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這裡本來就是殯葬地帶,這麼一想,反而一切都很正常,是她不正常。
趙雷霆說:“我們不買,倒是想問一件事,那個火苗是什麼?”他指了指遠處,青色迷霧中的火苗。
“這裡有墓地,有鬼火不挺正常。”
孟思期覺得自己有點沒意思了,一個人民警察,竟然害怕鬼火,沒有科學精神,她一定要好好反省反省。
回程路上的汽車裡,兩個人都默默無語,就好像今天“鬼火”這件事,暴露了兩個人的“弱點”。
半晌,趙雷霆一本正經地說:“人體主要由碳氫氧三種元素組成,但也有磷硫鐵少量元素,人的骨頭裡含有豐富磷化鈣,屍體腐爛後經過變化,會生成磷化氫,磷化氫的燃點很低,可以自燃。如果人或動物經過,腳底的空氣流速快壓強小,磷火就會跟著遊走,仔細一看,還以為是鬼在飛。”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害怕。”
趙雷霆舔了舔唇,“我說了,我沒有害怕,我都給你科普了……我是刑警,我怕,我怕嗎?我相信科學……”
在趙雷霆的嘀咕聲中,孟思期無奈地打了一個哈欠,有點困了,“趙雷霆,把我送到家門口,叫一聲。”
“你睡吧,今天挺累了,又是九點多,但今天這件事,我希望你別說出去,畢竟當下還有不少妹子追求我……”
“話真密,不知道哪個妹子會看上你……”
“……”
第二天早上,孟思期上了公交車,和平常的寧靜不一樣,今天公交車後排有兩個乘客正在討論博物館命案,雖然兩人聲音不大,但在沉悶的公交車裡卻格外刺耳。
特別是其中一個男人說:“聽說兇手寫信給報社,說是正在物色第二個人,赤裸裸挑釁社媒和市……”
“你聽誰亂說的!”車上也有頭腦清醒者,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亂說?”那個男人理直氣壯地說,“我朋友就在報社,我敢亂說……”
Advertisement
“哪個報社?我就是記者,我怎麼不知道。”
那個男人反駁:“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這種級別記者也未必能收到兇手的信……”
這下公交車裡頓時吵了起來,要不是因為人多,兩人相距有段距離,隻能隔空對話。
孟思期並不知道這些消息,如果有的話,警局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但是也不否認兇手接觸過報社,發出過這種言論,畢竟兇手已經兩次挑釁警局了。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報社為了博流量,制造各種虛假新聞。
不過在形形色色真假新聞裹挾的情況下,最讓人擔心的就是普通市民,孟思期明顯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一種隱約的擔憂和惶恐。
她能想象大家都生活在這樣的城市,聽到無頭分屍案,兇手的身份很神秘,他們一定擔心自己的身邊會不會暗藏危險,最怕的就是那句話,“兇手就在你身邊”。
孟思期也知道,對於這些真真假假的言論並不能有效制止,唯一的辦法隻能是盡快破獲案子,她走下公交車的那一刻,心情特別沉重。
剛踏進警局的第一步,她的心就緊張了起來,早上她看到了路鶴,路鶴的表情很嚴肅,看得出來他和她一樣,對這件案子一直繃著一根弦。
十分鍾後,路鶴召開緊急會議,刑警一隊二隊隊員火速趕往會議室。
會議室頓時集合了九個人,一時把罪案板團團圍住。
梁雲峰按照要求將大家調查到的線索全部寫到了新的罪案板上。
罪案板的邊上掛了一個城市局部地圖,中心偏上有個顏色很深的紅圈,紅筆標注了清晰的名稱,正是博物館的地址。
蔡雙璽和林滔首先匯報他們調查手推車和手提箱的情況。
林滔說:“手提箱應該購買的時間比較長,我們找了很多家箱包店,也確實找到了類似的箱包,但並沒有找到購買記錄。”
蔡雙璽補充:“路隊,這種手提箱不是什麼大牌子,也不貴,所以大大小小的箱包店都能找到類似的,再加上手提箱使用時間長,所以根本找不到購買記錄。”
“手推車呢?”路鶴問。
“有消息。”林滔拿起本子說,“這種手推車比較常見,但是不好買,但我們在一家小超市找到了一條線索,說是二十三號晚上超市收工前門口丟了一輛手提車,不過成本不高,所以沒人在意。”
羅肖國說:“對,林滔昨天把信息告訴了我,路隊當時你不在啊,我馬上帶著照片去了那家超市核對,超市老板認定這個手推車跟他們超市很像,雖然沒有百分百確認,但是我們認為大概率會是。”
“嗯。”路鶴點頭,微抿的薄唇線條優美,目光中透露對三人工作的肯定,那種目光在孟思期看來,的確能在緊張的工作中給人以振奮的力量。
也許路鶴天生就有這樣的氣質,一個眼神就會傳到出一種力量,這應該是他本人長年奮力追兇、追求卓越所沉澱出的力量。
路鶴說:“很好,這家名叫小天超市的位置離博物館不算太遠。”
梁雲峰在罪案板上畫出了超市的位置,他一邊對著地圖一邊說:“大概十公裡距離。”
“嗯。”路鶴又掃了大家一眼,“還有其他情況嗎?”
他的目光落在羅肖國臉上,羅肖國迫不及待地說:“有,一個重要發現,我和嚴春……老馮,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一家動漫風格的服裝店,那裡就有嫌疑人相似的小醜服,經過調查,嫌疑人很可能就是從那裡購買的衣服。嚴春,把地址給小梁。”
嚴春馬上將一張紙遞給梁雲峰,梁雲峰對著地圖上某處畫了一個圈。
“好。”路鶴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又問,“人頭搜查的情況如何?”
羅肖國舔了舔唇,微微撇頭望向別處。羅肖國和馮少民一起查找人頭的線索,其實這條線是最重要的,隻要找到人頭,很快就能確認死者身份,當然也可能是最艱難的一條線索。
從羅肖國的表情來看,大概率沒有發現。馮少民主動說:“路隊,我和老羅嚴春對博物館周邊七八公裡的大小廢品站、垃圾場、垃圾桶都進行了搜尋,而且還和各社區管理地下水道的工人進行了問詢,至今沒有找到人頭。”
“好,老馮你們也辛苦了。”路鶴語氣磁性又帶著一絲嘶啞,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人頭是至關重要的線索,搜尋工作一定很困難,如果找到了也絕不會在這次會議上才探討,路鶴應該早就預想到這個,所以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隻是眼神中透著幾許對馮少民的安慰。
馮少民說:“路隊,你放心,接下來我們再想想辦法。”
路鶴終於把目光轉向了孟思期這邊,昨晚孟思期和趙雷霆商量好,今天線索由他來匯報。
趙雷霆拿起本子,正躍躍欲試要說話時,門口,一陣勁風,走進一個人。
蔡雙璽第一個轉頭,“劉局?”
聽到劉局,大家都朝門口望了過去,劉局面色嚴肅,步子很快,走到大家的跟前,大家連忙散開了一個口子。
劉茂平直面正對罪案板和路鶴,他語氣嚴肅:“本來不該打擾你們開會,但是現在的形勢非常嚴峻,昨天晚上我收到了省裡省廳兩通電話,這個案子已經不單純是一起命案,現在不但今陽市,連海江省都在案子的陰影下,老百姓當中充斥著很多惶恐的言論,有很多大型展會集會都被暫時關停……”
劉茂平突然提高了音量:“原定的十天破案計劃要作廢了,我要求你們在兩天內把案子破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劉茂平的語氣斬釘截鐵,無人敢質疑,所有人都臉上都是那種不安,這是他的命令,也是軍令。
然而,路鶴表情如鐵,眼神如炬,在所有人都感覺不安的時刻,隻有他一個人仍然正氣凜然面不改色。
孟思期心裡的那份沉重,因為路鶴的冷靜慢慢地減輕了幾分,在致暗的時刻,她相信路鶴,相信他一定可以帶領他們破獲懸案。
下一秒,她親耳聽見路鶴說:“劉局,給我一天時間!”
不但她震驚,現場所有人都被震驚住。
第96章 [VIP] 花博物館無頭分屍案(12)
算上案發當天, 今天應該是第六天了,也就是說,原本還有四天的時間隻剩下一天了。以現在嚴峻的程度, 劉局一定是費盡周折從省廳那要了兩天時間, 然而,路鶴隻要了一天。
一天?孟思期根本就不敢想象,從現在開始計時, 今天晚上十二點能找到兇手嗎?
她知道路鶴絕不會信口開河,他是刑警隊長, 也是本案雷霆行動的副組長, 他身負重要責任, 他說出的每一句話必然是深思熟慮。
劉茂平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沒有之前那麼嚴肅, “行, 我聽聽你們的想法。”
“嘶……”現場出現拉凳子的聲音,羅肖國挪了一把椅子, “劉局,您坐。”
“不坐了, 講吧。”
羅肖國又略顯尷尬地把椅子挪回了原處。
路鶴神情若冰, “我首先來介紹下這件案子,三月二十六號, 花卉博物館九點開展, 十點左右,一個小醜打扮的人推著手推車進入了展覽,那個時候人是最多的時候, 他有博物館運營公司的工作牌,從進入到離開博物館都非常順暢。從這些信息上, 我們一直認為,嫌疑人的目的是破壞博物館展會,損毀本市形象。”
“由這個調查角度看,我們的搜索範圍變得非常大,嫌疑人送信到警局,寄信到報社,我們安排人手大量監控,但是他再沒有動作,因此我們一直堅信他和警局作對,和本市作對,他像在引導我們,他在制造一場驚天計劃。他讓我們陷入了他制造的困境,使得案情一直沒有可觀的進展。但是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呢?”
大家一直沉浸在路鶴的話語中,當他提出另一個角度,所有人的表情都凝住了。
路鶴說:“兩天前,孟思期和我提到了‘情感’這個詞……”
孟思期很意外路鶴會提到她,她那天根本就是隨口一提的,她沒想到路鶴會思慮她的話,她很意外,然而又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