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一會,三個人趕到了車站旁邊的茶餐廳,特意找了一個人比較少的位子。
提前,趙雷霆就和孟思期商量好,今天這次採訪由孟思期來,趙雷霆擔心聊著聊著就露出刑警的本色。
孟思期當仁不讓,但難題也出現了,作為一名雜志社記者,她還可以將就一下,可問題是,這本書,她讀都沒讀,於是昨晚她熬到了兩點,是趴在書上睡著的。
今早盯著鏡子裡若隱若現的黑眼圈,她不得不化了些淡妝。和平時清淡如菊的素顏確實有些不同,但也符合這種經常拋頭露面的雜志社記者形象吧。
介紹了她在雜志社的職務和姓名後,孟思期也開始了談話:“滕先生,我們對你的書很感興趣,譬如說您,也就是男主人公,和她,女主人公,你們的愛情真的很唯美,有一句話我還記得,您說,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注定什麼都得不到,你也會將愛情作為最後下咽的晚餐……”
趙雷霆開始還在聽,慢慢地目光就落在孟思期輕靈的嘴巴上沒有放下來,他突然感覺,孟思期這業務能力不一般啊,這是做了不少功課,換他還真不行。
明顯地,滕飛也放下了之前的肅穆,臉上的表情輕松了許多,甚至在孟思期擰出他的幾個語錄之後,他的嘴角上揚起來。
孟思期見好就收,步入正題:“滕先生,當時你創作這本書的動力來自於哪?或者說你參照過什麼原型嗎?因為這故事真的太好看了。”
“嗯……”滕飛似乎在思考,目光始終逗留在孟思期臉上,他淡聲說,“怎麼說呢,如果非說有借鑑,那也是有的,我曾經非常愛一個人,那種感受自然就流露在文字裡面,這是很自然的流露。”
關於這段故事,滕飛又說了不少,雖然他沒有說出劉羽微這個名字,但是誰都聽得出來是劉羽微。
兩人談話時,趙雷霆也沒闲著,他站在旁邊,擺出攝影師的架勢,給二人拍了幾張照片。
滕飛每次有鏡頭,都會下意識頭偏一下,似乎不想上鏡。孟思期擔心滕飛的情緒受到影響,擺手叫趙雷霆走開。
滕飛又聊了一會,他描述的這段感情看上去真的很美好,他的詞語多是爛漫和唯美的,孟思期甚至能從滕飛的臉上看出那種淡淡的懷念和憂傷。
那麼如果這本書到此為止,畫上句號,那麼一定是一本完美的故事,但是書的最後,男主人公親手殺死女主人公,原因隻是因為他覺得,對方的死亡,是他覺得守住愛情的永恆手段。
書的後半部分大量描寫了男主人公病態又極端的愛情觀,詳細描寫了蹂躪殺害女友的過程,尺度比較大,反而受到了追捧,這很難讓人置信,也讓人匪夷所思。
聊了許久,孟思期發現,滕飛已然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那段往事,她認為時機已到,問出了提前準備的問題:“滕先生,既然那麼美好,你為什麼要毀滅她?你真實的愛情觀又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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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很尖銳,就在探索殺人動機的邊緣徘徊,趙雷霆再次在心裡感嘆。
滕飛的表情凝結了一些,和之前的輕松相比,顯得有幾分晦暗。但他還是微微一笑:“鄭小姐,你不會明白,愛一個人,愛到天荒地老,但她有一天徹底離開你,那種感覺有多麼讓人心疼。如果讓你重新回憶,你寧願會選擇另一種方式讓她永生——”
他頓了頓,“也許小說的結局,殺掉她!就很不錯。”
孟思期額頭細汗滲出,內心更是被衝擊到,她很意外他有這種想法,還毫不避諱地說出口。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肇光輝殺害周婕麗的真實心理。平時孟思期就有總結的習慣,她的這個習慣讓她總會有意無意將兩件不關聯的事情進行對比。
肇光輝雖然沒有透露殺害周婕麗的真實原因,但是似乎很契合滕飛所說的“永生”。
這讓孟思期感覺到滕飛內心的可怕。
而且他並不像要隱藏什麼,他總是直言不諱。
他告訴了你一切,卻恰恰能讓你相信,他描繪的是一件不真實的事,僅僅是他的幻想而已。
現實和小說是截然不同的,也許這是他真正想告訴你的。
他不必掩藏,不必說謊,他很真誠。
如果他真的殺害了劉羽微,那麼這一切才是真正的可怕,他的思辨思維一定令人窒息。
如果再問下去,可能根本得不到什麼。
但是此刻,滕飛嘴角淡淡勾起,比起之前的平靜,顯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得意,他反將一軍,“兩位,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應該是民警同志吧?”
“……”
第10章 消失的她(3)
孟思期和趙雷霆面面相覷,難以掩飾尷尬,但滕飛卻坦然說:“是這樣的,昨晚聯系醫院問妹妹的情況,所以提前有所了解。”
這本不奇怪,隻是孟思期奇怪的是,滕飛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拆穿,她演的還挺累。
趙雷霆直接晾出工作證,“不錯,我們確實是市公安局民警。”
滕飛點了點頭,嘴角若隱若現滲著一絲詭異的笑。
趙雷霆說:“既然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可否再和你了解些情況。”
滕飛不急不緩看了看手表,“抱歉啊,我要趕回去,你們也知道我妹妹的身體狀況。”他說著起身了。
孟思期兩人也無需再攔著人家,這時,一個身穿西裝的推銷員走到這邊,手裡似是拿著傳單還是什麼,對滕飛說:“先生,我是保險公司……”
滕飛面色變冷,似有急事,快速伸手拒絕他,“走走走。”
“哦哦……”推銷員很隨和,又轉向趙雷霆這邊。
滕飛走後,兩人回局裡述職,述職完也到了下班時間,孟思期收拾東西趕車去。
最近母親葉秀慧並沒有再提及相親的事情,因此她也就沒事就回家住,畢竟在辦公室一個女孩子睡覺並不方便,而且睡得也特別累。
剛到家,就看見葉秀慧坐在沙發上握著話筒和誰在打電話,磕著瓜子,有說有笑。
葉秀慧也一眼瞧見她,吐出一顆瓜子殼,喊她:“來來,給倒杯水去。”
一定是保姆常姨不在家,孟思期並不慣著她,走上前拿起她的杯子,隨口說了一句:“今天我這雙手可是碰過屍體的,屍體高度腐爛……”
葉秀慧的表情瞬間凝結,剛剛那份燦爛的笑容頓時就像被風霜凍住。
甚至聲音都有些微顫,“放下,把杯子放下!”
“哦哦。”孟思期意識到自己的玩笑好像有些過頭,把杯子放回原處。
“走走,離我遠一點好嗎。”葉秀慧表情裡充滿了排斥。
孟思期上樓時,就聽見葉秀慧對著電話裡抱怨:“這瓜娃子,就是不讓人省心,我這杯子貴的要死,扔掉多可惜……”
孟思期就當沒聽見,回到臥室,躺在床上,休息了會。
她又翻起了刑偵方面的書籍,畢竟這些她以前知之甚少,需要大補一下,她將手上的一本“犯罪心理學”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早上,孟思期準時上班,她會在家吃個早餐,走到桌邊,常姨問:“思期,你是吃粥還是豆漿。”
“常姨,怎麼就你一個人。”孟思期發現葉秀慧並不在餐廳。
“姐早上出去吃了。”
出去吃?孟思期似乎意識到什麼,葉秀慧平時總嫌外面不幹淨,看來是因為她昨天說了一句話吧。
孟思期隨便吃了幾口,趕公交去了,一般她這個站臺,根本沒有座位,她隻得一隻手拉著環,盡量用身子靠著鐵杆保持平衡。
她望著窗外,在某一站車子靠邊時,站臺上一則廣告映入她的眼簾,那是一則人身保險廣告。
很莫名,她竟然聯想到滕飛,滕飛昨天看到保險推銷員的表情,他向來處若不驚的臉色突然發生轉變,對保險推銷員呈現一種排斥的態度,像極了葉秀慧對她的那種避之不及的姿態。
她最近剛看犯罪心理學,猛然覺得滕飛是不是像葉秀慧一樣,害怕什麼?如果葉秀慧害怕的是她口中描繪的屍體,那麼滕飛,害怕什麼?害怕保險推銷員?還是害怕有人提出保險這件事?
車子很快到了警局附近的站點,孟思期帶著這樣的疑問來到了警局。
她思考時會比較安靜,趙雷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思期,你怎麼了。”
“趙雷霆,滕飛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孟思期想了想說:“我昨天看滕飛的臉色很不對,我猜和保險有關。”
“這也是你們女人的直覺?”趙雷霆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不確定,我總覺得滕飛的反應有問題。”
趙雷霆冷靜地說:“這樣,我們找韓隊提一下,任何疑點咱都不能放過。”
正好唐小川早上在銀行櫃臺辦事,韓長林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到那邊,讓他查下保險的事情。
上午,唐小川急急地走向韓長林的辦公桌,“韓隊,滕飛的保險果真有貓膩。”
孟思期他們也圍了過去,唐小川展示的是一份人身保險復印件,他介紹說:“這是滕飛給自己買的保險,受益人確定都是他自己,而其中一項意外死亡險,受益人是他的妹妹滕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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