一,私人會員制,不對外營業,平時隻接待會員名單內的達官顯貴,普通人甚至連踏進這間會所大門的資格都沒有。
會所三層,走廊上燈光昏暗,藍紫色調的光暈在空氣中浮躍。
不多時,一架從一樓升上的電梯緩緩停下,電梯門打開,兩道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走在前面領路的女孩兒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穿一件水藍色的修身旗袍,身段婀娜明眸皓齒,是這間會所的服務生。而跟在女孩兒身後的,則是一名穿深色職業裝的高挑女子。
她戴著一副墨鏡,面上的皮膚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嘴唇塗著豔色口紅,渾身氣質冷淡而性感
服務生領著女子一路向前,沒一會兒,兩人停在了走廊盡頭處的豪華包間前。
“請您稍候。”服務生朝女子露出個甜美笑容,而後便抬起手,輕輕將房門扣響,柔聲道,“葉總,您等的客人來了。”
裡頭的人應了一句“進”,服務生便低眉垂首說是,伸手將包間的兩扇梨花木雕花木門推開,轉頭對身後的女子笑笑,柔聲說:“請進。”
女子點了下頭,提步入內。
包間裡有女孩在唱歌,聲線清靈悅耳,竟不輸娛樂圈的當紅女歌星。除了拿著話筒唱歌的女孩兒外,滿屋子鶯鶯燕燕數不清。
這些姑娘們看起來都很年輕,面容姣好身材惹火,有的穿短裙有的穿熱褲,身上皮膚全都白得惹眼。
她們坐在包間正中的大沙發上,正軟聲甜笑簇擁在一個年輕男人身旁。
女子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微微一笑,喚道:“葉總好。”
那頭,葉家公子剛咽下一顆美人喂來的極品妃子笑,聽見這個聲音,他鳳眼微斜,涼涼瞥了一眼戴墨鏡的女人,態度並不友好:“喲,這不是梅氏的孫秘書嗎,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
孫秘書面上的笑容一絲不減,回道:“葉總,我今天過來,是替我家四少爺來幫您一個小忙。”
“給我幫忙?”葉晉冷笑出聲,忽然猛一揚手,把桌上的一瓶洋酒揮翻在地。
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女孩們被嚇得花容失色,噤若寒蟬。
葉晉冷冷看著孫秘書,咬著牙道:“上回一棍子沒把我砸死,怎麼,不甘心?又想出什麼損招來整我?少在這兒黃鼠狼給雞拜年。”
孫秘書笑著說:“葉總,四少讓我來告訴您,您的仇家已經不在濱港了。”
葉晉一愣,思索幾秒後,皺起眉:“我的仇家?樊放還是賀溫良?”
孫秘書:“周清南。”
葉晉聞言眼神微變,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四少知道,上回的事讓您在道上丟了面子,他心裡也很過意不去。為表歉意,專程讓我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孫秘書說,“畢竟您也知道,樊放和賀溫良不過是周清南手下的兩條狗,您這麼大個人物,折的面子,得從狗主人身上討回來才行。”
葉晉思索幾秒,又問:“周清南人在哪兒?”
孫秘書:“蘭貴。”
葉晉垂了眼皮,摩挲著戒指若有所思。
孫秘書又低聲續道:“在濱港,沒人動得了周清南,可是出了濱港,強龍難壓地頭蛇呀。”
片刻,葉晉心裡有了主意。
他轉眸看向孫秘書,又感到一絲不解,警惕道:“我和梅四少就打過幾次照面,也沒什麼交情。而且我們葉家和你們梅家之間可是死敵,他為什麼要幫我報仇?”
孫秘書笑著回答:“因為四少說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葉晉沉聲:“梅四想要周清南的命?”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