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她一早趕往警局確認情況,才知道歸向陽涉及一樁命案,這麼大的事她是第一次聽說,當時差點暈闕。
她對歸向陽很了解,平時有點油嘴滑舌,但人老實,事業心強,工作忙碌,又能抽出時間照顧孩子,舍得給她買貴重衣服首飾,怎麼可能殺人呢?
她了解向陽的人品,雖然外表看上去焉壞,但骨子裡很熱忱,人一點不壞,在她心中,向陽不可能做那種傻事,她還等著他回來給天天補習功課呢?
但是她又擔心向陽出事,向陽在外面做生意經常得罪人,有人誣陷他、陷害他,完全無法防範,要是警局聽信讒言,把向陽定罪,她以後都不知道怎麼活,也許隻有姐夫能救他出來。
她仰著淚眼看向許蘭芳,“媽,你說向陽要是被陷害,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蓉啊,你這哭的媽都難受,向陽是個好孩子,你放一百個心,不會有事的。”許蘭芳苦心安慰,又朝著屋門埋怨,故意讓裡面聽見,“沒見過這麼冷血的東西,還是一家人呢,平時好吃的好穿的都給他用,你看看,他懂報恩嗎?”
此時,樓道樓梯裡,站了幾個看熱鬧的小孩,偶爾有大人過來拉小孩吃飯,但是又會換一波,反正看客總有那麼幾個。
他們好像並不懂大人的世界,隻是覺得這家人比電視劇裡有意思。
華燈初上,小區裡都點上了燈,唯獨韓長林家還暗著,好像這屋裡根本沒有人影。
不一會,一輛進口奔馳車停在樓下,男人下車,松了松領帶,邁著高檔皮鞋走上樓梯去,他看見扒在樓梯欄杆邊看熱鬧的小孩,揮了揮手,“都滾蛋!”
小孩子們被嚇住,紛紛從他高大的身軀旁鑽下了樓梯。
張薈聽到聲音,猛一回頭,臉上的淚水、不安和絕望頓時消散,那站在樓梯口上的人,正雙手插兜,語氣有些焉壞:“回家了張薈。”
“你沒事了?”張薈想爬起來,但是一下子腿腳酥麻,許蘭芳忙拉起她一隻胳膊。
歸向陽三兩步跑上來,將她抱起,“老婆,你什麼時候見我有過事,我這命硬著呢,豈是幾句闲言闲語能陷害的。”
張薈破涕為笑,捶了他一下,“你真是混蛋,你要是真殺人了,我可就把你分屍了。”
歸向陽臉色頓了一下,又笑了:“行啊,是五馬分屍還是砍瓜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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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跟我皮!”
“回家吧,回家吧。”許蘭芳發話了,三個人準備下樓,許蘭芳氣不過,又回頭捶了兩下門,“我警告你韓長林,以後這個家你不要來了……”
臥室內的韓長林聽得心驚肉跳,張雅卻笑了笑,這次聲音大了幾許:“你這麼怕我媽。”
“愛屋及烏唄。”
張雅笑容更甚:“這不挺好,歸向陽回家了,我們也解放了。”
“咦,張雅,我怎麼感覺這幾天不上班,腰都動不得。”
“都奔四了,還以為自己年輕呢?”
“咱體力可不差啊,來——”
“我說你,要不要臉。”
外面夜色微濃,歸向陽拉著張薈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張薈說:“媽,你也看到我姐夫是什麼人了,以後這個家,我不想再看到他。”
“你放心吧,他想進這個家門我能許嗎。”
“唉,這多大點事,看開點。”歸向陽迎上笑臉說。
“你不知道,有多欺負人,這還是一家子呢,我都跪下了,”張薈眼睛又紅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許蘭芳說:“這種人啊,就是以為自己當了個領導,肯定要拿點官威,你說吧人心都是什麼東西。”
“她就不是東西。”張薈咬牙說,“當年姐看上他,我就說了,別說是個警察,可他有什麼,一身窮命,也不管家,這老房子住了多少年,都不如向陽公司的工人,平時我姐跟著他不遭罪嗎,現如今,他見我受欺負了,便躲著看戲。他女兒將來還不是要上大學要花錢,向陽,要是以後他找你借錢,你可得緊實了,不是什麼小鬼都能借的……”
第81章 [VIP] 密室民宿殺人案(20)
排查後的歸途中, 馮少民開車時一言不發,孟思期扒著窗戶望著夕陽如血。
她很喜歡這種氛圍,把半邊天都燃燒得透透的, 人內心的不安和憂鬱也頃刻間被燃燒殆盡。
她的眼底也被染上霞光的緋紅, 如一團火。
“小孟,今天排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嗎?”馮少民問。
孟思期緩緩從霞光中回過神來, 她慢慢轉過頭,看了眼馮少民, 他依舊平靜地望著前方的地平線, 那是延伸至警局的道路。
“師父, 我沒什麼想法。”
車子繼續前行,天黑了, 路燈替代了斜陽, “嗞嗞嗞”,馮少民的對講機響起聲音。
馮少民一隻手扶住方向盤,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車前方,一隻手熟練地從副儀表臺拿起車載對講機。
“我是馮少民, 請講。”
“馮哥, 歸向陽的拘傳已經過了時限,離開了警局。”
馮少民沉默了會兒, 對方以為連線問題, 重新說了一遍後,他才回應:“好,我知道了。”
對講機斷開。孟思期意識到, 對講機和警局連線成功,說明離警局已經不遠了, 這會回到警局,她的心情反而產生抵觸。
她的內心隱藏倔強的小獸,在小時候和父親的相處當中就體現無疑,她和父親的相處並不像那種小棉袄和大樹的相處,更多的像是,她是一根刺。
她知道自己被關心少,所以總會想辦法讓父親注意到她,於是她採取的方式就是用“刺”引起父親的注意。
譬如有一回學校開家長會,孟星海本來答應好了,結果那天沒來,叫了一個同事代替他。
雖然那次家長會順利通過,但孟思期的心裡卻很難過,這緊接著的一場校運動會比賽前夕,她衝到了大雨中拼命地奔跑。
在學校的環形跑道裡,雨幕沙沙作響,她跑得很兇,在奔跑中,眼睛裡酸痛難受,她的目的竟是讓自己因冷雨害病。
跑著跑著,她突然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那一次父親親自跑到了學校,在醫務室,捧著她打著石膏的腳踝,擔心得要命:“你說不就參加個運動會,要這麼拼命?”
看著父親為她擔心為她著急,忍著腳踝斷裂痛楚的孟思期卻在內心湧起一陣溫暖。
從此以後,孟思期開始變著法子讓孟星海關注她,譬如生個小病,下雨故意不帶傘,下課故意不聯系老孟。
再次回想起來,她心裡覺得又愧疚又有趣,那段時間孟星海確實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那還是初中時候的事,上了高中以後,她就沒那麼無聊了,做得更多的是和父親比電話和短信數量,她絕不會多給父親打一個電話和發一條短信。
時間一下子回到了父親離世前,孟思期突然覺得自己不像別人家的小棉袄,她的骨子裡是倔強的,這麼多年,她就是想獲得父親的關注,然而因為這種倔強,她隱藏了對父親的愛。
等他離開後,她才意識到,原來有很多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跟他說。
正如當年的倔強,此時的孟思期也是一樣的,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調查,她在某一刻甚至希望這一路上出現點小小的意外,將馮少民的警車擋在路邊,那樣他們就可以不用回警局,然後繼續展開調查,追逐真相。
但是她長大了,她不可能還能像小時候那樣,無理取鬧,她必須很冷靜地面對這一切。
在車子的行進過程中,她再次打開了筆記本,就像曾經高考前爭分奪秒地在出租車內復習功課一樣,她再次翻開了龍善文案的筆記,從頭到尾,她仔細地過濾。
一條一條,即便在汽車搖晃中,耳鳴頭暈,但她仍舊不放棄。
馮少民偶爾提醒她,“車上看書暈車。”
“知道的師父,我隨便看看。”她沒有抬頭,目光依舊沉浸在細節中。
在一行字上面,她劃線的手指停了下來。
那是孫園園第一次錄口供說的一句話,“善文姐每次都說她晚上害怕,所以讓我和她一起睡”。
她馬上又翻到丁倩的口供,因為有句話她存疑過:從離開紡織廠開始,每年給龍善文過生日,她們都會住在一起,反正孫園園是一定會的,但唯獨第一年,她們是分開住的。
也就是說龍善文第一年來到民宿,和大家是分開住的,但第一年也許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以後的每一年,她都希望孫園園同住。
龍善文八年來每次都住進那家民宿的院子裡,她堅持了八年,風雨無阻,真的隻是因為她覺得那兒環境好?
她開始產生一切可能的聯想,如果龍善文想隱藏什麼呢?民宿會不會有什麼秘密?
當她的這番思緒打開,所有的謎題就像有了一條線,將她的疑點全部連了起來。
車子緩緩停住,孟思期一抬頭,看到了警局的門頭,象徵正義的警徽,她馬上合上本子,對馮少民說:“師父,我特別想再回民宿一趟。”
“回民宿?”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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