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可以啊趙雷霆,”孟思期情不自禁露出笑靨,給予他誇獎,“不得不說你是福星!”
其實盧教授說了很多話,那個故事,以及許多專業的術語,孟思期當時顧著聽故事,也聽不懂那些專業詞,因此基本上沒怎麼記,但有錄音就好辦了。
趙雷霆眉開眼笑,又回到座位將一臺錄音機拿了過來,這錄音機又大又重,裡面應該裝的是兩到三節一號幹電池,但也可以插電。
“不是,你去上海背著一個大包,就是裝的這個。”孟思期有些不可思議。
“對啊,錄音機,照相機,我都帶了,衣服那些嗎就隻能省了。”
“所以,住酒店也沒換衣服唄。”孟思期假裝嫌棄地笑了笑。
“是啊,那還能怎麼地,時間那麼緊。也許路鶴也沒換呢,這算不算詆毀他的形象!”
孟思期假裝生氣:“詆毀,趙雷霆你太壞了。”
“你看你,和路鶴去了趟上海,人就變了。”
“嗯?”孟思期微微愣了一下,她變了?她怎麼變了,她沒有啊。
還在想著“變了”的事情,趙雷霆做了個鬼臉走開了。孟思期沒再多想,把磁帶裝進錄音機裡,按下電源鍵,她把音量擰小,每次放音,也盡量貼著耳朵聽,主要是不想在辦公室制造噪聲,她再次對盧教授的話反復聽了兩回。
昨天,向盧廣生描述了姚仁俊的症狀,盧廣生的第一句話是,“根據你的描述,病人是阿爾茲海默症症狀沒錯”。
當時盧廣生給出這句話,似乎就建立了姚仁俊是阿爾茲海默症的事實,所以孟思期才會一直都沉浸在失落的氛圍中。
但是明顯的,盧廣生這句話的語氣不是很肯定,他是用不確定的語氣在描述一件確定的事實。
他後來用了一段故事還有不少專業術語來向孟思期闡述,阿爾茲海默症的特殊性,還有絕望的本質,他其實是想告訴她,他也沒有辦法辨別姚仁俊是不是偽裝的。他作為醫生隻能通過病人症狀來判斷是不是這種病症。
其實孟思期知道,咨詢任何一個專家可能都得不出真實的答案,除非採取強制措施,譬如給予姚仁俊出其不意地威脅,讓他快速產生撕破“偽裝”的反應。
Advertisement
但是作為警察,這樣的舉措存在一些道德上的爭議,警局和韓隊是不會同意這樣做的。
正在她思慮如何攻破姚仁俊的偽裝時,門口傳來馮少民的聲音:“小孟,小趙,你們都在,剛剛局裡接到了一個電話……”
孟思期站起聆聽。
馮少民一邊朝她走來,一邊說:“姚仁俊的兒子姚坤明,剛剛聯系警局,希望我們對他父親做針對阿爾茲海默症的檢測。”
孟思期怔了一下。姚坤明不是很反對給姚仁俊做檢查嗎?為什麼突然又主動這麼做。
馮少民看出了她的疑惑,他的眼底同樣是疑惑。
趙雷霆從座位裡快速起身,欣喜說:“是不是姚坤明被思期說服了,那天思期說了一番話以後,明顯他態度發生了變化,他肯定知道隱瞞不報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孟思期搖了搖頭,“這不對。”
那天她的話的確讓姚坤明不好受,但是遠遠不足以讓他改變主意,因為那不僅僅關系到他父親,而且也關系到他,他不會“自掘墳墓”,除非還有隱情。
馮少民分析說:“我剛才也在想,姚坤明為什麼要這麼做,結合你之前的推斷,我感覺姚仁俊可能遇到了危險,或者遭到了威脅。”
趙雷霆滿臉不解地走到兩人身旁,沒有說話,認真在聽。
孟思期瞬間明白馮少民的意思,從理論上來說,姚仁俊完全沒有必要配合警方做檢測,隻要家屬一直拒絕,那麼警方難以強制執行。
除非姚仁俊近期遭受到了某種威脅,威脅的根源也在懷疑他是不是真正的阿爾茲海默症,因為姚仁俊一定知道一些重要秘密,那麼隻有真正的阿爾茲海默症或者死亡才能讓姚仁俊閉口,讓威脅者安心。
所以姚仁俊必須要和警方聯合,即便有被檢查到偽裝的風險,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警方支持,甚至讓官方證明他是真實的阿爾茲海默症,那對他才是真正獲利的。
“師父,”孟思期語氣略急,“我懷疑這兩天姚坤明一定去過養老院,單獨和姚仁俊見過面,做檢查這可能是姚仁俊本人的意思。”
“行,馬上打電話和養老院確認下。”
孟思期連忙衝向座機。
趙雷霆抓了抓鬢邊的短發,“不是,你們也讓我反應一下,都這麼急的嗎?”
孟思期已經撥通了養老院的座機,接電話的是養老院前臺,孟思期說了身份,要求道:“何玲女士在不在,請她接個電話。”
不一會,何玲接起了電話,孟思期問:“何女士,從前天到現在,姚坤明有沒有去過養老院,見過他父親?請如實告訴我。”
在問這個問題時,孟思期有些緊張,她認為,如果姚坤明沒有見過姚仁俊,可能並不能說明姚仁俊有問題,也許這次主動要求檢查就是姚坤明的格局打開,主動配合。
按理這兩天不是姚坤明習慣的周末探望時間,但如果他去過養老院,見過姚仁俊,那麼姚仁俊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大。
何玲的回答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孟警官,昨天下午,姚總確實來過一趟養老院,他們在房間見過面。”
孟思期一時有些激動,但她面色穩定,依舊冷靜地問:“當時你在場嗎?”
“姚總說,兒子有些心裡話想對父親訴說,因此我自然就做了回避。”
“謝謝你何女士,有什麼需要我再和你聯系。”
“好,孟警官。”
孟思期放下電話,抬眸望向站在不遠處靜靜等待的馮少民,聲音激動:“師父,昨天他們兩人不但見過,而且他們兩個單獨相處過,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姚仁俊的把戲。”
馮少民聲音響亮:“趙雷霆,你馬上聯系精神病院檢測中心,對姚仁俊進行全面檢查,拆穿他的把戲!”
第119章 [VIP] 惡魔在人間(18)
兩個小時後, 精神病院檢測中心配合警方行動,派出了一輛車,到養老院接人。
馮少民直接去了精神病院檢測中心, 讓孟思期和趙雷霆先去養老院, 陪同姚仁俊一起到檢測中心。
在養老院大廳,孟思期再次見到了姚坤明,這次他主動上前說:“兩位警官, 那天你們找我談話,我回去想了想, 還和家人商量了下。我父親以前為了工廠嘔心瀝血, 正直無私, 到老了,他沒有認知, 這不代表他會退縮, 你們警方有難,我如果阻止父親和你們配合, 那我不就是違背他的意志,我於心何忍, 我父親的情況還是拜託你們了。”
姚坤明再次展現了上次談話那般情深意切的本領, 讓人產生感動,但孟思期沒有任何感動, 她很職業性地說:“謝謝姚總和家屬們的配合, 你放心,姚老的情況我們肯定很在乎。”
“好好。”姚坤明重重點頭,“我相信你們。我父親馬上就下來了。”
電梯門打開, 何玲推著姚仁俊出來了,孟思期朝他望去, 姚仁俊的穿著很整潔,頭發胡須也極其幹淨,唯獨表情和身體一動不動,眼神呆滯。
精神病院的車就停在門口,養老院的人一起幫忙將姚仁俊和輪椅一起抬了上去。
在整個過程,孟思期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哪怕輪椅抬到車上劇烈抖動的那一刻,姚仁俊都沒什麼異樣,唯一的變化,是眼神裡有種探索的神態,那種神態像極了小孩子面對陌生環境時的好奇。
即便嚴重的阿爾茲海默症病人,也是有意識的,結合盧廣生的描繪,這種反應讓孟思期覺得姚仁俊根本不像是偽裝,偽裝成呆滯並不難,但偶爾有種細微的變化,卻令人更加迷惑。
這是一輛類似救護車的箱體車,孟思期和趙雷霆全程就陪同著姚仁俊,何玲一同陪護,姚坤明並沒有上車。
一路無話,很快車子到了精神病院檢測中心,病院的人一起協助抬下了姚仁俊,這家精神病院檢測中心是離警局比較近的一家機構,也算是今陽市比較大的,對於今陽市來說,硬件設施並不差,但在這個年代,條件就很一般,而且比起上海那種大城市,也有一定差距。
姚仁俊已經答應檢測就很不錯,將他送去上海或者其他大城市,那恐怕很難。
推著姚仁俊到檢測中心室後,孟思期見到了精神病院檢測中心負責這次檢測的醫生歐陽德。馮少民也在,他剛才應該和歐陽德介紹了情況。
彼此打過招呼後,歐陽德拿起醫用瞳孔手電筒,輕輕掀起姚仁俊的眼皮,對著他的瞳孔中心照了照,仔細觀察一番後,他對馮少民說:“馮警官,我們接下來有將近四五十分鍾的檢測流程,這個過程我希望你們在門外安心等待。”
馮少民頷首,“歐陽醫生,謝謝。”
“不用客氣,這也是我們的職責,希望能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結果。”
何玲提議:“歐陽醫生,我是姚老的養老院監護人,我可以留下嗎,以防有些情況需要臨時護理。”
歐陽德點了點頭,“可以。”
跟著馮少民走出檢測中心室,走廊裡就有靠牆的長椅,趙雷霆說:“馮哥咱們休息會。”
三人坐下,彼此無言。姚仁俊是病人,就算檢測也需要保護隱私,因此歐陽德是不允許旁人進入的,當然何玲確實有必要在場。
走廊寂靜,四下無人,趙雷霆說:“馮哥,我沒明白,為什麼姚坤明今天不一起過來,他不一直宣稱自己是大孝子嗎?”
孟思期也覺得有些奇怪。
馮少民今天沒見過姚坤明,他看向孟思期,“你覺得呢?”
孟思期回答:“師父,我也不知道。”
趙雷霆猜測說:“難道他有比父親檢測更重要的事情嗎?馮哥,我們是不是找人去跟下。”
馮少民像是想了想,搖頭說:“不需要,現在重心就是姚仁俊,姚坤明不來,很有可能他覺得這次並不會出現意外,而且他還有可能給我們傳達一種信息。”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