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靳亞明說出了他後續的處理工作,拿著胡丁香身上的鑰匙還有她留下的住址,他順利打開了她的房門,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譬如胡丁香公司、老家地址這些信息,最後他帶走了一些女孩子出門必帶的用品,還帶走了她的身份證件。
銷毀這一切之後,他利用自己的天賦,模仿胡丁香字跡給胡丁香房東留下退租紙條,又給公司和老家父母寄出了信。
這一切對他來說輕車熟路!
“靳亞明!”韓長林喝道,“胡丁香屍體在哪?”
沉悶而凝重的空氣因韓長林的咆哮而產生了一絲流動的生氣。
靳亞明說:“在溯江,我丟進了溯江。”
孟思期並不清楚溯江,然而其他人聽到後,都感覺到一陣悵惘。
溯江,是流經今陽市的一條河,因為和江相連,可能因為氣候的原因,每年都有一段時間的逆流,所以又被稱為溯江,這條江又長又寬,以前就有不少犯罪分子進行拋屍,而找不到屍體的案子。
以前,屍體一旦扔進江裡,案子就會變得寸步難進。不過這件案子,至少兇手已經伏法。
走出審訊室,大家都有些情緒沉重,韓長林吩咐:“老馮,明天帶靳亞明去指認下拋屍現場吧。”雖然屍體可能找不到,但是完整的證據鏈要完成。
“知道了韓隊。”馮少民點頭,他又對唐小川趙雷霆吩咐,“小川小趙,還有……小孟,明天和我跑一趟。”
“好。”
回辦公室路上,馮少民特意觀察了下孟思期的情緒。實際上,他的心裡有幾分擔憂,他認為孟思期今天的審訊描述過於仔細,特別是刀子扎入胸口的描述。
他覺得孟思期可能在照相館經歷過類似的事件,隻不過“死裡逃生”,而孟思期顧及別人的感受,並沒有說出口。思慮再三,他決定把這種憂慮先藏起來。
回到辦公室,韓長林拿著茶杯去清洗時,在半路站住,他抬起杯子,指著趙雷霆和孟思期這塊,喊了一聲:“審訊很滿意,將功補過,這功我給你們記下了。”
趙雷霆笑著說:“韓隊,那你可要記個大功,孟思期今天可是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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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嘴貧是吧,我眼瞎,看不清是吧。”韓長林笑著反駁,又特意點名,“小孟這次表現是最好的!”
此時,辦公室裡的氣氛輕松活躍了起來,唐小川也嘿嘿笑著贊成。
馮少民一向苦大仇深的一張臉,也不免朝這邊看過來,顯得滿臉輕松。
孟思期看著大家的反應,本來心裡挺沉重的,到現在胸口被自己戳的還有些疼,這會她輕松了不少,忙謝了一句:“韓隊,謝謝你給大紅花。”
韓長林頓了一下,估摸在想大紅花什麼意思,明白了過來,笑了一下:“行,大紅花,大紅花好。我也盼我家閨女得個大紅花給他老爸長長眼。”
趙雷霆喊:“那必須啊韓隊,誰不知道你優秀基因傳承啊!”
韓長林拿著杯子出門了,聲音傳回來:“馬屁過了啊趙雷霆!”
第41章 [VIP] 死亡照相館(10)
第二天, 拷上镣銬的靳亞明,由馮少民唐小川押在後排,趙雷霆開車, 孟思期坐在副駕, 前往溯江指認拋屍現場。
今天今陽的天氣似乎格外不作美,一直都是陰雲密布的,車子隻消開一個小縫, 外面的寒風就能鑽進來咬人。
這輛警車可能使用時間太長,玻璃窗根本不嚴實, 總是有冷風往裡面蹿, 這一路, 孟思期默默不語,手插進口袋, 雙腳並攏, 讓自己蜷進大衣裡。
快到了溯江時風更大,這條江雖然不大, 但是風吹拂而過帶來的溫度卻很低。
孟思期下車後,依舊沒從口袋抽出手, 她打了個寒噤, 走了幾步,朝四周望了望。
這片地方有些荒涼, 這一段溯江嚴格來說是一條寬河, 兩邊都很荒蕪,長了枯黃的野草,遠遠地能看見工廠的煙囪建築, 附近沒有房子,但是也沒有荒蕪到那種地步, 還能看到可能來這邊垂釣或者野遊而築起的小竹棚。
溯江上有一座橋,屬於很普通的拱形結構,偶爾有車從上面駛過。
馮少民搡了搡靳亞明的胳膊,冷聲說:“在哪?指一指。”
靳亞明滿臉晦暗,眉目低垂,抬起拷著手銬的雙手,指向橋下遊三百米的地方。
押解著他到達一片野草半腿高的河岸邊,這裡有一塊地凹了下去,但還屬於水平面上,馮少民說:“確定是這兒嗎?把當時拋屍的經過說一下。”
靳亞明慢慢吞咽了下,“是這兒,我記得這塊地,當時我把她用箱子帶過來,就直接扔了下去。不過我擔心她穿著衣服漂上來被人認出,就把她衣服都扒光了,埋了。”
聽到這兒,孟思期的體寒一下子像是被什麼驅退,血壓上升,她心底湧上難以言喻的怒氣,沒想到胡丁香被殺害後還遭受了這般摧殘。
明顯馮少民也有些憤怒,語氣頓時暴躁起來:“埋在哪了?講!”
“就在我們站著的地方。”
孟思期頓時覺得腳底一麻,這是一片窪地,她所站的地方正好是凹陷邊緣,所以像是凸起的小土坡,已經長滿了草。
馮少民旋即下了命令,車子後備箱有工具,趙雷霆跑回去抱回了兩把鏟子,他和唐小川一人一把,將這塊地鏟了起來。
孟思期站在一旁,一直盯著地面翻動的土壤,雖然不是尋找胡丁香的屍體,但仍然讓她有一些緊張。
不一會,唐小川一鏟子挖到了一個爛泡沫盒,這種泡沫盒大多是裝海鮮蔬菜的,不過已經爛了,應該就是運屍體的箱子。
“找到了。”趙雷霆發出了激動的聲音,一件被潮湿泥土腐爛的衣物被他翻了出來。
這應該是胡丁香的白色襯衫,但是被泥土腐蝕,早已失去白色質地。
趙雷霆戴著手套的手將衣物攤開,在襯衫胸口之處,有很明顯被利器刺破的窟窿,窟窿周圍本來沾滿一大片血跡,不過早已被湿土稀釋分解,估計隻有儀器才能檢測出來。
在孟思期凝神屏氣之間,從土裡又挖出了混滿泥土的內衣物,還有一根紅色的小繩子。
孟思期被它吸引住,她戴上手套,上前撿了起來,抹掉上面的泥,竟然是一根腕繩,繩上好像還系著一個飾品,她揉掉飾品上的泥,是一個花生大小的銀飾品,也可能是假銀,很輕,飾品上,她看到了一個雕刻的小字,“香”。
這就是胡丁香遺留下的一切。孟思期有些唏噓,她將腕繩遞到馮少民面前,“師父,好像就是胡丁香的。”
馮少民沒有說話,就點了點頭。
此時冷風撲撲地吹來,在馮少民堅硬還有深刻皺紋的臉上撕割,他的怒嚴卻如鐵石,紋絲不動。
回去的路上,車廂裡十分沉悶,誰也沒有言語,但目前所有的證據足以給靳亞明定罪,他將受到法律的嚴懲。
晚上,孟思期情緒不佳,回家比較晚,葉秀慧吃瓜子看電視時,瞥了她一眼,又瞥了眼茶幾上的東西,“你哥帶給你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像是一封信,孟思期拿起來,很好奇地從裡面抽出一張卡片,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是一張門票,金額七十元,這個年代屬於高檔消費了,上面寫著畫展展覽,畫展主題是“漫長的等待”。
“他給我這個做什麼?”
葉秀慧看著電視很投入,邊回答:“你說呢?你哥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怎麼越來越晚了,他剛才還問你有沒有收到門票。”
最近孟思期對畫展藝術展有些抵觸,她將門票原封不動放回信封。
她明顯看得出來,孟庭哲怎麼可能闲來無事請她看畫展,這應該就是江盛的邀請,可能葉秀慧不願在她面前提及他的名字。
她馬上拒絕:“算了,還是讓帶回去吧,我還真沒時間。”
葉秀慧終於從電視裡回過神來,“什麼叫沒時間,明天你們不是有假的。”
這個年代還是單休,明天周日,確實有天假,但像他們警局,經常就會輪休,按理她明天該休息的,但也可以去上班。她直接說:“有時間我看看書多好。”
“哎?”葉秀慧一副看不懂她的眼神,開始抱怨,“你那點工資,還整天這忙那忙的,我早就叫你辭掉,去你哥那當個前臺都比你現在強。就你這土包子形象,人家江盛能看上你也是你走大運了。”
果然是江盛,孟思期冷聲道:“我也請你告訴孟庭哲,要嫁他自己去嫁!以後這種二傳手的事情,他最好少做點,否則我可翻臉!”
孟思期說罷,轉身就走上樓去。
葉秀慧一時傻了眼,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覺得這個女兒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從沙發裡爬起來,一麻溜差點摔下去,隨即大嗓子在大廳裡響起:“誰二傳手啊,你指桑罵槐誰呢?沒規矩,簡直沒規矩!”
隨著嘭的一聲,門關上了,孟思期躺在床上,一時間整個緊繃的身軀漸漸軟了下來,回到了正常的感受。
她習慣在這樣一個人的環境慢慢消化內心裡的情緒,因此過了一會後,她好了很多,她閉著眼睑,一不留神就進入了冥想狀態,她開始回憶昨晚的審訊,禁不住她還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又有些迷茫。
這是她第一次主持審訊,其實她提前做了很多準備,她對著筆記本默讀了許多遍提前準備的審訊詞,但是在真正審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仍然沒有做好。
雖然靳亞明認罪,但她認為那帶著一些僥幸,相反,如果沒有那個血型證據,她所描述的犯罪現場真的都是真實的嗎?還隻是她憑借自己的經歷幻想出來的。
思索出這一切之後,她開始懷疑,靳亞明認罪的過程有一些奇怪,明明他應該在聽到血型證據時,該認罪的,但那時他卻依舊否定;明明在此之後靳亞明的認罪變得渺茫,但是他卻在聽到宋辛冉的話後,快速認罪。
這一切都讓她感覺有些奇怪。
那句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宋辛冉不過讓她轉告了一句很平常的話,“我在家等他,讓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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