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自己打自己,她好奇。
披了一件毛絨鬥篷,下臺階,保姆攙扶著她,“京哥兒兩歲,高燒驚厥,從此添了夢遊的習慣,一直持續到初二,偶爾講夢話呢。”
程禧半信半疑,“他沒講啊。”
保姆默默推開祠堂門,轉身,撤了。
“阿姨——”她叫保姆,保姆一溜煙跑得飛快。
空氣中,撲面的煙灰味。
她揮手驅散,迎著昏黯的光線,往裡走。
“小母親。”
程禧一愣。
周京臣蓋了毯子,側臥在窗下的矮木榻,手撐額頭,瀟灑的混不吝相,“我禮禮哥哥呢?”
第404章 番外二十四 包治哥哥百病
他嗓音微微沙啞,像是困極了,染了風寒。
“你流氓。”程禧扭頭,離開,“我告訴媽媽,你不懺悔,躺在榻上偷懶。”
下一秒,‘噗通’悶響。
周京臣摔在地上,攥拳捶胸,大口喘息,她慌了神,“哥哥!”
周家人有遺傳性心髒病,周淮康年輕時健康,五十歲開始發作,周京臣的姑姑和叔叔最嚴重,周老太爺更是死於心肌梗,所以周京臣自幼千嬌萬寵,精細喂養,幸好,李韻寧的基因一調和,兒孫沒大礙了。
Advertisement
程禧以為他犯病了,手忙腳亂抱他,“我叫醫生——”
男人順勢偎在她懷裡,“叫什麼醫生?禧兒是哥哥的醫生,包治哥哥百病。”
她嘔吐,嫌棄推搡。
“不離了。”
“離。”
“禧兒離了,哥哥真犯病了。”周京臣湊近,氣息噴灑,燙漉漉的。
“在中堂,爸爸媽媽面前,你不是挺厲害嗎?我提離,你也提了。”程禧賭氣。
“保姆保鏢在,我畢竟是一家之主,夫人多多少少留一分面子。”他服軟了,半跪半蹲,給她按摩,“夫人處處體諒我,應酬辛苦了。”
她四肢舒展,倚著床頭,“面子重要,我重要?”
“夫人重要。”周京臣不假思索。
“是因為我懷孕了,你疼你女兒。”
“胡謅。”他惱了,“你沒生禮禮那八年,生完禮禮這三年,我疼不疼你?”
程禧俯視他,“你和李豔上床了嗎。”
“我保證,沒碰李豔。”他肅穆正經。
“沒騙我?”
周京臣指天發誓,“我如果騙夫人,母親美容過敏,渾身起疹子。”他一邊講,一邊笑。
“你又坑媽媽!”程禧蹬上拖鞋,“我去告狀。”
“逗夫人的。”周京臣攔住,“我騙你,渾身長瘡,戴綠帽子。”
“你侮辱誰呢...我是出軌的女人嗎?”她憤懑。
“夫人不是。”他哄著,順著,“夫人戴了,我都不會戴。”
程禧一愣。
“不。”他意識到捅婁子了,“我父親戴了,咱們不戴。”
李韻寧的好大兒。
“京哥兒?”庭院裡,隱隱是保姆喊他,“瀚哥兒流落街頭了,我打掃一間客房,在你和小夫人廂房的隔壁。”
旋即,門一開。
周京臣是跪著的,來不及站了,迅速趴下,裝模作樣敲擊磚石,掩飾尷尬,“質地通透,紋路均勻,是一塊好磚。可惜了,年久失修。”
其實,沈承瀚在窗戶瞧半天了,他怎麼哄禧妹妹,怎麼伺候,目睹了全程,故意蔫兒壞,損他,“周會長不睡覺,挖古墓呢?”
他煩躁,暴戾,“你來李家幹什麼。”
“我昨天去外省,忘了捎禮物。”沈承瀚憨笑。
“哦。”他席地而坐,“柏莉把你轟出家門了。”
“不是轟啊!是請,把我請出家門了。”沈承瀚糾正他,“月色迷人,她曉得我有雅興,催我賞月。”
周京臣感慨,“裹著棉被穿著褲衩賞月,確實雅興。”
自從白柏莉生下女兒‘翡翠’,地位水漲船高,一吵架,沈家夫婦罵沈承瀚,沈老太爺倒是偏袒孫子,無奈吵架頻率密集,沈承瀚又欠收拾,漸漸地,沈老太爺不管了。
於是,‘李家程禧,沈家柏莉’,在這一片地界,號稱‘雙媳爭霸’,婆家捧上天了。
“周會長勤勞,乃吾輩楷模。”沈承瀚握住他手,當場戳破,“在公司是董事長,回家兼職足療小弟,‘周技師’的技術,全套要398吧?”
趁著沈承瀚在祠堂攪合,程禧悄悄去了一趟南廂房。
燈亮著。
玻璃上映照了一男一女的影子。
傳出私語。
“復吧,韻寧。”
是周淮康。
“老相好出家為尼了,沒得惦記了,你才求我復婚。”李韻寧較勁。
“我待葉太太,有舊情,有愧疚。”周淮康坐在對面,試探著牽她手,她沒拒絕,“數十年滄海桑田,你付出了多少,我心中有一杆秤。”
李韻寧眼眶一紅。
“我待你,是...”
音量弱了。
程禧聽不清,急得撞門,“大聲些,是什麼呀。”
周淮康一霎松了手,神色不自在,“禧兒...還沒睡?”
“睡不著。”她嘟囔,“祠堂潮湿,磚地涼,哥哥隻有薄毯子,熬不了一宿。”
“禧兒,不怕!”李韻寧豪橫叉腰,“你哥哥凍死了,媽媽幫你張羅二嫁,咱們不守寡,除了禮禮和儀儀不改姓,周家、李家的財產全部是你嫁妝!”
程禧揪心,“不讓哥哥罰跪了,行嗎?”
李韻寧憋笑,“不行!他為非作歹,欺負你。”
“哥哥不是歹徒。”她擺手,辯解。
“你原諒他了?”李韻寧不憋了,笑滋滋。
“不原諒...”仍舊嘴硬,“但不希望儀儀是遺腹女。”
周淮康在一旁也笑,“孕婦不能生氣,你母親擔憂你。既然舍不得哥哥,禧兒饒他一次。”
程禧點頭。
下臺階,又駐足,“爸爸不回客房嗎。”
李韻寧不搭腔。
“爸爸一會兒回。”
“我陪爸爸一起回,做個伴兒。”程禧一副體貼孝順的表情。
周淮康琢磨,程衡波夫婦不蠢啊,為什麼女兒這麼笨呢。
是周家的風水差,養傻了?
阿彌陀佛...京臣是養在李家。
傻一個無妨,傻一對兒,麻煩了。
......
翌日。
周京臣偷偷從廂房出來,被保姆逮個正著,“喲,京哥兒應該在祠堂啊,回屋了?”
他系著襯衣扣,“阿姨,別笑話我了。”
“小夫人有身孕了,您不許鬧她。”保姆規勸,“頭胎兇險,二胎又是冒險懷的,醫生說,前四個月是關鍵期。”
周京臣進中堂,“我明白。”
桌上,一大鍋王八湯,一盅‘養精膏’,徐徐冒白霧。
他皺眉,“早晨喝王八湯?”
“一日之計在於晨。”中醫遞他勺子,“早晨補,晚食素。”
周京臣一怔,“您沒走?”
中醫竟然住老宅了。
“周公子強壯了,我再走。”
“您現在走。”他塞給中醫一沓錢,連拖帶拽送出飯廳,“我已經強壯了。”
“男人諱疾忌醫,一輩子虛啊——”
沈承瀚慢悠悠跨門檻兒,飯廳隻剩下周淮康和程禧,他環顧一圈,將王八湯和周淮康匹配了,“淮康同志,補陽氣呢?”
周淮康瞥他,不理。
“這玩意兒有效果嗎?”沈承瀚嗅了嗅,“一股腥味...喝了熱不熱?”
程禧噗嗤,腦袋埋低。
沈承瀚訓斥她,“大老爺們兒討論,你一個小姑娘瞎摻和什麼?”
她一言不發,喝粥。
周京臣送走中醫,返回,“祝雲樓回國了嗎。”
“你下令,他不敢不聽。”沈承瀚嘗了一碗王八湯,豎大拇指,“我馬上回沈家,徵服柏莉。”
說完,附耳,“韻寧同志太猛了,不愧是混血兒,國外的老娘們兒是狂野。”
“母親。”周京臣喚後堂的李韻寧,“承瀚誇您——”
沈承瀚灰溜溜跑了。
吃過早餐,周京臣直奔李韻晟的小樓。
李韻晟、李韻華的小樓空置了,改了客房,禮禮的兒童房在一樓,拳擊室、鋼琴室、書房、畫室...禮禮非常獨立,不黏母親,性子沉靜,學習的時候,自己學習;玩的時候,自己玩,李韻寧雖然管著他,卻幾乎不操心。
二樓的長廊盡頭,鎖了門。
兩名保鏢駐守。
推開,李豔在吃面。
她看見周京臣,緩緩撂下碗。
“考慮清楚了?”
李豔整理散亂的長發,“周老夫人囚禁了我一天一夜,打算多久放我?”
周京臣居高臨下審視她,“我了解你畏懼什麼。我厭惡你,你再得罪祝雲樓,在本市的日子不好過。”
她眼珠動了一下,局促呼吸。
“方大斌是我發小,四大家族排老三。”他挪了椅子,挨著李豔,“隻要你澄清床照,供出祝雲樓是主謀,方三公子會給你女朋友的名分,祝雲樓沒膽子報復你。你出事了,李家、方家第一個被懷疑,我和方大斌自然保著你,至於錢,扳倒了祝雲樓,你開個價。”
祝雲樓留不得。
這次,失敗了,下次,萬一對程禧和禮禮下手,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斬草除根了祝家。
“方三公子?”李豔終於開口,“他肯嗎。”
“保你,他肯。”周京臣繼續審視她,“你不是自信魅力十足嗎?捏著方三公子,能否上位成功,取決於你道行了。”
方大斌花名在外,和沈承瀚有一拼。
勾引他,比勾引周京臣容易。
‘方太太’的身份,同樣是香饽饽。
縱然沒成功,保了平安,拿了錢,不虧。
李豔從床上起來,“我答應你。”
......
周京臣下樓,回廂房。
程禧在小廳陪著禮禮讀英語。
“辦妥了?”
“嗯。”他換西裝,“丟給大斌了。”
“大斌哥哥和承瀚哥哥也是倒霉,你惹了禍,他們善後。”程禧喂禮禮吃蛋羹,禮禮躲,接過小勺子,自己吃。
“爺爺和奶奶回北方了。”禮禮舔唇瓣,“去復婚。”
周京臣笑了一聲,“你懂什麼是復婚嗎。”
“媽媽不要您了,您求媽媽要您,就是復婚了。”
男人一張臉黑漆漆的,“當初,是媽媽哭著追我,嫁我,我不娶,她絕食相逼。”
第405章 番外二十五 小珍珠降生
程禧招呼了保姆照顧禮禮,怒氣衝衝回廂房。
“夫人。”他追出。
她不理。
“禮禮的早教老師說,每個同學講述家庭故事都是爸爸高大,媽媽溫柔,媽媽陪爸爸比陪我多。”周京臣拽程禧,“隻有禮禮說媽媽陪著我,爸爸搶她,挺大的個子,像媽媽的兒子。”
程禧憋笑,“你挽回顏面啊?”
禮禮的早教班是‘優選班’,優選的不是孩子,是父母,按資產、社會地位劃分。同學的父親全部是老總,母親要麼是貴婦,要麼是女強人,後者沒工夫八卦,可貴婦們闲著,聊新款包,聊美容投資,互相打聽背景,周京臣‘黏老婆’‘夫人奴’的傳言半年前開始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