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見話題逐漸敏感,謝逍放下酒盅,借接電話起身走出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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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後臺切換,看到和林眠的聊天記錄,謝逍一怔。
林眠消息發來時,一堆人簇擁著他拍照合影,閃光燈咔咔一頓狂閃,他想回來著,結果被打了個岔,居然已讀未回了。
謝逍迅速敲下他的歉意:【對不起,沒及時回復,我去找你。】
他看著手機,幾秒後,林眠沒回。
謝逍取下眼鏡,揉了揉鼻骨,正預備去飯局上告個別,身後忽然響起溫慈的聲音。
“你早上幹什麼去了?”溫慈問。
謝逍站定:“無可奉告。”
他甚至沒有回頭。
溫慈:“我下屬看見了,你覺得她怎麼樣?”
她重點是向謝逍安利關樂樂,至於他幹什麼,她沒興趣知道。
謝逍轉過身,冷淡道:“沒印象。”
溫慈上前兩步,“F大新傳研究生畢業,洪量引擎看上的人,趣可新項目的總監。”
謝逍哂笑,“學歷過硬,履歷搶眼,職場競爭力不錯。”
溫慈碰了個軟釘子,輕輕一笑,“你不會看上Tarcy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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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逍反問:“你後悔退出家庭群了嗎?”
但凡她還在家庭群,就問不出這種腦殘問題。
溫慈:“?”
謝逍轉身,擺擺手徑直往回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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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心跳得快要炸開。
林眠猛地睜開眼。
素白的牆面,讓她意識恍惚。
“我靠!你終於醒了!你要嚇死我了你!”張若愚清瘦的臉,出現在林眠視線中。
她抬起扎著吊瓶的左手,愣了一瞬,自言自語,“我進入循環了?”
明明早上剛打過,怎麼又在打吊瓶。
“幾點了?”林眠問。
張若愚急不可耐,“先別管幾點,快告訴我實話,我爸說你結婚了?”
林眠詫異:“你爸是誰?”
謝逍推門進來,“他爸是我二叔。”
第058章 她來了,你還有機會嗎?
看到謝逍推開病房門進來,林眠撐著坐起來。
仿佛應付領導來視察,她後背繃直,整個人異常拘謹。
“躺著別起來呀!”張若愚看不下去,身體卻很誠實,他搖動床旁的扳手,又朝林眠腦後多墊了個枕頭。
林眠向後仰靠,一臉嫌棄,“太高了。”
謝逍上前拽掉枕頭,抻平四角後,再用力拍打兩下,重新給她掖好。
見張若愚坐在林眠床尾,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謝逍拉過一張椅子,順勢放在床頭櫃跟前,然而他卻不坐。
林眠眼神追隨謝逍,“謝謝。”
張若愚:“怎麼不謝我。”話音剛落,他當即明白林眠的客套。
跟不熟的人當然得使用禮貌用語。
“你來幹什麼?”張若愚問。
謝逍沒說話,隻回了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
他環顧病房,稍顯逼仄的雙人間,連休息沙發也沒有,實在小的可憐,高低得換個套房。
可看著林眠臉色慘白,他又打消了挪動她換病房的念頭。
“喝水嗎?”謝逍挽起襯衫袖管,一抬頷問張若愚,他注意到窗臺旁有保溫壺。
“給林眠倒點。”張若愚掃他一眼,謝逍把椅子放在林眠跟前,明顯就是佔有欲作怪。
謝逍倒了一杯溫水,貼心地放了一根吸管,舉著遞在林眠嘴邊。
林眠下意識後仰,水杯也隨她動線挪移。
她不想在張若愚面前秀親密,他以為林眠需要調整坐姿再喝水。
來來回回好幾下,直接把張若愚逗樂了,吐槽道:“你倆得多不熟!”
謝逍輕咳,宣示主權:“叫嫂子。”
張若愚騰地跳起來,“哪裡來的嫂子,別開玩笑了!你結婚我能不知道?!”
乍然聽到這一句,林眠一口水沒咽下,嗆得猛咳,帶動留置針亂竄,肉眼可見的回血了。
見狀,謝逍起身調節輸液滾輪,輕輕拍了拍林眠扎針的手腕,回血消失。
“不要激動,別嚇著我老婆。”謝逍淡淡道。
“所以我爸說的結婚,是說你倆?我就還納悶我爸怎麼還認識林眠呢,你真嫁給他了?”張若愚撓頭,望向林眠。
林眠吸一口溫水,緩緩點頭,實話實說:“就領了個證。”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後續的種種,總不能說都怨你媽不給我分房吧。
張若愚臉上的失落一閃而過,“你們怎麼人人都從趣可找對象,還要不要臉,合著趣可是給裴家量身定制的哈!”
謝逍不理他,拽出紙巾,遞給林眠擦嘴角。
張若愚斬釘截鐵:“你們成不了,現放著我媽和我爸就是先例!”
他別過頭,望向窗外。
-
張延亭堪稱傳媒業界傳奇。
趣可雜志創刊,她就在社裡,元老級人物,從拆信小妹,一路成長為集團董事長。
九十年代末,趣可在海外創立工作室,需要一個能扛事的領導,張延亭雷厲風行,拋夫棄子,隻身前往澳大利亞奔事業。
兩年後,夫妻聚少離多,張延亭正式和裴仲樵離婚,裴若愚改姓張。
-
張若愚突如其來的沉默。
林眠八卦地看了謝逍一眼,他卻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不方便說,還是不知道,林眠聳聳肩。
雖說她在趣可十年,可大BOSS的花邊新聞,她鮮少打聽,就像她也是今年體檢才知道溫慈嫁進來裴家。
看來不能埋頭搞業務,還得抬頭多了解八卦才行。
“我想和林眠單獨待一會。”張若愚直奔主題。
他喜歡林眠,趣可人盡皆知,他接受不了未來女友變成嫂子。
來美國6年,沒回國一次。
這次回來,他不打算回去了,一是母親張延亭有意和裴仲樵復婚,需要他從中調和;二是他想向林眠表白,憋了6年,終於做好心理建設了。
林眠了解張若愚的性格,他小少爺脾氣,說風就是雨,好一時歹一時的,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叫“情緒不穩定”。
和謝逍簡直是兩個極端。
病房安靜。
謝逍紋絲不動,用誠實的肢體語言表達了婉拒。
林眠沒多話,她內心坦蕩,什麼單獨待一會,她完全不心虛。
張若愚邪魅一笑,“小叔子和嫂子,不良禁忌,嘖嘖。”
“有話就說,別耽誤我老婆休息。”謝逍淡掃一眼。
林眠不想參與這個話題,索性眯上眼。
“婚禮什麼時候?”張若愚問。
他坐了兩天的長途飛機,一聽林眠出差了,他連機場都沒出,直接買票,從鳳城飛來林芝,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喜沒有,驚大把。
堂哥娶了我心上人,確實挺驚悚。
林眠差點沒暈死過去,憋了半天,這算什麼問題。
她繼續裝睡。
謝逍坐得筆直,大言不慚:“準備好份子錢,等我通知。”說完,他掏出手機,操作轉賬,然後眼光刀向張若愚,仿佛在說還不走。
張若愚揚一揚到賬信息,“小氣!”
“有駕照吧,回去車庫隨你挑。”謝逍總當他是小孩,“算你嫂子給的見面禮。”
“少來!裴家的傳統,沒辦酒就不算結婚,我還有機會。”張若愚起身,對著林眠又道,“你好好休息,等回鳳城咱倆單獨聚。”
林眠朝他揮揮手,“回吧。”
走廊傳來關門聲。
林眠仰頭看看吊瓶餘量,“還得打多久,現在幾點了?”
她手機不在身邊,完全不知道怎麼又來了醫院,更不知道謝逍和張若愚怎麼能遇見。
“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我陪著你。”謝逍說。
他起身搖平病床,抽掉墊著的枕頭,幫她掖好被角,又把椅子挪回遠處落座,掏出手機繼續看報表。
絕口不提廣告會的事。
林眠張了張嘴,沒有追問。
她把身子往被子裡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閉上眼。
同樣是高反打吊瓶,上午坐著打,下午躺著打,傻子也能推測出怎麼回事。
算了。
擺爛吧。
有謝逍呢。
-
差不多將近兩點半,廣告會下半場。
各部門總監匯報未來計劃,工作人員正在調試投影儀。
關樂樂抱著筆記本,腳步輕快地穿過明亮的走廊,稍稍一錯身,正瞅見溫慈,在休息室門外打電話。
她有話要說,停下腳步候在不遠處,方便溫慈看見她。
半晌,溫慈朝她招招手,關樂樂緊走幾步上前。
二人並排往會議廳走。
“師姐,等會的匯報,不叫林眠合適嗎?”關樂樂問。
她說不上來為什麼擔心林眠。
那天無意間拍到林眠上車,那臺黃色牌照的邁巴赫,鳳城隻有一輛,在默樂資本名下,她查過默樂的法人是裴仲樵。
和裴家有關,關樂樂總是很上心。
尤其今天看到謝逍抱著林眠上醫院,她不由對上了林眠上回的“謝總”。
不管林眠和裴家有什麼關系,關樂樂多了一份謹慎。
溫慈不答反問:“她來了,你還有機會嗎?”
關樂樂一愣,並不糾結上個話題,“師姐好像對她有意見?”
“我有嗎?”溫慈白她一眼,今天怎麼回事,哪壺不開提哪壺。
關樂樂聳聳肩,快走兩步,從外拉開會議廳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大門反彈回來,溫慈後退一小步,她頓了一下,從外推開門。
如果是林眠,應該會請她先進門。
溫慈搖了搖頭,再會做人也沒用,一樣得走,誰讓她一不小心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她還真對林眠有意見。
第059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會場條桌依次排開,標配的礦泉水和文件夾整齊擺放。
嘉賓陸續進場。
溫慈找到座位,調好靜音鍵,撥弄著桌上的鉛筆,百無聊賴地望著臺前忙碌的身影。
關樂樂正在調試投影儀,看著她,溫慈不由想起剛才的對話。
“師姐,你好像對林眠有意見。”
“我有嗎?”
溫慈勾起一個笑,我有。
她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不小心被林眠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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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與一份體檢報告有關。
趣可每年體檢兩次,年初和年中各有一次。
今年初那次,體檢機構居然出了差錯。
“溫總,咱倆的體檢報告是不是裝錯了。”林眠拿著資料袋,敲開總編辦的門。
溫慈裝傻充愣,“是嘛,我不知道,多虧你細心,謝謝。”
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一直等著林眠主動過來。
如果她主動,豈不是顯得欲蓋彌彰。
年輕時,她曾因宮外孕切掉了一側的輸卵管,和裴遙結婚後,六年多始終懷不上孩子。
她瞞著裴家人私下檢查,結果,竟然是另一側輸卵管堵塞。
豪門兒媳不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傳出去必定掀起軒然大波。
她處心積慮嫁給裴遙,可不能就這麼被毀了。
雖然林眠隻是換回了體檢報告,當面什麼也沒說,但溫慈不放心,她不能賣這個萬一,因而認定林眠一定偷看了自己的檢查結果。
可這件事卻不能宣之於口。
表面上,她隻能將怨氣撒在體檢機構上,指責他們做事敷衍,缺乏責任心。
這家體檢機構全國連鎖,總部在上海,吳友之和老板很熟,當初就是她牽線搭橋促成的合作。
溫慈順水推舟,借機向集團建議終止業務合作,轉手將趣可未來五年的團檢,交給了默樂耳鼻喉醫院。
一箭三雕。
一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來搶了吳友之的業務;三來是默樂影像科有熟人,能保守秘密。
至於林眠,從她發現體檢報告拿錯的那一刻,就該走人了。
隻不過林眠兢兢業業,為趣可賣命十年,溫慈一時真找不到能趕她走的理由,隻得走一步看一步。
招關樂樂進來,就是向林眠施壓,她那麼要強的人,驟然被打壓,沒準忍不住就自動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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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慈正出神,背後帶起一陣風。
她回頭,吳友之正親密地挽著張延亭,一起從會場外進來。
溫慈讓出身旁的空位,諳熟地寒暄,“Tarcy,我們生活版下午的提案,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什麼你的我的,跟我還分那麼清楚。”吳友之比她還會裝腔作勢,攬過溫慈的手臂,親昵地靠過去。
最早《cute》雜志隻有一本刊,沒升任總編輯之前,溫慈一直是《cute》的主編,後來在她的建議下,趣可才細分了生活版和時尚版。
在她看來,生活版才是親生的。
自從時尚版有了吳友之這個“養母”,她越來越陌生了。
溫慈引張延亭入座,借會議開始前的空檔,叫關樂樂過來,將她引薦給在座諸位。
關樂樂大方打招呼:“各位好,我叫關樂樂,是生活版的主編助理,下午我有業務匯報,還請各位前輩指點。”
吳友之冷嗤,“主編哪去了,讓一個小助理做匯報。”
“林眠呢,上午開會她是不是沒在?”張延亭問。
她一天操心八百件事,不可能面面俱到,吳友之提醒的對,匯報新業務的重要場合,主編不能缺席,這是趣可的傳統。
“張總,林眠高反住院了。”關樂樂實話實說。
張延亭一愣。
溫慈有眼色地解釋:“不要緊,她體質弱,休息休息就行。為了不耽誤正事,小關毛遂自薦,火線救場。”
隻能說林眠的高原反應歪打正著,不然她還得再找個理由。
張延亭沒表態,既然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逍總呢?”張延亭又問。
溫慈沉默。
“給他打電話。”張延亭吩咐。
林眠可以不來,謝逍不行,他代表默樂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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