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最後那點“過於耐心且溫柔”的懷疑也消散,因為每次亮光透進來,他似乎就會因此而格外兇狠強勢,手掌一橫蒙住她的眼睛,然後用力撬開她的唇瓣與她接吻,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偏偏他精壯的腰肢力氣又那麼大,吞吃入腹般把她所有的神思都撞散。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忍不住去抓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抓出很淡的血腥氣,含含糊糊地說自己要喘不過氣了。他便會大發慈悲般用側臉貼一貼她汗湿的臉頰,然後將她抓撓他的手指一根根曖昧地含吮吞咽過去。
換次的時候,捂在她眼前的手才不得不松開,中場時間太短,她的腦子都是空白的,爽得意識都難以匯聚。
“再來。”她說。
風又吹進來,將窗簾吹開一條縫,就像是123木頭人中的驗證期。
她才順著光想要朝著他的臉看去一眼,他忽然往陰影中靠了一下,連個空檔期都沒有一言不發地進入了她,然後攥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直接將她翻了個身。
林琅意沒有忍住驚叫聲,被這一圈轉得腿肚子發麻,身形都穩不住,整個人伏低了往下掉。
他覆身抱住她親吻她的耳尖,一隻手按在她的小腹將她託起,似乎也在隔著她感知他自己,林琅意被這樣強烈的刺激逼得耳邊都“嗡嗡”作響,門外忽然有熟悉的交談聲經過。
是封從凝她們,長輩們結束得早,應該是想要回房休息了。
話題從看展跳到了買畫,最後仍然免俗不了,談起了子女。
“還得跟您取取經,如何教子有方,砚靳這幅不受管教的樣子,我真是怕有一天他做出什麼轟動整個圈子的驚天大事來。”
“兩人從小認識,怎麼就不能學點好的?哎……起碼能學點‘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這很難嗎?”
原娉然對於這些恭維早已習以為常,四兩撥千斤地說著些場面話:“不過你們倒是選了個很好的親家,我看大宗市場首日珍珠收盤成交量大約470萬公斤,成交金額逾24億……這樣子的潛力股,你可真是好眼光。”
封從凝喜笑顏開,謙虛:“我有什麼,這也是喬婉的功勞。”
“是誰的功勞不重要,勝果是誰享用才重要。”
“不瞞您說,我們也沒討得多少好,當初林氏沒有接受股權融資,要不是老爺子是真心想替他們度過難關出了點股份,我們連一口湯都喝不上。反到是應元,這次又是眼光老辣,投資成功了吧?”
Advertisement
原娉然的語氣好像一下子淡了許多:“小聿走的是商業借款,也沒有拿股份。”
封從凝大吃一驚:“啊?”
林琅意聽見腳步聲落在了門前,停住了。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將一切聲音都咽回去,偏生身後的人今天有股不死不休的瘋勁,像是叼住了就不肯松口的捕食的獸,她被激得連腳背都繃緊,咬住唇警告般地屈肘往後撞了一下。
可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還沒擊到他身上,她人先一歪往邊上倒,邊上就是床沿,嚇得她渾身都夾緊了。
他似乎也被突如其來的絞纏弄得猝不及防,喉嚨口被逼出一聲悶喘,單手抓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得厲害,右手往前撐,半隻手掌臨空按在床沿上用胳膊攔住她。
風又悄悄掀開一角簾子,那道月光在地面和床上折出一個角,最後映照在他按在床邊的手背上。
林琅意這一整晚,隻看清了這隻手。
指節嶙峋凸起,撐在床面上的指腹按到發白,而手背上青筋鼓起,還有她抓撓下留下的殷紅的破皮傷痕,隨著經絡偶有的鼓動,像在呼吸一般。
她眯了眯眼,恍惚之間覺得在皎潔月色下,這隻手的膚色有些偏白了。
尤其是,他的食指關節處,還有一條虬曲的細小青筋,像是尾巴打結的小蛇,卻在這種時候有一種豎起尾巴發出“嘶嘶”威脅聲的震懾感。
她的腦子像是要清醒了,又好像自始至終沒有清醒過,模模糊糊的念頭漸漸升起,可她卻沒叫停。
剛才他站在窗戶前,那個身影……
她再一次用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空出一隻手去摸他食指上青藍色的筋脈。
才似撫摸似摳挖了一下,身後的人將整張臉都埋入她的頸窩處,藏進她的發間難耐地喘了一下,翻手就將她好奇心十足的那隻手完全包裹進手心,然後重新抓著她蠻橫地將她拖回了陰影裡。
那道銀河似的聖潔月光在床邊停留了許久,林琅意卻被他十指相扣著按在咫尺之隔的黑暗中,泾渭分明。
她渙散著目光盯著那道月色許久,直到風聲漸小,被吹動的窗簾緩緩收攏,重新將一室的秘密掩蓋。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交談中時不時傳出笑聲,賓主盡歡。
而她在無盡的夜色中,被人扣住下巴掰過臉,暴烈無聲地與他接吻。
*
林琅意睡眠質量一向出眾,什麼認床,什麼生物鍾,什麼有聲響,都不妨礙她能沾床就睡。
尤其是今晚直接拉鋸到了後半夜,她更是睡得昏天黑地。
半睡半醒之間,她依稀記得身邊的人從她包裡取出了鑰匙,來回開門關門進出了幾次,很快溫熱的毛巾細致地擦過每一寸皮膚,再是她帶來充當睡衣的幹爽柔軟的棉T裹住身體,貼心得簡直可以表揚一句孺子可教。
她沉沉睡去,最後最後的模糊印象,隻記得他低下頭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而後動作很輕地將她穩穩抱起來,將她送回了她的房間。
……
再回到房間裡,濃鬱的曖昧氣息依舊揮散不去,那人在房間中央站了一會兒,“唰”的一聲直接將窗簾完全拉開了。
月亮高懸,靜夜無聲,室內的一切凌亂痕跡和他的側臉都被照亮,原楚聿垂著頭,看著自己手背上新鮮的抓痕,很輕地笑了一下。
他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現場,掃地拖地,開窗通風,床品因為有一件他自己的外套墊著到也還好,他將衣服折好單獨收進一隻防塵袋中,仍然打算在天亮之前把床品都帶走,添錢賠一套。
在拾起落到地上的包裝殼時,他還借著月色看了一眼。
非常小眾的品牌,更重要的是,是聚氨酯的。
他隻怔然了一瞬間就立刻聰穎地了悟,連丟垃圾桶的念頭也被否決,直接將所有帶品牌的包裝紙都撿起收好,打算帶回山下後再去處理。
不該給她遺留下一丁點的疏漏。
每一隻打結的口袋都被他舉起靜置驗證過,最後統一塑封進一次性垃圾袋,預備去人流量最大的垃圾桶那裡丟棄。
後半夜三點二十四分,原楚聿沿著白日裡來時的路,慢慢沿著中軸線回到山門處將東西丟棄在垃圾桶裡,再返回到房間裡時天地蒼茫,唯有房間裡一盞小燈點亮。
他心頭火燒,本以為來回一趟夜風中的步行會讓他鎮定下來,可沒想到根本毫無作用。
他有點想她了,盡管此時距離兩人分開不過一個多小時。人總是貪心的,他想著如果兩人能一起相擁著醒來該有多美好。
他根本睡不著,坐在打掃後煥然一新的房間裡,將屋內所有燈都點亮,取出白天買來的經書攤在桌子上,取水,研墨,香水沐手,點香供奉誠意,每一步都嚴謹地按照流程,然後工整虔誠地抄寫了下去。
他並沒有為自己而抄寫祈福消業,寫的是林琅意的名字。
願消三障諸煩惱,願得智慧真明了,普願罪障皆消除……祈願自他均沾法喜,眾生皆得解脫。①
他端身正坐著,低垂著眼,神色平靜虔敬,將一整張經書全部抄寫完畢。
如果有罪,如果有報應,那也該是他,與她無關。
焚香知我意,還請還她萬事順遂,莫要錯怪。
第41章
程砚靳覺得自己真的被關出毛病來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在爽玩的時候注意時間,而這次在崂山寺裡吃過苦後居然有了時間觀念,硬是在四點半的晨起時分之前準時回來了。
回來時, 按道理他應該徑直去原楚聿的房間, 在裡面換了海清服後直接去早課。
可是開門進屋後,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往床邊走去, 卻震驚地發現這屋子的床面上隻剩下光禿禿的床墊, 所有的四件套都被剝掉了。
他不明所以,以為是原楚聿潔癖發作, 出門在外也自帶用品。才換好海清服又忽覺不對,聿哥晚上明明是住他屋的啊?
時間還有個十來分鍾, 程砚靳換好衣服順道遛去自己屋看一眼, 本想著原楚聿應該已經睡了,可是一到門前,門縫底下居然透出了一點暖色燈光。
聿哥居然沒睡?還是早起了?
程砚靳抬手敲了敲門,壓低嗓門喊人:“聿哥,是我。”
門很快打開, 窗和門正對通風, 甫一打開就可聞到屋子裡的檀香香燭味。
程砚靳抻著脖子瞧了一眼, 看到桌子上的筆墨紙砚,肅然起敬:“哥,你大清早不睡覺罰抄啊?”
原楚聿點了點頭, 回到桌子前, 經文的名字被擋住一半,他若無其事地完全合上, 腳步一側擋在桌前隨意問道:“玩開心了?”
程砚靳“嘖”了一聲,甩了甩手:“今天狀態不好, 下臺階的時候蹭了一下。”
原楚聿往他腿上看,程砚靳撇嘴補充:“肯定是因為背著醉酒林小豬回房間的時候,我踩空了差點崴腳……反正今晚不太得勁,不順,動作做得一般。”
原楚聿聽到“林琅意”三個字時眼皮輕微地跳了一下,移開眼:“也可能是因為一段時間不玩了,多練幾次感覺就回來了。”
“是啊!”程砚靳痛惜地握拳,牽扯到傷處“嘶”了一聲,“一想到我還要在這裡住這麼久我就崩潰。”
他聊了兩句就打算走,轉身時看到自己的床鋪鋪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終於想起自己是為什麼而來的,問了句:“诶,你房間床怎麼回事?我一進門還以為除了內衣大盜現在還出現了床單大盜。”
“不小心灑了酒,”原楚聿神色自若地往外抬了抬下巴,“泡水裡了,等天亮我去付錢。”
程砚靳有些驚奇地扭頭看了他一眼,用手背錘了錘兄弟:“你們還回屋子喝酒?也挺開心啊。”
原楚聿的眼神落到程砚靳貼了巨大創口貼的手背,頓了頓,很慢地點了點頭:“嗯,很開心。”
程砚靳又哥倆好地屈肘撞了他一下:“走了,我先念他大爺的經去了,回見。”
他徑直走出門,順手將房間門關上,餘光瞥了一眼一旁木盆裡浸湿的床單,突然想起這活自己幹過不少次了。
每日的內務多少都包含著洗東西這一項,那床鋪也是,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想著如果今天有這一項,等下他直接順手漂掉就行了,也免得原娉然龜毛地指責原楚聿在房間裡喝酒。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