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林琅意鎮定道:“我以為你不吃,你以前不都是後半夜回家,六七點開始睡覺,一覺睡醒到下午嗎?”
程砚靳:……
他不服氣地坐回去,將自己買的早飯一摞:“不吃就不吃。”
他話雖如此,林琅意才吃了幾口愛心便當,擺盤整齊的盒子裡就伸進來一雙筷子,飛快地丟下幾個拇指生煎包。
程砚靳若無其事地縮回筷子,埋頭幹飯,嘴上還要嘀咕:“吃什麼養生餐,吃碳水才有飯張力。”
林琅意瞟他一眼,將那幾隻拇指生煎包都吃完了,點頭:“還不錯。”
他明顯高興起來,扒拉扒拉,將那一盒生煎包都推到她面前,說:“你以後不用買早飯了,或者要買就買我們兩個人的,我以後每天都跟你一起起,送你去公司。”
這句話太令人吃驚了,林琅意咬著筷子,睜大眼:“你被鬼上身了?”
程砚靳噎住,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嘴硬:“我現在也要去公司啊,哪能睡到下午,把你送到我就去上班。”
林琅意不解:“我們又不順路。”
他大口灌完一聽牛奶,將紙盒捏扁,堅持:“我說順路就順路。”
稍頓,補充:“晚上我也來接你。”
“每一天都是。”
第62章
程砚靳說到做到, 將林琅意送到公司後還不夠,搶過她的包雄赳赳氣昂昂地尾隨著她一路上到辦公室。
路過的員工與林琅意打招呼時不可避免地看到早上精雕細琢捯饬過的程砚靳:“林總……嗯,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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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靳看起來比她都愛上班, 喜眉笑眼地左右點頭:
“嗯, 早。”
“嗯,送她來上班。”
昨晚公司裡冒出個瘋子的事內部有所耳聞, 孟徽一大早就叫了人在安裝人臉識別的系統, 以後開門掃臉進入。
昨天出事今天就接送,知情的員工紛紛贊嘆:“原來是護花使者, 感情真好。”
人果然還是需要外部反饋。
程砚靳昨晚一夜沒睡,將有些事翻來覆去地想了又想, 想到自己的心情都沉到了底, 結果在林琅意公司裡收獲了一堆諸如比翼連枝這樣的祝詞,立刻陰轉晴。
他聽得通體舒暢,笑容不斷,被誇到位了,還用手肘撞撞林琅意, 不好意思:“你說你們公司員工這麼好, 我要不請大家喝奶茶吃果切?”
林琅意被他那副陽光明媚的樣子無語到,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人就是來公司裡亮相順便對外站穩自己未婚夫地位的?
她目視前方,嘴皮子微動:“你再不走要遲到了,怎麼, 你們程氏不打卡?上班遲到不扣錢?”
程砚靳活動了下肩頸, 哼笑:“我是老板。”
他這一趟上上下下跑過,心情格外舒暢, 見林琅意忙著開工,快要對他沒耐心了才見好就收, 依依不舍地告辭。
他前腳走,後腳林琅意就掏出手機,點進早就發來消息她卻遲遲沒回復的對話框。
Y:【早餐好吃嗎?】
Pearl:【以後早餐不要送了,程砚靳現在也早起,所以我們一起吃的。】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可消息卻好半天都沒有發過來。
林琅意將手機扔在一旁,等看完宣傳部門擬定的初稿後手機才震動一下。
她瞄了一眼,對方發來一句:【那以後我送午飯。】
林琅意捏住手機,放回去,沒回復。
但是說到午飯,她還真打算去Y大校門口那家雞毛店打包點菜,帶去醫院跟邊述一起吃。
她說幹就幹,先在萬年不吱聲隻發古早表情包的親人群裡搜刮了一下,找到了帶著五彩熒光的“早上好”,轉發給了邊述。
後面再跟上一句:【今天好點了嗎?】
對方回復得飛快,林琅意猜想也許是因為病房裡除了看電視實在沒別的可以幹,所以他才一直捧著手機玩。
她看著那句【好多了,有孟阿姨安排的護工在,很周到,你別擔心】,心想他看起來狀態一切都好。
她趁熱打鐵道:【吃過早飯了?】
【嗯,吃過了。】
【那午飯一起吃?我等下過來。】
那廂的回復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邊述以前就是這樣,看著出身不高,其實人情世故那點事自小就懂得多,總是不願意麻煩別人,因為他覺得人情債最難還。
由於為人正直,他也從不會主動動一些歪心思來牟利,更不會為了點蠅頭小利眼紅他人,每一步都踏踏實實本本分分,所以別人很難用利益去誘惑他行個方便。
所以她其實並不確定重逢後,邊述願不願意看在之前兩人也算半個老情人的份上假公濟私,給她開個後門,透露一下研究出的成果。
究其根本,邊述其實並不是一個好接近的人。
他與世上其他人都不一樣,他有獨屬於他自己的行事準則和一腔傲氣,是那種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有他認死理的規矩的人。
但偏偏,他自小家境條件不好,所以林琅意在觸碰那挺直打開的肩膀和一身硬骨頭時,偶爾會奇怪地接收到他隱藏得很好的自卑。
比如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邊述是符合貧困生資格的,完美的績點和綜測,手握競賽和論文,毫無疑問地獲得過林氏的資助基金。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林琅意就是林氏大小姐,所以前腳在臺上以優秀代表的身份被授予獎狀,後腳來找她的時候發現她正與孟徽親昵地母女交談,雙腳霎時釘在地上。
再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申請過貧困生補助,而是選擇在校外去機構裡當家教。
為了彌補基金的空缺,也為了在她面前不要這麼拮據難堪,他將家教排得很滿,從早到晚都有嚴格緊湊的待辦事項list且能一絲不苟地按時完成。
林琅意有時候覺得他很恐怖,是一個進化掉了睡眠的狠人。
她記得以前邊述在學業上作為一個本科生卻最受導師青睞,跟著做了不少項目,幾個師兄會故意讓他在理工科實驗樓熬通宵,寒暑假無休一直重復做實驗。
林琅意有一次陪在他旁邊,看他從早到晚眼睛也不眨地處理數據,卻關鍵結果不顯著。她都看得腦殼痛,邊述卻隻是保存了記錄,重新回到第一步開始實驗。
當時他的導師就說他適合與數據打交道,而不是跟人,所以適合未來在研究院裡工作。
林琅意一直以來也是這麼覺得的。
因為有一次同一個組的一位師兄看到她在實驗外坐著等邊述,那天她穿了條百褶裙,坐下時裙子往上移了一部分,露出半截白皙的大腿,那師兄跟腦子裡塞了屎一樣衝著她說了兩句下流話,直接被她抄起手邊還在滴水的長柄雨傘對著腦袋揮了一記,幹淨利落地給人開了瓢。
直到這架都打完了,旁邊實驗室都有師兄師姐出來查看情況並拉人勸架了,邊述還沉浸在實驗裡兩耳不聞窗外事。
那師兄沒想到林琅意長得漂漂亮亮,卻說動手就動手,連個招呼都沒有直接開幹,沒反應過來就被連揍了幾下。
他見圍觀者慢慢多起來,自覺不宜鬧大,一手捂著流著鼻血的鼻子埋頭垂肩地溜了。
林琅意事後都沒跟邊述說這事,她打了一架打餓了,見他半天做不完實驗,還中途溜出去自己飽餐了一頓。
但畢竟有人看到了事情的經過,這事最後還是被邊述知道了,林琅意有仇當場報,打完架就翻篇了,也沒掛在心上,但好歹有些好奇邊述的反應。
但他就是個木頭樁子,除了像警察盤問似的問了她三四遍事情的前因後果,最後沉著臉點了點頭說知道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幾個師兄一開始不敢再讓邊述代做實驗,但夾著尾巴觀察了一周也沒見他有什麼異常,最後還是放心大膽地像從前一樣頤指氣使地使喚他,畢竟人一旦躺平過了,就不太想再爬起來了。
所以知道前因後果的林琅意非常認同導師對邊述那句“不適合與人相處,適合與數字打交道”。
不過一年後,那個嘴臭的師兄因為學術不端被通報批評,延期畢業,因為拿不出成果論文,畢業證學位證遙遙無期。
他堅持聲稱自己也是被人騙了,但具體真相如何林琅意也沒關心。
倒是她宿舍的天使室友們還耿耿於懷於之前的事,在食堂一起吃飯時提到了這事,彼時邊述也在,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室友回去後就偷偷跟林琅意說邊述這人沒勁,連一點情緒價值都提供不了,以後在一起時間久了,真的會被悶葫蘆氣死。
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說:“他就是這樣的,沒什麼大起大落的波動情緒,但沒事,畢業了十對情侶九對都是要分手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嚴於律己又極度硬氣驕傲的人,在兩人分手時,她終於看到了所謂毫無情緒的他原來也會失態成那樣。
他那副把脊梁骨都敲碎了,懇請挽留低到塵埃裡的卑微樣子是她戀愛三年裡印象最深的一個場景。
怎麼想,甩了他那事都一定是他不願回憶的雷區,連帶著她估計都受不了什麼好眼色。
林琅意嘆氣……哎,哪想到有今天啊,早知道當初就好聚好散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當時邊述那副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好聚好散的模樣,隻要她稍一松口,他肯定是死都不分手的。
她反思了自己分手的步驟,對於“萬事一回生二回熟”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想著下回跟程砚靳分手的時候,那一定能吸取教訓好聚好散,吃一塹長一智,肯定不會重蹈覆轍的。
人嘛,總是在不斷進步和螺旋上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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