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覃漪則是在陪女兒試著項鏈。
上次她和林稷年拍下的那顆藍寶石不小,他們讓人去做成了項鏈,剛剛送過來。
項鏈很華麗,也很隆重,戴在舒清晚白皙的頸間,就仿佛一下子揮墨塗上了濃烈的一筆。
覃漪幫她戴上後,便退後一步欣賞著,合掌道:“真漂亮,真漂亮,剛剛好。”
他們一看到這顆寶石就知道會適合她,眼光果然不錯。
覃漪笑著說:“回頭挑一件藍色的禮服,不知道得有多漂亮。”
舒清晚摸了摸那顆藍寶石。她時不時就會收到爸媽送的禮物,而且還經常不會是太簡單的東西,動輒價值不菲。
就連林桉去了趟港城回來手裡都拿著一個給她的禮物盒。
覃漪看著女兒的目光像是在欣賞自己澆灌出來的盛開的花。
他們的女兒,生來就應該被這樣鄭重熱烈地灌溉,她撐得起身上所有的璀璨光芒。什麼低調、寡淡,那些都跟她沒有關系。
林檐闲適地倚在門口,作著旁觀,他的唇角也輕勾。
看見母親給妹妹隨手就是一條藍寶石項鏈,他在想,但凡她找的對象條件差點,都會感受到壓迫感。
而他恐怕也很難點頭同意他們在一起。
同為男人,他太懂某些男人身上永遠不會消失的自卑。女方條件越好,恐怕越會激起他們脆弱不堪的小心髒。
容隱的條件正好,與林家門當戶對,和林家一樣,都給得起她這些。
這樣一想,這樁婚事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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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隱好像也
還行。
覃漪親自弄起了女兒的頭發,瞥見在外面看熱鬧的人,乜他一眼,“妹妹好看不好看?”
他隨意地點點頭,領口微敞著,慵懶不改,提步走了進去。
目光從舒清晚身上的裙子和首飾上面掃過,林檐漫不經意地開口:“以後要是容隱養不起你,你就回家來,哥哥養你。”
林稷年和覃漪在資產上做的分配,他和林桉都知道,但感覺也沒什麼。他們是男人,本來就能靠自己奮鬥,爸媽給的是多是少都沒有關系。
而且,他們知道父母對舒清晚的放心不下。
恐怕這輩子對妹妹都會始終掛念。
當初林檐非要逼著覃漪認回舒清晚。有個原因是他也了解自己的媽媽,要是沒有認的話,恐怕直到百年之後,過世的那一天覃漪都無法放下,到時候將是莫大的痛苦。
舒清晚無奈,不知道他們在不放心什麼。她其實自己也能養活自己的。
覃漪見他終於說了句人話,欣慰地看他一眼,“今天媽媽就不罵你了。”
容隱剛好走到門口,他抬眸,視線和林檐的碰上。而林檐毫無心虛,反而下巴輕抬,儼然一副渾然不怕他的囂張感。
背著人家放話搶人,他一點不帶心虛。
容隱施施然走進去,接過嶽母的活兒,給她绾了個發髻。頭發一绾起來,藍寶石的光彩更加灼眼,整條項鏈上作為輔助的所有鑽石的光芒也都不再被遮掩。
他同林檐道:“放心,容某養得起。”
就算投資一連失敗百回,也落不到那個地步。
林檐跟他對視著,連視線都像在較勁。
容隱不跟他計較。他的指尖無意間掠過她的頸側,些微一頓。
昨晚他想親這裡,或多或少應該會留下痕跡,但是她直接捂住,說什麼都不讓,聲音嬌得讓他喉結又是一滾。
容隱在鏡子裡跟她對視了一秒,又不動聲色地轉移開。
覃漪見他給舒清晚梳頭發的動作這麼熟練,驚訝極了,“你還會這個呀。”
容隱謙遜地頷首,“給小晚梳多了就會了。”
舒清晚和林檐的動作齊齊一頓。
唯獨覃漪,真是怎麼看他怎麼喜歡,誇贊不已:“哎呀,你這孩子就是心細,手還這麼
巧!”
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私底下又這麼會疼人,覃漪笑意盈盈,“別著急回去,在這多玩會兒。你平時都喜歡吃什麼?我讓廚房去做。”
容隱很適然地接話:“不著急。那就麻煩伯母了。”
區區一日時間,他刷新了他在她心目中所有的刻板印象。
舒清晚震驚。
“怎麼會麻煩,你這孩子說什麼客氣話。”
就算再麻煩,恐怕覃漪都樂意。她去忙活了起來,讓阿姨加幾道他喜歡吃的,再加幾道梁初楹喜歡吃的。
林稷年和覃漪的水向來都端得很平,就算傾斜也是朝著小女孩子傾斜。
隻剩他們三人,容隱輕抬眉骨,看向詫異看著他的舒清晚,淡笑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林檐嗤了一聲。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綠茶會裝的男人。
第101章
舒清晚艱難地搖搖頭。
他怎麼會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
就他隨手放出來的這幾招,都夠他們學很久的了。
到時候去見他的家人,她恐怕沒有這麼厲害。舒清晚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容隱唇角勾起,看著她的發髻,想挑個發飾點綴下。
她面前的梳妝臺上擺了不少首飾,就像是古代貴女的梳妝匣。
他隨手拿了根簪子,“你買的嗎?”
舒清晚忽然想起什麼。
而林檐已經替她先回答:“這根不是隨珩送的麼。”
在容隱上位之前,隨珩的追求他這個二哥可是都看在眼裡。
容隱動作微頓,垂眸看著手中的簪子。
在他們還沒有復合的時候,她的生命中出現了很多新的人。
新的男人。
這幾年,他去見她時都見過好幾個。打著同學們一起送她回家的名義,個別男生混在其中,其實那點心思都已經透過眼眸一展無遺。
他的眸底是一片隱晦的暗色,容隱闔眼斂去,轉動了下手中的發簪,隻是將它放回去,“不太搭,換一根。”
林檐一點沒給面子地笑出聲。
可容隱是什麼人,那份淡定不容易破滅,面色不改。
不管是真不搭還是假不搭,反正容先生的評價擺在這裡。
他挑了另外一根簪子插進發間。
臨走時,目光又從梳妝臺上掃過一眼。
…
外面,梁初楹誤打誤撞地在廚房碰見了覃漪,她也沒什麼事做,順勢被留下。
覃漪在指揮著做這個做那個,因為今天興致高,還親自動起了手,時不時就會問一句她想要哪個。
阿姨給了梁初楹一杯鮮榨果汁,她抱著喝。
覃漪不要她動手,她在旁邊陪著說話覃漪就很開心了。
她們闲闲聊著,不拘於什麼話題。
“我上次還見到你媽媽呢,我要是她我就不發愁了。”覃漪狀似無意地吐槽著:“你都不知道林檐有多叫我操心。他要是能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好好地在一起就好了。”
梁初楹靠在
桌邊,捧著果汁眨眼的樣子像極了乖寶寶。
覃漪笑笑說:“我們家向來沒什麼條件啊門檻啊什麼的,之前我們都沒想過讓馥一、清晚去聯姻。”
她有意無意地在將林家說得好相處一些,姿態放低一些,別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覃漪多通透一人,或多或少能知道一點孩子的顧慮。
她這也已經是在暗示了。
可是覃漪悄悄打量著,卻看不出梁初楹的想法。
覃漪溫柔地笑,又問說:“你呢?有沒有想過找一個什麼樣的人?”
林檐在找她,走到門口就聽見母親的試探。他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還沒有聽過她的這個答案。
梁初楹被問得也突然,垂睫想了想,握著杯子的指尖微緊,輕聲答說:“不知道……可能就找一個比較簡單的,他對我有好感,我對他也有好感的人。”
覃漪的心一涼。“簡單”兩個字,一聽就跟自家二兒子扯不上幹系。
梁初楹看自己的手指。昨天半夜,那兒戴了枚戒指,被套上去的,早上又被她給摘下來了。
簡簡單單的,家世簡單尋常就好,情感經歷也要簡單。
林檐沒有進去,隻是倚在外邊,微低下頭。
男人明淨疏朗的眉眼隱了一絲霾色。
她跟他的關系,早就不止是什麼“有好感”可以形容。他比誰都清楚,她在說的不是他。
她年齡到了,家裡提過結婚的事情,她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考慮的結婚對象與他無關。
林檐自嘲地輕扯下唇。
誰能想到,當年處理那麼多關系都遊刃有餘的人,到頭來卻折戟在了這裡。
覃漪大概讀懂了梁初楹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就著這個話題說,很艱難地裝作若無其事地扯唇,“你喜歡抹茶的還是蔓越莓?或者兩個都做一點?”
梁初楹眨眨眼,也回過神,“好呀。”
她不知道林檐在外面,專心陪著覃漪做起了餅幹。
…
最近風波不斷,不過都解決得很順利,Night這邊想一起出去聚一場。
下面的人在提議,舒清晚沒有意見,她算了算時間,給助理回說:【到時候我也來。】
所有人就等著她這一句話呢,得了信兒後一下子歡呼起來。
容隱將人摟在懷裡,垂眸看著她手機,倏忽出聲:“嗯,你不叫我。”
這個陳述句出現得很突兀。
舒清晚仰頭:“嗯?”
他們在去機場的路上。隨珩今天的飛機,她說好了要去送的,還沒叫他呢,他已經穿戴整齊在等她。
所以他們現在是要一起去送機。
他捏了捏她的手,“你公司的人還不熟悉我。”
州越對Night有投資,但他在他們眼裡也就隻是一個投資商。
如果這是她的主要工作環境的話,容隱也準備進入其中。
他垂目把玩著她的手,上次跟嚴序的那場對話他還記得。
——“你也沒有那麼愛她。”
——“不然怎麼會那麼久都沒準備跟她公開?”
愛慕她的另一個男人帶著嘲意地在叩問著他。
在一個公司上班,但是公司上下沒有人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
容隱的下颌微緊。他也沒有忘記當時自己的無法反駁。
她說他給她太多,但他倒是覺得,他給她的太少。
兩個男人之間的交談,他看似是勝者,其實不是。
容隱撩起眼,低聲道:“帶我去?”
“唔。”
給人送機要帶他,公司團建還要帶他,舒清晚感覺自己被吃得死死的。容先生的安全感自己就給自己拉足了。
她從前不是一個很擅長於表達愛意的人,也不是一個擅長秀恩愛的人,她有點不大自然。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猶豫完,打開剛關掉的手機,讓助理多加個位置。
多加個位置做什麼,有些顯而易見。
助理那邊的人看到消息已經開始起哄起來。
“是不是要帶姐夫過來給我們見見!!”
“啊啊啊你快問問老板!快問問快問問!”
“天吶,我在網上嗑他們好久了,隻恨上次容總來的時候我還沒有嗑上!”
“你知道他們cp粉現在有多少嗎?我昨天還在想什麼時候能看一眼呢!”
在他們的催促下,小助理被迫多問了一句:【舒總,誰要來嗎?】
在容隱目光的壓迫下,舒清晚遲遲疑疑地敲著字。
但最後敲的還是“容總”兩個字。
容隱眉梢輕挑,“舒清晚。”
她頭皮一緊,關了手機。
不管,反正還沒有結婚,他就不算是他們姐夫。
容隱的視線淡淡落在她身上。
行。
暫時名不正言不順,他不跟她計較,反正她答應了。
助理飛快地回著消息:【好嘞。你們記得早點來[比心]】
她整理了下工作上的事情,一起發給舒清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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