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容隱解著袖口,回復。
【在留守。】
舒清晚笑起來。
容大少爺,聽起來好委屈。
她發了幾條語音哄了下人,但沒跟他說是要去做旗袍
。
那家旗袍店確實藏得有點深,門頭也不顯眼,順著鹿苑給的地址走進去好久才找到。
仰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大槐樹,舒清晚走進去。
店裡老板是位老先生,正在接待客人,她沒有多關注,先自己看了看一些旗袍成品和樣品。
他家的手藝確實不錯,簡單看了看她就已經生出喜愛。
她對旗袍的鍾愛擺在那裡。沒看的時候還沒想,現在一進這兒看到這些就被勾了起來。
她大概有了想要的式樣,隻是沒想好顏色。
“這位小姐。”可能是忙完了,老師傅走過來,“是要做旗袍嗎?”
指尖拿著的一條旗袍裙擺滑落,舒清晚不經意間看過來,“是,想做一件。”
她忽然對上店裡那位客人的視線,不由微愣。
早上剛見過,舒清晚自然記得這是林太。
Advertisement
林太在等著店裡的小工將旗袍送過來,闲闲地圍觀著。對上這個女孩的視線,她也沒躲開,和善地輕點下頭。
對方長得很漂亮,眉眼間蘊著光。身上那件絲綢的白襯衫,泛著月光白的光澤,給人一種靜謐、靈動的感覺,很適合她。
可能人對漂亮的事物就是會生出幾分格外的偏待,林太也不例外。
舒清晚倒是沒想到會被打招呼。不過林太應該是不認識她的,她便隻是輕輕彎唇,以作回應。
他們這種階級地位的人,若是突然被熱情攀談,反而是冒犯,會引來提防與反感。所以不認識的話,還是保持合適的距離比較好。
她跟老師傅聊了會兒想要的旗袍樣式。
簡單幾句話下來,就能聽出來她挺有經驗,不是小白。
老師傅的目光中逐漸流露出贊賞,適時收住了些多餘的科普,笑著頷首記下她的一些要求。
小店就這麼大,林太也在聽。
倒是挺少見到年輕的小姑娘對旗袍這麼有研究。
她生在江南,又在北城生活多年,對旗袍頗為喜愛。不過她周圍的小輩倒是不太感興趣,不懂欣賞這份美感。
在顏色方面,舒清晚卡了殼。她作著遲疑。
老師傅拿了幾種給她推薦,隻是看下來都不太合心意。
林太旁觀著,突然出聲提議:“要不要
試下這個粉?”
她輕車熟路地去找出一截布料指給舒清晚看。那個是很淡很高級的一個粉色,像在白色上面暈染開一點薔薇粉。
用這個顏色來配上舒清晚想要的布料和刺繡,效果都會不錯。
林太隻是想象了下都覺得喜歡,熱情地繼續推薦道:“到時候可以用銀線去繡,效果會很棒。”
林太明顯也是行家。
舒清晚被吸引了注意。這是平時並不常見的顏色,很淡很雅,看到的第一眼她就被驚豔了下。
她並沒有刻意推辭,欣然收下建議,選用了這個顏色。
敲定完定制細節後,她詢問大概需要多久能拿到成品。
老師傅翻看了下訂單,推了下老花鏡:“要三個多月後咯。”
時間比她想象的要長。看來店雖然藏得深,但是並不缺聞得到酒香的人。她思索了下:“能加急嗎?”
老師傅笑眯眯道:“不太行昂。我不懂你們年輕人的那些東西,在我這都是一單一單做。”
舒清晚頷首,表示明白。
隻是想象了下成品後會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盡快拿到。不過不能加急也沒事。
這家老店可選的布料很多,刺繡花紋、種類都多,價格也不低。她準備付定金時,目光在容隱給的那張卡上停留了下。
她有自己的工資,平時沒怎麼動過這張卡。他也不強求,隻是送著他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沒有一樣是便宜的。
舒清晚心中一動,指尖下落,取出了那張卡,用它付了錢。
旗袍忽然想讓他來送。
林太在旁邊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小工將她上次定制的幾條旗袍取來了,一一拿出來給她檢查。
她給自己做了兩條,給女兒也做了一條。不過林馥一平時不太常穿。
林太拿著給女兒準備的那條,突然有個念頭,轉頭朝舒清晚說:“姑娘,他們家單子多,要等很久。漂亮的衣服是會讓人很著急,要不要試試這條?”
水藍色的旗袍,顏色很特別,布料也是,在光下能看見流光閃爍。
她膚色白,穿起來都不知能有多漂亮。
林太越看越覺得它會更適合舒清晚。
這家旗袍價格不低,一條都是四五位數
,不過她不在意這些。這麼想送給一個剛認識的女孩,這是緣分。
她的提議突然得舒清晚都意外,卻根本推辭不過,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去試了一下。
舒清晚是天生衣架子。旗袍最能顯身材,她穿旗袍是最絕。
這點鹿苑最清楚了。
她穿著一出來,林太眼前一亮,當即一合掌,“我就知道會很適合你。你看,多漂亮!”
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該像花兒一樣打扮打扮。等年華逝去,連打扮都沒心思了。
她現在就很懷念她年輕的時候。
林太欣賞著欣賞著,甚至覺得她們長得還有點像。
緣分不淺,她打定主意將這件旗袍送給舒清晚。
因為是按照林馥一的尺寸做的,有些尺寸不太合適,但是問題不大,老師傅也在旁邊幫腔說修改一下很快。
舒清晚推辭不過,便收下了這份禮物。
禮物貴重,不能隨便收,她借著機會和林太加了下聯系方式。
回頭她想辦法回禮。
她也沒想到隻是來做一件旗袍,就意外和林太有了交集。
等師傅修改時,舒清晚在店裡逛了逛。
目光忽然落到一套掛起來的重工秀禾服上面。
大紅色秀禾,金線密織的鳳凰花紋。實物展示在眼前時,在視覺上的震撼很強烈。
她的腳步在它面前停留。
那是鳳冠霞帔的震撼,屬於中國人的頂級浪漫,果然並非虛名。
不過,這是結婚的時候穿的。如果想要穿它,還要很久。
…
改完尺寸,舒清晚直接穿回家。
她開門時,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人順著動靜看過來。
那雙眸中浸著深色,像是沼澤,會叫人莫名想往裡陷入。
電話裡,容母說完一件事,容隱“嗯”了聲。
通話已經進行了四十幾分鍾。
倒也不為什麼別的事,談的全是公事。
他回容家也是一樣,反正繞不開工作。
相比起來,這裡倒像是能叫他真正放松的一個地。不必去想那些復雜公務。
跟她在一起也是一樣。
指尖的煙燃盡。
容母:“容家這次和
談家的合作你可以關注一下。”
他應著:“我知道。”
容母:“嗯。”她停頓了下,問:“以前你和談微不是挺熟?”
容隱的聲線依舊淡:“一般。”
容母微愣。那就沒話要說了。
他望向遠方霓虹,鳳眼有些許眯起。
這通電話打完,他斂了眸,忽然望向剛剛回來的人。
她今天穿的那身不知道去哪裡了,憑空變出了一件旗袍,腰細得他一手就能掐斷一樣。
他的喉結微動。
顆顆盤扣如流水般排隊往下。
婀娜多姿,玲瓏有致。
她其實有誤會一件事。
他第一次見她時,她正穿著的也是旗袍。隻是當時她並不知道有這一道眸光。
容隱眉梢輕抬,嗓音略低,喚她:“過來。”
站在那做什麼?
舒清晚剛將包擱下。
她明明看見了他眼底湧動的暗色。
她沒有動,而是問他:“叫我什麼?”
“晚晚。”男人眸光意味不明,他重復,“過來。”
舒清晚點點頭,認真思考了一霎,忽然點出來:
“你今天可不是這麼叫我的。”
女人藏匿著的壞開始破出一道口,泄露出來。可是眉眼間細碎的光,偏偏讓人移不開眼。
容隱抬手解掉了襯衫的第一粒扣子,狹長的眼眸看著她。下颌骨冷硬,單從神色並看不出他有什麼情動。
他嗓音倦懶,漫不經意:“哦?”
她的裙擺盈盈,提醒他:“不是叫我‘舒組長’嗎?”
舒清晚饒有興致,明顯是專門在這兒等著他。
這人一會公事公辦地叫她舒組長,一轉眼就又是“晚晚”。他倒是轉換自如?
一想到白天時,他們竟然就那樣當著一眾同事的面一來一回地交了一回手,隱秘感就在不停跳動。
不過,在公司裡走得越高,跟他的接觸就會隨之增多。他們現在的交集比以前多了不少,也是意味著她距離他越來越近。
說明她沒有偏航。
她還想走得再高一點。
他教著她,帶著她,她也想一步步地走到與他並肩。但是現在還早,她尚且稚嫩。
容隱似乎被提醒到了,低眸思索須臾,頷了下首,從善如流道:
“那,舒組長,過來?”
舒清晚眉心一跳。
她明明是要調侃他,但為什麼在這道音色中,莫名變成了cosplay?
第5章
外面的夜色混雜著璀璨霓虹從落地窗外灑進,那是獨屬於這座城市的繁華與風情。
舒清晚和鹿苑合租的地方地段肯定不及這邊,所處的繁華也不及這邊閃耀。
這座城市,層次分明。
站在落地窗前,男人姿態散漫,襯衣松垮,領口微敞,不經意間流瀉出矜貴與闲適。
她想調侃他,可這個人的眉宇間落拓不羈,盡是氣定神闲。
風流倜儻,翩然矜貴。
不動聲色地在撩著人。
其實難怪她當初會喜歡上他。
這樣的外在條件,堆砌上那樣的資本,擁有能讓人飛蛾撲火的底氣。
直到現在,燈光半明半昧,他望過來時,眼裡摻著笑,有幾分溫柔意,她的心跳依舊怦然。
根本抵擋不住。
他走過來,掌心貼上她的腰線,按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喉結在滾動。
這個夜色,這個時間,很適合成為一個美好的夜晚。
周遭萬籟俱寂,天時地利人和。
手緊掐住腰,他動作加重,吻住她的耳朵,咬著。
一顆一顆地解開旗袍上的盤扣。
呼吸蓬蓬地燒起來。
她被他帶著往上仰頸,指甲抓到了他的襯衣。
天鵝頸纖細雪白,逐漸泛了紅。耳朵也是,紅到了耳根。
舒清晚的裙擺上有刺繡的花,繡工精細,摸起來很細膩,但還是摸得到紋理,細微的粗粝感。
和他的指腹摩過最嬌嫩的皮膚時,感覺相同。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