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站在門口望了一會,他抬腳走進去,同時帶上門。
他一邊在玄關處換鞋子,一邊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
這套房子他一直有讓人定期上門打理,決定來深城的當天,他又聯系了負責幫忙打掃的家政人員再次幫忙清理一次。
這會屋子幹幹淨淨的,不見絲毫灰塵,就連屋子裡的物件擺設更不曾動過分毫。
季煙喜歡的那隻呆頭鵝,還是隨意擱在沙發上。
他看了會客廳,轉到臥室,床頭櫃放著兩本書,夾在其中的書籤露出一角。
那是季煙留在這邊的書,她有睡前看書的習慣。她說過,其實她也想睡前看手機的,可是越看腦子越興奮,自然而然地就熬夜了,看書倒是相反,會犯困。
王雋拿起其中一本書,是一本隨筆。
說到看書,他又想起季煙的另外一個習慣,她從不在書中寫筆記,劃線,她喜歡書籍維持著幹幹淨淨的樣子,她說,這樣拿起它打開,隨時都有種見到新朋友的感覺。
他翻著她看過的書,回想著那兩年的點點滴滴。
很多他遺忘或者不曾在意的細節,一點一滴地跑出來。
他想,那年沒把這套房屋掛牌出售是正確的。
不然他和她的過去就不存在任何痕跡了。
他把書放在原處,維持原來的擺放角度,走出臥室。
正要轉去書房,放在客廳充電的手機響了。
他有點懷疑是季煙打過來,說是懷疑,其實是有點期待在裡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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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和她工作都忙,已經很久沒有過聯系。
他笑著拿起來一看,姜燁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著。
笑意漸止,他滑下通話鍵,附在耳側,一邊往書房走,一邊淡淡地問:“有事?”
姜燁聲音賤嗖嗖的:“兄弟,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他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走到書櫃翻找東西。
那端姜燁等了好一會,都沒等來他的聲音,反倒是一些類似於翻箱倒櫃的聲響。
他猜到什麼,大喊:“你是不是把手機放在桌上外放聲音?”
王雋嗯了聲:“我很忙,有話快說。”
“嘖嘖,要是這通電話是那個季煙打的,你還能這個態度嗎?”
王雋停下搬書的手,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我這會還真想聽聽她的聲音,你可以把電話拿給她接,我感激不盡。”
姜燁:“……”
他到哪裡給他變個季煙出來,真是痴人做夢。
說白了就是重色輕友。
姜燁決定避重就輕,不再開他玩笑,不然吃癟、被傷害的隻能是他。
他問:“你真的調去深城了?”
王雋嗯了聲。
“不是你……”姜燁無語了,“你不是才從深城回來沒多久,怎麼又跑過去了?”
他四兩撥千斤:“你單身你不懂。”
一聽這話,姜燁頓時樂了:“我不懂?我可太懂了。當初是誰為了某個人從深城回來,現在又因為同一個人跑去深城。你就是折騰。”
王雋贊同地點點頭,甚至自我總結經驗:“折騰不可取,好在她還在等我,我這點你別學。”
姜燁翻了個白眼:“……不是,你現在不得瑟是會死嗎?我知道你有老婆,不用再跟我強調了。”
“嗯,”王雋輕描淡寫地補刀,“我有老婆,你沒有。”
“……”
姜燁嘆氣:“雋啊,你以前講話不這樣的。”
王雋聲音冷淡:“還有事?”
經他提醒,姜燁說:“還在北城嗎?明天跨年夜朋友們要一起慶祝,你也來吧,說不定明年這個時候,你都沒空來了。”
“哦,不用等到明年,我今年也沒空。”
姜燁快抓狂了:“你就不會好好說話?真想暴打你一頓。”
“我在深城,你要是想打現在就過來,來晚了,我就不在這了。”
聽到他親口說已經在深城了,姜燁難以置信:“不是聽叔叔阿姨說,調遣申請前幾天才下來嗎?”
王雋默了一會,幽幽然來了一句:“是我刻不容緩。”
聽著頗有種“不行嗎”的洋洋得意。
“……”
姜燁不信邪地來了一句:“我要是想過去暴打你,去晚了要去哪找你?”
王雋說:“在臨城,善意提醒你一句,不要來臨城打擾我,不然誰暴打誰還不一定。”
姜燁氣吐血了,揚言放話:“你等著,我這就去你家把你寶貝都搬空,一個都不給你留。”
“你喜歡就拿走吧。隻要別來打擾,我無所謂。”
“……”
姜燁正想把電話掛了,可王雋卻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他,先他一步摁斷通話。
他鬱悶得無處發泄。
相比姜燁的鬱悶,遠在深城的王雋倒是神態輕松。
他翻了近半個書房,總算把之前季煙寄來的快件找出來了。
那次說再見,他要把這套房子送她,她不要,反而送來一份房產復印件。
有次過來深城出差,他把那些往來快件塞在了書房,至於塞在哪,時間過去太久倒是忘了。
以後這邊差不多就是他和季煙的半個住所,得先找出來毀屍滅跡,不然要是季煙住進來,偶然看到了,免不了舊事重提,傷了感情。
把往來的幾份快件一一放進碎紙機,輪到房屋贈送時,他猶豫了下,放進去。
滋滋滋的聲響在寂靜的書房尤為顯然。
他想著,這套房子還是過戶到季煙名下,下次得找個時間,說點好聽的話,讓她同意。
至於她買的那套房子,王雋看著手上的這張房本復印紙,尤其是季煙寫的那行字,半晌,他到底沒有把這行字特意裁剪下來,不做任何留戀地放進碎紙機。
要留下的也該是讓人開心的記憶。
像這種季煙決絕要跟他算得一清二楚的回憶,就沒必要留下了。
清空完舊東西,王雋拿起桌上的手機。
他本是計劃今天忙完工作上的事情,就直接飛到臨城找她。
將近一個月不見,不曾聯系,他並不是像他曾經說的那樣,真的忍得住。
他是一點兒也忍不住。
不過,人已經在深城了,離臨城不算遠,那種思念倒不像在北城時的抓心撓肺,磨得他難受。
想了想剛才對姜燁說的那句——
這會我還真想聽聽她的聲音。
左右,明天就能見到了,他決定在去找她之前,先遵從本心,聽聽她的聲音。
-
從北城回來,季煙轉身投入工作,時間在繁忙的工作中眨眼而過,轉眼就到了年底。
各種各樣的資料報告如積雪消融一般紛至沓來,數據繁瑣,季煙忙得眼花繚亂,還是去茶水間泡咖啡,偶然間聽到同事們的熱烈討論,她才後知後覺,後天就是31號。
今年的最後一天。
以往她對這個日子隻有一個感知,圍著年終報告和年終報表轉悠。
今年照舊離不開這兩樣。
可到底是多了另外一樣東西。
許是王雋的兩次提醒,季煙倒是有些期待後天的跨年夜了。
就像是工作繁忙無聊下的唯一期冀。
次日中午,她和同事在合眾科技食堂吃飯,本是安安靜靜吃飯的時候,有人提了句“各位明天什麼安排啊”。
說話的人是律所的實習生。
很年輕,臉上看不見被工作積壓的疲憊。
由著這個話題,坐在長桌上的同事們你一嘴我一嘴地說起了明天晚上的安排。
季煙一邊聽,一邊滑著手機。
江容冶剛剛在朋友圈發了一條牢騷。
意在抱怨她明天要出差加班,盡管有出差補貼,還是彌補不了她對自由生活的向往。
好一個自由生活。
季煙評論了一句:【賺錢發大財記得回來養我。】
下一秒就收到了江容冶的回復:【滾,有男人的包租婆別來礙眼。】
脾氣這麼暴躁。
季煙點開她這條評論正要打字回復,有人戳了戳她的手肘,她側目看過去。
小趙看著她:“姐姐,你明天什麼安排?”
對面的江烈問她:“大家準備下班一起聚一下,你怎麼看?”
季煙把手機屏幕摁熄,看著在座的十來位同事,摸了摸脖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可能去不了。”
有同事知道她工作勤快,加班常有的事,笑道:“季煙,我們都知道你熱愛工作,可好不容易大家有個相聚的時間,你就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嘛。”
有人跟著附和。
季煙更加尷尬了,她哪是熱愛工作,隻是另有安排罷了。
可這麼多人在,她還真的不敢把實情說出來。
她應付地笑著。
一旁的小趙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說:“我看姐姐不是熱愛工作,是熱愛男人吧。”
聽到“熱愛男人”四個字,季煙突然嗆了聲。
剛才還在說她熱愛工作的同事傻眼了,問:“你有男朋友了?”
那同事是會計事務所的,很熱情的一個大姐姐。
隨著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在看季煙。
那麼多雙眼睛都扎在她身上,季煙沒來由地心慌,她恨不得挖條地縫把自己裝進去得了。
“我……”她像是很難為情的,開了個頭她就說不下去了,思索數秒,她破罐子破摔,點點頭,說道:“是,最近剛確認的關系,還在熱戀期,一次見面都格外珍惜,大家這次抱歉了,諒解我缺席一次,下回我請吃飯。”
她突然這麼坦白,和剛才的害羞判若兩人,大家一時無聲,後來還是那個會計事務所的大姐姐出來打破寂靜,說:“請最貴的酒店哦,你有男朋友了,我們怎麼也得宰你一頓。”
隻要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問題,季煙大方應下:“你們盡管挑,我買單。”
大家注意力被轉移,都在討論臨城那家酒店的菜最好吃又最貴。
氛圍又是一時歡樂。
季煙松了口氣。
一旁的小趙傻了,拉住她的手臂,湊到她耳旁:“姐姐,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季煙給了她一個笑容:“你沒有說錯話,反倒是幫了我一個忙。”
小趙惴惴不安地說:“可是這麼多人,真請客,好大一筆錢。”
“沒事,姐姐最不差的就是錢了。”
“……”
小趙放心吃飯去了。
江烈說:“我發現你自從有了男朋友,真是越來越脫離群眾了。”
季煙說:“我就當作你在誇我了,謝謝。”
“……”
玩笑歸玩笑,可真的要準點下班出去聚會,工作得按時完成。下午,季煙拿出工作清單,劃分了一下,拿給江烈查看,江烈表示沒意見,她回到工位將最新的安排發在工作群裡。
之後又是忙碌的兩個小時。
三點半左右,她下樓去買下午茶,回來時候,接到了王雋的電話。
自從那晚過後,時隔近一個月,兩人再一次有了聯系。
他果然忍得住寂寞。
季煙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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