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季煙聽著,心裡五味雜陳。
她享受並喜歡被他在意的感覺,但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她又是一陣心疼。
王雋像是知道她所想,說:“想想你以前受傷的樣子,你還覺得心疼嗎?”
不得不說,他是會安慰人的。
季煙的愧疚感減少了一些,但不多,玩笑鬧過,她還是說:“半個月來一次吧。”
時間已晚,他應著,季煙放心了些。不料又是一周過去,他照舊過來了,摁響她房間的門鈴,她去開門,他就站在門外看她。
季煙心裡欣喜,但也無奈,臨近最後一周,合眾科技的項目馬上告一段落,季煙查了下年假,還有半個月。
手上這個項目結束,她會空闲一段時間,如果是這個時候她提出休年假,溫琰和施淮竹也不會說什麼。
坐在窗戶旁思考了許久,她回頭,同事們埋頭工作,一屋子敲鍵盤和低聲討論的聲音。她把椅子轉正,對著電腦,打開年假申請界面。
五分鍾後,年假預提交完成,她關掉界面,繼續工作。
轉眼時間進入五月,天氣一天天熱起來,與此同時,季煙和同事們結束了在臨城的工作,同合眾科技的董事長和高管吃過飯後,她們動身返回深城。
她們是下午到的,一回來就是和溫琰做報告,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正好是下班時間。
季煙整理了下會議紀要,江烈過來問:“什麼時候大家一起出去吃個飯?”
她想了下,說:“下次吧,等時間闲一些了我請你們吃飯,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
江烈說:“行,回頭時間定好了,你跟我說,我再跟他們講一聲。”
很快江烈下班離開,季煙把電腦和資料鎖進抽屜,背著包包,朝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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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左右,天色還微微亮著,季煙走出大廈,拿出手機給王雋發了一條信息。
【季:下班沒?】
她一邊朝王雋所在的公司走去,一邊等手機的消息。就在她走進他公司的區域,他終於來了消息。
他沒回那條消息,而是直接打的電話。
甫一接通,他沉沉的聲音順著電流傳到她耳邊:“回來了?”
她抬頭,他公司所在的大廈明亮如火,她嗯了聲,說:“下午一點到的,你呢,在公司?”
他像是猜到了,問:“在樓下?”
她說:“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
王雋笑,輕輕的,但聽著顯然愉快,他說:“等我兩分鍾,我下來。”
她說:“沒事,附近有個咖啡廳,你要是忙先忙你的,我等你。”
我等你。
王雋動容於這句話。
“不用,沒多少事,我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季煙站在花壇旁,感受著黃昏時的愜意感,偶爾盯著大廈門口。
正是下班的時間,廣場上來來往往的路人和車輛,晚風拂過,帶來一片溫涼的風息。
這樣的黃昏她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個,記憶中的已然模糊,隻記得依稀的一點感覺。
這會,她抱著雙臂,一個不經意的側目,餘光瞥見有道人影踏著夜色朝她走來,她目光定住。
沒一會,王雋走到她面前,許是走得急,他領帶都歪了,頭發也有些亂。
以前他是格外注重儀容儀表,向來都是一絲不苟。
今天,倒是難得。
她逗他:“你好狼狽。”
其實她想說的是,你真帥。
可怕說了,讓他得意,免不了調侃她,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句逗趣。
王雋扯了下領帶,松開了些,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攬住她的肩膀,往前走,說:“不是明天才回來?”
他有問過她什麼時候回來,她本想如實告訴,但又怕他過去,知道他本意好,到底不忍看他這麼奔波,故意推遲了一天時間。
她故意說:“怕你勞累,我提前一天回來。”
他挑挑眉,湊到她耳邊,說:“我就當你給我驚喜了。”
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到了十字路口,正值紅燈,她們站在人群中等待。
想了想,季煙打開手機調到一個界面,然後遞給他。
王雋接過,看了看,末了,他說:“季煙,這是你給我的另外一個驚喜?”
手機上是她年假申請通過的消息。
她抿抿唇:“你喜歡嗎?”
指示燈變綠,車輛緩緩停下,人群開始湧動。
王雋沒動,還是站在原地。
季煙提醒他:“不走嗎?”
他默了數秒,說:“在這之前,先讓我做件事。”
話落,他低下頭,在她唇邊落下淺淺一吻。
往來人群,風聲呼嘯,夜色寂寂。
他離開她的唇,看她怔愣著,說:“要再等會才能走了。”
她回過神,卻是懵懵地看著他,好一會,視線移向變紅的指示燈,再看旁邊別開視線的路人,她瞬間不好意思,握緊他的手,說:“也不看看是在外面。”
王雋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回家繼續?”
綠燈了。
她顧不及臉紅,扯扯他的手,說:“走了。”
這次,他再沒其他動作,攬著她的肩膀穿過馬路,神情好不愜意。
第76章
回到家裡,王雋脫下西裝去廚房準備晚餐,季煙洗臉換了衣服出來,見他站在冰箱面前,她走過去,甫一看見一冰箱的蔬菜肉類,不禁笑道:“備了這麼多菜?”
王雋拿出一盒牛腩和一袋西紅柿,關上冰箱門,看向她:“這不是你回來了?”
他拿著菜走進廚房,她跟在後邊,笑著說:“我不在你就不買嗎?”
“嗯,”他一邊忙碌著一邊抽空瞧了她一眼,說,“你不覺得一個人做飯吃飯很寂寞?”
是他寂寞吧。
不過這話季煙沒說,畢竟王雋這話聽得她心裡一陣歡喜。
吃完晚飯,王雋照舊收拾餐桌,她要幫忙,他不讓,她就亦步亦趨跟著他,說:“我要放半個月假,你呢,你有假期嗎?”
王雋說:“這周事情多,下周我開始休假。”
從廚房出來,王雋擦幹淨手,不經意地問了她一句:“下周回北城?”
本來這次休假就是為了這事,剛才季煙那麼故意拐彎問他有沒有假期也是為了試探,見他主動提出來了,她也不再扭捏,直接問:“你想什麼時候回去?”
王雋牽著她的手在沙發坐下,沉思了好一會,拿起手機,說:“我看看安排。”
他劃了一會手機,擱在茶幾上,說:“下周一怎麼樣?”
今天周四,也就是四天後要去北城,季煙心一下子快速跳了起來,猶豫片刻,她說:“你不是事情多嗎?周一來得及?”
王雋盯著她看,眼睛裡帶著笑,有種逗趣她的意思,季煙推了他一下,低頭倒在他的懷裡,說:“你不用這樣看我,周一太趕了,換個時間吧,你讓我再做點心理準備。”
王雋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隻是拿手把玩著她的頭發。
季煙在他懷裡裝了一會鴕鳥,見撒嬌無用,她仰起頭,去蹭他的下巴,說:“我才剛回來,你讓我多休息幾天。”
王雋不鹹不淡地說:“三天休息夠了。”
一想到就要上門見他父母,她心跳還是剛才那般快速,嘗試和他商量:“周三?周三怎麼樣?”
他笑了笑,幽幽說:“知道我原本計劃什麼時間帶你回去嗎?”
她搖搖頭。
王雋把她身體往上抬了些,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他說:“原本我打算周六下午回去。”
她傻了:“你不是下周才休假嗎?”
他攬住她的後脖子,把她壓向自己,一邊親她的唇,一邊說:“工作會在周五全部完成,周末正常休息,周一正式休假。”
他的鼻息撲在她的臉上,引起陣陣痒意,她躲著,同時笑他:“歪理,你這分明就是歪理。”
他有商有量:“周六下午回去?”
“不要,周一,”說完,又自覺不對,“周三,周三回去。”
王雋放開她,笑意深深地看著她:“要麼周六要麼周一,你選一個。”
季煙愣了一會,頃刻後反應過來:“你詐我。哪有你這麼砍價的。”
“那就周六回去?”
“……”
對視許久,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季煙知道這事多半定了,她根本無從反駁,於是抓住他的手摁著,惡狠狠地說:“晚上你別想睡臥室。”
話落,她從他身上下來,往旁邊移了幾步,她又說:“不對,不止今晚,直到周一你都別想睡臥室。”
放完狠話,她不再搭理他,往臥室走去。王雋看著她的背影,就在她快進走進臥室的時候,不緊不慢來了一句:“這麼久不見,你就一點都不想我?”
聽到這話,季煙真是想笑,她出差這兩個月,他幾乎每周過去找她一次,兩人見面的頻率基本維持在一周內,電話更是兩天打一次,談不上很久不見。
她沒回頭看他,進了房間,徑直關上門。
這個晚上,王雋確實沒再來打擾過她。
快睡著的時候,季煙看了下臥室,漆黑孤寂,她伸手摸了下旁邊,空而冰涼,王雋並沒有進來。
這麼聽話?
不像他的性格。
季煙想出去找他,但又怕這一找,她幾個小時前的話就白說了,不過就是一個晚上不在一起睡,不差什麼,想罷,她閉上眼睛。
次日早上醒來,一睜開眼,她習慣性地轉頭往旁側看去。
空的。
再摸那側的被窩,冰涼冰涼的一片。
也就是說,王雋昨晚真的一晚上沒進來。
在臥室的盥洗室洗漱完畢,季煙打開臥室的門,忽地,一陣飯菜香撲鼻而來,她朝餐廳走去,王雋正端著一口奶鍋從廚房出來,看到她,尋常地問:“起來了?”
季煙嗯了聲。
“過來吃早餐。”
她哦了聲。
早餐有粥,有豆漿,季煙吃了半碗粥,再喝半杯豆漿,填飽肚子,她盯著正在用餐的王雋看了一會,不情不願地問:“你昨晚在哪睡的?”
王雋抬眼,笑笑地看著她。
她微不自在的:“看什麼看,快說。”
他笑了下,放下湯匙,拿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才慢悠悠地說:“書房。”
書房?
季煙想到一種可能:“你昨晚加班到幾點?”
王雋沒答,起身拿過她用過的碗和杯子,轉身走進廚房。
她急了,跟在他後邊,說:“不會又是加班到三點吧?”
這兩個月他去臨城找她的時候,沒少熬夜加班。
那邊王雋打開水龍頭,廚房水聲哗哗響起,他在洗杯子,顯然拒絕回答她這個問題。
季煙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走過去,把水龍頭關了,盯著他。
他被迫和她對視,神情不悲不喜,好半晌,才問:“知道關心我了?”
季煙不作聲。
他又說:“那做昨晚怎麼舍得把我關在門外?”
說得他多委屈似的,她抿抿唇,瞥了他一眼,忙移開,不自在地說:“我又沒鎖門,隻是關門,誰讓你自己不過來開的?”
剛說完,就聽到他的笑聲,她實在尷尬,卻也硬著頭皮往下說:“誰知道你昨晚就那麼老實,之前不讓你進,你還知道拿鑰匙開門,昨晚你連開門都不願意。”
他定定地看了她會,突然抱住她,她嚇了一跳,隻見他靠在她的肩膀,聲音無不熨帖:“季煙,我真的想周六把你帶回去,昨晚加班是想在放假前把事情做完。”
她心裡瞬間軟成一片,隨即又聽到他說:“現在想來是我急了些,聽你的,周三回去。”
不知為何,季煙忽然覺得周一回去也不是太著急,畢竟他都這麼努力在加班了,她總不能拖他後腿,於是輕聲說:“周一吧,周一回去。”
目的達成,王雋抱緊她了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無聲微笑。
之後,王雋換衣服準備上班,他嘴角始終彎起,看著很是愉快,給他系完領帶,見他還是笑著,無不春風得意,季煙後知後覺,剛剛是不是太心軟了,總有種掉進他陷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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