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話落,沈儒知、季砚書和沈寧知彼此對視,都是無比震驚。
放在以前,季砚書這麼問了,季煙總要攬功勞,說事情都是她做的,沈儒知就是站在一邊看,什麼手都搭不上,可把她累壞了。
季砚書和沈寧知深知她就是胡扯,但沈儒知總是笑著附和說姐姐辛苦了。夫妻倆一致認為這是姐弟倆的相處之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晚,季煙反其道而行,倒有些出乎意料。
季煙沒太在意三人的情況,瞥了眼電視機,很無聊的家庭倫理劇,她興致缺缺,“我還有工作要忙,你們看吧。”
說完,噔噔上樓。
等人進了臥室,房門吱呀合上,季砚書和沈寧知對視一眼,再雙雙看向沈儒知。
“你惹你姐姐生氣了?”
沈儒知笑道:“我會惹她嗎?”
季砚書和沈寧知雙雙搖頭,沈儒知不僅不會惹季煙,相反,還很疼愛季煙。讀小學時季煙被同班男孩欺負了,沈儒知二話不說找到那個男孩,一頭給人撞個大包。
那會,季砚書和沈寧知還很害怕沈儒知是個潛在的暴力分子,無時不刻怕他日後會走歪。
好在除了季煙的事,其他事情上,沈儒知一概相當不在意。
夫妻倆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季砚書把電視機聲音調高,覷了一眼樓上,問沈儒知:“你最近有沒有聯系你姐姐?”
沈儒知搖頭:“我和她休息的時間錯開,去年三月聯系過一次。”
季砚書又問沈寧知:“你呢?她最喜歡找你了,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沈寧知使勁、用力地想了想,隨後,很是不解地說:“難道她在生氣我上次給她那張卡時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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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書問:“你說什麼了?”
沈儒知也看著父親。
沈寧知微微一笑:“我和她說買房子的錢自己出,可是那卡裡的錢是我省出來的私房錢,我逗她的。”
最後這句話讓季砚書聲音突然拔高:“你還有私房錢?哪裡來的?”
“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
父母因為私房錢一事在孜孜不倦地鬥嘴,沈儒知見怪不怪,搖搖頭,轉身上樓,路過季煙的房間時,看著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半晌,他上前一步,叩了叩門。
這會,季煙正在梳理明景電子的資料,聽到敲門聲,她回頭看了眼,說:“等一下。”
她把一堆資料整理好放到抽屜,再把電腦鎖屏,這才去開門。
“怎麼了?”見是弟弟,她放開門,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進來說吧。”
沈儒知進來後把門合上,問:“剛才見你松了口氣,是怕敲門的是爸媽?”
季煙坐在椅子上,點點頭。
“為什麼?”
她沒答,反問:“你找我幹嗎?”
沈沈儒知拉了張椅子坐下:“你今晚有點奇怪,爸媽讓我來關心下你。”
“沒怎麼,就是最近加班頻繁有點累了,”說著,季煙開始趕客,“你奔波了一路才回來,沒其他事,趕緊洗洗睡一覺。我還要加會班,就不跟你談心了,你要是想談,可以下樓找爸媽。”
沈儒知特別了解他這個姐姐,一般拒絕交談通常以學習和工作為由。
他點點頭,起身,幫她把椅子挪回原位,走到門口要合上門時,他說:“明天要早起,你別忙太晚,早點休息。”
“知道知道。”
門合上,屋子又恢復適才的安靜。
季煙搬出資料和電腦,繼續對數據,查資料,再對著電腦文檔一頓敲敲打打,停下來時是一個多小時後,季砚書來敲門,說:“小煙,早點睡,今晚別熬夜加班了。”
季煙诶了聲,保存好文檔,關掉電腦。
洗完澡出來,她下樓打水,又遇上了同樣下樓倒水喝的沈儒知。
想到剛才弟弟竟然要找自己談心,季煙裝作沒看見,倒是沈儒知叫住了她:“姐,你今晚特別不對勁。”
她沒好氣地回:“你才不對勁,你全家都不對勁。”
沈儒知搖頭失笑:“我全家不就包括你嗎?所以你今晚確實不對勁是嗎?”
……
季煙面無表情地上樓,回到房間,她倒在床上,柔軟的床被暫時撫慰了她,趴了一會,她忍不住回想沈儒知適才的那句尋問——
“所以你今晚特別不對勁是嗎?”
不對勁嗎?是吧。
她想,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整理的資料堆壓如山,偏偏又趕上過年,這麼多事情撞在一起,她累糊塗了。
因此才會沈儒知關心她是否不對勁時,她才會口不擇言回了一句,你全家都不對勁。
季煙把臉埋進柔軟的被子。
她安慰自己,就是工作太忙了,一定是這樣的。
絕對不是因為某個人。
-
隔天是大年初一。
這天,廣城有祭祀祖先的活動。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季砚書和沈寧知在張羅,姐弟倆幫忙搭個手。
今年亦是。
到了祭祀的祖屋,季砚書看著人多,便讓兩人去邊上站著,又叮囑了一句:“見到長輩要笑得甜甜地打招呼明白嗎?不然回頭人家又要說我和你爸管教不嚴。”
季煙和沈儒知乖乖應下。
祖屋經過修改,連帶著附近一帶的路都是修過的,不遠處就是一條河,連接著外面的市場街道。祖屋人來人往的,多且雜,裡邊有父母在忙活,暫時也沒有可搭手的地方,兩人走出祖屋,沿著河岸走。
走出一段路,身後的熱鬧逐漸遠去,隻留一點回聲,稀稀疏疏的。
沈儒知看了看季煙,想到昨晚從江容冶那邊了解到的事,便說:“我三月要到深城做學術研究。”
季煙驚訝:“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這次要留多久?”
“還不確定,暫定七月結束,具體還要看實驗結果。上個月剛定下的安排,想著過年回來再和你說。”
“哦,”季煙表示理解,又問,“還是在深大?”
“嗯。跟上次一樣,還是一個課題組。”
季煙想了想:“我去年買了套房,裝修在年底都弄好了,你這次要留四個多月,就搬去那邊住吧,方便些。”
沈儒知說:“到時再看,對了,房子的貸款還了嗎?”
“還了,爸爸和媽媽給的錢。”
兩人穿梭在老房子的巷道,一邊說一邊走,返程時,沈儒知忽然說:“那個男人欺負你了嗎?”
這句話來得突然,季煙一下子懵住。
沈儒知低頭看她,很認真地問:“所以昨晚那麼不開心真是為了一個男人?”
季煙反應過來:“你詐我!”
“是你不經問,什麼都擺在臉上,好歹我那麼了解你,連猜都不用猜。”
確實如此,季煙嘆氣。
沈儒知問:“他欺負你了嗎?他叫什麼名字。”
季煙搖搖頭:“他沒欺負我,至於他的名字你不用知道,八竿子打不著。”
“能讓你這麼傷心,我倒是想會會他。”
“怎麼,”季煙笑著說,“又想發揮你的鐵頭功?”
那是小時候的事了。
沈儒知耐人尋味地一笑:“武力解決不了什麼根本問題,我喜歡用一些其他方式。”
季煙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國家培養你是讓你報效祖國,不是讓你在這些小事情上費精力,我的事我會看著辦,你還是好好操心一下你的個人大事。”
沈儒知神情一肅。
季煙展顏一笑,:“你兩年沒回來了,也沒有交女朋友的消息,媽媽很是關心你,今年你好不容易回來,她已經提前和七大姑八大姨交代過,手裡一堆人等著你去見,你自求多福。”
聽到這話,沈儒知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如臨大敵。
季煙看著,心想,總算將了他一軍,笑得樂不可支,甚至,還有那麼點幸災樂禍。
-
果不其然,隔天初二,季砚書就帶著兩姐弟去拜訪親戚。表面上,是探訪親戚,實則是安排沈儒知去見女孩子。
看著沈儒知擺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應付著長輩,以及長輩身邊的女孩,季煙好幾次忍不住笑。這時候,季砚書就會淡淡地朝她投來一眼。
想到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了,季煙立馬變得安分。
晚上,四個人踏著夜色歸家。
季砚書念叨著:“沈儒知,你能不能主動點?你對女孩子笑的時候能不能真誠點?還有叫你加個微信,你怎麼說你沒帶手機?把號碼報給人家不行嗎?”
沈儒知一本正經地答:“手機號不能搜到我微信。”
“那就設置成可以搜到。”
季煙和沈寧知在一旁不厚道地偷笑。
“還有你季煙,你別笑,你也是個不省心的存在,等我收拾完你弟,馬上就輪到你了。”
季煙笑意凝在臉上,偏偏沈寧知落井下石:“小煙啊,要主動,要真誠,要及時給微信知道嗎?”
“……”
晚餐是沈寧知和沈儒知在廚房忙碌,季砚書拉著季煙在客廳說話。
季砚書苦口婆心:“晚上早點睡,明天打扮漂亮點。”
季煙做乖巧樣:“好的,明白。”
“這次你可別給我玩半路失蹤,不管那人你滿不滿意,都要給我坐到結束。”
“好的,我會的。”
“還有,明天別給我聊工作的事,隨便說下情況就行,不要像之前一樣,感情沒談成,改給人家介紹投資。”
“這不怪我,實在是……”
“你還敢頂嘴?”
季煙乖乖閉嘴。
季砚書見她安分了,又要叮囑幾句,那邊沈寧知高聲道:“開飯開飯。”
一聽這話,季煙笑呵呵地溜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季砚書嘆氣,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昨晚大年夜吃得油膩,白天走親戚吃得也是大魚大肉,晚上,倒是吃得清淡些。
沈寧知先給季砚書夾菜,再是給季煙添湯,至於沈儒知,他當作看不見。
季煙挑眉看向沈儒知,頗有洋洋得意的意思,沈儒知笑而不語,用公筷給她夾了枚素菜餃。
一時,家庭氛圍倒也和諧。
吃到一半,季煙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季砚書皺眉,不滿地說:“又是工作?怎麼還有工作,不過年啊?”
季煙擦了擦嘴,起身,被沈儒知按下:“你吃,我去拿。”
還沒等她說不用,沈儒知已經走出去好幾步,左右也就是工作上的電話,再不然就是境外詐騙或者中介推銷,季煙沒在意。
“陌生號碼,”沈儒知把手機遞給她,“來自北城。”
季砚書和沈寧知雙雙看著她。
聽到這個城市名,季煙眨眨眼,也不是很肯定,甚至還有那麼一秒的怔愣,但還是故作淡定:“可能是客戶。”
季砚書狐疑:“北城的客戶?不應該在深城嗎?小心詐騙電話。”
沈寧知也附和道:“這年頭詐騙電話花樣百出,什麼名頭都有,你小心些。”
就一通未知電話,父母都想到哪裡去了。
季煙看了下來電顯示,很是陌生的一串號碼,她想也沒想,摁掉。
“應該是騷擾電話。”她這樣說。
一家人照舊吃飯,都沒把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當回事。
隻不過堪堪兩分鍾過去,她的手機再次響了。
手機就在旁側,沈儒知漫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還是剛才那串號碼。
季煙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機。
來電號碼依舊是剛才那個。
她很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號碼锲而不舍地給她打電話。她最近的項目客戶沒有北城那邊的,她想不出是誰來電,難道真的跟父母說的那樣,詐騙來電?
又或者……
她第一時間否定,不可能是他,那個人沒那麼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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