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今年中秋我帶你回一趟娘家,京臣外公的朋友多,各行各界都有。”周夫人不著急了,慈愛梳理著她的頭發,“我知道,市裡那些小姐公子排擠你,你們合不來,興許我娘家那邊有合得來的。”
周夫人越琢磨,越恨自己醒悟太晚。
嫁南方不也挺好的?
一則,遠在千裡之外,和京臣也安全了;二則,北方的爛攤子,對方不曉得,包括和瘸子訂過婚,也瞞得住。
情史仍舊是幹幹淨淨的,養女嫁了南方的官場勳貴,在北方提起,周家可體面多了。
南北世家聯姻,周家與李氏家族在權富圈橫著走了。
即使嫁個離異的,喪偶的,男方的身份夠顯赫,誰會笑話呢,隻會眼饞。
“京臣!”周夫人迫不及待,“你不是休假嗎?陪我回你外公家。”
周京臣明白,她又打新主意了。
“我先解決完麻煩,再定時間。”
他語氣寡淡,澆了周夫人一盆涼水。
片刻的沉默,周京臣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沈承瀚,“你過來。”
“在哪都一樣。”沈承瀚一揮手,“懶得動彈。”
“快點過來。”他不耐煩了。
沈承瀚納悶兒,環視一圈,發現對面是大池子,程禧袒露的春光在視野裡一覽無餘,而周京臣是背對大池子,什麼也瞧不著。
“我是正人君子!”他惱了,“我能佔禧妹妹的便宜?”
Advertisement
話雖如此,沈承瀚直勾勾盯著小池子,故意惹毛周京臣。
“過癮嗎。”周京臣睜開眼,逮個現行,“你眼珠子不要了?”
“哎,你一個當哥哥的——”沈承瀚抓耳撓腮,“我盯你女人,你管我,講得通,我盯你妹妹,你管我幹什麼?她早晚嫁人啊。”
周京臣用草藥葉子搓磨胸膛,“現在沒嫁,歸我管。”
“其實何必找別人呢。”沈承瀚嬉笑,“找我啊,我當你妹夫,咱自家妹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唄。”
周京臣猛地起身,掀起一陣急劇的水浪,摁住沈承瀚肩膀,壓下水,“不嫁你。”
沈承瀚嗚咽著大笑,從水裡拽他的泳褲,拋出水面,“你他媽和我動真格的,我不客氣了啊!”
結果辨認反了方向,恰好降落在程禧頭上,湿溻溻的,蒙得嚴嚴實實。
她一僵,摸索著揭下來。
周京臣的白色四角泳褲赫然映入眼簾。
夾著零星卷曲的毛發。
周夫人臉頓時綠了,“胡鬧什麼!”
沈承瀚自知闖禍,老實了。
程禧扔不是,攥住也不是,周夫人又在場,她硬著頭皮蹚水過去,目不斜視,“還你。”
周京臣一瞥她,整個人水汪汪的,碎發粘在額頭,鼻尖一抹紅,無數禁忌的畫面在他腦海浮現。
她埋在腿間的,跪在床上的,趴在浴缸的...
周京臣下腹一緊。
接過泳褲,手臂似有若無地貼著她。
程禧一抬頭。
四目相撞,她倉皇回避。
男人分明是溫的,又仿佛火爐炙熱。
被他熨燙過的水珠悄無聲息鑽入心口,燙了個昏天黑地。
留下一片回味的潮意。
沒多久,老中醫進來診脈。
程禧攙扶周夫人上岸,倚著躺椅,輪流號脈。
周夫人氣血足,保養得格外好,倒是程禧,老中醫蹙眉。
“你一個月前有一次暗產。”
程禧迷茫。
老中醫解釋,“西醫稱作生化妊娠。”
她瞳孔剎那一漲,驚慌失措,“您千萬——”
沈承瀚在窗前打電話,環境吵,周夫人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她身子有毛病?”
程禧後半句哽住。
“暗產之後,比較虛弱。”老中醫仔細診脈,“小姑娘睡眠不佳,神經衰弱,要調一調了。”
周夫人生育過,自然懂得暗產的意思,“醫生!”她面色驟變,“您診脈可診清楚了,姑娘才二十歲,沒結婚,哪來的暗產?”
程禧咬著唇,止不住的戰慄。
“我行醫四十年,其他不保證,婦科方面我診脈從無誤差。”老中醫得意,也篤定,“小姑娘確實暗產了,不超過二十九天。”
是了。
剛好二十九天。
精準無誤。
程禧喘息著。
周夫人看了一眼周京臣,又看了一眼程禧,緩緩定格在老中醫的身上,“怎麼調理呢?”
老中醫架上一副老花鏡,翻開藥箱裡的單子,寫了十多種藥材,配量,“一日兩碗煎了喝,連喝一療程,七天。”
“有勞了。”周夫人保持著雍容華貴的氣度,“承瀚,你送一送醫生。”
沈承瀚嗅出氣氛不對味兒了,帶著老中醫出去。
偌大的湯泉宮,詭異的死寂。
第127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好半晌,周夫人譏笑,“什麼老中醫?又不是正經醫院的,十有八九是江湖騙子,三腳貓的醫術到處坑蒙拐騙。”
周京臣佇立在那,一動不動。
斑駁的陽光灑在百葉窗,照得他面孔深沉,晦暗莫測。
“禧兒,不生氣啊,周阿姨為你做主。”周夫人握住她手,勸慰她,“周家的小姐清清白白的,豈是他汙蔑得了的?”
程禧強顏歡笑。
周夫人這個態度,一是不完全相信老中醫,畢竟沒名沒姓的,周家隻信任名醫,大是大非上,周夫人是會謹慎求證的;二是維護周家名聲,就算她和周京臣發生了肌膚之親,周夫人可以挑明,可以打罵,唯獨肚子裡有過動靜,甚至差點結了果子,周夫人絕不敢戳破,也永遠不能戳破。
必須裝糊塗。
對外,對內,一律掩蓋到底。
泡完藥浴,吃了特色的紅酒蝦宴,周夫人得知沈承瀚安排去蔚湖泛舟,也一起同行。
程禧在更衣室換衣服,周夫人不知去哪了,她等了一會兒,先下樓去停車坪。
車門敞開,周京臣在副駕駛,播音樂。
沈承瀚今天負責開車,本來上車了,他忘了帶手機,又返回房間拿。
程禧低著頭,坐在後座。
酒店位於蔚江橋畔,一座貫穿全市的大橋,習習江風拂過車,拂亂了發絲,她撩開。
忽然,周京臣關了音樂。
透過後視鏡,凝視她。
“母親單獨去見那個老中醫了。”
程禧心髒狂跳。
周夫人果然去求證了。
“哥哥...”
周京臣拉開置物櫃,取出沈承瀚的手機,“沈承瀚借口上樓拿手機,搶先她一步,收買了中醫封口。中醫會說,你月經不調,導致脈象紊亂,不排除是誤診。”
程禧松口氣。
“回去以後,大概率讓你復診。”他摩挲著手機殼,目光悠長,“我會提前打點,沒什麼可怕的。”
她嗯了聲。
周京臣微微側身,從駕駛椅和副駕駛椅之間,前傾,探臂,動作利落扣住她的頭。
程禧視線一黑。
他吻得強悍,深入,手背的血管盤錯著,根根膨脹凸起。
眼底烈火翻湧。
焚化一切的蠻力。
車廂太安靜了,聽得到唇舌攪拌的水嘖響。
周京臣舌頭是醇厚的紅酒味。
像這場禁忌的,隱秘的關系。
令人醉,也令人碎。
程禧推他,“周阿姨出來了...”
周京臣手抵在她胸口,捏得緊緊地。
繭子捻在上面,她受不了刺激,扭動著。
周夫人走出酒店大堂,直奔這輛車。
最後的驚險一刻,周京臣抽離,轉回身。
程禧迅速整理好裙子,神色如常望向窗外。
......
蔚湖在南郊的大湿地保護區。
是老式的碼頭,老式的手搖船,周夫人沒興致劃,選擇了觀景遊輪。
周京臣和沈承瀚昨晚就相約賽船,選擇了手搖船。
礙於周夫人,程禧不好跟周京臣同乘一艘,按道理兄妹同船是理所應當,隻不過現在太敏感,程禧不願再火上澆油。
她主動邁上沈承瀚的船。
周京臣挑了一柄重量適中的手搖木槳,又挑船,“葉柏南上個月在射箭場輸了我一塊寶璣傳世腕表,你贏了給你,我贏了你手上這塊給我。”
男人三大門面:名表,豪車,牌子鞋。
公子哥尤其嗜好。
沈承瀚在國外佩戴的是二十萬的積家,低調不顯眼,防止綁架,回國一直住酒店,也沒換款,這筆賭注他賺大發了。
“報價400萬的傳世經典!陀飛輪那款?”他出其不意甩開船槳,瞬間劃出一米多,“成交!”
“你耍賴...”程禧舀了湖水潑他,“周京臣沒穿完救生衣呢。”
“閉嘴。”沈承瀚嚇唬她,“再鬧丟你下水。”
他自己先樂了,“你哥哥說你是旱鴨子。”
“我會遊泳。”
“一米二的兒童池。”沈承瀚損得很。
程禧搶他手裡的槳,他站著,船一晃,失去了平衡,破音大吼,“歪了!”
這時周京臣的船追上,伸出木槳一頂船尾,顫顫顛顛地穩住了。
他臂力強悍,屈膝,弓背,全力劃,趕超了。
沈承瀚勝負欲爆發,喊著口號,“寶璣!寶璣!”
船槳砸在湖面,踩了風火輪似的,浪花飛濺。
程禧一邊笑,一邊捂住腦袋,“我頭發湿了!不比了,承瀚哥哥認輸——”
“憑什麼!”沈承瀚瞪眼,“我賣力你享受,你還拖累我,有良心嗎?”
遠處的湖中央,一艘船慢悠悠的,不劃槳,隻蕩漾,偶爾船頭斜了,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搖一下槳,擺正了船頭,再繼續飄。
是男人的手,修長結實,雪白的襯衫卷繞著,腕骨有一件飾品,依稀是紅繩系的楠木珠,隻一顆,不像一大串那樣繁瑣老氣,精致又幹練。
湖上有十餘艘船,隻有男人的船是木筏的,有遮雨的船篷,棚子的兩端張燈結彩,掛了喜慶的粉皮燈籠。
“哥哥。”程禧指著,“是客人的船嗎?”
周京臣眺望那艘船,“是花船,每年七夕夜,演員扮上牛郎織女的造型,遊湖娛樂。”
“我也要坐。”
“花船貴,一小時300,這船120。”沈承瀚逗她,“沒錢坐,敗家子。”
程禧被逗笑,“我記得你是二代子弟圈中的‘頭號敗家子’。”
“圈內的敗家子們抬愛我,給了我第一的美譽。”沈承瀚面不改色。
漸漸逼近花船,男人的輪廓也顯露。
程禧終於看清了。
是葉柏南。
他面前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一手捧書,一手喝茶。
湖光潋滟十裡春色,絢麗的燈籠彩花在風裡浮動,他白衣黑褲颯颯烈烈,越是清簡素雅,越是奪人耳目。
“周總工,北航集團已經火燒眉毛了,你倒有雅興。”葉柏南恣意悠哉,沒有回頭,專注翻了一頁書。
他的船又斜了,這次,他沒動。
任由船頭朝向周京臣。
第128章 葉柏南堵上門-男人的天性
“葉總工費盡心機陷害我,也辛苦了。”周京臣撂下船槳,倚在船頭,似笑不笑打量他,“我來外省避風頭,圖個清靜,葉總工不讓我清靜,親自堵心我了。”
“周總工認為我陷害你,有證據嗎?”葉柏南斜目睥睨,神色鎮定,“你自己願意交易,何況我是付出方,你是獲取方,你並無資格埋怨。任何生意都存在風險,5個億的利潤,風險加倍很正常。”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