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季煙從沒預料到,人生竟就這般悄無聲息地走進窄巷。
-
接下來三天,季煙一邊忙著保代考試的最後復習,一邊等著內核會那邊的消息。
有兩次晚上吃飯的時候,季砚書偶然問過:“今天那個WJ沒給你打電話啊?”
弄得季煙很是愁苦,上班的時候她老老實實呆在32樓,再不敢上35樓瞎晃悠,中午下樓吃飯的時候遇到先前請喝下午茶的同事笑著問,最近怎麼不上來了?
季煙更是無從答起。
唯一慶幸的是,王雋倒沒來主動找她,也再沒來過電話,這點上,他們倒是難得的默契。
那就是,在公司要裝作是最陌生的同事。
目前看來,兩人都做得很合格。
轉眼就到了12月3號,保代考試在早上八點半開始,歷時三個小時,考試題量共120題,都是選擇題,分為選擇題40道和組合型選擇題80道,滿分100分,60分及以上即為合格。(*)
到了考點,季煙跟季砚書說:“媽,您先回去吧,要坐三個小時呢。”
季砚書說:“好,我待會找個咖啡廳坐著等你,你好好考。”
三個小時過去,季煙結束考試出來。
她隨著人群一邊走一邊往樓下看。到哪都是人,沒看到季砚書的身影,想來還在咖啡廳等著。
到了人少的地方,正想給季砚書打電話,一隻手抽走她的手機,等她看清人詫異時,隨即又被王雋拉著手塞進旁邊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門被關上,而王雋則是繞了半個車身,拉開駕駛座車門坐進來。
Advertisement
他一聲不響地系好安全帶,把車駛離考點,隨後沿著街道開進一條沒什麼車輛經過的胡同。
車子停下,他往車後座看了一眼,見季煙呆呆的,他笑了下,很淡,卻又格外熟悉。
季煙一下子被戳中,怔怔地看著他。
王雋盯著她看了一會,本想問她是要在車裡談,還是車外邊談,現在想來,還是坐在車裡談比較合適。
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又拉開後車門彎腰坐進來。
直到車門輕聲合上,王雋坐在身側觸手可及的地方,季煙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就像做夢一樣,他突然出現,突然帶走她,又忽然安靜地坐在她身旁。
一切發生得太猝不及防,跟做夢一樣。
她伸出手,朝他臉頰移動,他靜靜的,就那麼沉著雙眸子看著她,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就在快要摸到他臉頰時,季煙的指尖顫了下,她收回手,下一秒又被他抓住,揉了揉,貼在他的臉上,語聲淡淡:“怎麼不摸了?”
他從來都是正經的,不正經的時候很少。偶爾幾次情到濃時,他會說一些、做一些與他平時給人印象截然相反的話和事。
但是少得可憐。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回在蘇城的時候,他竟然說了偷情。
很難想象這兩個字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再一次就是現在了。
他看著她,有幾分深情,有幾分漫不經心:“你怎麼不摸了?”
多少是有些輕佻的。
和他平時的疏離高冷很是不同。
季煙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覺得她現在的腦子被裝得滿滿的。
大部分是保代考試的內容,很小一部分是王雋。
見她久久不說話,王雋將人往前一攬,扶著她的腰,吻住她的唇,仔細又認真地碾磨著。
在他舌尖快伸進來時,季煙總算回過神,她輕輕咬了他一下,王雋輕嘶了聲,離開她的唇,但手仍是攬著她的腰。
兩人近得不能再近。
呼吸糾纏在一起。
季煙輕聲說:“我媽媽過來了,就在附近咖啡廳等我。”
王雋將她散落垂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漫不經心應著,“嗯,我知道。”
他知道?
她再次訝異。
她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王雋回聲頗淡:“送朋友到附近辦事,恰巧撞見了。”
原來是這樣,可微微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
她和母親在一起能被他撞見的事應該發生在三個多小時前,那會他就看見她了?
正想詢問,誰知王雋已經打開手機,翻到微信聊天界面,拿給她看:“這個情況能解釋下嗎?”
上面赫然是他沒發出去的消息。
旁邊亮著一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下面是提交朋友驗證才能發送消息的提示。
季煙心裡那點旖旎的心思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要怎麼解釋呢?
就說我媽媽來了,無意看到備注,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就先把他刪了?
季煙越發覺得,人生的路再一次走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參考網絡資料。這個考試時間我也不太確定,查了官網的信息,隻有明確的考試日期,但是是上午還是下午好像沒有明說,就默認上午吧,錯了輕拍~
第13章
良久,季煙始終沉默著。
等了一會,王雋沒得到她的回答,他指尖摩挲著她的耳垂,低沉地嗯了聲。
聲音有些沉緩,落在耳邊,季煙心思不免微動。
“這個……”她試探性地問,“如果我說我不小心點到把你刪了,你信嗎?”
你信嗎。
王雋微微笑著,手指貼著她的耳側,一點一點揉著,她眉間不自然皺著,身體也微微別扭。
耳朵一向是她的敏感處,輕輕一碰她總要下意識躲閃。
其實不止耳朵,季煙的敏感處很多,比如肩膀,比如腰。
眼看她臉色越來越紅,忍得實在難受,王雋見好就收。
他放開她,右手漫不經意地橫在她身後,右手拿著手機擱在腿上,幽幽看著她:“不小心刪了?”
季煙剛要點頭,隨即又聽到他略微笑著的聲音:“你覺得我會信嗎?”
這麼撇腳的理由,不止他不信,她自己也不信。
季煙猶豫著,眼睛轉來轉去,琢磨著該怎麼說,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如獲搭救松了口氣。
王雋眉梢微動,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季煙第一次這麼感謝母親的來電,她把手機屏幕拿給王雋看:“我媽媽的電話,大概是考試完這麼久我沒去找她,她著急了。”
王雋點點頭,示意她請便。
季煙呼了一口長長的氣,當著他的面接通母親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端季砚書就問:“你人呢?”
季煙覷了王雋一眼,後者老神在在的,像個透明人。她捏著手機,說:“我從考場出來遇到之前一起實習的朋友,她也參加這次的考試,我們就聊了會。”
“哦哦,那聊完了嗎?”
季煙又飛快地看了王雋一眼,不巧,被他抓個正著,他看了她兩秒,伸出右手,捏住她的左手,擱在腿上,心不在焉地把玩她的指腹。
他的觸感偏涼,像是一柱寒冰,覆在她的皮膚上,隨後迅速傳到四肢百骸,季煙冷不防一個哆嗦。
偏偏他是不知道她的困境,像個局外人。
“小煙?”聽筒那頭傳來母親的聲音。
“嗯……”季煙支吾了一會,說,“媽媽你把咖啡廳的定位發我,我過去找你。”
“你能找得到路嗎?”
季煙是出了名的路痴,哪怕走過四五遍的路再去一次,還能走個迷路。
季砚書時常說她怎麼連走個路都走不明白。
王雋唇角微勾,淡淡笑著,神採明朗,看著比平時更為和緩了些。
季煙瞟著他,心想今天丟人真是丟大發了。
她匆匆應付幾句,摁斷了母親的電話。
車裡再次沉寂下來。
王雋仍是心不在焉地把玩她的手指,季煙抽回來,旋即又被他抓回去。
他這是玩上癮了?
兩人手指都是偏白皙修長的那一類,不過王雋更有骨感些,指節分明的,很有藝術感。
看著看著難免想到別處去,一想到這隻手曾經給過她一些難以名狀的快樂。
季煙不自在地別開眼,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同時很果斷地說:“我出來太長時間,得回去了。”
聞言,先是微怔的王雋不由失笑道:“不說點什麼?”
拉車門的動作一頓,季煙想了想,回頭看了他一眼,很認真地強調:“真是不小心刪的。”
王雋反應淡淡,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不過這都不重要。
季煙打開車門,下了車,扶著車門彎腰看向車內的他,遲疑了半晌,說:“這段時間我恐怕都不能去你那了。”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原因。”
原因?
她沉吟半晌,如實說:“我媽要在這邊住一段時間,我得陪她。”
王雋若有所思。
季煙自覺說清楚了,正要合上門,又被他叫住:“等一下。”
季煙合門的動作緊急停住,問:“怎麼了?”
王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
“你家門禁幾點?”
-
午餐在一家小洋房風格餐廳享用,環境舒適,美味佳餚,盡管如此,季煙還是屢次走神。
好幾次吃沒兩口就低頭微笑,但具體笑什麼,她又有些藏著。
如此幾次後,季砚書見每次自己問她,她都心不在焉地應著,湯匙往盤裡一放,看著季煙。
“小煙,你在笑什麼,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季煙如夢初醒,見季砚書神色不對,連忙放下手裡的湯匙,擦了擦嘴角,怔怔地看著季砚書:“媽,我……”
季砚書思索幾秒,直白地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季煙如遭雷擊,雙手在桌下纏緊,搖頭道:“沒有。”
這是實話,她和王雋的關系至多止於肌膚之親,再往前就沒什麼多餘的情感了。
這點她一貫清醒。
季砚書顯然不信:“那你剛才在笑什麼?”
季煙眨眨眼,快速轉了下腦子,看著眼前的菜餚,說:“在笑這些菜。”
“這些菜有什麼好笑的嗎?”
“沒有嗎?”季煙看了看包廂陳設,“媽你看這道麻婆豆腐龍蝦,是不是很好笑?”
說著,季煙又小聲笑著。
季砚書算是看出來了,季煙想隱藏真相時都會找個當下的話題支開,她也沒再繼續問。
“這道鵝肝不錯,你嘗嘗。”
季煙身體往後撤,很抵觸地說:“不要,我不吃。”
“這道牛蛙呢?”
季煙仍是搖搖頭。
季砚書皺眉:“你這孩子,難怪這麼瘦,淨挑食。”
後半程時間,就挑食一事,季砚書一邊夾菜一邊給她好好上了一課。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